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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谋天下-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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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结廷臣,闭塞天子耳目,这样的罪名是能胡‘乱’说的吗?
须知宦官和朝臣不同,宦官的生死取决于天子一念之间,惠世扬这话不说真假,真要是传到了天子的耳中,这个内‘侍’的‘性’命还能保得住保不住都是两说!
若是他有证据也就算了,可他分明就是胡说八道,眼前这个内‘侍’陈矩认识,是内宫杨荣的属下,当初似是也和陛下有过‘交’情,所以陛下登基之后赏他在内官监当管事太监,名字陈矩记不得了,好像是姓李,不过他既在内官监,那么平素自然都在宫里做事,根本不与外朝接触,哪有机会勾结廷臣!
尤其是惠世扬那副趾高气扬轻蔑的道权阉两个字的口气,更是彻底‘激’怒了陈矩。
“陈公公……”
那个被斥责的内‘侍’三十多岁的人了,此刻瞧见陈矩过来,却是可怜的像个孩子,一下子扑倒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
“没出息的东西,你也是辅弼陛下有功的,就任着别人这般胡说八道吗?如今这副样子,不怕丢了杨荣的面子,咱家还怕你丢了咱家的面子!”
陈矩一甩袖子,却是呵斥道。
“奴婢有过,在外朝大臣们面前丢了人,请公公责罚!”
那名内‘侍’不住的磕着头,道。
“自己回宫里闭‘门’思过三日,这个月的月俸不必领了,退下吧!”
陈矩冷哼一声,摆了摆手。
那个内‘侍’却是感恩戴德,连忙退下了,虽然丢了这个月的月俸,但是只有这个内‘侍’心里明白,今日若没有陈矩,恐怕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宫里的争斗,比诸外朝只会更加险恶和直接,他本是内官监的管事太监,今日被突然叫过来接待群臣,本就是不正常的事情,方才那个御史又胡说八道一番,若是话传到了皇上耳中,说不得没有人能保得住自己。
别的不说,今儿跟着自己过来的几个小内‘侍’,想要踩着自己上位的可大有人在。
陈矩看似处罚了他,但是话里却分明透着一股维护之意,先是说那御史是在胡说八道,又点出他曾辅弼陛下,最后又搬出杨荣公公来,为的就是震慑自己背后这些会‘乱’嚼舌根的人,叫他们不敢出去‘乱’说。
不过临走的时候,这名李姓太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承天‘门’,又瞧了一眼只站在原地,一帮御史就不敢说一句话的陈矩,眼中不由得散出一道炙热的光芒。
“总有一天,我李进忠要成为人上之人,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欺负,总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的站在这帮道貌岸然的文臣面前,让他们体会一下我今日的屈辱!”
第七百五十五章:幕后主使
承天门外,原本因为一帮御史言官扣阙而变得喧闹嘈杂的承天门,由于一干大佬的到来,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当中。
陈矩打发了那无故挨骂的内侍退去之后,也不复多言,只冷冷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那清冷的目光,却是令惠世扬心头发寒。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说,大佬群当中便闪身出来一人,身着朱红色官袍,胸前却是绣着獬豸,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都察院的正堂掌印官,左都御史万世德!
“尔等率众入宫,围堵承天门,意欲何为?还不速速散去!”
万老大人此刻也是惊怒的很,今日内阁召集廷议,商议水车在地方的铺设问题,老大人本来是抱着打酱油的心思来的,可谁知道,廷议才刚开始没多久,就听得外头一阵吵吵闹闹的,紧接着有中书舍人来禀,道有大帮御史在承天门外,意欲扣阙觐见。
这还了得?当时万老大人就拍了桌子,一阵怒火直冲头顶!
要知道,万世德实际上并非是科道出身,他在被调入京师之前,曾经担任过相当一段时间的监军御史,而军营里讲究的是令行禁止,经年累月的,万世德的性子里也就多了几分军队的特质。
虽说都察院的性质和其他的衙门不同,但是扣阙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左都御史一点也不知道,着实是让万世德脸上感到火辣辣的,故而说话之间,也就不怎么客气起来。
“总宪大人此言差矣,吾等汇聚于此,非是围堵承天门,而是欲谏君上,正朝纲,此乃吾等风宪之责,老大人之言,吾等万不敢相从!”
却说此刻的惠世扬先是被一帮大佬齐齐出现震慑了心神,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得罪了宫里的大太监陈矩,心中正是彷徨无措之时,又遇了顶头上司这般疾言呵斥,顿时心神失守,讷讷无言。
见此状况,跟在他后面的游士任一边暗骂他烂泥扶不上墙,一边不得不自己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道。
“游士任?”
本来他不跳出来还好,如今游士任一出面,万世德顿时眯起了眼睛,他固然生气,可还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这么大的一次扣阙行动,临时组织是不可能组织的起来的,背后必定有人煽动。
惠世扬虽然在御史圈子里小有名气,但是靠他一个人,是绝不可能有这么的号召力的,更何况他虽然是临危受命的左都御史,在科道的圈子里并没有太广的人脉的,但是身为左都御史,总会有自己的亲信力量。
这一次的扣阙,万世德事先竟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能够保密到如此程度,可见这背后的主事之人,身份必然不低。
万世德刚刚虽在训斥,但心中却在仔细思量,和惠世扬交好的人当中,有谁有这样的能量,却不料惠世扬没说话,反倒炸出了游士任。
这次扣阙若是他煽动的话,那就容易理解的多了,此人是左佥都御使郭惟贤的亲信,如今都察院诸司空缺,正印官是万世德,而副职的左右副都御使尽皆空缺,所以郭惟贤虽然只是佥都御使,但是掌握的权力,实际上和副都御使差不太多。
加上郭惟贤自己多年在科道,人脉广阔,此事若是由他幕后组织的话,瞒过自己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禀谏君上,自可上疏言事,疏送内阁,陛下自会批答,尔等率众而来,贸然扣阙,岂非胁迫君上?速速退去!”
心里逐渐明晰,万世德嘴上却是不饶人,疾言厉色道。
“老大人莫急,实乃事大沉重,群情激奋,吾等方才汇聚承天门,绝无不敬君上之心,况今日吾等为弹劾叶贼而来,若疏入内阁,只怕未至君前,便被人拦下,故此不得已之下,只得扣阙求见陛下!”
游士任和惠世扬不同,他对于今天扣阙的目的和情况早有准备,所以即便是面对着万世德这样的厉斥,也丝毫不乱,拱了拱手说道。
言语之间,就差点某李姓阁老的名字了!
“叶贼?”
万世德尚未反应过来,被差点点名的某阁老就轻笑一声,缓步走到了游士任的面前。
“不知游御史所说的叶贼是哪位?疏入内阁会被人拦下,又会被何人拦下?”
笑里藏刀,这是游士任的第一反应,李廷机的口气越是和善,游士任便越感觉危险,不过事已至此,他早已经没了后路,只得硬顶着心头的恐惧道。
“阁老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叶贼心怀不轨,迷惑君上,将吾等清流士人视为营营苟且之辈,此等奸邪之辈,吾等岂能放任陛下受其蒙蔽,阁老大人素与叶贼交好,又岂会让吾等进谏君上!”
似乎是这般言语给了游御史力量,他说着说着,胆气变得越来越足,直到最后,大胆的上前一步,振臂疾呼道。
“诸君勿惧,今上圣明天子,英明神武,一时受奸人蒙蔽,吾等受圣贤教诲,以辅弼君上为任,如今阁辅昏聩,部院被奸人把持,正是吾等为国尽忠之时,诸君可愿与吾同往!”
今日被煽动来的这帮御史,本就以年轻辈为主,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被游士任这么一番热血沸腾的感言一激,顿时再度吵嚷起来。
“我们要见陛下!”
“请老大人们勿要助纣为虐!”
“让我们进宫去!”
眼瞧着场面即将失控,一直在旁沉默的老首辅终于上前一步,打算开口制止。
不过还未等到他出面,就听得承天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数队身着飞鱼袍的锦衣校尉腰跨绣春刀,瞬间将整个承天门就包裹了起来。
吵吵闹闹的一帮御史顿时再度无声,望着校尉们刀刃上凛冽的寒光,眸中皆是闪过一道惊惧之色。
“尔等这是……”
王锡爵一步踏出,却是不得不转了个方向,朝着带队的锦衣卫校尉沉声问道。
扣阙总归是文臣内部的事情,现在怎么连锦衣卫都惊动了……
那名校尉拱了拱手,倒是礼数周全,只是话语却是惜字如金,硬邦邦的道。
“奉旨而来,执行公务!”
还未等众人消化完这八个字的深意,却见承天门后一群侍卫纷纷下跪,大太监王安神色肃然而出,高声喊道。
“陛下驾到,群臣跪迎!”
第七百五十六章:人生的大起大落
众人抬头望去,却见承天门内青罗华盖,卤簿仪仗俱全,内有太监宫女侍从,外有锦衣卫开道护卫,簇拥着天子銮驾缓缓停在了承天门外。
至于承天门外的一干大臣,无论是吵吵嚷嚷的御史言官,还是静默不言的一干大佬们,皆是在宫中礼官的催促下,迅速排好了位次,恭恭敬敬的下拜行礼。
待得天子銮驾落地,群臣顿时山呼道。
“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虽然人数上有些不足,但是样子却已经和上朝差不多了。
游士任和惠世扬迷迷糊糊的被礼官架着排在了一群人当中,跟着恭敬行礼,一直到面前天子金口玉音道了一声。
“平身!”
他二人才反应过来,这剧本不对啊!
群臣扣阙,一般来说是天子和大臣对抗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动用的一种手段,也是文官对于皇帝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一般来说,出现群臣扣阙的情况,都是天子犯了大过,大臣实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会聚众抗议。
历数以前的每一次扣阙,皇帝的态度要么是不理不睬,避而不见,要么是好言相劝,相互妥协,总的来说,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文臣占据优势的。
而且要清楚的一点事,扣阙是一种明显的,带有冒犯意味的行为,所以一般来说,场面都是十分混乱的,大打出手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最近的一次扣阙,更是有堂堂三品大员撞墙而死的先例。
可现在这副景象……
谁见过扣阙还跟上朝一样,要按官位大小排个位次的,这么一整,群臣浩浩荡荡而来进谏君上的气势何在?
更让人奇怪的是,现在的情况分明是他们占了理,进宫来驳斥天子批龙鳞,让天子收回侮辱大臣的诏旨,他们是来正朝纲,除奸臣的,怎么反倒天子那边气势汹汹的,自己这边跟蔫了的老虎一样呢?
这样不行!两位御史大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
还是惠世扬先出马,天子刚刚让众人平身,惠给事中就一个闪身越出大臣的行列,在坚硬的青砖地上哐哐磕了两个头,道。
“陛下明鉴,吾等身受圣恩,读圣贤之书,明治世之理,为清流士林所重,然陛下前旨晓谕吾等,以吾等有贪赃受贿之嫌,须将家产上报朝廷,君上有命,臣等不敢不从,然则君子清誉重逾性命,臣等清白之身,受此折辱,唯有请陛下赐臣一死以证清白!”
惠世扬这番话说的信誓旦旦,配合额头刚刚在地上撞出来的血迹,倒是真有一副孤臣直臣的风范。
不过也正因为他低着头,所以看不见御驾之上,朱常洛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意。
若说往常的时候,朱常洛对于大明朝的文臣当中还心存着一丝期望的话,那么这丝期望无疑是在科道言官的身上,因为这些人当中曾经出现了无数的正臣,直臣,那些曾经愿意为了大明的朝廷肝脑涂地的人,大多数都有过风宪的经历。
在历次的君臣斗争当中,不乏有言官以死相逼,只求君上能够采纳谏言的大臣,无论对错,他们至少敢于牺牲,敢于维护自己心中的信念!
如此,纵死也能名留青史,也当名留青史!
但是现在在他面前的,却是惠世扬这么一副丑恶的嘴脸,赐他一死自证清白?
他要是真的是觉得自己的尊严受了侮辱,何必要求自己赐死,这承天门的城墙足够坚硬,拼了劲儿去撞,想活着都难!
要知道,大明朝自英宗皇帝之后,还鲜有赐死大臣的,更遑论是以这样的理由和方式。
自己眼前这位信誓旦旦的“君子”,不过是一个只想着如何捞声望的小人而已!
惠世扬说完之后,迎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沉默,但是在这一阵沉默当中,他能够感受的到,空气正在慢慢的凝固起来,那是天子的怒气在极度的聚集的表现。
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惠世扬的心情却反倒放松下来,大明朝的御史言官们谁都怕,唯独不怕皇帝!
对于他们来说,皇帝越生气,自己能够收获的声望就越高,若是能够将皇帝逼的恼羞成怒,动用了廷仗,更是值得名留青史的事情。
所以事实上,眼前的天子带给惠世扬的压力,甚至还没有刚刚的陈矩大,毕竟宦官本来名声就不好,陈太监又位高权重,真要是跟他过不去,惠世扬还真没地儿说理去。
但是皇帝就不一样了,他顶撞皇帝叫敢犯天颜,驳斥皇帝叫敢言直谏,皇帝要是罚了他,那就是闭塞言路,不听谏言,非圣君所为。
所以惠世扬面对朱常洛的压力,心中反而微微一松……
终于,在一阵压抑的沉默过后,天子淡淡的声音响起,不过说出的话,却是令众人都没有想到。
“冯琦,照大明律例,君上未问臣下擅答,该当何罪?”
冯尚书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当口天子会开口问这个,不过还是谨慎的开口道。
“回陛下,此乃君前失仪之罪!”
“该当如何处置?”
天子玉音再启,却是叫冯尚书一阵叫苦。
君前失仪之罪,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流放出京未尝不可,往小了说罚俸禁足了事,一切悉看天子的心情。
可现在这副局面,叫他如何回答,要是答的轻了,天子必然怒上加怒,若是答的重了,士林中一顶迫害忠臣的罪名按下来,可不是他能够接得住的。
“陛下容禀,惠给事中君前失仪,的确有错,可他一片为国为君之心,天地可鉴,若非心情一时激愤,恐怕也不会有此过失,圣君治世,不拘小节,尚请陛下念在惠给事中一片拳拳之心,莫要重责!”
冯琦这边在犹豫着,御史当中却是又闪出一人来,跪地哐哐磕了两个头,开口道。
此人正是游士任,朱常洛在高高的銮驾当中,冷眼望着惠世扬和游士任的表演,心中却是忍不住升起一阵嘲讽,这就是文臣对付皇帝最大的手段吗?
占据大义名分,再以言语相迫,自己若是重罚了他,便是心胸狭窄,不纳谏言,所以只能灰溜溜的接受他的谏言,然后收回前旨?
“朕是个讲规矩的人,若是有了功,朕自然会赏,可既然犯了错,就要罚!”
摇了摇头,朱常洛的声音当中带着一抹玩味,顿时让惠世扬心头警兆大起。
“既然大明律例没有说明君前失仪该如何责罚,那么朕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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