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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隋行-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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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问。
“阿纵莫急,还是先请裴侍郎坐下说话吧。”杨爽陪在杨广身边听罢裴矩宣诏,原本紧绷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口提醒杨广道。
裴矩于下首坐下后,方从容回答杨广道:“只因南陈国中发生变故,圣上已调江淮大军北上,加之太子殿下已率军离京,亲自坐镇咸阳备胡,目下突厥大军被挡在渭河北岸,无法渡河,长安形势确有所缓解。圣上和娘娘听闻王爷率军出关,收复白道州的捷报,俱都欢喜非常,前些时指派下官为使臣,向后梁国主提亲,已为殿下择定了一位命相相合的后梁公主。娘娘牵挂殿下稚龄就藩,此次差下官前来传诏殿下回京成亲,也为与殿下母子相见,以解相思之情,还望殿下体察。”
杨广哪儿会想到,自己仅仅不满十四岁的年纪,父皇母后就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还特地派裴矩前来并州传诏自己回京与后梁公主成婚。之前他虽已和安若溪有了男女间的私情,却压根也没想到年纪尚如此小,便要和什么后梁公主成亲,正式成为一位有家室的王爷。
他听裴矩向他解释罢这桩婚事的由来,脑子里仍觉乱哄哄的,理不出个头绪来。
要是我现在就成了亲,若溪又该怎么办?杨广于男女情爱方面心思单纯,自然头一个就想到了这一世的初恋对象:安若溪。
不,我决不能做出对不起若溪的事来。杨广于心中警醒着自己道。
“虞孝仁为何没同你们一道返回并州?”心中打着逃婚的念头,杨广转向陪侍在旁的裴虔通问道。
“回禀王爷,虞将军身染重病,一时无法返回并州向王爷复命,末将随同裴侍郎离京之前,他专一托末将回来转告王爷,只待他病情有所好转,即从速返回并州。”裴虔通低着头,语意含糊地向杨广回禀道。
“孝仁得了什么病,病情竟沉重到如此地步?”杨广关切地问道。
“这。。。。。。末将也不很清楚。只是在长安虞府见到虞将军时,他尚难以下地走动,听说是一个多月前在长乐驿中突然发病,以致如此。”
“长乐驿中突然发病?”杨广心怀疑虑地盯着裴虔通,自言自语地问道。
“阿纵,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没个大病小灾的。既然皇上、娘娘传诏你回京成亲,我看,你还是抓紧召回两位行台仆射,尽快与裴侍郎一道返回长安去吧。”杨爽见杨广颇有冷淡裴矩之意,忍不住开口劝他道。
“此事倒不必过于着急。”裴矩此时也察觉出杨广神情有异,遂冲杨爽拱手说道,“晋王殿下的吉日定于五月初六,尚有一段时间。下官临来前,娘娘有话交待下,请王爷务必安排好行台政务,再返京成亲。”
送裴矩前往城中馆驿安歇之后,杨广再无心与杨爽争执该不该出兵进攻都斤山一事,推说身体不适,辞别了杨爽,从议事厅返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一门心思地盘算起如何设法推掉这门亲事来。
安若溪见杨广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突然回来,吓了一跳,误以为他得了什么急病,忙服侍他到寝房躺下,就要传唤郎中来为杨广瞧病。
“若溪,倘若有朝一日,我成了亲,你会离开我身边吗?”杨广伸手拉住安若溪,神色紧张地问她道。
“王爷何出此言哪?我已身许王爷,今生便是王爷的人,怎会因王爷成亲而离开王爷呢?”安若溪回身劝杨广躺好,诧异地反问他道。
“我本想着待过上两年,再央父皇母后允准,给你一个名份,却没想到。。。。。。”杨广躲避着安若溪的目光,心怀愧疚地欲言又止道。
“莫非是皇上、娘娘已做主,给王爷定下了一门亲事?但不知选定的这位晋王妃是哪位朝中大臣府中的千金呀?”安若溪全然没有杨广想像的失落和沮丧,脸上犹带着笑意问杨广道。
“礼部侍郎裴矩今日前来传诏,父皇母后已替我择定了一位后梁公主。。。。。。若溪,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退掉这门婚事?”杨广紧紧地握着安若溪的手,用饱含期盼的目光望着她,问道。
“王爷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想着要退掉这门亲事?果是如此的话,我情愿再出家为尼,也决不愿耽误王爷的亲事,敬请王爷及早打消此一念头吧。”安若溪语气突然间变得冷淡了下来,从杨广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态度决绝地答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61章 意外坠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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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得了安若溪不会因自己如此早地成亲而离开自己身边的承诺,又见她听说自己要退婚而恼将起来,杨广心里略微变得踏实下来。
待安若溪走后,他独自躺在床上,禁不住从怀中摸出那部随他穿越而来的手机,暗自琢磨道:要是手机里的电能长久用下去,该多好啊。这样至少我能上网搜搜,历史上的杨广是否在如此小的年纪就成了亲。
以他不满十四岁的年纪,只因穿越回隋朝,附身在了杨广身上,才阴差阳错地过早有了性行为,对安若溪产生了一种爱恋的情感,却也因自幼受到现代社会一夫一妻制的教育和熏陶,猛然间很难接受除安若溪之外的第二个女人做他的妻子,所以,有着现代少年灵魂的杨广才会出于本能地对这桩从天而降的婚事产生抵触和逃避情绪。
尽管从感情上,杨广无法接受这门父母替他包办的婚事,但是,在长达半年的穿越生活中,他也十分清楚,中古时期的隋朝,即使贵为皇子、亲王,也无法自主地选择自己的生活,而大多数情况下,都需无条件地服从父母的安排。
杨广心有不甘地摆弄着手机,暗自琢磨着:如何才能再次改变历史的运行轨迹,躲掉这场这一世命中注定的这门亲事,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次日一早,鲜于罗就跑来向杨广报告了两个消息:卫王杨爽已开始整顿人马,准备出关进攻五原城;杨爽已差人传唤两位分赴各州督促恢复春耕的行台仆射张威和王韶尽早返回并州,拟于杨广随裴矩返京成亲后,接掌行台政务。
六叔的行动可够快的呀!杨广接报后感叹道。
“突厥那边不是没有任何消息吗?”他关切地问鲜于罗道。
鲜于罗心知杨广近些天最为关心的便是处罗喉是否如约劝得沙钵略从西北撤军的消息,瞅着杨广脸色不善,遂陪着小心答道:“时辰尚早,说不得晚些时候就会有消息了。请王爷的示下,今天是到议事厅处置政务,还是先到校场观看骠骑营操演?”
“但愿今天处罗喉就会有消息传来吧。否则我也拦不下六叔出兵关外了。”杨广仰面叹息一声,随即吩咐鲜于罗道,“还是先是校场观看操演吧。”
鲜于罗得着杨广的准信,忙不迭地跑出去替杨广备马去了。
安若溪昨日因见杨广并无大碍,同时也因意外地听说杨广即将返京成亲的消息,暗地里伤心难过,便没有陪伴在杨广身边,独自一人回房安歇去了。此时也早早地起了身,赶来上房侍候,两人见了面,彼此都多了一份心事,不免有些尴尬。
安若溪听说杨广今日欲先到校场观看操演,一边吩咐萧萧、瑟瑟两人替他备下饭菜,体贴地要他吃过饭再去观看操演,一边劝止杨广道:“我瞅着王爷昨日身子不爽,校场上风大,今天不如就留在行台衙署,歇上一天吧。”
杨广却没有发现,安若溪一双眼睛红红的,昨日一夜未睡得安稳,摇摇头,答道:“骠骑营新军中出了罗艺这样的人和事,我担心军心动荡,还是先去校场上瞧上一眼方才放心得下。江陀子已动身返回定州了吗?”
“他上了年岁的人,思乡心切,一得着王爷的允准,当天就急着动身启程了,临行前也未来向王爷辞行,特地托我转告王爷一声,将来王爷如用得着他之时,他随叫随到。”
“这么说,罗艺也已经护送他前往定州了?”杨广喃喃自问道。
两人说话间,萧萧、瑟瑟两名侍女已为杨广端来了饭菜,杨广随便往嘴里拔拉了两口,就撂下碗筷,出门带着张须陀、鲜于罗两名近卫骑马直奔位于晋阳宫内的骠骑营校场而来。
确如杨广所料,封隆之来到并州,揭出罗艺应征从军前曾背负两条人命的消息近日来在骠骑营新军中不径而走,在近二百名新补入骠骑营的这批河北勇士当中,既有不少和罗艺身份相同的客户,也有个别人与罗艺的经历相似,在应征从军前也曾有过劣迹,因此,一听说封隆之当面要求杨广斩杀罗艺,这些人也变得骚动不安起来,直到见罗艺被李彻调往定州公干,而没有被下令处死,这些人才稍稍感到心安了些。
负责新军操演的鱼俱罗因自己曾向杨广举荐过罗艺,也颇不自安,为避免罗艺杀人事发,影响到自己,带兵操演起来变得越发严厉了起来,军士们稍不如他的意,他便动辄拳脚相加,搞得手下这群前不久曾在收复白道州一役中立下首功的新军苦不堪言。
杨广带着张须陀、鲜于罗二人骑马走进晋阳宫,迎面就传来鱼俱罗大声呵斥军士的声音:“他奶奶的,射箭都像你们这个射法,不要说骑在马背上的突厥铁骑,就是站在原地不动的死靶子,你们也难射倒它。都给老子瞧仔细了,瞄得要准,拉弓要满,发箭要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硬弓拉得如满月一般,瞄准距自己百步之外的一座标靶,“嗖”地就是一箭,被他训得抬不起头来的一群军士们眼睁睁地看着那箭从面前飞过,笔直地钉在了靶心之上,不由得齐声叫好道:“将军神射,我等皆心服口服。”
鱼俱罗被众军士当面一夸,心中不由得意起来,仍旧板着脸训斥众军士道:“射中靶心只是实战须做到的第一步,下一步还须射中活物,才能于临阵时杀敌建功,打败突厥铁骑。”说着,又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羽箭,弯弓搭箭,抬头瞄准校场边一棵大树枝叉间的鸟窝,随手又是一箭。
鱼俱罗臂力惊人,这一箭射出去,直将那座鸟窝从树枝间射落下来,鸟窝中受到惊吓的鸟儿四散奔逃,有几只慌不择路,没头没脑地奔着杨广迎面飞了过来。
“铁蹄龙”背上驮着杨广,一个没留神,被飞逃至近前的一只鸟儿张嘴啄在面门上,疼得它发出一声长嘶,两只前蹄陡地高高抬起,将杨广从马背上撂了下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62章 一跤跌出来的逃婚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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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是从马背上摔落在地也就罢了,偏偏“铁蹄龙”救主心切,一发觉自己受惊之下将马背上的主人撂了下来,忙转身低头要来向主人表示歉意,却不料后蹄正踩在了杨广的左腿上,跟在马后的张须陀、鲜于罗二人听得杨广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唬得两人忙纵身向前,一个用力拉住“铁蹄龙”的缰绳,防止它再乱踩乱踏,一个急忙俯身欲搀扶杨广起身。
杨广在鲜于罗的搀扶下,双腿才一用力,只觉左腿小腿关节处一阵钻心的疼痛猛然间袭来,疼得他大叫一声,身子从鲜于罗的双手间坠落于地,刹那间额头上便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鱼俱罗听到身后传来人喊马嘶之声,回头一看,这才发觉杨广已倒地受了伤,急忙带领众军士飞奔着赶到近前,帮着鲜于罗将杨广翻过身,平躺在草地上,仔细查看起杨广左腿上的伤势来。
“快,请郎中来,为王爷诊治伤情。”众人之中,唯有张须陀头脑最是冷静,眼瞧着杨广的伤情决非鱼俱罗等人能够诊治得了,遂大声提醒鲜于罗道。
待鲜于罗一路飞奔着出了晋阳宫,请到郎中返回校场,已见杨广疼得昏死了过去。
郎中替杨广仔细诊视过左腿上的伤情,沉着脸向在场的鱼俱罗等人介绍道:“诸位将军,王爷的左腿腿骨已断,眼下救治的唯一办法便是设法替王爷接续上断骨,卧床静养百日,至于百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我也不敢保证。”
鱼俱罗心知杨广落马受伤是因自己射落树上鸟窝引起,心中难免惴惴不安,听得郎中此说,一把扯住郎中,急吼吼地探问道:“你快说,要是万一百日之后,王爷左腿落下病根,又会怎样?”
“将军放心,性命无忧,只是王爷今后走起路来不甚便利罢了。”郎中生怕鱼俱罗一怒之下,会殃及自身,有意把话说得甚是婉转。
“你是说,本王日后有可能变成瘸子?”脸色腊黄的杨广挣扎着仰起上身,向郎中追问道。
郎中默默地点了点头。
杨广于校场外意外地被受惊的“铁蹄龙”踩断左腿的消息很快便在并州城内传散开了。
鱼俱罗怀着深深的负疚感,率领着一班军士将杨广抬回了行台衙署内的居住,安若溪才送走杨广不到一个时辰,忽然间见他被一群骠骑营的军士抬着回到了小院,大惊失色,忙招呼众军士将杨广抬至寝房安顿好,眼瞅着杨广脸上有了一丝血色,才吩咐萧萧、瑟瑟好生守在杨广身边服侍,自己则出门向随行而来的鱼俱罗和郎中细问详情。
还未等鱼俱罗等人向她讲述罢杨广落马受伤的经过,以卫王杨爽为首,李彻、段达等一班文武僚属及昨日前来并州传达诏命的礼部侍郎裴矩等人也都纷纷赶到了杨广居住的小院前来探视伤情。
安若溪以侍女的身份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多有不便,遂吩咐鱼俱罗等人带郎中将杨爽等人让往行台议事厅细说端详,自己则转身回房来照料杨广。
出乎安若溪意料的是,杨广躺在床上一见到安若溪,苍白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当着萧萧、瑟瑟两人的面儿欣慰地冲安若溪说道:“这回我可回不了长安成亲了。”
安若溪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看着杨广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又觉心疼,遂也不顾有旁人在场,俯身边替杨广擦拭着汗,边嗔责他道:“怎会如此不小心,就被马给踩到了?要是日后变成了瘸子,我瞧你还笑不笑得出?”
杨广神情一滞,旋而笑道:“要是我真瘸了一条腿,今后便赖上你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萧萧、瑟瑟见他二人如此,俱抿嘴一笑,一言不发地主动退出了寝房。
“你老实告诉我,今天这一跤,该不会是你有意为之的吧?”见房中没有了其他人,安若溪绷起脸,冲杨广责问道。
“我的好姐姐,我可对天起誓。。。。。。”杨广一急之下,两手撑起身子,就要对安若溪指天起誓,身子才一抬起,就被安若溪慌忙扶住,重新将他放到了床上,用手轻轻地捂在杨广的嘴唇上,柔声劝阻他道:“我不过是一句玩话,你又何必当真呢?只是倘若皇上、娘娘知道了此事,还不知该怎样担心你呢?”
一提到父母,杨广受伤在身之人,心底不由得泛起了一阵对父母双亲的思念之情,目光也变得黯淡了下来。
杨广意外地坠马受伤,并州城内的文武群臣之中最感不安的就要属才到并州不到两天的裴矩了。
待杨爽召集众行台僚属于议事厅内听罢郎中对杨广腿上伤势的诊治禀报,裴矩率先向郎中问道:“依晋王目下伤势而言,能否耐受得了长途颠簸?”
郎中蹙眉答道:“倘按常情推断,晋王殿下受伤后,只需卧床静养旬月,待断骨处稍加弥合,即可以车载之通行无碍,但为确保日后不落下病根,还是小心为上。”
裴矩低头思忖良久,仍觉不敢轻易冒险坚持要杨广如期随他回长安成亲,便当即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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