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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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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洪义带领的部下,自然也不甘落后。他们急忙冲过去抵挡西瓯士兵,给李洪义脱战追击的机会。
此时破阵陷入了最紧要的关头,在李洪辉带领下,宋羿终于找到了休门,开始全力进攻。诺沙军师站在阵眼处的指挥台上,频频挥动旗帜,然而那边大势已去,不一会儿,休门破。
“休门破!休门破!”宋羿军的士兵们大喊。诺沙军师愤怒的看向敌方高台上的那人,衣袂翩飞,温文尔雅,却不动声色的,又一次破了他的休门。
此时决定胜负的一战,就压在了负责阵眼的李洪义身上。欧阳振宇抬头,沉重的凝视着诺沙军师的指令,只见黑旗翻动,轻描淡写的布下了一个歹毒的阵型。
邵安最先发现底下阵型的变动,这是放弃一切,围攻死门的架势啊。邵安大惊:“不好,死门和阵眼合为一体,敌人想要和哥哥同归于尽。”
高巍一愣,不解道:“死门不就是阵眼吗?”
“非也,以前的死门是假,是为了迷惑敌人,掩盖阵眼所在。而现在阵型已变,死门是真,要想破阵,除非以身饲阵。”
高巍闻言脸色一变,神情沉重的看向下方,心想此时李洪辉不在李洪义身边,真是大事不妙。
李洪辉也发现了不对劲,他急忙调转马头,再向死门方向奔驰。徐磊见状,立马跟在李洪辉身后,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他。
李洪义一路追杀欧阳振宇而来,只见他退入死门,在重重兵士的保护下,紧张的盯着李洪义。
虽然没有李洪辉指导,但李洪义自然也知道这是死门,也就是阵眼的位置。然而他并不知道阵型已变,死门已经成真正的死门了。于是李洪义立刻追了进去,拦住了逃跑的西瓯王。
然而此时的死门中,生死一线,九死一生。
西瓯王眼睁睁的看着李洪义带着一队人马,挥枪冲了过来,吃了一惊:“你竟敢闯死门?”
“有何不敢?”李洪义银枪如水,一枪刺向欧阳振宇的后背。
“进入死门,即入死地。没有人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你现在退下,孤王可放你一马。”
李洪义环顾四周,果然重甲骑兵全都在此,西瓯在这里布下精锐。然而李洪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豪迈一笑道:“阵眼在此,我就在此。哪怕身死,我也定破你阵眼。”
李洪义既已闯入死门,那么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欧阳振宇翻身躲过那一枪,迅速下令道:“拦住他!”
西瓯的士兵呼啦围了上去,十几杆明晃晃的枪头刺向李洪义,李洪义一蹬马镫,飞身跳起,然后空中一个翻身,落地后已稳稳站在了包围圈外。
李洪义横枪在手,一下子挑飞数人。欧阳振宇见势不妙,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前和李洪义继续厮杀。然而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还未恢复,此时和李洪义缠斗,更加吃力了。
等李洪辉策马奔来时,李洪义早已入死门。李洪辉简直快要晕倒了,大呼道:“糟糕,李四危险啊。”
“为何?”徐磊不解,他明明看见李洪义处于上风,以一敌十毫不费力。
“此乃死局!”李洪辉不过一切的向死门冲去,想要拼尽全力,带李洪义出来。
然而西瓯王已经一时大意,放入了李洪义,此刻死门外重重叠叠全是敌兵,徐磊带着李洪辉数次想要强行闯入,皆被击退。
徐磊身中数枪,李洪辉也挂了不少彩,但是他们却毫无退缩之意。里面李洪义所带的士兵,几乎全部阵亡,李洪义就算武艺再高,也难敌这么多人。
李洪义久战不休,身上也被刺了几枪,已是强虏之末了。西瓯将全部精锐都压在了阵眼处,李洪义发现,这样杀下去不是办法。他看向敌方指挥台上的诺沙军师,一个回马枪横扫敌兵,然后一个健步上前,飞上阵台,一枪插入诺沙军师的胸膛。
诺沙军师中枪倒地,他不甘心的看着眼前的白袍将领,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按下阵台上机关。
阵台突然倒塌,瞬间分崩离析,此时死门才真正发挥出它巨大的破坏力。万千将士无论敌我,全都眼睁睁的看着李洪义和诺沙军师一起从高处坠落。西瓯王举起右手,迟疑片刻后当即挥下,厉声道:“放箭!”
这是诺沙军师最后的一招棋,西瓯王虽然敬重李洪义,但他不能让军师的心血白白浪费。
一时间,万箭齐发!
在场的所以将士,都停下了打斗,眼睁睁的看着李洪义,仿佛璀璨的流星般,从高台坠落,身中万箭。
李洪辉和徐磊疯了一般的向前冲,似乎想要接住李洪义跌落的身体,然而还未等他们冲到死门中,只听“砰砰”两声,李洪义和诺沙军师先后倒在了地上。
“李洪义!!!”李洪辉和徐磊大喊一声,不顾危险,心急如焚的冲了过去。西瓯王微微不忍,让阻拦的士兵放行,让他们二人再见李洪义最后一面。
李洪辉和徐磊跑过去,只见李洪义一口鲜血长喷,犹如雨落,洒满胸前银色的盔甲。他半眯着眼,看着倒塌的阵台,他笑了,阵眼已破,京城保住了。
看着眼前泪如雨下的兄弟挚友,李洪义又笑了。他这一生,爱过、恨过,玩过、疯过,娶了最美的姑娘,有了肝胆相照的兄弟,此生了无遗憾,再无索求。
唯有对邵安,他心底有着深深的惭愧,是他对不起他,不能陪在弟弟的身边。
然而世事千回百转,循环往复,到最后,他们兄弟之间,谁也说不清谁欠谁的。
李洪义费力侧头,目光看向远处高台上,那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他伸出右手,将胸前玉佩扯下来,对李洪辉说:“交给……我弟弟……安……”
话音未落,生命如流水般,溘然长逝。
远处高台之上,邵安亲眼看着哥哥,如折雁般从空中飞落、中箭。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仿佛经历了从生到死的漫长一生。
李洪义,终究还是等不到那一句道歉,也等不到那一声“哥哥”。
他听见旁边的高巍撕心裂肺的看着李洪义的名字,看着下方所有将士都乱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眼睛很涩,有什么要流出来,然而最终,什么都没有流下来。
原来痛到深处,无泪可流。
“邵相?”高巍担忧的望向身边的人,不知该如何安慰。
邵安双手死死抓住前面的栅栏,目视前方,冰冷的说道:“传令,全军出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33恰盛年只身客京华,数余生孑影话孤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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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沙军师身死,孙敕自尽,赵六被杀。西瓯王终于退兵,并且答应永不再犯。这本是令人兴奋愉悦的事情,可是在这场战争中,死去太多人了,而且战事发生在富裕繁华京城前。这让城中百姓真切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庆幸之余,未免有着几分悲凉。
而枢密使李洪义,为保国家,舍身取义,更在人们心头,增添了浓郁的伤感。
七日后,李洪义出殡,葬于城郊北坡。追谥忠武,封永宁王。
皇帝亲自扶灵,文武百官相送。甚至在长街上,无数老百姓自发前来,为大将军送行。
浩浩荡荡的队伍中,唯独缺了邵安一人。
自那日战事毕,邵安心痛旧疾又犯了。他疼的昏睡了几日,一直在相府养伤。期间邵府闭门谢客,唯有刘汝卿在床前日夜照顾。
张三、李洪辉、徐磊、高巍等人,都密切的关注着相府,关注着邵安的动向。他们想劝却被拒之门外,而刘汝卿想劝,却不知如何开口。
李洪义下葬后第九天,张三终于忍不住,仗着自己右腿伤势快好了,便翻墙进入了邵安的府邸。
而邵安并没有听见张三的脚步声,他斜靠在床上,安静的看向窗外,云卷云舒。
“邵安!我……你……”张三一见到邵安,发现自己准备好的所有说辞,全都说不出口。世间没有任何言辞,能够安慰得了床上愈发消瘦的邵安,能弥补得了他心头的伤口。
邵安回头望向来人,他知道张三想说什么,虚弱的笑道:“张哥放心,我看得开。战场凶险,我心里清楚。其实从他第一次出征,我便有着准备。可是保家卫国是他从小的理想,我怎能阻止他上战场?”
“他说他要当大将军,保家卫国。可他一个孤儿,小小年纪,哪知道什么是家,什么是国?我觉得他就是听书听多了,才想去当什么将军。”张三想起他们年少时,整日玩乐,无法无天,只想着混吃等死。只有李洪义有着青云之志,却被隐卫们嘲笑,觉得那是空想。
然而谁也没想到,李洪义终究还是实现了年少时的理想,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这是李洪辉托我给你的,你哥哥的……玉佩。”张三小心翼翼的捧着玉佩,“李洪辉说,他去的时候很开心,没有痛苦。把玉佩交给你,是他最后的遗愿……”
邵安双手接过玉佩,抚摸着上面的花纹。李洪义死在和弟弟相认的期盼中,死在阴谋没有揭开的前一刻……
他再也不会知道,他敬爱的皇帝有着怎样的心机,也不会知道,邵安这些年,又是怎样的煎熬。他的一生虽然短暂,却是无忧无虑,潇洒快活。
“还有一事,想请张哥帮忙。”邵安说道。
“你说。”
“侍卫司权力过大,毒害甚远。张哥可愿放弃都指挥使一职,请圣上撤立侍卫司?”
张三自从知道了丁一真正的死因,早就不想再效忠于圣上了。他点头道:“我自然愿意,只是皇上会同意吗?”
这点邵安早有准备,他取过枕边一个小木盒,交给张三,“进京多日未曾面圣,这是兵符,张哥帮我代还了吧。”
“我知道了。”张三接过,这是要以兵符威胁皇上,撤暗卫。
“里面还有相印,也一并交给圣上吧。”
张三闻言一惊,“你又要走?”
“不走,只是辞官。”邵安继续望向窗外,望着李洪义墓地的方向,“若我走了,恐坟茔新草,无人祭扫。惟愿有生之年,折柳携酒,执杯相祭。”
※※※※※
没过多久,张三提出撤销侍卫司,文武大臣虽然惊奇,但都纷纷附议。皇帝思量片刻,最终同意。至此,安王府的所有隐卫,全都陆续离京。
离开那天,张三、李洪辉、陈五、徐七四人在京城城门口道别。
“老五、老七,你们以后去哪儿?”张三笑问道。
徐七漫不经心道:“先去江南转转,再去大漠看看。反正天高海阔,想去何处就去何处吧。”
“挺好。”张三看徐七丝毫不介意丢了官位,反而因为脱离了隐卫身份,更加自在洒脱了。
徐七问陈五,“五哥,你呢?”
“我江湖上有朋友,估计以后和他们一样,闯荡江湖了。”
“五哥武艺出众,一定会成为大侠的。”张三抱了抱拳,“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了。”
陈五也对众人道了声:“告辞!”
目送着那两人远去,李洪辉问张三:“以后你靠什么营生?”
“你忘了我的本行了?不干隐卫,我还可以开酒楼啊。或许不久你就会听到,天下第一酒楼老板张三的名号了。”
“你还用张三这个名字?怎么不用你的本名?”
“我的本名……”张三尴尬的摸摸鼻子,“我觉得还是张三比较亲切。”
李洪辉淡淡的笑了笑,这得是多奇葩的名字,才会比张三更难听啊!
“喂,别乱想。我的本名,很正常,非常正常,必须正常。”张三强调着,却是越说越可疑了。
于是他急忙转话题,“老二,你想要恢复本姓,叫王辉了?那你以后做什么?”
“装了李洪辉许久,也该做一回王辉了。”李洪辉含笑说道,“以后我可能会著书立说吧。当年邵安赋闲时,曾写过一本《奇门遁甲集注》,他给我看过,我觉得想法很好。我也想写下对于阵法的研究,就叫《阵法新编》如何?”
“甚妙甚妙,那我可等着拜读王辉军师的大作呢。”张三笑了笑,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看京城,对他说,“我们走吧。”
两人轻骑快马,并辔而去,微风吹拂着他们的披风上下飞舞,依稀还是旧时长安中张扬模样。
然而他们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所有离开的隐卫们,心中都十分清楚,恐怕他们这一去,此生再难回到京城了。他们得罪过太多的人,也冤枉过太多的人,京城上至文武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不会欢迎侍卫司的人再度回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34恰盛年只身客京华,数余生孑影话孤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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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朝廷中,丞相、枢密使和参知政事都不在,高巍和宋綦老将军又以年老为由,上书辞官。此时政府、枢府无人主事,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皇帝当机立断,授宋羿为枢密使,掌管枢密院。而丞相的位置,却非邵安不可了。
皇帝几次三番想请邵安出山,然而邵安以身体抱恙为借口,再三推辞。
※※※※※
皇太孙再次见到邵安时,是在一个闲适的午后。三月不见,苏祥祚看邵安又消瘦了许多,此时正倚床而坐,毫不惊讶的对他笑道:“殿下,你来了。”
“我来了。”苏祥祚讷讷道。他听皇爷爷说起过李洪义和邵安的故事,知道李将军的死对眼前之人有着多大的打击。可当他面对如此风轻云淡的邵安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或许邵安是不需要安慰的吧,苏祥祚猜想着。正当他出神时,邵安则开口问道:“殿下初到宫里,一切还习惯吗?”
“还好,吃穿用度,宫人们照顾的很细心,爷爷还把我娘接进宫中了。爷爷很喜欢我,奶奶的病也大好了。”苏祥祚想起初见皇后娘娘时,她一把抱住自己痛哭流泣,嘴里却念叨着父亲的名字。
皇后久病的事,朝野上下都知道。只是没想到,苏祥祚的到来,却让皇后病情渐渐好转,大有起色了。
至于皇帝,初见这个长孙,简直喜欢的不得了。就连在家养病的邵安也听说了,新储君极得圣上喜爱,请了好多大儒,悉心教导。夺嫡之争,在本朝估计是不会出现了。
“近日来读《论语》,心中有疑惑,故而特来向您请教。”沉默良久,苏祥祚终于鼓足勇气开口了。
邵安微微吃惊,问道:“何处有疑惑?”
苏祥祚道:“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请教先生,此句何解?”
原来皇帝劝不动邵安,便派自己的孙子来劝他了。邵安不屑一笑,正儿八经的逐字解释道:“《说文》有云:学,觉悟也。《小尔雅》云:优,多也。《段注》有云:仕,事也。殿下可懂了?”
“懂了,谢先生赐教。”苏祥祚聪慧,只需稍一点拨,不出片刻便理解了。然而他此行不是真的来问问题的,他最终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皇爷爷为我请了许多宿儒授业,可我觉得他们学问虽好,但观点陈旧,不切实际。”苏祥祚停顿片刻,终于开口,“先生,我想请您担任太子太傅,教我功课。”
“那些宿儒都是德高而年老的学者,有他们教导殿下再好不过,在下学识浅陋,又怎能比得过名师大儒?”邵安婉转的拒绝了。
苏祥祚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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