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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旧事徒闻说-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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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一只胳膊,挡在眼前,无声的叹了口气。
“算了,来都来了。”
现在回去也怪麻烦的,还是把事情办完再走吧。反正这地方明天就要拆了,只要今天晚上不出事,不管有什么东西都闹不出幺蛾子了。
只要今天晚上不出事……真出事了就只能上了。
他无奈的想着,顶着风艰难的向前走去。
在这个时刻,他还不知道截下来他所要面对的是怎样麻烦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干脆利落的转身回家,跟沈洛天一起缩在沙发上打一晚上的游戏,任由外面的狂风暴雪席卷天地。
这段弯弯绕绕的马路距离并不算长。奈何风实在太大,他艰难的在已经演变成暴风雪的恶劣天气环境下顶风前行,平时十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程他硬是走了半小时。
而且还没到目的地。
他转头看了一眼一幢独门独户的灰白色楼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一个红色的十字图案歪歪斜斜的挂在楼上,下面一行汉字已经剥落的七七八八,只能隐约看出“中心医院”四个字,至于到底是什么医院,却是看不清楚了。
夏北风眯着眼睛注视了一会面前破烂的医院,还是没能把它和自己那模糊的记忆对上号。
他是见过这家医院的,只不过想不起来它原本的名字而已。
只是忘记了而已。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忘记了也是正常的,谁没有点忘记的事情呢。
他不断地自我安慰着,快步的远离了医院。
残破的医院被白雪覆盖,院子中杂草丛生。医院的大门已经不翼而飞了,楼上的每一扇窗户都支离破碎,散落在院子里的玻璃碴隐藏在厚厚的白雪之下。
同时被白雪隐藏住的,还有院子里、外墙上、门口的台阶上那飞溅形状的暗红色。
夏北风飞也似的离开了那家医院的范围,强行将脑子里不断翻腾着的糟糕记忆按了下去,摸出手机给自己的弟弟打了个电话。
“喂——”
沈洛天那懒洋洋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在今天这个时候听起来格外的欠揍。
“尼桑,请问您三更半夜不回家,还给我打电话,是因为被仙人跳了没带够钱吗?需要多少,问问他们可以用支付宝吗?”
夏北风:“……”
他望着前方呼啸的风雪,又想起家里堪比夏天的气温,差一点将手机就这么摔了。
没记错的话我出门的时候小兔崽子还在家啃着西瓜,还他娘的是冰镇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心口的火气,“温柔”的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道:“我就快到了,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沈洛天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一阵“哧哧咔咔”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也不知道他在那边吃着什么。
“没什么要说的,你去看一眼就快点回来吧。反正就要拆了,你再舍不得也没用。”
“你还记得明天……”
“我记得,明天是我生日。”
沈洛天打断了夏北风那慢悠悠的,略带伤感的回忆,飞快的说道:“记得给我做长寿面,要两个荷包蛋,还有蛋糕!要大的!不买的话我就离家出走!”
“你是没到十岁的小孩吗?离家出走?你舍得家里的沙发和你前天才买的,没打通关的新作吗?”
夏北风哭笑不得的看着闪烁的电话屏幕:“我记得我小时候都没你现在能闹。”
“你小时候我又不在,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哎呀……差点死了!”
电话里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夹杂着一声声的惨叫,听得夏北风越发的心塞。
“你就不能少玩点游戏吗?”
“不能,还有事吗?没事就挂了吧。”
“你真的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吗?我可以替你……”
“不用了,我也没见过她。没什么好说的,你有什么话就自己说吧。”
沈洛天说完这话,就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甚至没给夏北风说下一句话的机会。
夏北风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无奈的将手机放回了衣兜里,继续孤独的向前走去。
路过了医院,又走了十几分钟,他终于在一幢破旧的房子大门口停下了。
那是一幢三层的别墅,虽然陈旧,却不难看出它当年的气派。
红色的屋顶,现在已经盖满了雪。几缕杂草顽强的从最高的屋顶尖儿向天空挺立着,在狂风的压迫下不得不弯下了腰。
面前是一扇雕花的铁门。门上布满了橘黄色的锈迹,一枚巴掌大的锁头和一根铁链将大门紧紧地锁住,摆出了十足的拒绝姿态。
门后则是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院子里杂草长的几乎和人一般高,几乎将小路彻底的挡住。
夏北风站在门口,解开了大衣扣子,后退两步,助跑之后一个起跃,踩着铁门上的雕花翻进了院子里。
落地之后,他拍了拍手,将沾在手上的锈迹抖落,迎着狂风回头看了一眼。
被他踩过的铁门还在兀自的颤抖着,抖落了一地细碎的雪花。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之前在网上看过的笑话——每一个北方的孩子都曾经脑子一抽,在下雪天去~舔自己家的大铁门。
那感觉还真挺糟糕的,而且场面实在是太蠢了。
他望着身后的铁门,无奈的笑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嘴巴里曾经存在过的铁锈味道。
也可能是血的味道,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它们差别也不太大。
他来到了别墅门口,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串钥匙,借着雪地上反射着昏暗光线分辨着手中的钥匙。
那串钥匙少说有二十多个,他一个一个的数过去,许久之后才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那枚门钥匙。
门锁被风雪冻得冰凉,伸手摸上去的时候甚至能感到手心里传来的一阵透骨寒意。
这门许久没人动过了,钥匙插~进去之后转动起来十分费劲,他努力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手指冻僵之前将面前的房门打开了。
**浑浊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焦糊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
如果这不是我家的房子,我早就一脚踹上去了,开个门还费这么大劲。
他无声的抱怨着,踩着房门“吱吱呀呀”的摩擦声,走进了这间许久没人住的屋子。
地面上的瓷砖落满了灰尘,头顶的吊灯已经碎的不成样子,满地的玻璃碎片反射着他手中打火机的光芒,照亮了整间屋子。
这是一间复式别墅,环形楼梯绕着一楼的客厅向上蔓延着,屋顶看起来高的几乎到了一种可以成为“遥远”的程度。
夏北风在客厅中间的玻璃碎片边蹲下,将背包放在了地上。
那堆玻璃碎片中隐约有些黑色的痕迹,闻上去还有些纸灰的味道,周围的白色瓷砖上也有着大~片大~片焦黑的印记。
夏北风打开了背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大捆纸钱。
接着是元宝香烛、烛台香炉、几样熟食小菜、还有一瓶酒。
他把东西一样一样的在身边摆开,又摸出了一块白布包着的深色的木牌。
木牌上写着一行端端正正的字迹,边角处雕着弯弯绕绕的花纹,下边是一个同样颜色的底座。
他将木牌放在玻璃碴前方,正对着楼梯口的位置,又在木牌旁边摆上了香炉烛台,这才摸出打火机开始点蜡烛。
两只白色的蜡烛一左一右的放在木牌旁边,香炉中绕烧着三只细香,灰白色的烟缓缓地向房顶上升起。
夏北风跪在木牌正前方,将一捆纸钱打开,一层层的铺在玻璃堆上,打开了打火机。
门口挂进了一股狂风,竟直接将他手中的打火机吹灭了。
夏北风:“……”
说好的防风打火机呢?我花了那么多钱买的,居然这个时候给我掉链子!
他一边想着,一边愤怒的再一次按着了打火机。
又是一阵风吹过。
蓝色的火苗不甘心的抖了抖,终究抵抗不住不可抗力的压迫,再一次熄灭了。
还跟我来劲了是吧!
他回头向门口看了一眼,执着的再一次打开了打火机。
说来也奇怪,门口的风吹来,只是单单吹灭了他手中的打火机,就转个圈又从大门回去了。至于摆在地上的蜡烛火焰甚至都没来得及颤悠一下,始终稳稳的燃烧着。
这就很邪乎了。
夏北风跪在木牌前面,双手合十微笑的对着它低了一下头:“别闹了,事不过三啊你不知道吗?这儿明天就拆了,我也只能在这最后祭你一次了,你就好好地受着吧。”
他说这话时语气始终很平静,就像在面对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既不悲伤,也不虚假。
说完这话,他再一次按了一下打火机。
这一次没有邪风吹来,蓝色的火苗稳稳当当的燃烧着。
他终于点燃了面前的纸堆。
纸灰的气味在屋子中蔓延开了,橘红色的火苗映照着黑亮的木牌。
那上面写着的一行字是——“先妣沈母孺人闺名白霜之牌位”。
夏北风摸出一根细细的棍子,拨动着面前燃烧着的纸灰,一双眼睛在明明灭灭的映照下闪烁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这破纸,烟也太呛人了啊……”
他小声的自言自语着,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牌位:“熏得我眼睛疼。”
一个轻飘飘的黑影无声无息的落在了窗外,闪烁着寒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夏北风跪在地上的背影。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章 零点(一)
(全本小说网,。)
滚滚浓烟弥漫在这幢早已废弃的房子里,夏北风一个人跪在地板上,拨~弄着正在燃烧的纸堆,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身边的灵位,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小天这次也不愿意跟我一起来。我之前跟你说过吧,他已经彻底的变成一个废柴宅男了,真不知道我们这么多年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钱养他这么大有什么用。”
“整天就窝在沙发里吃吃吃玩玩玩,我要在家还得给他做饭。小崽子还不吃隔夜的饭,不好吃他也要扔筷子。你说要是早知道能生出这么个玩意,还不如当时直接把他掐死算了,是吧。”
他低着头,低笑了一声,将地上的一叠纸抖开,让它们可以彻底的燃烧。
“不过上次我出车祸的时候他又为了我跑出来跟别人打了一架,还算是有点良心,没白养他。”
“他现在可好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一天到晚都不怎么动,也没见胖,我有个哥们,家里有个侄子跟小天差不多大,也是整天在家打游戏看电视的,现在三百多斤了,走几步都要扶着墙喘大气。咱们家这个看着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出去跑啊跳啊的也没见过他累,真是不知道他那么多东西都吃到哪去了,简直就是变~态发育,你说是不是?”
“他现在真的挺好的啊,你不用担心……嗯,我也挺好的,老头也不错,看着一点都不像五十多岁的人。特别精神,整天跟年轻人混在一块,比我还会玩。”
“据说他在学校还有小姑娘给他偷偷地递情书!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你还不了解吗?也就是嘴上说说,肯定不会来真的。”
“我们俩把你的宝贝小儿子好好地养大了,虽然长得有点歪,但是总算没走邪路,我们也就由着他了,你放心了没有?”
“不放心也没用了,反正现在他也是在我手里管着的,你有什么意见也只能自己憋着……”
在他断断续续的话语里,那一大捆黄色的纸钱渐渐地燃烧殆尽,只留下了满地的灰白色纸灰。
寒风呼啸着从门口涌进,带着尖锐的怪声,从他身边绕过一圈,又从房子另一边的窗户中溜走。
灵位前的香也燃到了尽头,白色的烛泪在烛台下方堆成了一堆。
夏北风拍了拍身上的纸灰,站起身来。
“行了,差不多快烧完了,我也该走了。”
他犹豫着看了一眼脚下的灵位,又叹了一口气:“这差不多也是我最后一次能来这看你了,以后的话估计就要看我什么时候能回老家了。真是的,那么远,谁知道多长时间能回去一次。”
“你也不用惦记我们,我们都挺好的,该走的话就快点走吧。你说你当初要是直接走,不一直留在这的话,现在差不多都能当老头的学生了,没准还能来个再续前缘夕阳红什么的……一树梨花压海棠嘛啊哈哈哈!”
“这话我说着好像不太好是吧。不过你也真是的,小天那个小崽子到底有什么好惦记的,赶紧该干嘛就干嘛去吧,你再不走老头可真的要不行了你知道吗?”
“唉!又说多了,我这就收拾东西走了。你也不要送我了,这外面本来就下雪,你再来送我我就更冷了,也不怕把你儿子冻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的烛台香炉一样一样的收进背包里,最后又把灵位重新包好,小心翼翼的装进背包夹层里。
那堆纸灰中最后一缕火苗也熄灭了,一缕细细的浓烟从灰烬中升起,直直的冲向了天花板。
天花板上一盏支离破碎的水晶吊灯随着升腾的浓烟轻轻的晃动着,残留的水晶挂饰互相撞击着,发出细碎的声响。
角落里一块玻璃碎片上闪过了一个女人苍白却艳~丽的面孔。
夏北风抬腿向还在冒着浓烟的纸灰踩去,脚下用力的碾了几下,确定里面的火星已经彻底的熄灭了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再一次抬头环顾了一圈周围,望着自己曾经的家,忧郁的叹了口气。
一个轻飘飘的黑色影子从背后向他接近着。
那是一个没有双~腿,只穿着一条黑色纱裙的女人,啊不,是女鬼。
她看着不过二十岁出头,死的时候应该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纪,即便现在脸色青白的可怕,却依旧能看出当初的明艳。
夏北风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
他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呼出了一口白气。
黑色的身影停在了他背后,缓缓地伸出了一双和她的脸色一般,泛着青灰死气的手臂。
那双手臂细细白白的,宛如两截盛夏的湖中捞出的莲藕,只是左手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破坏了应有的美~感。
地上的玻璃碴掩盖在纸灰之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映照出那女鬼一双带着恨意的眼睛。
“那我回去了啊!你也别在这呆着了,该走就快走吧。”
夏北风对着面前的空气,露出了一个柔软的微笑,插在口袋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还有你,跟了我一路了,一只没空搭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他厉声喊着,向前斜跨出一步,回手向身后挥去。
他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甩棍,在他回身的同时,手中的甩棍也随着他的动作伸长,冲着女鬼的头顶挥去。
这玩意本来他是带在身上用来翻动纸灰的,本来没想把它当成武器,没想到居然还真派上了用场。
甩棍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呼啸,狠狠的砸在了女鬼头上。
那女鬼刚看到他的动作时,脸上一点惊恐畏惧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冷笑,依旧伸着手向他的脖子方向探去。
没想到那甩棍居然真的实打实的砸在了她的太阳穴上,直接将她扫出老远。
“你……怎么……可能……”
女鬼被撞到了墙角,跌跌撞撞的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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