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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旧事徒闻说-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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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辉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那红色的影子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冷酷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小汐。冲着她的脑袋伸出了一只手。
“杀了他！”宋明辉坐在地上虚弱的吐出了三个字，又再一次咳嗽了起来。
挡在他身前的是一个红衣女人，半透明的身体隐藏在楼梯间的黑暗中，只露出了一张狰狞的脸。她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一脸凶狠的表情。望着面前的一人一鬼，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孕妇啊！”沈洛天惊讶的感叹了一句，松开了小汐的衣领向后退了一步“管他的呢，上！”
小汐也从地上站起身来，冲着那红衣女人的肚子伸出了一只手。
宋明辉也捂着喉咙站了起来，冲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女鬼大声喊道：“等什么呢，快点上啊！”
沈洛天抬起手腕，另一只手勾住了那颗银色的扣子，冲着小汐晃动了两下。
小汐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红衣女鬼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扑了上来。将小汐按在身下，也如法炮制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妈的，做鬼也要基本常识的好吗，死人怎么可能被死人在掐死一次啊！
沈洛天看着两个女鬼互相抓着头发又掐又挠的画面，痛苦的捂住了脸。
宋明辉躺在地上，抱着膝盖哭着大喊：“给我弄死他！”
那红衣女鬼挺着个肚子，看起来似乎是行动不便的样子，动手却十分的凶残，那圆滚滚的肚子似乎对她来说没有一点儿影像。
反而是小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落在下风。几乎要被那红衣女鬼完完全全的压制住了。
太阳在天空中缓缓的移动着，几句细丝一般的阳光照进了楼梯间的门口。
沈洛天警惕的看了一眼门口的阳光，抬起手冲着小汐喊道：“差不多就行了，你现在给我回来！”
小汐和那红衣女鬼滚作一团。似乎无意识的向着阳光普照的楼外滚去。
那女鬼猛地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惊恐的挣扎了起来。
小汐紧紧的抱着她的身体，继续迅速的向楼梯口滚去。
沈洛天手指一勾，似乎是抓住了一根丝线，接着用力将丝线那头向自己的方向拽过来
小汐忽然抬起了手腕，紧接着便从那红衣女鬼的身边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红衣女鬼顺着惯性滚进了大片的阳光下。
“耍什么疯啊！”沈洛天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银色扣子。小声的说道：“打架好玩吗？”
灿烂的阳光洒在了那红衣女鬼身上，将她迅速的蒸发了。
宋明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尖叫了一声，转头看着向他走来的沈洛天。
“不要过来！”他哑着嗓子冲着吼道“你这个怪物……你不要过来！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沈洛天向他走去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他眯着眼睛看着门外大片的阳光，露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
“你说那个姑娘啊，她可是自己晒太阳没的。”沈洛天无奈的叹了口气，冲着宋明辉摇摇头，凑到他身边，蹲在了他的面前。
“还疼么？”他小声的问了一句，伸手指了指宋明辉不自然弯曲的腿。
宋明辉捂着膝盖飞快的点点头。
“你放过我吧……”他此时早就没了刚刚那中二装逼的风范，带着哭音颤抖着说道：“我求求你，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他说着这话时，眼中蓄满了泪水。一滴晶莹的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你看这里。”沈洛天低着头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红色血迹，亲切友好的跟宋明辉商量了起来：“你把我的衬衫划破了，我找你要点赔偿没什么问题吧。”
宋明辉惊恐的点点头，一言不发，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很好。”沈洛天开心的笑了一下，抬手在宋明辉身上摸了一阵子，竟成功的找到了一个真皮的钱包。
沈洛天打开了钱包，看到了里面一摞红色的毛爷爷，满意的笑了一下。他将钱抽了出来，钱包却随手扔在了宋明辉眼睛前面。
他数了两遍手中的钱，嫌弃的“啧”了一声。
“你出门就带这点钱，还不够一顿饭吃的吧这个。”
宋明辉听到这话几乎觉得自己就要哭出来的。
沈洛天拎着一把三棱军刺在他眼前晃晃悠悠，一点点的伸近了他的墨镜。
“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沈洛天轻声的说着，用手中的军刺尖挑开了宋明辉的墨镜。
宋明辉的眼睛长得其实挺普通的，只是瞳孔中似乎有点奇怪的花纹。
那花纹一闪而逝，快到沈洛天都没有看清楚它的形状。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沈洛天无所谓的笑了一声，用军刺轻轻的拍了拍宋明辉的侧脸“钱我就拿走了哦……对了，你这点钱也不够赔我的衣服的，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他说着这话，抬手将那厚厚的一摞人民币在手中敲了两下，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这也太少了吧，你出门都不知道多带点钱吗？”沈洛天将手中的军刺旋转了一圈，坚硬的刀刃划过宋明辉的侧脸，引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吧，你的钱包我也带走了……虽然你已经用过了，但是估计卖二手货大概也能换不少钱，你有意见吗？”
宋明辉立刻爽快的点点头，生怕沈洛天再改变主意什么的。
虽然问得是“你有意见吗？”，但沈洛天看起来根本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是径直将那摞钱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又捡起了地上的钱包，翻动了两下，从中间抽出了一张全家福，扔在了地上“这个还给你，我先走了。”
那全家福上一共八个人，看站位的话，大概宋明辉还有父母，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不缺，还有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姐姐，正一手搂着宋明辉的肩膀，在照片里笑靥如果。
而宋明辉，则是一脸我想杀人的表情，恶狠狠的瞪着镜头。
“你这照片拍的太难看了，表情有点狰狞啊。回头好好练练吧。”沈洛天最后讽刺了一句，便迈开步子，向着自己的车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遗憾的摇着头“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宋明辉捡起地上的墨镜，扶着墙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眯着眼盯着沈洛天的汽车尾气，低头在地上啐了一口，小声的咒骂了一句：“怪物！”
沈洛天开着车，飞驰在马路上。
小汐不知何时又坐在河后座上，盯着后视镜中的沈洛天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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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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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辉母亲家里有点背景，舅舅生意做得不小。不过他母亲本人就有点……高中毕业在社会上胡混了几年，忽然就结婚了，当年年底他姐姐就出生了。他父亲是外地人，祖上三代农民，老家穷的叮当响，当年他们全村就出了这么一个大学生。大学读完之后在一个国企厂子里搞技术，不知道怎么认识的他母亲，后来就入赘宋家，两个孩子都跟着母亲姓，在家里日子过得好像还挺憋屈的，不过好在结婚之后升职升倒是挺快的，女儿两岁的时候就混到副厂长了。”
叶天朗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屏幕，手指飞快的滑动着。
夏北风抱着手臂靠在沙发靠背上，嘴里叼着个削好了的苹果，兴致盎然的听着叶白羽介绍宋明辉的家庭状况。
“结果没过几年，赶上改革开放，厂子没了。那时候他们家大女儿还没上小学，宋明辉的母亲就靠着娘家哥哥接济，这些年也折腾过不少生意，反正赚到钱的不多……他父亲先后找过几个工作，做的也不怎么样，最后在岳父的帮助下找了个小科员的工作混日子，整天喝酒抽烟，抱怨社会不公什么的，前两年刚退休。他父母夫妻感情不好，经常吵架，据说已经分居有几年了。他家的大概状况差不多就这样。”
“唔……”夏北风小口的嚼着苹果，皱着眉疑惑的问道：“那你昨天说他家庭状况复杂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吧……就都是些小道消息的八卦了。”叶天朗关掉了手机屏幕，抬头看着夏北风笑了一下“你知道的，这种东西我不能保证准确性……你要听吗？”
“听的就是小道消息啊！“夏北风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然你以为我想让你查什么？”
“小道消息就，版本比较多了。”叶天朗抬起手数给夏北风看：“宋家那两个孩子长得不怎么像，不过还都挺好看的，而且没有一个像爸爸的。据说姐姐宋明月长的像一个酒吧驻唱歌手……哦，对了，这个男的在他们俩结婚之前就去欧洲学音乐了，宋明辉呢，长得有点像他舅舅以前的司机。”
“那个司机部队退伍。说是司机其实还兼职保镖，现在是宋明辉母亲的司机，名下有一套二百多平的房子，地段还挺好。”
夏北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盯着叶天朗问道：“还有呢？”
“宋明辉的舅妈前后换了五六个吧，可惜哪个也没生孩子，他舅舅好几年前就开始研究要把他过继到自己名下了，不过他姐姐不同意。据说是每次家里聚会就能为这事吵一架，直到三个月前。他姐姐从楼梯上踩空摔了一下，磕到了脊椎。已经做了两次手术了，马上就要做第三次，现在看来下半身瘫痪的可能性很大。”
“从楼梯上摔下来？”
夏北风眼里的光闪了闪，慢悠悠的说道：“让我猜猜……不会这么巧，他姐姐是从二楼摔下来的，而且那天他们家正好没人，几个小时之后才被发现吧。”
叶天朗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明白了。”夏北风点了一下头，冲着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们俩的宁露眨了眨眼睛。坚定的说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意外事故对吧。”
宁露一直盘膝坐在地板上，支着下巴，一头雾水的听着他们俩聊天，在看到夏北风对她眨眼睛之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忽然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
她正想说点什么，又听到刚刚沉默了一会的叶天朗再一次开口说话了。
“哦，对了，关于他老婆……身份证上的名字是陶美娜，后来她自己改成了叫陶淘。”叶天朗又一次拿起了手机。飞快的动着手指点动着手机屏幕，似乎正在翻找着什么“以前是个淘宝模特，跟他谈恋爱之后出了一首单曲，不过也没怎么出名吧。怀孕三四个月的时候才结婚，死的时候肚子里那个才八个月。长相……怎么说呢，前后差距还挺大的，好不好看我不太好说，你自己看吧。”
他说完这话，就抬手把手机递给了夏北风。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艺术照。照片里的女孩一头黄色的头发。皮肤白的甚至有些模糊。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露肩毛衣，一条带着破洞毛边的牛仔短裤，露出雪白修长的双腿，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站在街边，闭着眼睛仰起头，迎着灿烂的阳光，一脸陶醉的笑意，伸着胳膊似乎正在伸一个懒腰。她得背后，是一件装修的十分小清新的咖啡厅，遮阳伞下摆着两套木制的桌椅，明亮的玻璃里映出她得背影，整个画面看着随意中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精致，一眼看去甚至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啊……她这个腿……”夏北风有气无力的感叹了一声“这个比例我真是看不下去了，地砖都被拉伸的变形了他们没发现吗？”
“没注意这个，这是她给买衣服的店拍的照片。”叶天朗低头瞄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又略微微妙的斜了夏北风一眼“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
“跟我的关注点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好吗？”夏北风笑着反驳了一句，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一下，调出了下一张照片。
“是啊是啊，那家店真应该让你去给他们当美工，保证ps的天衣无缝，一点也看不出磨皮拉腿柔光的痕迹。”叶天朗说着从果盘里拽了两颗葡萄，低头小心的剥着葡萄皮，小声的说道：“您老就别找茬了行吗。”
夏北风诧异的看了叶天朗一眼，再次低下头观察起了手机中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一张红底的证件照，照片里的少女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穿着一件蓝色的校服，本来就不算白的脸色在大红色的背景映衬下显得更黑，圆圆的脸上还挂着两坨高原红。那少女隐约还有点双下巴，眼睛不也大，即便是努力的瞪着眼睛看相机镜头，依然只是一道小缝。虽然是短发，却没有显得干净利落。反而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油腻腻的，一枚粉红色的发夹将她的刘海别在了头顶，露出了她反光的额头和浅浅的眉毛。
“这俩姑娘是一个人？”夏北风瞪着眼睛看着那照片里的小姑娘，半天才憋出下一句话“现在的技术真实太神奇了。不管是整容还是ps都……太神奇了。”
他来回看了几遍这两张照片，才摇着头将手机放到了茶几上，冲着叶天朗伸出了一只手。
“这葡萄是小天昨天买的，我还没吃呢你就先吃了……甜不甜啊，。给我揪两个尝尝。”
叶天朗低头看了一眼就在夏北风眼皮底下的果盘。
算了，别跟病人一般计较了。
他这样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然后面无表情的将准备扔进垃圾桶里的葡萄皮放在了夏北风的手心里。
夏北风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那一堆葡萄皮，眯了一下眼睛。
“可以请你帮我扔了吗？”叶天朗礼貌的对着夏北风点点头，伸手又去果盘里拿了几颗葡萄。他回过头，见夏北风还在看着手心里的葡萄皮发呆，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谢谢教官。”
夏北风苦笑了一下，用脚尖将一边的垃圾桶勾到了两人中间，将手里的葡萄皮往下面一扔。
一块小小的葡萄皮擦着垃圾桶的边缘落在了地板上。
叶天朗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葡萄皮，抬手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一直坐在一边扯着脖子围观这两个无聊的成年人围绕着几块葡萄皮瞎折腾的美少女宁露终于忍不住趴在茶几上疯狂地笑出声来。
夏北风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动手去把宁露拎过来揍一顿的欲望，弯下腰去地上捡起了那一小块葡萄皮。
夏北风将那块葡萄皮扔进垃圾桶里，再一次抬起头准备直起腰时，视线正好与桌子上的手机齐平。
那手机屏幕还亮着，正停留在陶淘姑娘的街拍艺术照上。
夏北风只是无意间扫到了一眼，没想到竟真的看到了点东西。
他保持着那个弯腰的动作，眯着眼睛观察着桌上的手机，暗自咬了咬牙。
那照片整体色调是暖色，就连咖啡厅的遮阳伞都是粉蓝粉蓝的，不管怎么看都显得整张照片里都充满了阳光和温暖。可它却在换了一个角度观察以后。只剩下了一大片深色的反光。
比如夏北风现在的角度。
他盯着那张照片上的某个点，仔细的分辨着那是什么玩意。
那是陶淘拍照的背景道具，在那把高大的遮阳伞插在地上的伞柄背后，似乎有个浅浅的黑色影子。
那影子一眼看去不过是普通的照片曝光。可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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