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阴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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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了感谢以后，就想请他跟我一块吃。

　　　　那老头儿摆了摆手，说：“没事儿，您吃就行，刚刚那两个女娃是我家媳妇儿，老汉我天天都有的吃，你是客人，还是你先吃吧！”

　　　　我一时也没好意思下筷子，就想说，我先跟老头儿混熟了，到时手再吃就不觉得尴尬了。

　　　　于是我忍着肚子里的抗议，没话找话的问老头儿：“你们这存在有多少年了？”

　　　　那老头儿歪着头想了想，又掰着指头数，到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反正他从小就住在这里，他爸爸也从小就住在这里，从他记事开始，爷爷和太爷爷也都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我心说，那不对啊，如果所有人生生世世都在这里繁衍生息的话，那岂不是全村的人都有血缘关系？现在近亲不让结婚的消息传得那么广，他们就没受到影响？

　　　　于是我顺口问道：“看您这俩儿媳妇，就知道您有两个好儿子！”

　　　　老头儿却摇了摇头，说，那你可猜错了，我只有一个儿子！

　　　　那……一个儿子怎么会有两个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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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老头

　　　　老头儿似乎根本就没理解我的疑惑，笑得十分慈祥，好像在聊家常一样，问我，古往今来，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老头儿这一副不是他们奇怪而是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我食欲全屋，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问他，现在是哪一年了？

　　　　这下倒是轮到老头儿疑惑了，他发出一声疑问，歪着头问我：“小男娃，你不是从外面来的吗，不知道就现在何年何月？我们世世代代在山里，早就不记日子了！”

　　　　老头儿这些话，倒让我想起了陶渊明说的那个桃花源的故事，我刚觉得自己这是走了大运了，可我又没有乘船，也没有经过什么桃花林啊，而且，除了这个村子以外，到处都是一片荒凉，怎么看都不像是桃花源的样子啊……

　　　　我克制了一下自己的胡思乱想，又问他，那你父亲也是两个媳妇儿吗？

　　　　那老头儿还是一副笑眯眯地小样，摇了摇头，我心说，怪不得，看来是这里女人太多嫁不出去了，这才又反古了。三妻四妾？大清可早就亡了。

　　　　可我没想到，老头儿这是还没说完呢。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父亲更英俊一些，娶了四房，可正因为这样，家产四散，到了我这里，就穷困潦倒，我不争气，只娶了一房，生了一个儿子，所以，这才想给我儿子多娶两房，好开枝散叶。”

　　　　我硬是扯出一个笑脸，端起碗来想喝水，却又觉得有点儿喝不下去，把碗放下，笑了笑，说，挺好，这样挺好……

　　　　老头儿问我来干什么的，我本来想问他，又觉得这老头儿应该也不知道，毕竟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要是真有那种神奇的草药，估计他们早就发家致富，走出深山了，当然，估计还得几十代同堂，一人好几房……

　　　　我支支吾吾的给含混了过去，就说我是过来玩的游客，不小心迷路了，跟朋友走散，这才走了进来。

　　　　老头儿一听，两眼几乎要放光了，他猛地往前一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笑的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他说：“男娃，我看你也好看的紧，我们这里还有几个未出嫁的姑娘，要不，你就留下来，我在山上还有几块地闲置着，就给你好了！”

　　　　说着，他大吼了一声，说：“大妮儿，二妮儿，出来招待客人！”

　　　　我一听这语气，就有点儿坐不住了，怎么听怎么像小时候奶奶给我说书时，窑子里老鸨子的声音……

　　　　果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个小姑娘就出现在了我面前，他们俩看见我，一个比一个害羞，争着往老头儿身后躲，年纪小一些的还偷偷跟老头儿说：“爹，他好俊啊……”

　　　　还别说，我还真挺吃这一套，毕竟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我的外表而夸我。我朝他们礼貌的点头笑了笑，就又引来了一场女人间羞涩的笑。

　　　　老头儿也跟着笑，好像挺开心，跟我说道：“小男娃，这是我大妮儿，今年十八，我二妮儿，今年十六，你看他们长得怎么样？”

　　　　我还没摸清楚状况呢，只好先点头应承着，说好看好看，令千金跟您长得很像，想必您年轻的时候模样也是数一数二的吧？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我还是头一回这样昧着良心奉承一个人，还是一个没权没势的老头儿，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老头儿一脸坏笑的看着我，问我看上哪一个了，还是说想两个都要。

　　　　我吓得往后一退，差点儿从小板凳上向后摔下去，我听说过逼上梁山，还没听说过逼上梁山以后还要逼婚的……

　　　　我只好指了指两个女孩儿，我说，两位妹妹年纪还这么小，您着什么急啊，等年纪到了，自然就有好人家来提亲了不是？

　　　　老头儿却摇了摇头说，他的老伴儿当年嫁给他的时候才十四岁，十六岁就已经生了大儿子了。

　　　　这……这不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吗……

　　　　我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过了半天才觉得奇怪，如果这老头儿的媳妇儿十六岁就生了老大，那按照他们生孩子的频率的话，恐怕十七八就得生第二胎了，可这样一来，最小的孩子十六，假设二十岁生了最小的孩子，那这个传说中的老伴儿，不也才三十多岁吗，可这老头儿，怎么看怎么想七老八十的样子啊……

　　　　于是，我指了指老头儿，我问他贵庚，那老头儿竟然一脸戏谑，让我猜……这我可怎么猜啊，难不成他是老牛吃嫩草，四五十了才娶了人家十几岁的小姑娘？

　　　　我急忙摆了摆手，我说猜不出来，那老头儿一下子就笑了，他说，他今年不小了，已经五十六岁了。

　　　　我一下就愣住了，这一头花白的头发，一脸深深地褶子，五十多岁的人，怎么会长成这幅样子？我记得三爷临走的时候也是七八十岁的年纪了，都没有他看起来老啊。

　　　　我尴尬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居然问了一句他老伴儿多大，他却摸了一把脸，说他老伴儿在生二妮儿的时候，难产死了。

　　　　我正想着说点儿什么安慰他，可他却好像一点儿都不伤心的样子，还是朝我笑着，伸出三根指头，说：“我老伴儿有福气，死的时候才二十一！”

　　　　外面并不热，我的汗却流了出来，我不知道二十一岁就死了到底是多大的“福气”，心说难道这是他们的传统，都想活的短一点儿？

　　　　可是，这老头儿都五十多了，不照样活的挺快活么！

　　　　我掰着指头数了数，这老头儿今年五十六，二妮儿十六，也就是说，这老头儿四十的时候，他口钟叔所说的老伴儿才二十一，那既然他老伴儿是十四岁嫁过来的，他们俩一共生活了七年，所以，老头儿是三十三岁的时候娶了十四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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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吃人

　　　　我的三观都碎成渣了，咽了下口水，也豁出去了，就问他，既然大家都结婚那么早，他怎么三十多岁才娶亲呢。

　　　　那老头儿还是笑着，好像那张笑脸就长在他脸上了一样，他把两个小姑娘赶出去，说一会儿我们谈妥了再让他们回来，随后老头儿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他砸了一下嘴，倒是喝出了酒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我竟然真的闻到了一股酒精味。

　　　　那老头儿一脸喝了两杯，整张脸一下子就红了，他醉醺醺的把我碗里的水泼了，又给我倒上酒，一脸神秘的凑过来，眯着眼睛笑了笑，又坐直了身子。

　　　　我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那碗酒里呢，我问他，刚刚我倒出来的明明是水，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酒了？

　　　　那老头儿依旧一脸神秘，说因为他是老神仙啊……

　　　　我心说，既然这老头儿已经醉了，那要不我就赶紧走吧，否则让他逼着住下来的话，他们家这样算起来，起码还有五个人呢，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他们。要是住一晚，就他这副着急嫁闺女的性子，说不定明天我连孩子都有了……

　　　　可老头儿还想还没说完，他一边带着醉意拍桌子，一边跟我说：“你知道我为啥三十三岁才成亲吗？”

　　　　我摇了摇头。

　　　　“因为我以前还有一个媳妇儿来着！我成亲算晚的，可二十岁也已经有家业了……”

　　　　我又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等他自己开口说下去。

　　　　“可我那个媳妇儿啊，没本事，不会生孩子，所以，我就在一个晚上，把她给吃了！哈哈，骨头都没剩下！第二天，我就跟我娘说，我媳妇儿丢了，然后，所以，我娘就又给我找了一个！”

　　　　我只以为那老头儿是喝多了说瞎话，可他醉意上来了，嘴上又没有把门儿的，一句一句的，把当时吃人的情景竟然全都说了出来！

　　　　他说他当时先是一口咬断了那个脖子：“脖子上有个地方，打开一个口，血就呲呲的往外淌，所以我就撕了一个小口出来，先把她的血喝干了，然后把皮给扒下来，吃肉，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把血沾到我们的床上，不然，会吓着我媳妇儿的……”

　　　　我听得直打哆嗦，此时此刻，我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老头儿别是疯了吧……

　　　　那老头儿喝着喝着，终于醉倒了过去，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可这时，我忽然感觉不对劲，因为这老头儿身上怎么好像在往外冒黑气呢……

　　　　我揉了揉太阳穴，用阴阳眼看过去，一下就蒙了——这哪里是什么老头儿，这分明就是一具尸体，身上的肉都烂了，白骨一块一块的露在外面，都变黄了，身上还沾着泥，头发好像在死后又长长了，可往下的那一块上面确实还有很多泥浆沾在上面！

　　　　他妈的，我这是遇到鬼村了！

　　　　趁大家都没发现，我赶紧跑出了这户人家，其它人家里也亮着灯，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晚了，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鸡鸣狗叫的声音都没有，或者说，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

　　　　四周*静了，安静的有些让人生疑。

　　　　我晃了晃脑袋，再朝四周看的时候，哪还有什么朴实的村子，四周都是断壁残垣，还有那些从山上滚落下来的枯枝断叶插在上面，一片荒凉，很显然，这里就是阿奎说的出事的村子！

　　　　可是，他们明明五十年前就死了，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呢！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有人说笑的声音，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觉得不对劲，就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表面上看，这里还是一户人家，可让我看来，这却只是一个坍塌了一半的破房子了。

　　　　我悄悄地爬到窗户上往里看，就看到两个女人坐在桌子上，周围还围着几个年轻人，正在埋头吃什么东西。

　　　　因为光线有些暗，我看不清，就又往前探了探身子，可这一探身子，我的视线又看到了这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那里躺着两个人，我看不清脸，可只是看大致的身形和衣着，我就觉得有些脸熟——那不是何初雪和她的同伴吗！

　　　　脑子里有了这个印象以后，我再次看向在桌子上埋头吃东西的各位，果然，我脑子里还有些印象，果然就是他们！

　　　　这群混蛋，果然没听我的话，不仅没有下山，竟然还走到了村子里！

　　　　我气得一拳打在了窗户上，那都是泥墙泥瓦，我这一拳下去，窗户上的一块泥立刻就脱落，顺着墙滚落下去，在地上发出了一阵闷响。

　　　　那两个女人好像听见了，从桌子上抬起头，对视了一眼，就准备出门查看。

　　　　我顿时觉得不妙，赶紧藏了起来，因为我发现他们的嘴上已经沾染了一层红色，考虑到他们的身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恐怕就是血！

　　　　所以，他们到底在吃什么，可想而知。

　　　　等他们出来，我一个符咒贴到了他们身上，两个女人就这样被我定在了原地，我小心翼翼地冲进屋子里，就发现他们三四个高中生，竟然正围坐在桌子上，埋头吃人！

　　　　他们一个个像疯了一个，伸手就去两个尸体的肚子里掏，什么肠子啊胃啊，为搅和的一团糟，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是什么，他们也不管，就一口一口的往嘴里放。

　　　　我数了数，他们现在一共六个人，可是不对啊，我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明明有八个人啊！

　　　　我把他们悉数打晕，这才发现，躺在桌子上的这两具尸体，竟然正是夏阳和他那个小跟班！我不由得一阵反胃，赶紧使了个障眼法，把他们藏了起来，这才烧了一张符放进了随身带的水里，一口一口又把他们喷醒。

　　　　何初雪醒过来，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说，他们来到这户人家，喝了口水，就一下子晕了过去。

　　　　我想，大概是因为何初雪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没能扛住那些鬼使得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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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　争吵

　　　　听他们这么说，我倒是开始无限的庆幸自己当时没动那老头儿家的任何东西，既然是一个已经消失了五十多年的村子，那鬼才知道他给我吃的那些东西到底埋在地底多少年了呢。

　　　　几个人清醒过来以后，看着彼此，又看了看自己。

　　　　何初雪倒是一点儿也不给人留面子，她看着那几个人脸上的血迹，尖叫了一声就躲到了我身后，我赶紧捂她的嘴巴，生怕她把外面的人招进来。

　　　　“血……你们怎么浑身都是血……”何初雪说着，竟然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神情。站在原地一脸懵逼的男男女女们也吓得脸色惨白，一边疯狂的擦着自己的脸，一边呜呜的哭。

　　　　可当他们看到桌子上的两个同伴时，更加崩溃了，一个一个都趴在地上，疯狂了吐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啊我吃人了……我刚刚吃人了……我把夏阳给吃了……”

　　　　一个女孩儿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不顾一切的大哭了起来，不过这回，何初雪倒是管用了许多，她怯生生的从我身后出来，犹豫了片刻，还是抱住了那个已经情绪崩溃的女孩，哄着她说没事，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大家都不傻，明晃晃的现实摆在眼前，谁又会相信这是假的呢。

　　　　果然，那个女孩儿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她一把把何初雪推倒在地，大骂道：“你当然不觉得怎么样了，吃人的又不是你！”

　　　　说完，她又是一阵干呕，趴在地上几乎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那一滩血淋淋的东西就这样躺在地上，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味。

　　　　这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男生，正是刚刚一起吃人的，他倒是坚强，他一脚踹在了女孩儿身上，大骂道：“哭哭哭，哭什么哭！既然出来探险，你就应该早就想到有今天了！夏阳早就说过，正是因为这山闹鬼我们才来啊！”

　　　　女孩哭的更凶了，我听得头疼，干脆也不管他们，一个人摸出去，想观察观察外面的情况。那两个被我定住的女人已经现了原形，就是两具尸体，已经烂的没型儿了，肚子上都是洞，他们刚刚吃进去的人肉顺着肚子上的窟窿稀稀拉拉的往外流，就好像拉稀一样。

　　　　我心里盘算着，现在走正好，看着天色，也不想要天亮的样子，说不定这村子里就根本没有天亮这一说！

　　　　我进屋去找他们，却发现两个男生已经扭成一团了，他们本来就浑身是血，这样一打，一方把另一方按在地上，又把地上的血全都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