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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灵异事务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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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们交头接耳地八卦。

    张珊玫?这名字有些耳熟。我想了想,记起来那是陈晓丘那个岚岚表妹打电话时提到的名字。马一兵曾邀请她来演前田铃奈,被拒绝了。如果她答应,那就没有陈晓丘的事情,我也不会知情,不会请青叶的人帮忙,可能……她过两年就被和服害死了。现在,不等过两年,她就吊死在了舞台上空。

    我胡思乱想着,在校门口和其他人分开,回了家。

    过了个周末,周一上班的时候,郭玉洁等人就向陈晓丘打听之后发生的事情。

    “是他杀,已经抓到凶手了。”陈晓丘说道,“凶手是同寝室的一个女生,和死者一块儿去剧组试镜,一个人上了,一个人落选,就心里不平衡。那天死者又有点儿炫耀,她一时冲动,就……”

    “那种杀人手法不是一时冲动吧?”瘦子提出了不同意见。

    “她的说法是一时冲动,警察什么结论我不知道。”

    陈晓丘也是听了她表妹李若岚的转述,并没有通过家里面的关系打探警局的调查情况。她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

    “那个死掉的女孩会不会变成鬼?”郭玉洁忽然问道。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四个人齐齐看向我。

    我哭笑不得,“那天我是没什么感觉。”

    我多了一双阴阳眼,却没有匹配的灵异知识,不清楚鬼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可能人死的一瞬间就灵魂出窍,变成了鬼,也可能是头七回魂的时候,才成了自由行动的鬼魂。总不能让我去守着那个剧院,24小时监视吧?

    “以后戏剧学院就多个校园传说了。”瘦子吐槽。

    “剧院女鬼?”胖子接话。

    “喂,人家小姑娘刚死掉呢!”郭玉洁指责两人的没人性。

    “好吧好吧,不说了。”瘦子摆摆手。

    经历王大爷王大娘那件事,我们五个对死人都不会大惊小怪了。

    办公室电话响起来,胖子接的,说了两句之后,将电话交给了郭玉洁。

    “你好,我是,嗯,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毛主任,谢谢你啊。”郭玉洁挂了电话,回过头来看我,“陶大爷回来了。”

    陶大爷名叫陶海,是我和郭玉洁负责的另一个目标,比王大爷年轻一些,离异,独居,有一个儿子,但断了联系。前段时间,他回老家走亲戚,也可以说是打秋风去了。这人比较穷,本来应该属于最赞同动迁的人,就是在补偿方案上面需要花时间和他讨价还价,但据居委会的毛主任介绍,他前几年穷得都揭不开锅了,都不愿把那套房子卖了,这就有些古怪了。

    “明天去吗?”我问郭玉洁。

    郭玉洁点头,说了时间。

    下午的时候,拆迁办来了个人。

    “那个,瑞哥,奇哥。”马一兵缩头缩脑,趴在办公室门口,对我们讨好地笑了笑,“陈姐。你们两位也好啊。”

    瘦子没好气,“你来干什么?”

    马一兵后头走出来一个女孩,愁眉苦脸,但瞪着马一兵的时候眼神凶狠。

    马一兵欲哭无泪。

    “表姐。”李若岚大大方方地走进办公室,装模作样地看手表,“你下班了吧?”

    陈晓丘蹙眉,“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吃饭啊。”李若岚说道,对我们也笑了笑,“你们也一块儿吧,这家伙请客,见者有份。”

    她指了马一兵。

    马一兵点头哈腰。

    瘦子扶额,“不是说了没事了吗?”

    “哪能没事啊……”马一兵垮了脸。

 第74章 吊死的女孩(2)

    马一兵顺着这话就大倒苦水:“你们知道张珊玫是怎么被吊死的吗?哦,张珊玫就死掉的那个女生,在我们学校很有名,争强好胜,喜欢出风头,很早就出道参演一些电视剧,当小配角,好多女生都不喜欢她。”

    李若岚哼了一声,“你说什么废话呢?”

    “哦、哦,说正事。”马一兵回过神。

    “这是拆迁办的办公室。”陈晓丘提醒。

    马一兵手足无措。

    “行了,到下班点了,我们找个地方边吃饭边说吧。”我看出马一兵是真的苦恼,一个周末没见,他就瘦了一圈,两颊都凹了进去,好好一个帅小伙折腾这样,我也心生同情。

    马一兵说要请客,我们一群大人怎么好意思?李若岚没那些压力,还有些蛮横,看得出是还记着马一兵“知情不报”的仇。

    胖子就打圆场,选了个便宜的快餐店。

    马一兵感激地笑了笑。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瘦子夹着菜,口气不好,但还是给马一兵搭了个台阶。

    “吊死张珊玫的那根绳子是我们话剧社的。”马一兵一脸痛苦,筷子戳着米粒,都没心情吃饭。

    “又是你们话剧社的东西?”瘦子吐槽。

    马一兵耷拉着脑袋,“是我们话剧社的道具。我们话剧社另一场以欧罗巴十八世纪战争为背景的话剧,里面有一场绞刑的戏目,就用这个道具。”

    郭玉洁难以置信,“你们话剧社都演的是什么啊?”

    “戏本很好,是探讨当时社会问题的。那个绞索道具其实是活结,真用来上吊,人肯定要掉下来。那场戏有其他安全措施。”马一兵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背,“这里会系上安全绳,到时候人掉下来,安全绳吊住,脖子上的绞索不会吃力。和《大家庭》一样,演了那么久,那场戏都没有出意外。”

    “凶手是用了你们话剧社的绳子,但重新打了死结?”瘦子问道。

    “是这样。”

    “难道学校要追究你们保管不利的责任?”胖子猜测。

    这样的话,话剧社可真够冤的。一根绳子而已,总不见得要锁保险箱里面吧?再说了,凶手不用话剧社的绳子,也能找其他绳子杀死张珊玫。这要是话剧排演过程中出现意外,有学生吊死了,那还可以说是话剧社的责任,现在这种情况要追责,毫无道理。

    学校没有我们想得那么不通情理。

    马一兵摇头,“不是学校追责,是我自己害怕。”

    “害怕什么?”瘦子被逗乐了,“那绳子已经是凶器了吧?警察还能还给你们话剧社?”

    马一兵脸色发白。

    李若岚呐呐问道:“警察不会还回来?”

    我们五个大人都愣住了。

    “警察已经把绳子还给你们了?”我难以置信地问道,“这案子刚侦破,还没审理判决吧?”

    马一兵和李若岚有点儿慌。

    “早上的时候,有个警察来,把绳子还给我们话剧社了。我也有问,他说拍照留好证据了,就不用这个了。”马一兵解释道。

    “你确定看到的是警察?有出示证件吗?”我继续追问。

    “是警察,就是昨天来的警察,也有出示证件。”马一兵紧张起来,“我就是收到这东西才害怕啊!想请你们把那根绳子也处理了。”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行了,先吃饭吧,吃完了我跟你到学校看看。”我拍板决定。

    我们快速填饱了肚子,一块儿去了戏剧学院。

    学院内的气氛还有些压抑惶恐,没有上周来时看到的许多笑脸。

    到了话剧社,马一兵就拉开一个柜子给我们看那根麻绳。

    麻绳被放在警方的证物袋中,并无特殊气息。

    我将袋子打开,仔细看过,确定没有异样,对其他人摇了摇头。

    陈晓丘在来的路上联系了她的小叔,托他打听消息,这会儿接到了电话。

    “走了正常流程,将物证归还给主人。”陈晓丘看了眼马一兵,“不过,这种东西一般是不会特意归还的。”

    又不是什么价值不菲的宝贝,没人来申请拿回的话,这条绳子应该和其他物证一起储存在专门的地方,定期销毁,而不是案件尚未判决就归还给话剧社。

    “我真没什么感觉。”我叹气,将麻绳放回到袋子中,“这样吧,我拿去青叶看看。”

    马一兵点头如捣蒜。

    我们匆匆来了戏剧学院,没逗留多久,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工农六村。

    李若岚第一次来,问东问西。

    我让他们等着,自己去事务所问问看。

    事务所还是老样子,我将麻绳放在茶几上,将整件事叙述了一遍,并未得到青叶的反应,只好下了楼。

    “怎么样?”马一兵等得心急如焚。

    “没有。可能没什么。你不要乱想了。”我安慰了马一兵一句。

    马一兵半信半疑,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忐忑不安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那,奇哥,这个东西……”马一兵嗫嚅着指了指麻绳。

    “行了,就放在我这边吧。”

    马一兵这才松了口气。

    “先别急着销毁了。”陈晓丘提醒道。

    案子未了结,最重要的凶器居然被归还了,这多少都透露出古怪来。

    我点头答应,又回身去了青叶一趟,将绳子寄放在事务所内。我安慰马一兵这东西没有问题,可也不敢将它留在身边,还是放在事务所最让人安心。

    这事情花了好长时间,回家已经晚了,我被父母和妹妹旁敲侧击地盘问了好久。他们以为我最近几次夜归是交了女友,完全不知道我是在捉鬼。我心中感叹,应付了家人,就睡下了。

    这一晚我睡得并不好,几次梦到张珊玫从舞台上方掉下来的情景。我现实里坐在剧院后排,没看清张珊玫的模样,可在梦中,我能清晰看到张珊玫的脸,惊恐狰狞,张嘴吐舌。在从舞台支架掉落到麻绳勒紧的短短间隙中,我看到她张嘴说了什么,但我听不见,也辨认不出唇语,努力几次,都被她脖颈被拉断的声响打断。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丝晨光照在眼皮上。那光芒好像还照进了我的大脑中,投影到梦境。

    聚光灯照着舞台,张珊玫突兀地出现在光芒中,坠落后,绳子拉紧,她的身体弹跳、晃动。不得不说,这有种一气呵成的感觉。颈椎被拉断的那一声“喀拉”,也成了精妙的点缀。

    “完美。”

    梦中,我听到了一个男人低沉的笑声,不属于我,不属于当时坐在我周围的人,极其陌生。

    我突然就醒了过来。

 第75章 吊死的女孩(3)

    醒来的时候还很早,我直接去了工农六村一趟。

    清晨的事务所并不比夜晚的时候好多少,那种清冷凄清的感觉依然强烈。

    我将梦境诉说了一遍,良久,都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心中空落落的,没精打采地打个电话给郭玉洁,直接约她在工农六村见面。

    郭玉洁随口问道:“你不来办公室了?”

    “嗯,不来了。”我没说梦境的事情。

    “那行,我也直接到工农六村吧。”

    约摸一个小时后,郭玉洁就到了工农六村,我们一块儿去居委会找了毛主任。

    毛主任正在打电话,隐忍着怒气,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这跟拆不拆迁没有关系。居民都还住在这儿呢,都要用水,怎么能不修呢?”

    郭玉洁拉了居委会的一个工作人员,“怎么了?拆迁怎么了?”

    “有一栋楼的水管爆了,找物业的人修,他们推脱呢。”那人一肚子怨气,“也不是第一次了。水管堵塞、漏水,还有绿化长虫、小区的停车位给外头的车辆用……那物业垃圾得很!”

    郭玉洁目露同情。

    毛主任电话打完了,看到我们就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们这就去找陶海。”

    “麻烦你了,毛主任。”我和郭玉洁道谢。

    “哎,不麻烦。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啊,这个陶海可不像……那么好。”毛主任这句话中间含糊了一下,神色难看。

    我猜她要说“王大爷”,只是想想王大爷的死,就有种恐惧感。

    “只要他缺钱,应该不难说服。”我说道。

    毛主任叹气,“陶海是缺钱。这不一回来,就来我们居委会要补助了吗?”

    “什么补助?”郭玉洁疑惑问道。

    “孤寡老人的补助,每个月有一些粮油食品和日用品,东西不多,但也价值好几百块钱。”毛主任说道,“他有个儿子,本来不符合条件的,跟我们磨了很久,就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了。我昨天跟他讲了拆迁的事情,他看起来不情愿。”

    “您上次有说过他不愿卖房子,但一直没说原因。是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我询问道。

    可别再碰到一个王大爷,给我们出难题了。

    “这我也不清楚。他那人老不要脸,聊不了正事。”毛主任摇头。

    说着说着,我们就走到了陶海所居住的楼。

    陶海住两楼。毛主任敲了门,半天没回应,又喊了几声,屋子里都没有动静。

    隔壁人家开了门,跟毛主任打了招呼:“小毛啊,你找陶海呢?”

    “是啊,徐阿姨。”

    “我早上买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出去了。”

    “是去买早饭了?”郭玉洁问。

    毛主任和徐阿姨同时否定,“不可能。”

    毛主任补充道:“他不在外面吃东西的。”

    “那是有事情吧?”我不了解陶海,只能从通常思路去分析。

    徐阿姨撇嘴,“他能有什么事情?”

    不管有什么事情,人不在,我们也没办法。

    毛主任埋怨了陶海一通,又跟我们道歉,“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没什么。您帮我们太多了。”我连忙说道。

    正在往外走,毛主任忽然指了前方叫道:“陶海!”

    迎面走来一个小老头,黑瘦黑瘦,头发稀疏,满脸褶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都有毛边了,看起来十分穷酸。

    听到毛主任一声喊,抬头看到我们三人,陶海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我赶紧追上去,没想到这老头端的是身手矫健,位置又正巧离小区门口不远,他出了小区,转了个弯,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我目瞪口呆,傻站了一会儿,才怔怔往回走。

    “你怎么不追了?”郭玉洁气急。

    “人不见了。”我摇头。

    毛主任安慰道:“你别放心上,那个陶海年轻时候被人追债,早就练出一身本事了。”

    我和郭玉洁面面相觑。

    “他还有这种经历?”我叹气,“毛主任,您可得好好跟我们讲讲这个陶海。”

    陶海那果断逃跑的动作太可疑了。王大爷好歹知根知底,愿意和我们沟通,这陶海拒绝沟通的架势可不利于我们开展工作。

    毛主任挠了挠脸颊,“我也是听人说的。他年轻时候赌博,欠了好多钱,老婆和他离婚了,带着儿子走了。他经常被人追债,不过人家讨债的不来他家,所以都是小区里邻里邻居的道听途说一些事情。”

    “他不是市钢铁三厂的员工?”我听出了一些问题。

    “他不是,房子是分给他父母的。他那时候在外面倒买倒卖,没进钢铁厂。”毛主任这点说得很肯定。

    我们托毛主任帮我们留意一下,要是陶海回来就给我们打电话。

    “这可难办了。”郭玉洁叹气。

    青叶那四间房还能说找不到产权人,最后挂个公告通知来处理,陶海这间房可有实实在在的屋主在,不能用这种手段解决。

    “慢慢磨着吧。”我说道。

    我的话不幸言中。自此之后,我和郭玉洁开始了对陶海的围追堵截,他似乎真是被追债公司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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