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尸人-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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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故事里的不一样。

　　　　当年的卓玛被选中之后，她自己首先就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而且非常荣幸被选中，而所谓的被神眷顾，其实在卓玛的眼中，也只是一个春梦而已。

　　　　对，春梦。

　　　　居住在神庙里的年轻卓玛，在有一天的夜里做了一个春梦，就是跟一个身材高大，有着宽厚臂膀的男子缠绵。在醒来之后，年轻的卓玛还非常的不好意思，实际上，春梦也就只有这么一次，但是就是这么一次，让卓玛爱上并且非常怀念那出现在梦境中的男子，所以按照她对那个男子的记忆，卓玛画下了那幅画。

　　　　至于说卓玛是怎么知道那天眷顾她的是神，而不仅仅是自己的一个梦，那是因为在之后，卓玛怀孕了，一个被选中侍奉神的圣女怀孕，这是大忌，几乎跟胖子想的一样，一开始族人们认为这是卓玛无法忍受寂寞和喇嘛或者是某个男子通奸，这才怀上了孩子，按照族中的规矩，一旦被选中的圣女背叛了神，那是要被烧死的。

　　　　其实卓玛那时候自己都迷惑了，她自然是会向愤怒的族人们解释，她的怀孕是因为一个梦，梦里神宠幸了她，可是很明显，不会有人信这个话——正如她如果现在告诉我这个的话，我也会认为这是一个非常荒谬的谎言。

　　　　所以卓玛当时被关了起来，族人们必须找出那个给神戴了绿帽子的男子，把这个男子跟卓玛一起烧死在神面前，以祈求神的原谅，结果自然是找不到，因此卓玛遭受了很大的酷刑，但是不管是怎么样的刑法，卓玛都无法说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找不到通奸的对象，就无法证实通奸的罪行，更无法祈求神的原谅，因为卓玛和那个男人，犯了一个的渎神之罪。

　　　　最后，是一个喇嘛长老证明了卓玛的清白，他让村子里的女人，检查了卓玛的身子，证明怀孕了的卓玛依旧是一个纯洁无暇的女子。——其实之前卓玛就有这么要求过，但是不相信的人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去证实这一点。

　　　　一个纯洁无暇的女子，却怀上了身孕，这才让人们相信，卓玛是真的在梦中被神给眷顾了，差点被火烧死的卓玛，一下子又成了最特殊的一个圣女，因为圣女很多，她是唯一一个被神眷顾过，并且即将产下神子的圣女，卓玛从神庙里被接回了家里，由部落里的女人们悉心照顾，那时候，每天都会有喇嘛围在卓玛的家周围，一方面是保护卓玛，另一方面是为卓玛诵经祈福。

　　　　怀胎十月之后，卓玛终于为神生下了孩子，那是一个男丁。

　　　　那天晚上，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但是狂暴的天气无法阻挡族人们的狂欢，真神的孩子降世了，这说明真神注意到了他们，并且要带给他们无上的荣光。

　　　　“后来呢？”我问道，我心里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因为卓玛老太太在说到最后的时候竟然老泪纵横非常的悲伤，而且我从来就没有听柳青瓷说过还有神子这么一说。

　　　　“那天晚上，忽然有人闯进了部落，那是一群喇嘛，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喇嘛，他们杀了很多族人，抢走了神的孩子。那一群人就是恶魔。”柳青瓷说道。

　　　　“喇嘛？”我问道。

　　　　“他们是伪装的喇嘛，实际上是汉族人，因为在族人的反抗中，他们也死了几个人。后来族人们开始疯狂的寻找神子的下落，结果却是一直无功而返。”柳青瓷道。

　　　　“这个故事真的有够离奇的啊！”我挠了挠头道，卓玛老太太这时候趴伏在羊毛毯子上，哭的非常凄惨，我本身就是见不得人哭的人，更别说是这么一个老太太在你眼前这么哭了，最扯淡的是，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说的更扯淡一点，我甚至都不怎么相信她，如果不是说她根据自己的春梦画出来的神的画像跟我梦中出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话，我估计都懒得听完她的故事。

　　　　“现在你相信了吧，我对你没有特别的目的，找到你，让你带我们去寻找真神的下落，只不过是因为族人对神的虔诚。”柳青瓷道。

　　　　“你的族人们我相信，你我有点不信。”我笑道。

　　　　“好了，赶快安慰一下卓玛老太太吧，年纪大了，又这么哭，肯定不舒服。”我道。

　　　　柳青瓷点了点头，而我站了起来，走出了帐篷，站在帐篷外面，此时已经是黄昏，草原上的天空依旧是如此的明朗给清澈，我点了一根烟，思绪非常混乱。

　　　　对卓玛老太，是信还是不信？

　　　　秋离跟胖子中的其中一个，到底谁是恶魔？

　　　　我闭上了眼睛，想来想去，如果卓玛老太说的是真的的话，那最有可能是恶魔的就是胖子了，除了鬼裁缝的预言之外，还有一个细节是让我怀疑胖子的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卓玛老太说，抢走她的孩子的人身上，有恶魔的气息。

　　　　恶魔的气息。

　　　　她感受到了那些人身上的气息，因为那些人抢走了她的孩子，所以被她认定为了恶魔。

　　　　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假如当年来抢走卓玛孩子的人是玉皇道的人，因为玉皇道是一个修士的门派，所以他们身上会有气息的存在，在寻常人的眼中，这气机可能是仙气，但是在卓玛的眼中，就是恶魔的气息。

　　　　而胖子，就是玉皇道的人，虽然跟玉皇道的关系不大，但是他的一身法术就是从玉皇道学来的，所以，卓玛感受到的恶魔的气息，其实说白了，就是胖子身上玉皇道的气息？

　　　　我想的非常入神，连柳青瓷是什么时候走出的帐篷我都不知道，等我发现她的时候，我发现她挽着我的胳膊，把脑袋轻轻的放在我的肩膀上，她闭着眼睛，一头乌黑的头发和绝美的脸庞，整个人显的非常的宁静。

　　　　我不由的呆住了。

　　　　我想要推一下她，她长长的睫毛跳动了一下道：“别动。”

　　　　我放下了手，任凭她这么靠着。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的问道：“想到恶魔是谁了吗？”

　　　　“胖子吗？”我苦笑道。

　　　　之后，我说了我的推测，道：“所以说，并不是胖子想害我，只是因为他是玉皇道的人罢了。”

　　　　“你准备怎么办？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柳青瓷道。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什么也不用做，我跟胖子有过约定，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他选择让我杀了他，我选择让他杀了我，我这人没什么朋友，所以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可不战的理由，我也不会选择跟他动手。”

　　　　“我也想给你生个孩子。”这时候，柳青瓷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

　　　　但是她说话的声音非常平静，也很认真。

　第二百六十三章　用心听到的声音

　　　　“为什么呢？就因为我是你们口中的神？你应该调查过我，比我都了解我自己，你知道，其实我只是个废物。（全本小说网，HTTPS：//。）”我苦笑道。

　　　　“因为我感觉，能被你相信，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你知道吗小家伙，越了解你，就感觉越是心疼你。一个任何人说什么都信任的人变成一个不信任任何人的人，这中间得经受多少欺骗啊！”柳青瓷轻轻的摸着我的脸道。

　　　　这一刻，我忽然有点被柳青瓷给感动了。

　　　　“我可以骗任何人，但是我不会再骗你。”她在我的脸上啄了一下道。

　　　　我笑了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柳青瓷问我道：“真的不把那个事情处理一下吗？”

　　　　“不用。其实我这边的事情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的确有利用我的事情存在，但是也都对我十分的照顾，人跟人的关系也不可能有那么绝对的纯粹。”我道。

　　　　柳青瓷点了点头道：“行。”

　　　　——晚上的时候，部落的藏民们为我们举行了隆重的欢迎晚宴，大块的牛羊肉大口的喝酒，我们几个最近也都是挺压抑的，所以借此机会也都是放松一下，等喝完酒散去之后，卓玛老太太已经从那种悲伤的气氛中走了出来，柳青瓷叫了叫我，让我再去卓玛老太的帐篷里去一躺。其实我对晚上接触柳青瓷这件事心里还是有点虚的，不过是卓玛老太叫，我还真的不能不去。

　　　　这一次进卓玛老太的帐篷，我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喇嘛，喇嘛们坐成两排，卓玛老太坐在一端，看到我进来，卓玛老太说了一句什么，之后柳青瓷对我说道：“奶奶让你去坐在神该坐的位置。”

　　　　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因为喝了不少酒的原因，我虽然没醉，脚步却多少有点轻浮，最后我走到了卓玛老太的旁边坐了下来，等我坐下来之后，卓玛老太站了起来把柳青瓷摁在了她坐的位置。这样一变动，感觉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搞的跟我跟柳青瓷是真的变成了两口子一样。

　　　　“你别动，奶奶要为我们看去寻找真神的路。”柳青瓷说道。

　　　　“嗯？”我愣了一下问道。

　　　　“嘘！”柳青瓷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收拾。

　　　　我不再说话，只见卓玛老太太走到了帐篷的中间对着我们俩跪拜了下来，她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而此刻坐在两侧的喇嘛也开始了诵经，本来刚经历了晚宴那轻松欢快的气氛，所以一猛的变的这么正经我还真的有点不习惯，也就是在这时候，柳青瓷轻轻的抓住了我的手，我也没有挣脱。

　　　　卓玛老太太抬起头，我说过，她整个人都非常的苍老，唯独她的眼睛十分的明亮，不像是她这么年纪的人该有的，接着，在喇嘛的诵经中，卓玛老太太像是看孩子一样的用那种宠溺的眼神看着我跟柳青瓷，接着，她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的两只手都留有很长的手指甲，在我的目瞪口呆下，卓玛老太忽然把手指插进了自己的眼睛里。

　　　　我一下子吓了一大跳，想要站起来，却被柳青瓷拉住，我看了看她，这才发现柳青瓷的眼里都是泪水，但是她却屏着嘴拼命的对我摇头。

　　　　“这是干什么？！”我问道。

　　　　柳青瓷依旧是摇头，让我不要动。

　　　　接着，我看到老太太紧闭着眼，一条血迹从她的眼眶里往外冒着，看起来非常的狰狞可怖，但是老太太却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她从衣服里拉出一张纯白的羊皮铺在地上，只有用手指蘸上了自己的血，她的样子是像在思索，像在聆听神的声音。

　　　　她就这么跪着，在喇嘛的诵经声当中，她那蘸血的手指不停的在纯白的羊皮上滑动，我看到那张羊皮上，卓玛老太太似乎是在用自己的血来画一张地图。

　　　　“这可以不动，但是你得告诉我她这是干什么。”我这时候对柳青瓷说道。

　　　　“只有眼睛看不到神，才能听到神的声音。神在给我们指引，指引我们找到他的路。”柳青瓷道。

　　　　“扯淡！简直是在扯淡！”我道。

　　　　我当然希望柳青瓷包括他们都对神虔诚，这也代表了对我虔诚，但是我对他们这种愚昧的虔诚感觉到心凉，其实我一直认为，哪怕我跟寻常的人不一样，也只可能是一种其他的种族罢了。所以我现在对老太太此举感觉到不可思议，你真的能听到神的指引？难道就不是你自己的某种幻觉？

　　　　问题是我现在清楚的知道老太太必须马上处理伤口，可是我却是做不到，不完全是因为柳青瓷拉着我，而是我的身体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一方面我不信他们，一方面我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他们做的就是某种宗教的仪式。

　　　　喇嘛们继续诵经，而老太太画的很慢，她几乎都是聆听一会儿，然后画一小段，我看了看那纯白的羊皮，上面用老太太的血画上来的地图线路似乎非常的复杂，但是却也挺像是那么回事儿。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卓玛老太太忽然捂住了脸，发出了一声惨叫，那喇嘛们的诵经声也随着卓玛老太太的惨叫而变的更加的急促，老太太在地上挣扎痉挛了一会儿，她想挣扎着起身去画那未完成的地图，但是她在跪起来之后，忽然脸上的表情变的不再痛苦，而是变成了欣慰和解脱。

　　　　看着她的样子，我感觉有点毛骨悚然，因为她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甚至有可能，她喜欢的那个伟岸的神，现在就在她的眼前。

　　　　她说了一句什么，之后就跪伏在地上不再动，我拉起柳青瓷的手问道：“卓玛老太说什么？”

　　　　“她看到了真神，她说真神对她张开了怀抱，正如她十八岁那一年。”柳青瓷道。

　　　　我张了张嘴，想说这是老太太的幻觉，但是我又感觉我这么说的话有点太过残忍，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卓玛老太其实是一个执着而痴情的人，她对真神的爱，已经不是寻常圣女对神的供奉，因为一个梦，因为真神的眷顾，或许在老太太的心里，真神已经是她的男人。

　　　　喇嘛们在这时候忽然挺住了念经，为首的那个喇嘛对着柳青瓷摇了摇头，柳青瓷站了起来对着卓玛老太就冲了过去，我也赶紧站了起来，卓玛老太此时紧闭着眼睛，神态安详。

　　　　她从地上抓起那张地图，塞进我的手里，嘴巴里呜呜啦啦的说着什么，柳青瓷对我翻译道：“奶奶说，神告诉她，前面的路不需要地图，等你过去了，白龙所在的地方，就是指引你的方向。”

　　　　“告诉奶奶，说谢谢她，我们会把她带到那里，我也会对神传达她对神的思念和爱慕。”我眼眶湿润的道。

　　　　柳青瓷把我的话翻译给了老太太，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变的更加安详，老太太摸到了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到了柳青瓷的手上，之后又说了一句什么。

　　　　柳青瓷脸上挂着泪，此刻却忽然有点脸红。

　　　　“奶奶说，她看到了我们的未来，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坐在太阳上。”柳青瓷道。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感觉卓玛老太抓着我的手的力气消失了，那安详的笑容也定格在了卓玛老太的脸上，喇嘛们走了过来，想从柳青瓷的手里拉过老太太，可是柳青瓷却一直把老太太的遗体抱的很紧。

　　　　最后，我走过去对柳青瓷道：“让卓玛奶奶入土为安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　神庙里

　　　　最后，喇嘛们用一张白布包起了卓玛的遗体抬了出去，地上只留下了那一张用血画出来的地图，柳青瓷也慢慢的从悲伤中走了出来，她把地图收了起来交给了我，对我笑道：“卓玛奶奶走了，我就彻底的成了新的圣女。（全本小说网，HTTPS：//。）”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入土为安，是汉人们的说法，你不是也答应过了，会带卓玛奶奶去雪山里，把她交给神？”柳青瓷看着我道。

　　　　“恩，我会的。”我说道。

　　　　柳青瓷站了起来拉起了我的手道：“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就这么被她拉着，出了帐篷，穿过了部落牧民们居住地，最后到了帐篷的后面，我看到了一个并不算宏伟，但是十分洁白的神庙，跨过了长长的走廊，我们走进了神庙当中，在神庙的一个正门前，柳青瓷对我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等下我叫你你再进来。”

　　　　我其实大概猜到了她要干什么，按理来说我是应该马上拒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却没有一点拒绝的力气，我甚至是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头。

　　　　她推开了门，对我笑了笑走了进去。

　　　　而我站在外面，默默的点了一根烟，我发现我夹着烟的手都在轻轻的颤抖，我不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做，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抽完了一支烟，门忽然响了起来，我回头，看到这扇门在缓缓的被打开。

　　　　在门内的柳青瓷，浑身上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