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秘术闯都市-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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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上去非常古朴的牌位，从做工来看，显然非近代之物。

　　　　牌位上刻画着一些像蚯蚓一样的文字，像极了传说中的象形文字，文字的四周则画着一些图腾，看上去像是上古时期的飞禽走兽，总之我完全看不懂是什么内容，至于龙雪雁，估计更是一头雾水。

　　　　除此之外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味，淡淡的，若有若无，同样也闻不出是什么东西的香味，但闻起来却给人一种非常详和而安定的感觉。

　　　　在我们专心致至的打量屋子内的摆设之时，凤凰已经拿着茶壶走了过来，微笑着招呼道：“一阳，雪雁，你们快过来喝茶。”

　　　　中年妇人也吆喝道：“是啊，你们赶紧坐过来休息一下，咱们边喝茶边聊天，我对你们说的那个老金头和万圣仙姑非常感兴趣。”

　　　　我和龙雪雁依言点了点头，快步走到桌子旁边，有点拘束的坐了下来。

　　　　待坐定之后，中年妇人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位两小英雄怎么称呼啊？”

　　　　我抬眼望着中年妇人，有点拘谨的回答道：“我叫白一阳，是白仁世的孙子，我旁边这位叫龙雪雁，是我的好朋友。”

　　　　“哦，原来你是白仁世的孙子？”中年妇人面带讶异的反问，同时一双有神的眼睛再次打量起我来。

　　　　这次与上一回在门口的打量不同，先前只是随意的扫视了我一眼，就匆匆的将眼神从我身上略过。

　　　　这次却是聚精汇神的打量，很显然是因为我说自己是白家的子弟，才会换来她的另眼相待的。

　　　　人呐，不论到什么时代，都是会分三五九等的，这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明白。

　　　　当下不紧不慢的回应：“是的，我爷爷是白仁世，您认识他吗？

　　　　对于这中年妇人态度的转变，我显得有些不太习惯，内心也升出一丝反感。

　　　　“你爷爷是湘西赫赫有名的祝由高手，在我们湘西一地，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只是无缘一见罢了！”中年妇人笑着恭维道。

　　　　“哦，我爷爷年轻时确实是颇有些虚名，但没有大婶您说的那么厉害，您太过奖了。”我汕笑着回应。

　　　　“哈哈，一阳，你年纪轻轻，说话倒也老成世故，只是不知道你和你这位雪雁姐姐为什么会离开白水寨，跑到我们辰州来呢，毕竟这好歹也有上百里路啊。”中年妇人好奇的望着我们二人。

　　　　“阿妈，是这样的，这事情我来给你说吧。”

　　　　凤凰快速的接过话头，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中年妇人说了一遍。

　　　　在凤凰给她讲解的时候，中年妇人又打量了我们几次，不过眼神已经由开始的轻蔑慢慢变成了敬佩。

　　　　待凤凰说完之后，中年妇人不禁叹息了起来。

　　　　半晌之后，这才开口道：“按你们的说法，这老金头，就是当年辰州城里有名的风水师——王丙金，而他此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王家？”

　　　　“是的，大婶，这也是爷爷火速令我们赶往辰州的目的，否则凭爷爷的本性，怎么会轻易让我们几个孩子离开寨子。”我一五一十的回答。

　　　　“嗯，你们先前提到王丙金练化了白凶，而万圣仙姑又收服了毒僵，这事情是真的吗？”中年妇人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

　　　　“是真的，阿妈，这事情是我亲眼所见，关于王家生死的事情，我们怎么会开玩笑？“

　　　　”而且我听万圣仙姑和老金头的谈话，似乎对于这次的报复行为势在必得，这可怎么办啊？”凤凰满是担忧的问。

　　　　“白凶这种东西，我倒是听前辈们说过，他有形无质，与他对战的话，根本无从下手，寻常的利刃根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所以非常的难对付，而且杀伤力极大，如果他真的练化了白凶，那以王家现在的实力，肯定是难以抵挡。”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至于毒僵这个东西，我反倒是知之甚少，不过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若再加上万圣仙姑前来助阵的话，整个王家可能就要灰飞烟灭，从此消失在湘西大地上了！”

　　　　“这可是一个传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家族啊，就这样消失的话，那就太可惜了。”中年妇人看似自言自语说着，但脸上却露出一阵痛心之感。

　　　　这让人不禁有些奇怪之感，毕竟王家一族和他们回龙寨可以说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牵扯的话，那也要从上回时期的蚩尤后人和祝由十三科门生说起，但这种千古万年的东西，谁还会去追溯。

　　　　过了一会之后，中年妇人又话锋一转，语速急促道：“唯今之计，只有等明天天一亮，叫凤凰的父亲去回龙山，将山上隐居避世的王家三老给请下来，若有他们三老回王家且阵，也许还有机会与白凶和毒僵一搏，但即便如此，王家的伤亡仍然会很惨重，唉…………”

　　　　“阿妈，这王家三老性格怪异，虽然此事关乎王家生死，但这三老也末必会下山，毕竟他们已经远离尘世许多年了，你让父亲去请的话，我估计希望不大。”凤凰耸着肩无奈的回应。

　　　　“是啊，这些情况我都清楚，但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若你父亲都请不动三老，其它人就更加无可奈何了。”中年妇人轻声叹息道。

　　　　“阿妈，这可不一定哦，我此番将一阳和雪雁带回来，就是冲着王家三老而来，你试想一下，以一阳这个白家嫡子的身份，再加上雪雁妹妹阴煞女的身份，你觉得王家三老会不会卖我们一个薄面呢？”凤凰试探性的问。

　　　　“你说雪雁是传说中的阴煞女？”中年妇人睁大眼睛望向龙雪雁。

　　　　龙雪雁满不在乎的回应：“没错，我就是龙雪雁，一个寻常的人而已，你不必太惊讶。”

　　　　“哦…………先前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满身的阴煞之气与众不同，还以为你是练就了什么邪门功夫，才会有这种景象的，不料你的阴煞之气却是与生俱来的。”

　　　　中年妇人自言自语的分析了一番，接着又话锋一转，若有所思的说：“既然有你二人出马，那成功的几率就大大的增加了，你们二人侠肝义胆，令人钦佩，我先代王家人谢谢你们了。”

　　　　“大婶，您太客气了，见义勇为本来就是我辈中人应做之事，更何况，王家与白家一脉相连，数千年来共同传承祝由奇术，做这点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我很好奇，为何您对王家之事也如此上心呢？”

　　　　“毕竟你们苗族虽然是蚩尤正统血脉，但数千年过去，你们对于王家这个旧部应该早就没有太多情感了吧？”

　　　　我将心中的疑惑合盘托出，

　　　　中年妇人哈哈一笑，复又苦涩的说道：“一阳，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们蚩尤后人与四大祝由家族的关系确实是渐行渐远，尤其是近代之后，基本断绝了往来。”

　　　　“但是，实不相瞒，我也曾是王家的人，只是后来嫁到了回龙寨而已，所以这件事情，并不仅仅是关乎蚩尤后人与王家旧部那么简单，更关乎我家族的荣辱与兴衰。”

　　　　“啊，您居然是王家的人？”我和龙雪雁不约而同的惊呼而出。

　　　　这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我们千幸万苦的前往辰州报信，结果却阴差阳错的在回龙寨里遇到王家的嫡女，真是天意弄人。

　　　　“是啊，没错，我就是王家的人，有什么问题吗？”中年妇人不解的反问。

　　　　我这时突然想到了王定坤，记得他曾经说过，与他青梅竹马的王家大小姐，好像是叫王若梅，此番我们来辰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帮助王定坤了却与王若梅的前缘，这样才好安心投股。

　　　　而眼前这个中年妇人，既然也是王家的人，那她肯定知道王若梅的近况，毕竟从王定坤世成的时间来算，他差不多也有三十左右了，只是比这中年妇人略小而已。

　　　　不如就此向她打听一下当年那段往事，这样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

　　　　想到这一层关系后，我眼珠子一转，聪敏的问：“您即是王家之人，想必也认识王若梅吧？”

　　　　中年妇人洒然一笑，回应道：“何止认识，若梅就是我的侄女，你问她做甚？”

　　　　“哦，我只是偶然听人提起过，好像王丙金当年那段湘西公案，也与王若梅有关吧？”

　　　　我假意用试探的口吻问，但却故意隐去了和王定坤有关的那一段，如此一来也可以减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嗯，没错，当年王丙金与王家交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若梅和王定坤的婚事，对了，你们知道王定坤是谁吗？”中年妇人平静的问。

　　　　听她这样一问，我不由得在心里窃喜，于我而言，我当然知道王定坤是谁，此番问中年妇人有关王若梅的事情，就是为了王定坤。

　　　　不过这时我还不能将王定坤已死的消息说出来，否则王家人断然是不会和一个阴魂打交道的。

　　　　当下我侧身望了龙雪雁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然后一脸茫然的望向中年妇人，疑惑道：“王定坤是何方神圣？”

　　　　中年妇人有点错愕的望了望我，然后又扫视了龙雪雁一样，想来对于我不认识王定坤一事，感觉到有点奇怪吧。

　　　　然而龙雪雁仍然是一脸的冷漠，从她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而我心中早已经有所准备，自然也不会露出端倪来。

　　　　只是令我大感意外的是，龙雪雁演起戏来，居然也是如此的纯熟。

　　　　那中年妇人毕竟是久历江湖的人，见我二人并没有什么异样，所以也没有迟疑多久，马上就回答到：“王定坤是老金头的儿子，当年因为王定坤和若梅的事情，才导致两家交恶，最后王定坤被迫赶出辰州，这一转眼，就过去了二十多年啊。”

　　　　“那王若梅呢，现在去了哪里？”我故作好奇的追问。

　第一百六十二章　苗寨小酌

　　　　“唉，自从经过了王定坤这件事情的变故之后，若梅就被送到了沅凌龙家去与龙家的二少爷联姻了。”

　　　　“直到十年前，若梅满18的时候，与龙家的二少爷完婚，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若梅。”

　　　　中年妇人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哀怨和无奈，仿佛对于王若梅和龙家二少爷结婚一事，感到非常不满。

　　　　她的这种情绪，自然也是落入到了我的眼中，当下我继续假装好奇的道：“王家与龙家联姻，那是大喜事啊，为什么大婶您的语气却充满了无奈呢？”

　　　　中年妇人闻言冲我苦笑道：“一阳，你还年轻，有许多感情之情你还不太明白，加上个中的隐情你也有所不知，所以不太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

　　　　“那王定坤还很小的时候，我曾见过几次，生得粉雕玉琢的，很是秀气，而且从小就相当聪明，是个非常讨人喜爱的孩子，而且他与若梅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但仅仅因为门第之见，就被封建世俗的婚姻给活活拆散了，这实在太让人惋惜。”

　　　　听她说到这里，我此时的内心，又何偿不是充满了苦涩呢。

　　　　这黑衣小鬼是我的好朋友，几次三番的救我于危难之中，如今听别人说起几十年前与他有关的身世，又联想到他悲惨的过往，无形之中对他的怜悯之情又加重几分。

　　　　一时间内心可谓百味陈杂，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时突然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并快速的拍了拍我的后背。

　　　　然而在我的旁边除了龙雪雁之外，不会再有其它人。

　　　　我快速的侧身朝她看了一眼。

　　　　她居然破天荒的朝我咧嘴一笑，复又轻声的安慰道：“别太难过了。”

　　　　我默默的朝她点了点头，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她的笑容就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暖阳，带给我希望和温暖。

　　　　这时凰的阿妈从桌上站了起来，客气的说：“你们三个小家伙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你们三个人今晚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就去回龙山找王家三老。”

　　　　说完后也不等我们回复，径自往厨房里去了。

　　　　等她走开之后，龙雪雁这才用她那带点沙哑的语气问：“凤凰，你们家是不是养蛊的？”

　　　　凤凰惊异的望着龙雪雁，好奇的回应道：“你怎么知道？”

　　　　“你们家收拾的这么干净，而且家中有一股很莫名的味道，这股味道非常柔和，一看就是用来遮盖蛊毒的阴煞之气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你们家是蛊毒世家，而你阿妈应该是个中高手！”龙雪雁不动声色道。

　　　　“没错，你眼光确实厉害，我阿妈是寨子里养蛊的高手，至于你说的那一股非常柔和的香味，能不能闻出来是什么东西制成？”凤凰面带神秘看着我和龙雪雁。

　　　　龙雪雁闻言绉了绉眉，鼻翼不自觉的鼓动了几下，似乎是在辨别这股味道。

　　　　然而过了几秒之后，龙雪雁舒展了眉头，无奈的说：“这种味道非常好闻，但我却是见所末见，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哈哈，这个是我们村子里的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等明天去回龙山，我再详细与你说。”凤凰有所保留的道。

　　　　饶是龙雪雁对这种奇怪的香味有着极强大的好奇心，但是凤凰并不打算明说，于是她也只能作罢，只能寄望明天能从凤凰好里听得一丝蛛丝马迹。

　　　　世人皆知苗人畏鬼，其实苗人还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那就是好客。

　　　　无论是岩坨寨的廖宗夫妇，还是回龙寨凤凰的阿妈，他们都是相当好客之人，至于先前凤凰的阿妈对我们态度冷淡，完全是因为凤凰被绑架一事，导致她增强了警惕心理。

　　　　但是在听我们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就已经对我们放下了戒心。

　　　　这不你看，在我们和凤凰围坐谈话的当口，她阿妈已经忙里忙外的为我们准备丰盛可口的饭菜了。

　　　　你还别说，苗人饮食风格，与我们汉人的风格大为不同。

　　　　不多时，凤凰的阿妈就已经摆了一桌满满的饭菜，有切得非常大块的野猪肉，还有獐子肉，另外还有一只油炸的山鸡，外加一支火烤的野兔，看那金黄色的外型，闻起来已经是油香扑鼻，吃起来估计更是松脆可口。

　　　　另外还放了一坛陈年的红薯酒在桌上，估计是打算与我们饮上几杯。

　　　　我久居湘西一地，对于红薯酒自然是略知一二的。

　　　　每年到了秋季的时候，湘西的农民们就会将自家种的红薯从地里挖出来，然后蒸熟，再经过发酵，蒸馏等一系列的环节之后，最后才酿成美味的红薯酒，味道极其淳美，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在我的记忆中，他并不比茅台五粮液之流差多少。

　　　　再观这饭桌上的酒菜，凡此种种风格，皆与我们汉家有不同，一般汉人做菜都比较细致，不会把肉切得很大块，更不会把一整只野兔给烤了吃，一般汉人的饭菜都是以蒸和炒较为常人，而苗人却是多为碳烤与油炸。

　　　　再加上桌子上那坛陈年老酿，无不给人一种豪爽之感。

　　　　等一切准备就绪之时，天色也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坐在凤凰家的吊脚楼里，隐隐能看到天边还留有一抹火红的晚霞，仿佛是在预示着今天会有一个晴朗的夜晚。

　　　　待大家伙都坐定之后，凤凰的阿妈便浅笑着吩咐道：“你们三个小家伙都饿极了吧，赶紧趁热尝尝我的手艺，做得不好还请见谅啊。”

　　　　不等她说完，饿极的我已经从桌上拾起筷子，夹了一块山鸡肉急不可耐的往嘴里送去，那场景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