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语录-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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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没错。”老李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们小的时候也都不相信，可就在大约二十年前……就是二十年前，一九九七年的一个夏天，那时候我也就像这个青年这样的年纪。”老李指着徐天说道。

　　　　“你们看见传说了？”靳老师问道。

　　　　“我们看见犬神了，那是一个炎热的八月份，马上就立秋了，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出奇地闷热，村民大多都在海边吹海风，有的还下海去洗澡，大约在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左右，突然间海面上冒起了闪亮的金色光芒，和传说一样，在海面上向村子奔来一条非常大的巨型犬，大约有一个豪华游轮那样大。”老李说道。

　　　　“你亲眼看见了？”靳老师带着怀疑的腔调问道。

　　　　“不止我看见了，在场和我差不多年岁的人应该都看到了。”老李环顾着四周用乞求的眼神问着村民，就好像在乞求有人能出面给他作证似得。

　　　　徐天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村民，大家的脸上都写着恐惧两个字，只有老李一个人在比划着，其他村民全都不吭气了。

　　　　“后来怎么样了？”徐天问道。

　　　　“当巨型犬快要靠岸的时候突然不见了，之后海面上飘过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一身金色的衣服，她的腿部受伤了，就和传说中的犬神一样。”老李说道。

　　　　“然后你们把那个女人救了，她的伤势好了之后你们就尊奉她为犬神？”靳老师鄙夷地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老李感到非常诧异。

　　　　“拜托！编故事能不能有点新意？这样的剧情小孩子都不爱听了，你还不如讲一讲狗厂的事。”靳老师说道。

　　　　“你别急，这件事就和狗厂有关。”老李说道。

　　　　“恩？”靳老师和徐天突然来了兴趣。

　　　　“正如你所说，那个女人被当时的村长带领着村民凑钱治好了腿伤，后来我们发现那个女人竟然不会说话，她好像还不识字的样子，最后我们大家发现……她连记忆都没有了。”老李说道。

　　　　“哈哈哈……”靳老师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老李可没有心情去笑，而且徐天看得很明白，现在不止是老李，就连其他村民都变得非常恐惧。

　　　　“当时村子里有几个飞扬跋扈的男青年，有一天夜里，其中一个男青年对那个女人做了不轨之事，当天夜里村民在村子里搜捕男青年，甚至把搜捕范围都延伸到邻村了，还有海岸线也全都找过了，一整夜都没有那名男青年的影子。”老李说道。

　　　　“第二天早上男青年在某处被发现，当时他已经死亡了对不对？”徐天说道。

　　　　听到徐天的猜测，在场的所有村民都打了个冷颤。

　　　　“那名男青年他……他被发现的时候右腿被切掉了，切口就是那个女人受伤的位置。”老李说道。

　　　　“尸体在哪被发现的？”徐天问道。

　　　　“就在海边的沙滩上，可以有十几名村民都能作证，天蒙蒙亮的时候沙滩上还没有尸体。”老李说道。

　　　　“那个女人呢？事发后还在村里吗？”靳老师问道。

　　　　“不在了，当天夜里村长带着大家搜捕犯人，留下三名父女在房间里照顾那个女人，由于遭受了那种事情，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外人进过那个女人的屋子，外面也留了四个壮年看守着房子，可是第二天大家发现海边的尸体之后返回到那个女人的住处时，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同时看守她的三名妇女也都跟着消失了，至今都没有下落。”老李说道。

　第5章　犬神的恩惠

　　　　“这是刑事案件，你们没有报案吗？”徐天问道。

　　　　“报案了，当然报案了！我们这座岛也是有镇派出所的，可是那件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破。”老李说道。

　　　　“这件事和狗厂有什么联系？”徐天继续问道。

　　　　“那件事发生后没多久，大约过了有三个半月吧！就是现在这个季节。有一天全村人都做了个同样的梦，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全村的成年人，也有一个十六、七的半大孩子也跟着做了那个梦。”老李说道。

　　　　“梦？是那个女人托梦给你们吗？”靳老师问道。

　　　　“是！我们梦见了那个女人在海面上化身成了那条巨型犬，她化身之后嘴里叼着一只断腿，在她的前方还有那三名失踪的妇女，巨型犬嘴里嚼着断腿，一只爪子牵引着三条绳索，绳索套着那三名妇女的脖子，就好像那三名妇女被当成了开路的猎狗一样，她们的脖子上全都带着项圈。”老李说道。

　　　　“全村人一同做的那个梦？你确定？”靳老师问道。

　　　　“我确定，不信你问他们，在场四十岁以上的人全都做了那个梦，还有一些三十六、七岁的人，你问他们就知道了。”老李极力渴求着在场的人能给他作证，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说话的。

　　　　“那狗厂呢？”徐天问道。

　　　　“我们当时不明白那个梦到底有什么意义，村里人就那样议论了有一个礼拜左右。那是一个下着冬雨的天气里，港口停靠了一只小船，有一个年轻人牵着三条土狗上了岸。”老李说道。

　　　　“年轻人？男的女的？”徐天问道。

　　　　“是男的，大概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由于之前村民都做了那个怪梦，看见有人牵着三条土狗上岸的时候大家都很害怕。”老李说道。

　　　　“等等，那个年轻人刚刚靠岸你们全村的人就都知道了？而且还是个下雨天，大家都不在家里避雨，难道都在港口？”靳老师问道。

　　　　“不是这样的，这里搬迁之前有一个很完整的消息系统，海边有村民轮流站岗，只要发现有船只想要靠岸，海边的站岗人员马上就会敲锣通知，然后在那个大斜坡上面也有一个站岗的人，大斜坡上面那个人听见海边的人敲锣之后就会沿着门前这条村路一直敲着锣跑下去，村民听见敲锣声就都知道有船快要靠岸了，那些日子村里人都很不踏实，听见有人靠岸的消息，大家自然而然就都出门去港口看个究竟了。”老李说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您继续说吧！”徐天说道。

　　　　“那个年轻人跳下船以后把三条土狗放开了，然后对着村民喊了几句话，他说他是来传话的，那个年轻人的原话我还记得。”老李说道。

　　　　“是什么？”徐天和靳老师异口同声问道。

　　　　“那个年轻人是这么说的。”老李顿了顿说道。“我是犬神大人的男童，你们的村民侵犯了受伤的犬神大人，那三条母狗犬神大人答应放回来了，之后你们村里人要在岛上重新建造犬神庙，记住，香火不能断，只要香火断了，犬神大人就会发威，到时候你们全村人都得死。”

　　　　“这些话就把你们给镇住了？”靳老师怀疑地问道。

　　　　“没办法啊！那个年轻人说的头头是道，加上全村的成年人都做了同样的一个梦，这让人不得不相信啊！”老李说道。

　　　　“后来你们什么都没做就让那个年轻人走掉了？”徐天问道。

　　　　“没人敢拦着，村民只好建造犬神庙，就是现在狗厂那个位置，以前狗厂的所有地皮都是犬神庙。”老李说道。

　　　　“这么说，后来你们又把犬神庙给拆了？”徐天问道。

　　　　“大约是二零零三年的时候，也是刚刚入冬半个月左右，那一年是一个灾难频发的一整年，当年这个附近的海域突然间没有了鱼虾，什么海鲜都打捞不上来，村民靠领着上边发的低保从秋捕开始度过了两个月，可是那些低保的钱根本就不够花，村里的孩子两个月都没有吃上一顿肉。后来有一户人家偷偷杀了一条狗，当时村民都吓坏了，九七年发生的那档子事之后村民根本就不敢碰狗，那家人杀了一条狗炖着吃了，当时大家都吓坏了，以为犬神要发怒了，可是谁知道，那一次犬神竟然对村民发出了怜悯之心。”老李说道。

　　　　“犬神是怎么通知村民的？不会又是托梦吧？”徐天问道。

　　　　“那一次不是托梦，还是同样的季节，也是一个下着冬雨的一个白天，那个年轻人又上岸了，他向村民喊话，告诉村民可以重操旧业，在犬神庙的位置建造一个狗厂，把百年来祖上传下来的烹制狗肉的手法拿去换钱，说是犬神大人的伤已经养好了，而且犬神大人对村民的愤恨也都消除了。那个男青年还告诉大家不要害怕犬神大人，九七年那个事件对犬神大人的伤害也已经全都没有了，他说犬神大人是一个善良的神仙，只要村民不为非作歹，犬神大人愿意在村民困苦的时候牺牲掉自己的孩子来帮助村民度过难关。就这样，犬神庙被推倒了，我们村子建造了一个狗厂。”老李说道。

　　　　“没有逻辑，也说不通。”靳老师说道。

　　　　“疑点有很多，那三个失踪的妇女到现在都没消息吗？”徐天问道。

　　　　老李摇了摇头。

　　　　“还有那个男青年第一次登上这座岛的时候放开的那三条土狗去哪了？那真的是三条母狗吗？”徐天问道。

　　　　“确实是母狗，那三名妇女的家人各自领回去一条，后来养着养着就都死了。”老李说道。

　　　　“当时的村长呢？”徐天问道。

　　　　“已经去世五年了。”老李说道。

　　　　“好吧！那现在村民为什么每家每户都养着一条狗？是为了向犬神大人致敬吗？”徐天问道。

　　　　“不是这样的，因为后来有了动迁的通知，狗厂也没人经营了，本来大家想着拿一笔不菲的动迁款去内陆生活，可是谁知道开发商给的钱太少了，这不，有很多人都还没有搬走。”老李说道。

　　　　徐天和靳老师相互对视了一下，同时露出一丝微笑，这里面的门道他们已经摸的差不多了。

　第6章　老黑

　　　　靳老师一边听着老李讲述，一边查看倒在地上的狗，对于那条狗的结果，其实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非常清楚，就算是真的兽医来了也是无力回天。

　　　　“不行了吗？”栓子扬起袖子擦了一把快要溢出来的鼻涕。

　　　　“这条狗中毒了，村子还有多少这种奄奄一息的狗？”靳老师问道。

　　　　“有十五条，如果算上之前病死的，差不多有七十多条。”老李说道。

　　　　“这么多？村子每家每户都养两条以上的狗吗？”徐天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老李耸搭下眼皮，像是在躲闪着什么。

　　　　“狗厂倒闭之后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靳老师问道。

　　　　“这……”老李似乎显得非常为难。

　　　　“不能说？”靳老师问道。

　　　　这时候栓子家的院门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浑厚的喊声。

　　　　“说什么呢？”

　　　　徐天和靳老师回过头一看，是个皮肤黝黑的壮汉，身材一点都不比老李差，徐天又观察了一下老李，似乎老李很惧怕这个壮汉。

　　　　“老李，我告诉你，你要是再鼓动大家搬走，我就把你家人全炖了。”壮汉对老李呵斥道。

　　　　“我说黑大哥，你别冤枉我了，我要是想搬，自己早就搬走了，如果四年前第一批就搬走，我现在不也住上内陆的海景房了吗！至于在这里鼓动大家吗！”老李解释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全村的鬼把戏都是从你嘴里传出去的，来个外人你就用那张破嘴嘚吧嘚吧，那两位客人，你们别信他，想了解什么事情就跟我来。”壮汉招呼着徐天和靳老师说道。

　　　　“别信他！”老李小声在徐天身后嘀咕了一下。

　　　　“你们家也有需要治疗的狗吗？”靳老师对壮汉说。

　　　　壮汉似乎被靳老师说穿了，蛮横的脸看向靳老师的时候立即就显得憨厚起来。

　　　　“我家确实有两条生病的狗，您帮着瞧瞧呗！”壮汉说道。

　　　　“虽然我不是个专业的兽医，但我对生命的看法都是一样的，既然你们家也有生病的狗，我这就给你瞧瞧去。”靳老师说道。

　　　　徐天差点笑出声来，靳老师这是在民众中给他自己树立威严的形象呢！这种心理暗示法在需要求助的人面前是最管用的。

　　　　“老李大哥，您也跟着来好吗？”靳老师说道。

　　　　“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没做早饭呢！我得回去了。”老李挤出人群往自己家中走了去。

　　　　那名壮汉的家离栓子家不算太远，不过进去之后徐天发现壮汉的家里比栓子里好不到哪里去，院子中摆放着各种杂物，有些金属架子看起来是有用处的，但是已经生了一层很重的锈。

　　　　“您怎么称呼？”靳老师问壮汉。

　　　　“我？村里人都叫我老黑，你要是不问，我都忘了自己叫啥名了，不过你知道也没啥用，就叫我老黑大哥吧！他们都这么叫。”老黑说道。

　　　　“狗在哪里？”靳老师问。

　　　　“跟我进屋吧！”老黑面色突然变得很沉重。

　　　　老黑家的房子看起来是那种新农村的房子，大约就是五、六年前盖的，不过屋子里却散发着一股非常酸臭的气味，徐天敢断定，这个老黑和栓子一样，都是个光棍。

　　　　“您一个人住吗？”靳老师问道。

　　　　“哦！是啊！我婆娘被害了，女儿也嫁到内陆了，现在我一个人住。”老黑说道。

　　　　“对不起！”靳老师说道。

　　　　“没事，你应该听说了我家婆娘的事吧？老李逢人就讲，那三个被变成母狗的女人之一就是我婆娘。”老李说道。

　　　　“您不相信这件事吗？”靳老师问道。

　　　　“谁信谁就是傻子！什么犬神，什么做梦，都是有人在使坏，我根本没看见过犬神在海面上走到村里，我也不相信他们全都看到了。”老黑说道。

　　　　“当年您没有亲眼目击到犬神吗？”徐天问道。

　　　　“我当年在内陆打工，不在家，听说我家婆娘跟犬神一起失踪了我才回来，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就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过了二十年，现在也没个音信。”老黑的神色突然暗淡了下来。

　　　　徐天看见老黑家的墙壁上挂着一个老旧的结婚照，虽然画质很差，但徐天看得出来，老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很壮实的小伙子，他的妻子是一个品相非常端正的江南美人模样。

　　　　徐天和靳老师又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炕上的两条狗吗？”靳老师问道。

　　　　“对，我知道它们已经没救了，我也没打算让你们帮着我把狗救活，让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帮着看一下，狗究竟中了什么毒？”老黑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去一些狗的血液吗？”靳老师问道。

　　　　“我明白，你是要拿去内陆化验吧？”老黑说道。

　　　　“对，现在我手中没有仪器，我也只能给狗瞧一些发烧拉稀的病，你们村的狗病得太严重了，你应该能理解我们吧？”靳老师说道。

　　　　“能。”老黑说得非常斩钉截铁，给徐天和靳老师的感觉非常好，这个老黑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明事理的一个人。

　　　　其实徐天早就看出来老黑的品行了，从他提起妻子时那种落寞，还有二十年都没有续弦就能看得出来老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有针管吗？”靳老师问道。

　　　　“你们是警察吧？”老黑突然冒了一句。

　　　　徐天和靳老师并没有慌张，其实这一点他们也预料到了，在老黑面前是演不下去的。

　　　　“以前有很多警察来过吗？”靳老师问道。

　　　　“现在来这里的人不是开发商就是警察，那些蠢货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