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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灵司-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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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蕴便上请刑部,派一人偷偷进宫,取四殿下与帝王之血,以验是否为亲生。
可不巧,公堂之上,左皇后突然胸闷,吐血而亡。
按照晋王朝规矩,皇室有人死亡时,各大刑事案件都以轻处置,死者生前之事不予追究过错。
楚蕴扁了嘴,微闭了眼睛沉思片刻,沉叹口气:“也好,免得揪出四殿下的事,把国师府在外抵抗倭寇的殷笙公子招惹了来。”
毕竟现在国力衰弱,三皇子重瑾在朝中势力单薄,万一这杖打起来,恐怕还真。
深深叹气,有遗憾但也只能先这么安慰自己了。
荆邪跟着楚蕴往客栈走:“我去了趟皇宫,重瑾不在宫内。”
楚蕴抬了下眸子:“那应该是出去溜达了吧,他已经不算小了,应该不会有事。”
荆邪点头,不再说话,但心中还是有顾虑。
回到客栈,楚蕴换了便衣,便准备带她玩几天再走,这京城有一家醉乡楼,里面的鸭子是最好的,荆邪也知道楚蕴这性子,平日里就有些不正经,一没了事,就更不正经。
喜欢到处逛着、吃着、喝着,再听个戏曲,发呆。
而听说醉乡楼,每晚都会有各大青楼、戏院场上的红牌,倾情演出。以琴书音律为主,更有醉乡楼的大厨亲自演示这招牌片鸭的技能。
荆邪自然对吃的、玩的都感兴趣,特别是身段柔美,擅长音律的美人,还有那京都有名的烤鸭,以及片鸭。
回去后,换了身比较女孩子的衣裳,便跟着楚蕴装普通人家的女孩在街上逛,路过一个小摊,也算不得是小摊,就是一个圆台木桌,铺上一层红布,那红布上有一对玉镯,镶着银制碎花,挺是独特,看到旁边有标价,眼见没人,荆邪便照价格把一个碎银子,还有几个铜钱丢在那。
拿了其中一个玉镯走了,楚蕴在前面等她,看了看她手中的东西,皱眉:“我的呢?”
荆邪:“你又没说要。”
荆邪撇了撇嘴,把手镯戴在手腕上,大步往前走,楚蕴再走回去看时,那原本一对的手镯,另一个也没了。
手镯这玩意,讲究一对,不管男人戴不戴,但是女孩子若是送人手镯,那便相当于信物。
可这东西,她竟只买了一个,还让另一个被人拿走了,心中颇为郁闷。
楚蕴看到荆邪在前面一个摊铺前站着等他,快着步子走过去,小心翼翼着,手飞快的触上她带着那镯子的手,势要将手镯顺下来。
荆邪发现的快,忙握着他的手,死活不肯。
两人争持不下,正好这个摊铺的老板也有类似荆邪手腕上的那种手镯,荆邪便硬着头皮,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送他。
还翻了个白眼,拉过他的手,硬是要把他的手给他塞进去,可是怎么塞他都不配合,荆邪无奈,便又买了根好看的绳子,系在玉镯上面,又在那手镯上面的银制碎花下了坠一串珠子,给他绑在腰间。
荆邪:“本姑娘送的东西,你要敢拿下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楚蕴:“那若坏了呢?”
楚蕴偏着头,头往前伸,靠近她:“如果坏了,你再送我一个?”
那笑容极是好看,特别是离近了,那眸中闪着光,似要把人的精魄都吞入。
荆邪赶紧别过了头,转过身去,不能动情,绝对不能动情,他是上仙,他成仙了他就跑了,她还要好好的嫁人呢。
对,她不能以后再让他这么跟着她了,不然,她没法接触其他男人啊?
第八十三章 醉仙楼,鸳鸯配
(全本小说网,HTTPS://。)
在外面溜达了好久,到达醉乡楼,等着上菜,为了看表演,荆邪故意吃的很慢,还时不时的向后台瞅望。突然酒馆内的灯全灭了。
惊讶中荆邪第一反射性的就是作拔剑的姿势,护在楚蕴身边。可是她之前在一个无人小摊上买的手镯,竟然闪着荧光。
亮闪闪的,在一片黑暗中特别显眼。楚蕴恍悟了什么,再一看他自己腰间的那个镯子,黑压压的,竟一点光亮都没有。随即有些怒火,把她的衣袖拉了拉,把那只镯子藏住,然后于别人看不到的衣袖中顺下,收在袖中。
这东西,莫非有什么奇特之处?
不管了,先自己藏着吧。
然后就看到醉乡楼最前面为各大戏场、青楼的红牌搭建的台子,一盏五彩缤纷,缀着各色夜明珠的灯笼冉冉往上升起,酒馆里的其他灯也都逐渐复明了起来。
四周逐渐变亮,就见有穿着轻薄绮罗裙的美人,光着两条细腿,用细窄的绸带绑着,显得脚踝更纤细,腿型更美,腰肢一步、一步缓缓扭着走来,正是朝着两人方向。
那姑娘触上荆邪的手腕,看一眼,有些惊诧:“姑娘手腕是否刚刚带有一手镯?”
荆邪:“嗯。”
荆邪点头,手中握着剑,还是先前的样子,挡在楚蕴面前,语气也有些硬,警惕。
楚蕴皱了皱眉,真想扁她一顿。
就听那扭着腰肢过来的姑娘,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响起:“那手镯,是醉仙楼的惠客活动。每月都会放于街头一对,自古玉镯都是一对,又称鸳鸯配,还请姑娘随我上台一趟,领取属于姑娘的奖品。”
荆邪有些疑惑:“什么奖品?”
:“姑娘上去便知道,何况这大庭广众之下,醉乡楼怎么会害姑娘?”
然后下面一阵起哄,不像是什么骗人的把戏,荆邪也不管什么,直接把手伸进楚蕴的袖中,把他刚刚藏起的玉镯,硬掰夺了过来。
何况,她是习武之人,他只是一文弱书生。握着柄剑,跟着那人便上了台,然后在醉乡楼的二楼,突然也有一个类似刚刚穿着的女子,身后拎着一男子下来,往台子的方向走。
楚蕴心中又变的惊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浅何。他不知道浅何在拜入伽若祭司门下之前跟荆邪有什么关系。
但是浅何曾在伽若祭司面前求了三天三夜让伽若祭司派他(浅何)去跟逍遥门的女弟子(荆邪)结姻缘时,楚蕴就觉得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渊源。
不觉心提的更紧。
台下人,恍惚知道什么似的,不停的抬哄着:“站一起、站一起~”
荆邪上台后,也是一惊,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浅何,浅何也是一惊,但惊得不是遇见她,而是这店里的习俗。
本来这次来京城,是听说太子长恭要回朝,代表北漠…岚裳国来送贺礼的,结果好像太子殿下并未出现,便到街上走走。
看到摊边有一镯子,旁边还有几个铜钱,他记得小时候荆邪练功时,就不喜欢用石子,说是还要从地上捡,都是被人踩过的,脏。
就备了许多铜钱,偶尔路见不平时,也是直接丢一枚铜钱过去。
想到了那时候,便一时心软,见摊上没人,只标有价格,便买了那镯子。
不曾想,没走多远,就看荆邪在不远处站着,他想叫她,但一想,她定亲了,也就算了。
在台上,一位带着假胡子,长须飘飘的老者,一身酒红红衣,颇为喜庆老成的走过来。
:“不知姑娘,尚有许配人家?”
荆邪看了眼台下,毅然决然的摇头:“没有。”
那老者又转向浅何,问着同一样的问题。
浅何对刚才荆邪的回答也是一惊,心中一万匹马奔涌而过。难道是楚蕴对她不好?
这婚姻,已经解除了?
那双眼睛,看着她有些呆。
摇着头,同样的回答:“没有。”
那老者问的声音不算大,两人回的也不大,楚蕴在下面看着,干着急,荆邪还不时朝他瞥一眼,像是没事。
紧接着就听那老者哈哈,很大声爽朗的笑道:“这镯子,来醉乡楼的众客都知道,是配鸳鸯的。每周我们醉乡楼都会随意在街上的一角放上一对镯子。有缘人,以及感兴趣的男、女单身青年看到,都可付一定的银两,带走这其中一个镯子。
然后到我这醉乡楼来,如果来的人正好是一男一女,男未婚,女未嫁,那就是~”
老者用手指比划着,台下人嚷嚷着:“在一起,在一起~。”
浅何看向荆邪,只见她囧着脸,眼睛瞪着大大的,看着台下人,眉目不善,握着剑的手也有些用力,似乎台下人再多喊一句,她就冲下去教训他们。
可离的太远,夜晚的灯光又不比白日,台下又极少有谁会注意到她眼里的杀气,只是想着醉乡楼里的规矩,凑凑热闹。
那位老者,握住两人的手,灯光突然又一暗,那两只手腕上的镯子,同样散发着一样的蓝光,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
众人惊呆了眼,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的偶遇,如此的般配。而且,这两人又郎才女貌,男未娶、女未嫁。
真真~~
突然周边一阵风,一声细微的动静,楚蕴趁着灯暗,忽闪到台上,拉过被那老者牵着荆邪的手,把她手腕上的玉镯拿掉,转交给那老人,一字一句:“她有未婚夫。”
那老者,俨然一惊。
荆邪一把推过他:“你说什么呢?”
她又没嫁给他,他以后是要成仙的,现在还不许她嫁人了啊?
楚蕴眸子的怒火更深,台下众人的面前开始出现了幻境,突然看不清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应该是刚才那两郎才女貌之人拥抱在一起了。
于是更加卖力的喊:“在一起,在一起。”
楚蕴太阳穴更疼,控住她,直接打横抱着就走。
荆邪一直捶打着他,可身上的穴道被控住,除了一只手,什么也动不了。皱着嘴:“我们又没什么,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日后我还怎么嫁人啊?”
楚蕴:“那非得要有什么,你才能老实吗?”
楚蕴的眸中闪着噼里啪啦的火,闪到外面,让她靠在一棵树干上,欺身就往下,上去直接堵上。
唇齿相触,荆邪眸子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他,然后诅咒他。
诅咒他不得好死,以后成了仙,也没人会喜欢他,孤独终老,孤独长生。
第八十四章 某人擅,胆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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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何亦追了出来,楚蕴是术法师,他是也是术法师,自然也解的了,楚蕴控住荆邪穴道的术法。
荆邪感觉身上有了力气,当即把楚蕴推开,一举推了老远,然后拉着浅何,好歹也算是救命恩人,拔腿就跑。
正好,先前浅何也救过她几次,她对他一直有误会,还没正式道歉过呢。一直跑到京都城内的一个小桥上,跑了大半个城,荆邪喘着息,气吁吁的靠在桥栏上。
浅何用袖子给她擦汗,嗔怪:“又没好好学功夫?小心日后啊,被其他外门弟子超越了,师父就不收你为徒了。”
这句话仿佛在这种场合,听着别扭,却是异常的熟悉。
荆邪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师兄对我常说的话,你是逍遥门的人?”
不对啊,他是伽若祭司的弟子,怎么可能会是逍遥门的人?
浅何看着她,面色很是期待:“你记不起来了?”
荆邪回瞪他:“我们以前在逍遥门见过?”
浅何扯着嘴唇笑,走到桥边,用身上的刀将指间划破。血滴在那河水中,渐渐的形成一幅画。
浅何并不说话,只是趴在桥栏上,往桥下看。
荆邪好奇,也跟着看。
那,那竟然是自己小时候。
荆邪:“小时候,我们还真认识?”
浅何点点头:“那些都是我的记忆。”
楚蕴是术法师,浅何也是术法师,但是楚蕴的温润尔雅是外人眼中的,混熟了就会发现那是带着玩世不恭,带着傲慢的。
而浅何的温润尔雅,是他的眸子很温和,也温柔,就像一滩冬日的暖湖,浑身,也更多的是平民的,让人易于接近的气息。
而且他穿一些深颜色的衣裳,背后斜放着一柄刀,没有北漠人向来的那种粗犷,眸光温柔,但是听他说话、语气还是有一种大度。
有种宽广的胸怀,哪像楚蕴,动不动就小气,每月多花他一分钱,每晚多吃他一个馒头,都会嚷嚷:“还买,我都快没钱了,再吃,吃穷了我,没钱买炭烧暖炉了怎么办?”
真是的,有时见他点一大桌子菜,吃不完,随手就放那,也没见他心疼过。
郁闷撅着嘴,扁着唇,就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对一个人何时这么上心过,浅何倒是看着下面的回忆,慢慢的各种感悟涌上心头。
他五岁那年,刚跟师叔学识字,拿着一本书,按着上面拼读:“上邪,”
路过一桃花树下,突然一旁的师父惊呼一声,竟然看到地上有一个卧在襁褓里的小娃娃,粉嫩粉嫩的,嘴巴里还吐着泡泡,特别好玩。
然后他看到师父眼中放着贼光,又看着周围四下没人注意,一揽袖用轻功抱着就飞跑。他在后面追着,一路不停的‘师父,师父’的叫着。
直到气喘吁吁的追到逍遥门几位师叔居住的院子。那时师父还不是掌门,逍遥门又以男人居多,几位师叔们看到师父抱着一个女娃回来,也都甚为惊喜。
掌柜瞟了眼,低叹着也就算是默认。
所以,很小的时候起,他就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小时候的荆邪很黏人,在逍遥门所收内门弟子中排行第九,又称九九。
幼年时又贪玩,好热闹。
荆邪趴在桥栏上,眸光突然瞥见河面上的景象,突然想起是之前浅何说,是他的回忆。
荆邪捂着胸口,低叹一声,还好,没有全部走神、错过。
可是再细看那画面时,热闹的酒宴、宴席,还有穿着各类不同款式青衫的江湖侠客,还有一个类似大会演讲的高台。
可是那高台上突然跳出一个人,红着眼,身后有黑色、黑红的煞气往外冒,然后画面转到一个酒席上,一个扎着两个发髻的小女孩,瞪着一双眸子,大大的。又极力捂住自己的嘴巴,维持镇定。
浑身瑟瑟抖着,酒宴上的人,一个个朝擂台上疯了的人一跃飞去。有一个比他大些的男孩,拔出腰间的短剑,拉着她就跑。
画面如此的相似,却又丝毫都想不起来,直到跑到一处拐角处,旁边有一堆稻草,女孩被什么绊倒在地,然后身后有刀、剑,各种武器的抨击声,原本拉着她跑的男孩,看到她摔倒,正要拉起她。
一柄带着内力的剑直冲女孩的后背而来,男孩想也没想用自己的短剑去挡,可是又有一道上面空中之人打偏的掌风袭来。
一切是如此的熟悉,恍若大悟一般,男孩渐渐没了动静,趴在那女孩身上。就像以往偶尔做的那个梦,喧闹噪杂,一柄剑朝她刺来,她吓的紧闭上眼,却身上一重,一个人帮她挡住,入眼处一片血红。
原来血红,是因为,她以为那人为她挡的是剑,当时梦境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她回过头看他:“这是你的记忆?”
浅何已经舒缓了所有情绪,对着那段记忆沉舒一口气,点头:“那之后,我被母亲带走,修养了半年,因为无法再修习武功,便花了大价钱,动用多层关系拜了伽若祭司门下。
其实之前,你七岁那年,我为你挡过一把剑,也挨过一掌。”
他说的时候,脸皮还扯着笑。就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荆邪瞪大了眸子,装作不知道,不去看他,只是憋出了声音,云淡风轻:“你是?”
浅何收起来河面上的镜像,声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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