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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商路笔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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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激情之时,侯沧海脑子里想起了另一幅画面:与自己激情是陈华。
这是第一次在激情时在脑中换了主角。这让侯沧海变得很有战斗力,激情四射。结束之后,他为了刚才脑中画面感到内疚。
早上起床后,侯沧海与穿着熊小梅睡衣的陈华相遇。他再次惭愧自己脑中龌龊想法。
昨天晚餐剩有盐煎肉。盐煎肉里面有大量过油的江州豆豉。用馒头夹着过油江州豆豉,是绝对美味。三人坐在餐桌上一阵猛吃,早餐尾声,才谈起正事。
“如果今天还没有人来装修,你说我怎么办?”吃掉最后一块馒头,熊小梅提出了这个严峻问题。
侯沧海道:“如果我不是机关干部,那就好办,简单粗暴找姓卞的麻烦。但是现在我在政法委工作,只能用另外方法。我找一个工商局的人,通过工商渠道,以消费者保护的名义,去压一压那个装修公司。
熊小梅想着那位卞经理的无赖表神,道:“消协压不住那个姓卞的。”
陈华道:“我有一个老乡在当公安,他出面应该问题不大。他目前在省公安厅培训,还有一个星期才回来。”
侯沧海见女友愁容满面,道:“如果今天装修工人再不来,我去找他。”
熊小梅与装修公司直接打过交道,对那位“卞经理”没有信心,道:“那只能寄希望装修公司人品大爆发。”
侯沧海和陈华去上班后,熊小梅坐着公交车来到江州服装城。
在门面等到十点半钟,依然没有装修工人到场。熊小梅坐在狼藉一片的小店里,火气从胸中升起,无法熄灭。她用力拉下门面的卷帘门,直奔装修公司。
“卞经理,怎么又没有来人?”熊小梅走进装修公司,忍住气,尽量平静地问道。
卞经理咬着烟,道:“现在人工这么高,你给的价钱这么低,工程量又这么小,等到工程做完,我要亏本的。”
熊小梅试图讲道理:“当初谈装修工程的时候,我没有隐瞒工程量,你自己报的价格,现在做到一半,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这是违反合同的。”
卞经理道:“那是去年的价钱,今天人工费用刷刷地往上长,不涨点价格,我怎么做得出来。合同嘛就是一张纸,可以更改的,这是江州生意场的规矩。你才从外地来,不太了解江州行情。”
熊小梅准备妥协,问道:“你要涨好多?”
卞经理道:“现在价格乘个二。”
熊小梅胸口不停起伏,终于勃然大怒了,猛地拍了桌子,道:“你太过份了,乘个二,做梦吧。我给你说,从今天起,你的人不用来工地了,我自己找人做。反正你不遵守合同,我也不想遵守合同了。”
卞经理轻蔑地道:“只要有人来接活,我无所谓。”
熊小梅在前期只是交了预付金,预付金和现在已经做的活相比并不吃亏。她最焦急的是时间,服装店租金不低,装修拖的时间越长,损失越重。她愤愤然走出了装修公司,走到门口时,抬脚将一张椅子踢翻在地。
卞经理看着熊小梅挺直纤细的腰身,咽了咽口水,道:“没有想到还是一个辣妹。想把我扔掉搞单飞,这是不可能滴。”
(第五十九章)
第六十章 恶人需要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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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小梅走了一百多米,眼泪开始往下掉。她万万没有想到做个小生意会这么难,社会上有很多人张开血盆大口,想将一个从学校出来的年轻女子吞进口里,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她拿出手机给 侯沧海拨打了过去,接通以后,声音低沉嘶哑地道:“我和装修公司谈崩了,准备……”
区委政法委会议室,公、检、法、司的领导以及政法委机关干部聚在一起开会。区委常委、政法委蒋强华正在讲话:“政法系统的人绝对不能跟**混在一起,这是原则问题,当前社会治安不好,老鼠和猫称兄道弟是一个重要原因……”
侯沧海坐在蒋书记对面,不敢接电话。
熊小梅原本想找侯沧海倾述自己受到的委屈,结果他没有接电话。事到临头,她将遗传自父亲的蛮劲发挥了出来,不再畏手畏脚。
“你会装修吗?”熊小梅走回服装城时,见到路边站在一个人,脚边放着抹灰工具,便问道。
此人是初到服装城招揽生意的装修游击队。服装城开业门面多,这些门面都需要装修,且工程量不大,正适合他的情况。他初到服装城,没有人缘,费尽口舌也没有揽到活。
正在路边休息,听到女子招呼,装修游击队员大喜,拍着胸膛道:“你找对人了,我正是做装修的,手艺好,价格便宜,绝对巴适。”
熊小梅道:“那就跟我走,先做,再付钱。”
装修游击队员提着包,快步跟在熊小梅身后,道:“没得问题,如果觉得我手艺好,以后老板帮我多宣传。”
打开门面,看到做了一半的装修工程,装修游击队员用手摸着后脑,道:“老板,有人做过的,我来接会不会惹麻烦。”
窝了一肚子的火的熊小梅道:“你做不做,不做就走。”
装修游击队员道:“既然老板让做,我当然要做。”
熊小梅道:“你是半途接的活,自己算一算,要多少钱,我们两人先说断后不乱,不要中途涨价。”
装修游击队最初见到熊小梅秀秀气气的,盘算着如何小赚一笔,几句话下来便绝了弄手脚的想法,这个女人外表秀气,内心甚是硬气,不好惹。
“我叫吴兵,黑河镇的人。我们黑河镇距离江州和江阳都近,做装修这一行的人比较多。”吴兵一边算着需要多少钱才能把活接过来,一边自我介绍。
熊小梅此时最想安静,“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临近中午的时候,进来红眉毛绿眼睛的两个人,其中一个黄毛对吴兵道:“这是我们的活,你是哪里来的,没有你的事,赶紧走。”
吴兵用眼光寻着熊小梅。
熊小梅勇敢地走到两人面前,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黄毛咬着一枝烟,上上下下地打量熊小梅道:“你这个外地人跑到江州还敢耍横,你这里的装修只能由卞哥来做,谁来做,我就打谁?”
熊小梅指着大门道:“你给我出去,要不然我要报警了。”
黄毛扬了扬手里的合同复印件,嬉皮笑脸地道:“你给我瞧清楚,这是合同,你先违反合同,道理在我们这一边,报警有屁用。”
另一个年轻人道:“别说这么多屁话。”他指着吴兵的鼻尖道:“给你五秒,马上在我面前消失,一、二、三、四。”
数到第四声时,吴兵提着包跑出了门面。过了五秒,他又跑了回来,递了一张纸条给熊小梅,道:“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找我。”
黄毛扬起拳头朝吴兵打去,道:“你他妈的还敢回来。”
吴兵弯腰躲过拳头,回头朝着熊小梅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将吴兵赶走后,黄毛说了几句狠话,扬长而去。
熊小梅咬着牙在门口站了一会,毅然地拿起了电话,这一次不是打给侯沧海,而是找陈汉杰。
给陈汉杰讲了“卞经理”的事情以后,熊小梅道:“陈哥,能不能让方哥出个面,让那个卞经理不再骚扰我。”
陈汉杰满口答应道:“我马上给包方打电话,包方在服装城这一带绝对罩得住。”
熊小梅回想起包方带人打群架的场景,有些不放心,叮嘱道:“陈哥,我不是让包哥打架,是请方哥帮我说一说。”
陈汉杰道:“这些人欺负到兄弟媳妇头上来了,硬是认为我们黑河无人。”
几分钟后,陈汉杰回了电话:“等会你给包方兄弟伙指个路,其他事情别管了。”
打过电话后,熊小梅便脱掉厚厚的外套,挽起袖子,开始清理装修垃圾。半个小时不到,一个黑瘦年轻人出现在门口,道:“你是不是熊姐,我是老五,方哥让我来的。”
熊小梅赶紧将手里的装修垃圾放下,打开里屋水笼头冲了冲。冷水刺人骨头,让她直吸凉气,出来后,她笑容满在地道:“五哥,我就是熊小梅。”
老五面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道:“你别叫我五哥,被别人听了要被骂,就叫我老五。你给我指一指卞经理在哪里,我和他交涉。”
“咣、咣、咣”,熊小梅将门面拉了下来,带着老五奔向卞经理的公司。
来到公司不远处,熊小梅道:“就是这家装修公司,经理姓卞,是个骗子。”老五道:“熊姐,我知道了。你就别去了,在这等我。”
老五在装修公司门口转了一圈,观察里面情况,然后站在街边打了一通电话。很快,一辆长安车开了过来,车上跳下来三个人。四人聚拢后,走进装修公司。
熊小梅走进一家超市,隔着超市玻璃,看着老五带着人走进了装修公司。她清楚地看到,老五伸手从腰带上取出一把跳刀。
“姓卞的,滚出来。”老五进屋吼了一嗓子,抓起放在桌上的电话,摔在了地上。又抓起水杯,砸向电脑。
卞经理正在里间与客人谈生意,听到吼声和不停发出的哐当声,赶紧出来。他认出了老五,知道这是自己惹不起的社会人,赶紧拿出烟,依次散过去,陪笑道:“各位哥,啥子事,兄弟有做得不对的事情,多多包涵。”
老五将跳刀交到左手,右手抡圆了扇在卞经理脸上,道:“你这个宝器,方哥朋友都敢欺负。”
其他三个人叼着烟,围着卞经理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四人散开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卞经理已经变成了国宝熊猫。老五蹲在地上,用刀拍着卞经理的脸,道:“听说你还是**,黄毛是那里来的大哥,跑到江州来操社会,喊出来走两步。”
卞经理这才明白是服装城门面的事,哭丧着脸,道:“各位哥,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
老五道:“你耽误了别人好多时间,双倍赔偿损失,这是必须的。”
卞经理原本想欺负一个外乡人,没有想到外乡人与“方哥”这一伙人有牵连,早知道如此,他绝对不敢老鼠挂左轮——起了打猫心肠。他坐在地上,苦着脸道:“双倍损失,我赔嘛。”
在里间谈生意的客户看到此情景,溜之大吉。
熊小梅原本只是想利用“方哥”的名声吓一吓卞经理,没有料到看起来单纯的老五居然是个狠角色。她捏着厚厚一叠钞票,道:“老五,这钱太多了。”
“这是陪你的损失。” 老五潇洒地跳上了长安车,开了窗还朝熊小梅挥了挥手。
熊小梅此时觉得这个钱有点烫手,想了一会,便给陈汉杰打电话,约定晚上一起吃饭。随即又给侯沧海打电话。侯沧海刚开完会,在走道上接到女友电话,有点奇怪,道:“为什么要在江州吃饭。”
熊小梅知道侯沧海在政府机关工作,不喜欢跟社会上的人纠缠在一起,含糊地道:“今天陈哥帮了个忙,我请他吃饭。”
她这才简约说了发生在服装城的事情。
侯沧海想起蒋书记提出了警告,觉得心里堵得慌,道:“好嘛,我一会就到。”
下午,离开办公室后, 侯沧海来到距离服装城不远的火锅馆。在火锅馆前,他放缓了脚步,思考着如何与社会大哥包方既不过分亲密又不撕破脸皮。进屋后,他第一眼瞧见了下午没有上班的杨定和,招呼道:“杨书记,你也来了。”
杨定和开玩笑道:“我被汉杰半途打劫了。”
吃火锅的人并不多,只有杨定和、陈汉杰、包方、老五、侯沧海和熊小梅,更象是旅居江阳的黑河镇人士聚会,这让侯沧海稍感宽心。
喝了几杯酒后,包方道:“听说市里定下了收费站位置,我们青树村的人以后开车和骑摩托车进城,都要收费。”
陈汉杰每天要开车回家,来回收费对他最不利,因而愤然拍桌子,道:“这事搁不平,谁要建得起收费站,老子陈字倒起写。”
实话说,侯沧海乐于看见詹军被闹得焦头烂额,不动声色地道:“这事你们占理,反映情况时要有理有据。若是有违法行为,就是留把柄。”
包方认倒了两杯酒,与侯沧海干杯。他又对老五道:“听到侯大哥说的话没有,明天去买几本刑法和刑事诉讼法,认真学一学,免得到时犯了法。老五别笑,我是认真的,学了法,做事有轻重,免得以后把自己弄进去。”
包方并非不读书的社会大哥,曾经在江州一中读过复读班。当年大学招生少,又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情才没有考上大学。如果放在扩招的当下,以他的成绩考个二本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进入差一点的一本也有可能。因此,说话有“文化味道。”
老五讪讪地笑,然后端着酒杯与陈汉杰碰酒。
饭后,陈汉杰开车送熊小梅和侯沧海回到黑河镇。陈汉杰带了三分酒意,道:“包方是耿直人,以后侯主任在江州遇到啥事,绝对摆得平。”
侯沧海拱了拱手,道:“多谢,多谢。”说话时,他想起了即将布置下来的修收费站之事,有包方、陈汉杰等好汉人物在青树村,这个收费站绝对会闹将起来。
回到黑河家属院,上楼之时,熊小梅挽着侯沧海的胳膊,道:“老公,我叫包方帮忙,你是不是不高兴?你肯定不高兴,我看得出来。”
侯沧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道:“我在反思自己。你开服装店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我基本没有管,让你一个人忙里忙外,如果我去找卞经理,他不一定敢乱来。以后,以后我要多参加服装店的事。”他原本想说“以后不要擅自作主张”,又觉得这话太重,话出口之时改了口。
熊小梅兴奋地道:“陈哥是耿直人,今天还帮我把货拉回来了,我打开一包瞧了瞧,衣服样式非常新,质量不错。老公,我们要赚大钱了。”
侯沧海很冷静地道:“在城里开服装店的多了去,有的赚钱,有的陪钱。”
熊小梅扬起拳头,嗔道:“乌鸦嘴,生意刚开张,总得说点好听的,这叫做吉言。”
侯沧海假意扇自己的嘴巴,道:“我们肯定能赚钱,赚钱以后我就辞职当家庭主男,做好服务工作,只可惜我不能生孩子,否则连孩子都一齐帮你生了。”
熊小梅兴致勃勃地道:“等到服装店赚了大钱,我就回家理直气壮地拿户口本,再把房子装修好,我们结婚。”
闹铃响起,熊小梅在第一时间爬起来。简单洗漱以后,到场口买回来包子馒头和稀饭。她坐在桌边迅速解决了早餐,再到床边将男友摇醒,亲了几口,叮嘱道:“今天服装店开业,十点半钟是好时刻,陈华帮我看的时辰,你一定要来。”
侯沧海昨夜有点累,打着哈欠道:“杨书记现在变得特别随和,请假没有问题。除非遇到特殊情况。”
“不准有特殊情况,必须要来。”熊小梅亲了亲男友,裹着围巾,出门到场口坐公交车。
侯沧海上班就给杨定和副书记请了假,准备在九点半离开单位,去参加开业仪式。
刚到九点,政法委召开紧急会。蒋强华书记脸色凝重地道:“青树收费站出事了,黑河青树村的村民与施工队发生了冲突。杨书记是维稳办副主任,是黑河老书记,在黑河说话算数。你和侯沧海赶紧到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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