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东是千年女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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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起案子里几具尸体，都是这样的死状。你还没有看到那几个从山崖上摔下去的人，才真是连头脸都分不清，糊在一起了。”林晚秋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忽然，许潇脚下绊了一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下意识地伸手一扶，没有摔倒。可是手里却摸到了一块扁平的石头。

　　　　“咦？”许潇微微诧异了一下。

　　　　“怎么了？”那边的慕容嫣回头，瞥了一眼，幽幽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绊倒了，看到一块样子很奇怪的碎石头。”许潇回答。

　　　　这块碎石头和周围的那些大石块比起来，颜色似乎要深一些，扁平的一小块，稍微有点弯曲的弧度，倒有点像是以前房屋上面的瓦片。

　　　　许潇下意识觉得这块石头有些奇怪，又说不好怪在哪里。而慕容嫣也是皱了皱眉，远远地盯着这块碎石看了看，撇了撇嘴，“可能是施工队的工人带来的吧，先收起来，一会出去再看看。”

　　　　几个人又摸索了一会，除了两名工人的尸体，和大大小小的石块，就没有多少其他东西了。

　　　　贴近山壁的一侧都被这些大石块堵满，没办法过去看。如果慕容嫣用金刚咒的话，倒是可以把这些石头轰开，但要是真的在隧道这种地方用金刚咒，恐怕三个人很快就要被活埋了。

　　　　许潇和林晚秋再没发现什么，倒是慕容嫣走回去的时候，踩到了一颗圆溜溜的小石头，捡起来看了看，随手丢给许潇。

　　　　三个人原路返回，照旧小心翼翼地通过了入口的狭窄石路，出了隧道。

　　　　一进一出的时间，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沈江和几名男警察还在外面等着，一看到几个人，连忙迎了上来。

　　　　“没有出什么事吧？”沈江问道：“里面有什么发现么？”

　　　　林晚秋回头看了看慕容嫣的脸色，摇了摇头，沈江就没再问。

　　　　“先回去吧，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白天的时候再过来看看。”林晚秋挑开话题，对身后的两个人说道。

　　　　许潇点点头，看到慕容嫣没说什么，就拉着她的胳膊，几个人一起向面包车走去。

　　　　“哥儿几个都辛苦了，一会我带人过来和你们换班。”沈江对几个看守警察说道，然后跳上了驾驶座。

　　　　面包车刚开了没几分钟，许潇忽然坐起来，把耳朵贴近车窗，仔细听了听。

　　　　“你们有没有听到……”

　　　　许潇一回头，就看到慕容嫣也睁开眼睛，向自己看过去，眉毛不自觉地皱了皱。

　　　　一阵吹唢呐的声音，从山下远远飘上来，越来越近。

　　　　“这是……有人结婚？”许潇疑惑道。

　　　　“你家结婚选在大晚上啊？”林晚秋翻了个白眼，抬手推开车窗，唢呐的声音更响亮了。“这个时候，难道是送葬？”

　　　　“可能吧。”慕容嫣淡淡地说道：“不过说起来，大晚上吹喇叭上山，倒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说话间，沈江已经把面包车停在了路边。

　　　　唢呐的声音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听上去，再有个五分钟就要碰到。索性不如先停下车来看看。

　　　　车门推开，沈江和林晚秋先跳下了车。

　　　　许潇和慕容嫣也跟着下了车。

　　　　一行人站在道路中央，向通往山下的路上看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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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阴婚

　　　　不多时，就看到上面的山路上，一群人敲锣吹喇叭地走了上来。一眼扫过去，一共十几个人的样子，都扎着白腰带。

　　　　最后四个人抬着一口红木棺材，两边几个上了年纪的姑婆在撒着纸钱，旁边的一对像是夫妻模样的村民跟在棺材边走着，神情有些悲痛。只是……

　　　　走在队伍前面的四个人，却分明抬着一顶黑色的轿子，轿子用布帘盖上，走动时还不停地晃动，里面依稀能看到一条人影。

　　　　“这是来……送葬的？”许潇有些愕然，回头看向林晚秋：“宋家庄这边还有习俗，在送葬的时候还抬着轿子？那轿子里坐的人又该是谁？”

　　　　林晚秋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古怪的送葬队伍，一时语塞：“我……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这个地方的人，这些村落各自的习俗都是不一样的，说不定……”

　　　　“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么，坐在轿子里的人，也是应该躺在棺材里的人咯。”慕容嫣淡淡地说道。

　　　　几个人一同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嫣。

　　　　“抬着棺材说明家中死了人，无人戴孝说明死者无后，多半是个年纪不大的。而有人抬着轿子，却是要去送亲，之所以不是红轿子而是黑轿子，和轿子里面人的身份有关。”慕容嫣说道。

　　　　“喂，你不要说这些人是去……”许潇听着她的话，心里忽然闪过一个词。

　　　　“没错，是阴婚。”慕容嫣淡淡地说道。

　　　　阴婚这种习俗，其实也有着几千年的历史了。比较有名的一起阴婚，是在东汉末年，曹操为早夭的儿子曹冲举办的婚礼。

　　　　曹冲幼年机敏，深得曹操喜爱，若不是早夭，多半会成为曹氏家族的继承人。可惜年纪轻轻就得病而死，着实让曹操伤痛不已。

　　　　史籍上记载，曹操年十三因病早亡，曹操“言则流涕，为聘甄氏亡女与合葬，赠骑都尉印绶，命宛侯据子琮奉冲后。”

　　　　“意思就是说，曹操聘了一位姓甄的早亡女子和曹冲合葬，为他操办冥婚。”

　　　　慕容嫣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几句：“这种习俗在唐宋的时候都有记载过，在民间一度非常流行，即使到了近代，也还是不罕见。蒋某人的弟弟也曾经办过这种冥婚。”

　　　　几个警察都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听得有些入神。沈江忽然问道：“那如果这些村民是去办阴婚，那……新郎和新娘又是？”

　　　　“一般来说，阴婚有两种情况，多数情况下，是一家早夭的子女，去找一位未曾婚配，同龄的男童或女童，合葬在一起，两家成为亲家。”

　　　　慕容嫣顿了顿，接着说道：“而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一方是活人，而另一方是死去的男子或女子，这种情况出现的比较少，不过也有一些。”

　　　　“那这家人办的阴婚，又是哪一种呢？”许潇问道。

　　　　“我怎么知道。”慕容嫣翻了个白眼，说道：“不过就算那顶轿子里的人现在还没死，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了。”

　　　　许潇和林晚秋还在思考慕容嫣的意思，那支送阴婚的队伍已经来到跟前，看到路边的几个人，都是愣了一下，停了下来。

　　　　其实宋家庄原本就地处偏僻，又是几面环山，交通不便，平时来往的人除了本地村民，就是过路客，像许潇他们这样的外地面孔，并不多见。

　　　　那对夫妻摸样的村民互相看了看，汉子走出来，对几个人问道：“几位是从外面来的？”

　　　　林晚秋用拇指指了指背后的面包车，随口解释道：“我们是来办……”

　　　　“我们是来办一些事情的。我是跑运输的，来山里拉货。这几位都是我朋友，想顺便进山来看看。”沈江忽然打断话茬，接口说道。

　　　　注意到林晚秋疑惑的目光，沈江悄悄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倒是许潇看了看他，又注意了一下村民们的脸色，有些明白过来了。

　　　　一般像这种偏僻的山庄村落，对警察其实并没有多少好感，尤其他们正在办阴婚，这种事情说大不大，但也能扣上一顶封建迷信的帽子关几天。虽然林晚秋他们是为了隧道的命案而来，但这种时候还是少些麻烦比较好。

　　　　听了沈江的解释，那中年汉子脸色明显缓和了一些，点点头说道：“有什么要帮忙的不？”

　　　　沈江摆摆手，又面露疑惑地看向后面的队伍：“大兄弟你们这是？”

　　　　不想一听到这话，中年汉子重重叹了口气，似乎不太想谈。

　　　　沈江连忙递了两根烟上去，中年汉子盯着烟看了看，还是接过去，就着沈江的打火机点上，叹了口气。

　　　　半根烟的功夫，几个人大致听出了个轮廓。

　　　　原来这中年汉子是宋家庄北面一个庄子的村民，两个庄子间隔着一条河，只有在每年六七月份的暴雨季节，那条河才会涨水，平时都是干着的，直接就可以走过去。

　　　　中年汉子的儿子今年才十七岁，还在镇子里的中学上学。他儿子从小身子骨就弱，前两年有一次掉进河里差点溺水，救上来意后体质就更弱了。

　　　　近半个月，他儿子放假回家，和几个孩子一起出去跑了几天，回来以后就发起高烧，一病不起。村里的老人说是中了邪，必须娶一门阴亲冲冲喜气，才能让他儿子好过来。

　　　　林晚秋奇怪的问道：“如果是冲喜的话，为什么不在附近的庄子谈一家亲事，一定要……办阴婚呢？”

　　　　中年汉子愁眉苦脸地说道：“道长说我家的孩子是冲撞了鬼祟，所以被女鬼缠上了，如果结亲的话，必须和那位女鬼结亲，才能消灾免难。”

　　　　林晚秋心眼直，听了这话就说道：“大叔您不会是被那位道长骗了吧，这年头冒牌的道士可不少。像我们市里面就有一个。”

　　　　许潇默默心说，她说的不会是老姬吧……

　　　　中年汉子苦着脸，刚要说什么，眼神向后一瞥，就匆匆把烟掐了，快步走回去：“这不道长来了。”

　　　　几个人一同看过去，那边的山路上，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男人慢悠悠地走过来，看样子有四五十岁，手上还握着一柄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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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男人不能说不行

　　　　那老道士停住脚步，站在棺材旁边，和中年汉子说了几句，期间还往许潇他们这边看了几眼，最后挥了挥手，棺材和轿子重新被抬起来。

　　　　“老夫已经掐算过，那女鬼的坟墓离此处不远，沿着这条路再走半个时辰，就可到达。”老道士抚着拂尘，慢悠悠地说道。

　　　　这边林晚秋又嘀嘀咕咕地说道：“这老家伙是谁啊？”

　　　　一个后生听到了，后头瞪了林晚秋一眼，等看到说这话的是个美女警察，脸色立刻缓和了几分，说道：“这位可是在城里都鼎鼎有名的吴道子道长，十里八乡有什么红白喜事，都得找吴道长来帮忙看日子。”

　　　　林晚秋扑哧一声笑了：“这老头居然叫吴道子，那我还是顾恺之呢。”

　　　　后生显然不知道顾恺之是谁，挠了挠头，奇怪的看了看几个人，转身跟上了送阴婚的队伍。

　　　　许潇看着送亲的队伍走远了，才回头看向慕容嫣：“刚才那老头……那什么吴道子道长，是真的道士么？”

　　　　在场的众人中，也只有慕容嫣是业内的了。

　　　　“看样子应该当过几年道士，不过也就是那个样子了，马马虎虎有点三脚猫功夫吧。”慕容嫣轻描淡写地说道。

　　　　许潇点点头。

　　　　慕容嫣向前几步，蹲下来，捏了一点泥土。

　　　　那个地方是刚才那群送阴婚的队伍走过去的上山土路，泥土松软，还能看到那群人留下的脚印。

　　　　慕容嫣轻轻搓着泥土，嗅了嗅，然后慢慢站起来，没说什么，转身回来。

　　　　“怎么了？”许潇有些奇怪的问道。

　　　　慕容嫣摇了摇头，似乎欲言又止：“没什么，走吧，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山去看看那座山神庙。”

　　　　几个人虽然还有些好奇，但也明白轻重缓急，很快上了车，开回宋家庄。

　　　　回宋家庄的路上，许潇又偷偷问了慕容嫣好几次。刚才她的那些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心血来潮。

　　　　慕容嫣刚开始缄口不言，等到被问得烦了，才忍不住对许潇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个大叔的儿子确实是沾上了脏东西，不过不是那个道士说的东西……反正这些事情和我们要查的无关，你管这么多干嘛？”

　　　　许潇心里还是有些疑虑，但看了看慕容嫣的表情，还是闭上了嘴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许潇早早起来，下了楼，就看到林晚秋正在摆放碗筷，桌子上是热气腾腾的包子和米粥。

　　　　“小沈他们带过来的，也没什么像样的早餐，将就着吃一点吧。”林晚秋回头看到许潇，微微笑了笑，说道：“小慕还没醒吗？我去叫她。”

　　　　不一会儿，慕容嫣穿戴整齐，背着书包下来了。煤球在书包中探头头脑，黑色的小猫头随着慕容嫣的走动不停乱晃着。

　　　　看着桌上的做饭，随便吃了些，几个人就出门上路了。

　　　　这一次是林晚秋开的车，许潇和慕容嫣坐在后排。

　　　　沈江和其他的警察毕竟还有着自己的任务，山崖上那处命案的现场也还要察看，一大早就出发了。不过有慕容嫣在，倒也用不着那些特警。

　　　　车开了十多分钟，停在西山脚下，离昨天的隧道不远。

　　　　到了这里，就没有平坦的公路了，只能下车步行。

　　　　三个人下了车，找了一条山间土路，就开始向上爬去。

　　　　几个人中，慕容嫣自然是体质非人，林晚秋身为刑警，平时的锻炼量不少，爬山这种事情倒也十分轻松。反而走得最慢的就是许潇了。

　　　　偏偏林晚秋还不时回过头来，看着落在最后的许潇，一副摇头叹息的样子：“小许弟弟，男人可不能说不行哦。”

　　　　许潇：“……”

　　　　不过这座山本来也不高，几百米海拔的样子，而山神庙又是建在半山腰，又走了小半个钟头，就隐约看到了丛林间一座庙宇的轮廓。

　　　　刚走进那片林子，两个警察立刻跑过来，林晚秋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很快被放行。

　　　　几个人穿过这片林子，走了几十米，终于出现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山地，前面就是山神庙，四周也一样被隔离带隔开。

　　　　山神庙不大，也就是一间小房子的模样，样式倒是古老，青砖青瓦，两边的檐角向上探起，屋檐一周还雕刻着一些猛兽图案。

　　　　几个人从隔离带下面钻过去，林晚秋率先走上前去，推了推山神庙的门。

　　　　“咦？”

　　　　似乎第一下没推动，林晚秋手上加大了力气，伴随着低沉的吱呀吱呀声，山神庙的两扇小木门缓慢向两侧推开。立刻就是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咳咳……怎么这么臭？”林晚秋捂着嘴后退，刚刚推开的庙门也重新合拢，慕容嫣上前一步挡住，双手向两侧一拍，庙门终于大开。

　　　　这一下，许潇也闻到那股气味了，与其说臭，不如说是腥味太浓了一些，好像整个山神庙都在水沟里泡了几天似的，气味挥之不去。

　　　　慕容嫣皱了皱眉，抬脚走进去。

　　　　许潇和林晚秋对视了一眼，捂着口鼻，也跟在后面进了山神庙。

　　　　三个人一进庙，背后的庙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这一幕让许潇和林晚秋都吓了一跳，林晚秋立刻掏出手枪，紧张的对四周环视着。

　　　　慕容嫣看了看他们两个，没有说话，目光移到了山神庙的中间。

　　　　在这座庙的正中间，赫然是一座巨大的雕像，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雕刻的，四圈居然还光滑白亮，一人多高的竖立起来，依稀看得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雕像前还有一个案台，上面摆着一些香烛水果之类的供奉，大概是之前这里的村民放上去的。过去了很长时间，水果已经干瘪，香烛也只剩下短短的一小截了。

　　　　“就是这个东西，害死了那么多人吗？”林晚秋看着那座雕像，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座雕像，真的是存在了很多年么？”许潇走近了，仔细看着雕像边的那一圈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