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蛊师那些年-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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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现在凌月霜不能施术，其他几个是兄弟有不能时时刻刻跟在我们身边，如果能在江清子的身边，谁也不敢放肆。这的确是保证我们安全的最好办法。

　　　　我点头，说吃过午饭就带着十七过去。

　　　　他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乾坤袋，这条红绳不能要了，现在没丢掉就是为了日后能找到血蝴蝶之粉的主人，至于十七那边，再换一条新的吧。

　　　　借着凌月霜出门去找狗尿的功夫，我跟十七简单吃过一点东西，我就和程俊招呼一声，带着十七去了后堂。不出意外的话，江清子应该在那里小憩。

　　　　果不其然，来到后堂的时候，江清子正坐在石凳上，对着石桌上的棋盘一个人对弈。黑子白子拼杀的很厉害，棋局非常精彩，我和十七就站在一旁没有打扰，等着他把这盘旗下完。

　　　　“坐。”江清子没抬头，继续对弈。

　　　　我和十七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虽说是大夏天，但是这石凳也很凉，没一会屁股就感觉麻木了。真佩服他能坐在那里半天一个人对弈。

　　　　“这棋局看似简单，只是两个人在对弈。但有时候，棋盘外的因素也会影响输赢。要看你用何种心态去应付。”江清子老神在在，似乎在对我们说，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和十七对望一眼，都没接话，转头看着精彩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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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追忆往昔

　　　　片刻，黑子将白子杀的片甲不留。对于一个人对弈的江清子来说，输赢皆无所争。

　　　　“见过月霜了？”江清子把棋盘上的棋子一个个捡起来，放倒原本的棋罐里面，盖上盖子，放在了棋盘的正中央。程俊本来是有事情在身，但是我们过来之后他也跟了过来，端茶倒水的在身边伺候。他在我们身边行走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可见他的修为不浅。

　　　　“师父，我们见过大师兄了。大师兄说，一定会把宝根带回来的。”十七的鼻音有点重，透着哭腔，似乎在告诉江清子，也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这孩子虽小，但是却非常敏感，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又不敢暴露自己的担忧，只好默默的忍耐着，翘首以盼希望凌月霜把自己的好朋友带回来。

　　　　“既如此，小六可安心，你大师兄一言九鼎，定然不会食言的。”江清子摸了摸十七的头，看得出来他非常喜欢这个孩子，眼下这个世道，已经很难再有这么心思单纯的孩子了。

　　　　十七点点头，靠在我的身边。我对他笑了笑，让他放心。凌月霜是定然不会食言的，这是我与他相处以来发现最大的特点——一言九鼎！他这个人说的出，就做得到，这不仅和他的本事有关系，也和他的秉性挂钩。试问一个人两面三刀，算了不说，说了不算，这样的人，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

　　　　“眨眼，你都这么大了。想当初我和茉莉也是在你这样的年纪时相遇的，那个时候我们年少气盛……”江清子看着我，开始对我讲述起了他当初和我外婆的故事。对于我外婆年轻时候的事情，我只在皇甫柔然那里得到过零星片语，江清子是与我外婆颇有渊源的人，他说的往事更能让我体验到当初外婆真实的一面，听着他讲述以往的故事，就像是一户陈年老酒，让我如醉如痴。

　　　　踏踏踏——

　　　　一串脚步声传过来，一条影子从厅廊里走过来，我抬头一瞧，哟，这不是出去找狗尿的神棍吗？这么快就回来了？低头一瞧，神棍手里还拿着一条湿毛巾，不用猜也知道是咋回事了。

　　　　他微沉着脸，来到江清子身边，不等江清子有所反应，一把抓住他师父的手，快速擦了两遍。我在一边看着，差点没笑出来，神棍肯定不是孝敬师父，他是害怕江清子有驱逐之法，最后丢人的是他一个人。

　　　　“怎么？出了脏东西？”看凌月霜这要打架的架势，江清子收起脸上的随和，一脸的严肃。这事情他已经完全不插手了，如果脏东西还是出现在江清殿的话，那可真要和他那个掌门师弟好好叙叙旧了。

　　　　江清子也不说话，啪的一声把湿毛巾丢在石桌上，然后在一旁的石凳上一坐，不说话。

　　　　十七距离那湿毛巾最近，立刻闻到了那股子骚气。皱着小鼻子问他：“大师兄，这毛巾，臭臭的？”

　　　　凌月霜咬牙切齿两个字：“狗尿！”

　　　　本来还准备喝茶的江清子立刻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来，顺便将双手收拢在石桌下面。真是高人，泰山压顶不变色，如果是我的话，估计早就跳脚了。

　　　　十七被吓得不轻，然后盯着那湿毛巾看。刚才大师兄好像用这个给师父擦手了……

　　　　我看凌月霜几乎爆发的模样，心中好笑。很少能看到凌月霜吃瘪，不过眼下不是时候，不然我肯定调侃他两句。程俊过来收拾的时候，江清子特意吩咐他把石桌石凳都刷一遍，还有那茶具，都换新的。程俊不明所以，但是看到凌月霜几乎能滴出水的脸色，以为是这里的东西被人动了手脚，立刻照着办。顺便还在这周围贴上几张符，看得我差点没笑出来。

　　　　凌月霜和江清子暂时不能施术，只好让程俊跟在我们身边，顺便告诫其他几个是兄弟，发现可疑的东西不要随便触碰，可先用乾坤袋收了，回来再做处置。江清子这个告诫一下来，其他几个师兄弟立刻明白了师父的意思，都纷纷出门去了。

　　　　眼下凌月霜还是留在殿里度过这段时期，其他的师兄弟会全力帮助他寻找线索，等着他可以走出大殿，也可以全力辅助他。多个人，多份力。这是江清子的意思，凌月霜不敢逞能，关乎宝根的安全，不是他耍个人威风的时候。

　　　　我带着十七回去的时候，程俊为我们准备的晚饭。都是茅山自己栽种的蔬菜，纯绿色，无公害，不添加任何化学品，吃起来清爽宜人，口齿留香。想当初在寨子里的时候，外婆就喜欢这种吃法，有时候就是用开水抄一抄，然后放点调料和香油搅拌一下，夏天的时候吃这种凉拌菜最开胃，也解暑。外婆过世了，双亲总想着把我养胖一点，每吨菜都有肉，可是习惯了清淡食物的我对肉食真的没什么胃口，吃的还不如以前多。现在迟到了熟悉的食物，难免让我怀念起了家乡，尤其是和外婆在一起的日子。

　　　　想到了外婆，我就想到了江清子。

　　　　他今天讲了很多关于外婆的事情，没想到，外婆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名震海内，凡是叫得上名号的高人，都在外婆手下吃过败仗，就连江清子也不例外，但是我看他提起吃败仗的时候，也没什么不甘心，相反，很是怀念的摸样。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江清子这个表情就像是怀念旧情人，这个念头让我一哆嗦，告诉自己想多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外婆提起关于江清子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只怕外婆会把这个秘密一起带走。

　　　　闲来无事，我又带着十七去了江清子那里。这次他没有一个人对弈，而是拿着毛笔在写字，我看过凌月霜的毛笔字，那叫一个漂亮，相比当世有名的书法家也是丝毫不逊色。江清子的字比起凌月霜来，少了一份凌厉，多了一份稳重，少了一丝傲气，多了一丝平和。若是能留下丹青，日后必会成为传颂之物。

　　　　“坐”江清子依然未抬头，叫我们过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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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金身小鬼

　　　　十七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尤其是进了江清子的门下之后，无论是早课还是术法的修炼，他都格外认真，程俊也喜欢这孩子，加上他的悲惨遭遇，家里的师兄弟出门办事，都会带点零食回来给他，顺便检查他的功课。

　　　　江清子说坐，我也不推脱，和十七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一旁有准备好的茶水，不过有些凉了。

　　　　我们坐在一起，江清子在写字，我们两个闭嘴等着。他还没写完，程俊突然急匆匆走过来，低声在江清子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江清子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我，说：“阿仁在前厅，月霜过去了，你也去瞧瞧吧。”

　　　　我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江清子说的阿仁，就是我现在的老板——仁老。也没说话，站起来对着江清子低头示意，留下十七在原地，这才去了前厅。

　　　　仁老这个时候过来绝对不是来看看老朋友，茅山现在可是多事之秋，仁老这样的老狐狸不可能过来自惹麻烦，除非是有棘手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在这个时候过来茅山。

　　　　等我进来的时候，凌月霜和仁老面对面坐着，面色凝重，似乎正在谈什么重要的事情。看我过来，凌月霜用眼神示意我快点过去坐下。我对仁老打个招呼，快步走过去坐在凌月霜的旁边。仁老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他所散发出来的一丝焦躁，我忍不住在内心祈祷，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啊。

　　　　但是上帝似乎睡着了，没有听见我的期待，凌月霜把仁老带来的消息简要告诉我一遍。

　　　　最近城市里陆续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一些本来很健康的人突然四肢僵硬如同木头，连走路抬胳膊都难以做到，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很多人躺在床上成了木头人，生活不能自理，完全靠着家人照顾，而且这样的人越来越多，现在警局备案的已经多达两百多人，再这样下去，只怕遇难者会越来越多。

　　　　‘家’里那些老头子也都出来帮忙，但是看过之后都说不是阴邪之术，多半像是蛊术，也有说是降头。然而‘家’里对于蛊术和降头术了解的人几乎没有，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市局再也坐不住，马上下达了红头文件，要求国家特别部门立即组成调查小组来调查此事，顺便组成特殊事件应急小队，一旦有什么事情，立即着手处理。仁老就是这个小队的队长，林峰已经回去复命，在各地出任务的人也都纷纷召回，仁老亲自过来茅山，希望我和神棍能过去帮忙。尤其是我，相比‘家’里的人来说，我对蛊术的了解要比他们高得多。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宝根的魂魄刚刚出事，这边就有要事缠身，我和神棍几乎都觉得头大了，恨不得爹妈多给生个孪生兄弟。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还没张嘴，看透我意图的凌月霜在桌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转头看他，他却看着仁老，说：“您知道，现在我的小师弟出了点事情，我需要做些安排，后天吧，我和十五去公司找林峰，您看如何？”

　　　　后天，凌月霜也能施术了，我们是没关系，可是十七那边——

　　　　不过既然凌月霜说话了，必然有他的考量，我只好压住疑惑，看着仁老点头之后，又对我们交代两句，就在我们两个亲自护送下，离开茅山。看他行色匆匆的，只怕这件事情不简单。

　　　　“我们走了，宝根怎么办？”我问他，我怕十七接受不了。

　　　　“刚刚接到消息，轮回宗分散在各地的人开始寻找鬼节出生的人，为周挺提供炼制‘金身小鬼’的魂魄。老头推算过，宝根的魂魄已经不在茅山了。如果真有人想要做些什么，这魂魄自然不能藏在茅山被人发现。我估计，多半已经落在了轮回宗手上。偏偏这个时候开始出现木头人，加上茅山的事情，几乎所有可以妨碍到轮回宗的人都被缠住了。这时候如果我们能去仁老那边，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凌月霜看了一眼自己的乾坤袋，走的时候要把这条红绳处理一下。

　　　　“金身小鬼？是什么东西？小鬼？那比那个什么阿鼻大周天阵法还要厉害吗？”既然是炼制小鬼，那么宝根的魂魄自然就很危险，有江清子亲自开坛招魂，在茅山这么灵气充足的地方温养着，当真是养鬼人梦寐以求的材料。

　　　　“金身小鬼源自于佛教中的金身童子，就像是西方神话里面有堕天使一样，佛教中也有自甘堕落的童子，他们被有心人圈养，最后成了阴历无比的小鬼。这就是金身小鬼的最初形态。后来经过多少代人的钻研琢磨，就研究出了利用小鬼镀上金身，这样就算是佛光普照的寺院，这金身小鬼也可以畅通无阻，甚至能拿走佛像上的宝器。这种小鬼，刀枪不入，就是开坛做法也难以制服。曾经有个金身小鬼在白马寺作乱，偷走了镇寺之宝，住持的佛珠都不能伤其分毫，就连传承了好几代的掌门钵盂都差点被砸得稀巴烂，如果周挺真的练成了这样一只小鬼，别说是阵法周密的组织，饶是我茅山，都要大费周章。现在你明白仁老那老狐狸为什么这么着急？如果木头人这件事只是为了绊住我们的脚步，那么轮回宗真正的用意就是那些鬼节出生的孩子！这可比木头人严重得多。”听他这么一说，我忍不住一个哆嗦，没想到小鬼也可以这么厉害。我本以为如果遇到打不过的小鬼就往寺庙里面跑，再厉害的小鬼也是鬼，总不能抵挡佛光普照吧？如果真有这样的小鬼，那可真是再无安宁之日啊。

　　　　“可是，炼这样的小鬼也不是什么大阵法，不需要那么多魂魄吧？”我纳闷，又不是提炼招魂幡，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连我们都算计在内，难道是因为提炼小鬼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神棍摇摇头，说：“不，金身小鬼不仅仅是要鬼节出生那么简单，生辰八字，命格，身高，体重，甚至是血液，都有非常苛刻的要求。一点不符，就等于收了一条废魂。这镀金身可不是烧冥币，一把火完事。这不仅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还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不间断的镀金。如果宝根的魂魄真的落在了轮回宗手上，所以我们要在这之前找到。还好宝根不是鬼节出生的，可以争取一些时间。”

　　　　我点头，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两个人急匆匆去了后堂江清子那里，告知了仁老的来意之后，凌月霜蹲下来好好安慰了一下十七，并且承诺下次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有宝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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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四大家族

　　　　知道我们要出门，十七也没哭鼻子，站在江清子身边，小手紧紧抓着江清子的道袍，眼巴巴的看着我们。看他这个样子我更不忍心走了，但是如果不去就会有很多和十七差不多的孩子惨遭毒手，想到这，我也能强迫自己狠狠心，同时也埋怨自己本事不到家。

　　　　和神棍两个人度过了难捱的一天，然后收拾好东西，天刚亮，我们就出发了。我怕十七来送我们，昨晚上就和程俊打过招呼了，神棍也吩咐他一定要照顾好十七，现在其他的师兄弟都不在家，程俊也是义不容辞。

　　　　我们匆匆回到店里的时候，林峰已经在等我们了。看到我们之后，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下，对我们说仁老已经在等了，现在就带我们过去。

　　　　这样招摇过市的去自然不可能，林峰带着我们去了附近一个买香烟的小摊贩那里，摊贩的主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爷，正坐在一旁的马扎上看晨报。

　　　　林峰拿起一盒红塔山说：“大爷，有软包的吗？”

　　　　大爷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说：“有，在屋里，跟我来吧。”

　　　　收起晨报，大爷转身进了摊贩后面的小屋里。屋子里很暗，也有些脏，架子上还有些灰尘，真难为这里还有人守着。大爷领着我们来到后屋，在一扇墙壁上敲了三下，立刻有人从墙后把门打开，我这才看得仔细，原来这是一个没有把手的门，上面贴着和墙壁一样颜色的壁纸，加上屋子里阴沉沉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上面还有几个钩子，像是挂衣服的。

　　　　真难为他们能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