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血裔-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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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个时候他忘了一点事情，对面的人都是分散着出来的，这些人本来也没有军阵，基本是都是一批一批出来的，气势很猛，但是打法很乱，而且见缝插针，他们的灵活程度可非大队军伍可比的，也就是说在你组织军阵的过程中，他们也许已经插到了你的跟前，到时候非得被人家追的到处跑不行。

　　　　蔡毓荣本来是一个沙场宿将，但是刚刚受了皇帝的斥责，对于前途的迷茫，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按照经验用出了一个败招。

　　　　手下的将士哪儿有这种见识，听到了自家主帅说组织军阵进攻，立刻就开始组织军阵。

　　　　那边的王继勇带着骑兵猛地兜了过来，开什么玩笑，要是让他们结好了军阵，自家这些毫无章法的兵将就得被人家一点点碾碎。

　　　　王继勇随着王~辅臣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一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所以立刻就组织骑兵开始截断蔡毓荣的兵将，而且一边阻断一边高声喊着：“不要让他们结成军阵。”

　　　　这个时候孟轲也反应了过来，立刻带着人冲了上去，跑到了一半追上了前面的胡大刀，看着旁边的胡大刀还在愣神，大喊了一句：“跟我来。”

　　　　胡大刀以前就是个打铁的，战场之上除了杀人哪儿能看得到这么多，就算看了点兵书，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用到战场上，所以听到孟轲的话之后也没有犹豫，跟着他就冲了上去，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跟着他一起干吧。

　　　　瞿嵩钖这个时候已经在后面结好了军阵，总的来说他还是传统的大明将领，所以打仗不结军阵心中就有些没底，要是没有军阵这仗就没办法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随时可能崩盘，所以冲出来拼杀了一阵之后他立刻收拢了兵马开始集结军阵，然后就看到了三支自己的人马冲了上去。

　　　　瞿嵩钖狠狠地骂了句：“他娘的，这是什么打法。”但是没办法，战场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没办法舍弃自己的同袍，一旦那样做了，他剩下的这些将士未必能够在撑得住几次进攻，况且蔡毓荣身后还站着一整个满清，到时候他会有源源不断的援兵。

　　　　程孝廉看到这战场上的场景也头痛不已：“这仗怎么打成这样了。”

　　　　杨有财嘿嘿一笑：“一开始的时候殿下不就是想打成这个样子么，还让他们出去泄泄火，现在好了，根本搂不住火了，我看要出大事。”

　　　　程孝廉呵呵笑了一声：“杨有财，你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没看到瞿将军已经开始结阵了么，就算前面乱了，他也能够接应，到时候不过是一场小败而已。。。。。。”

　　　　他的话音未落，自己已经愣住了，因为瞿嵩钖这个时候立刻下了全军出击的命令，那个意思就是军阵不用结了，全都上去拼命吧。

　　　　瞿嵩钖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结军阵，前方要是败了，自己还是撑不过去，守不住潼关城，所幸就随他们一起冲杀，只要能把蔡毓荣耗得溃败了，潼关就能赢得喘息的机会，满清就算再强盛，调集人马总需要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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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1章　口袋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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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程孝廉目瞪口呆的样子，杨有财哈哈大笑：“殿下啊殿下，我可是头一次看到你用这种表情。”

　　　　这一场本来是让胡大刀出去打击一下蔡毓荣的嚣张气焰，所以程孝廉先赶了过来，而陈承安还在路上，如今已经引发了大军混战，程孝廉一时没了商量主意的人：“怎么可能呢，瞿将军一向稳妥，这一次怎么什么都不管了呢。”

　　　　杨有财看了程孝廉一眼：“殿下，要我说咱们就既来之则安之，你想一想，当初咱们云南的时候一共也没几个人，到了缅甸也是一点一点攒起来的人马，现在瞿将军选择了全部将筹码压上去，你该支持他才对，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要不然到时候收益的可就是蔡毓荣了。”

　　　　可以说杨有财对于这场仗的输赢倒不是太看重，他所看重的就是殿下没事，就算输了也就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常胜将军那是讲评书的人才喜欢挂在嘴边的东西，这世间哪儿有什么常胜将军。

　　　　程孝廉听到了这句话仿佛醍醐灌顶，立刻醒悟了，冲着杨有财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关键时刻还是你沉得住气，来人，把战鼓的鼓槌给我找来。”

　　　　很快战鼓的鼓槌就被拿了过来，程孝廉亲自站在城头之上开始擂鼓，他虽然以前没有擂鼓过，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打了这么多次仗，早就听够了鼓点，所以也开始有模有样地误了起来。

　　　　瞿嵩钖听到了城头的鼓声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出兵的时候才想起来城头上面还站着一个殿下，要是殿下这个时候突然让他退兵，前面的弟兄全完了不说，他这些人也得士气大落。

　　　　如今听到了激昂战鼓声，他马上就明白了程孝廉的意思，大声怒吼道：“将军百战壮士死！”

　　　　身后的士卒仅仅跟着吼道：“誓身扫北死不归！”

　　　　然后军中便响起了响亮的军号，前面的王继勇他们心中立刻就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战场上打仗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同袍之间心意相差，你想要打东，同袍偏偏看不出来，以为你想要打西，结果两支军伍发挥不到一起，最后打出来的效果还不如一支军伍自己打出来的效果好。

　　　　越是这样，韩信那样的人才才越是珍贵，百万军在他手中就像是武将手里的长枪一般，指东打西，让敌人摸不到头脑，让两支不同的军伍发挥出三支甚至四支的战斗力来。

　　　　如今前面的兄弟知道后面的兄弟也都压了上来，再向前冲的时候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反正身后都是自己人，怕什么冲到里面冲不出来了。

　　　　于是他们也跟着大声喊着军号：“将军百战壮士死，誓身扫北死不归！”

　　　　打仗打得就是一个气势，如今他们气势十足，对面的气势可就被压制住了，虽然气势这东西是看不到的东西，但是真正发挥出来丝毫不比千军万马差。

　　　　看着对面如狼似虎的将士，手里的兵刃都开始拿不稳了，这仗还怎么打？这就是气势的妙处。所以古代的人有些俊美的男子上了战场一定要带一个丑陋的面具，就算你武艺再高，人家看到了你只觉得你是面捏的一般，你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相反，如果他们见到你就心中有了畏惧，身上十分力只能发挥出来七八分，那就是占了大便宜了。

　　　　这边大明军伍虽然没有戴着凶恶的面罩，但是他们喊着凶狠的口号，面色变得狰狞无比，在别人看来就是凶狠的面罩。

　　　　蔡毓荣沉下气来，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乱，要是乱了，这场仗输定了，他的项上人头，甚至身家性命，都要交代了。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心神，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仿佛没有见到前方凶狠的敌人，只是静静地盘算着这场仗的优劣，心中很快便有了决断。

　　　　打仗不是后世演影视剧，除非有什么前仇旧怨的牵扯，否则很少有人临阵倒戈，所以蔡毓荣根本就没有想过投降的事情，也许在后人看来，打不过投降了就是了。但是在这个时代，国事是大，为了自己的国家牺牲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就算君王薄待了他，他也愿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这就是封建王朝鲜明的特征。尤其是蔡毓荣这种曾经在朝为官的人受到的影响最为深刻。

　　　　所以这个时候蔡毓荣没有丝毫杂念，只是想要打败对面的这支军伍。

　　　　“左右卫军听令，立刻拉开距离，弓箭手在前，刀斧手在后。中卫军，盾牌手顶上去，就算是用你那百十斤的肉扛，也得扛住！”

　　　　蔡毓荣这个计策在兵法书上一般被称为口袋阵，就是把敌人放进来，然后在闷头揍他们，在他看来，这些人虽然凶狠，但是已经失去了军阵的优势，完全就是取死之道，现在他们能够占到便宜，不过是靠着一时的凶狠，等自己的军阵站稳了脚，就是狠狠剿灭他们的时候。

　　　　王继勇追击着便发现了事情不对劲，前面的敌军逃跑的步伐明显在降低，所幸他骑着马，抬头望去，远远便看到了一队厚重的盾牌阵摆在了前面，这些逃窜的士卒自然就被挡在了外面。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这些士卒肯定能够阻拦王继勇带着的骑兵的速度，只要骑兵失去了速度，那可就好对付多了。

　　　　王继勇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蔡毓荣还真是个狠角色，放弃了几百个溃兵的性命，就是为了减缓自己的速度。他向四周又望了一眼，只见两边越来越多的敌人，而且大多数都是弓箭手，这一下他算是明白了，只要自己的骑兵速度降了下来，那边弓箭手便开始把自己这些人当成靶子射击。

　　　　而就算王继勇想要回头，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身后都是自己人，他要提起速度，就得踏着自己人的尸首冲过去。

　　　　但是这个时候又没有中军指挥，全都是各自为战，自己管自己的一部分人，想要主帅出主意也找不到帅旗了，只能凭自己的本事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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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2章　无力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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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孟轲和胡大刀全都在一味地搏杀，根本看不到周围的情况，只觉得自己周围的士卒全都士气正盛，对面的人马节节败退，这场仗的胜负看起来已经尘埃落定了。

　　　　城头上的程孝廉可是看到了战场局势的变化：“不行，我得下去。”

　　　　杨有财赶紧拦下了他：“殿下，现在他们各自为战，就算交手也是于事无补，要不然王继勇早就开始指挥他们了，现在瞿嵩钖也要进了战场，而且他把人全都压了上去，就算是拦，也不是军阵，根本拦不住，只能让他们自己拼命了。”

　　　　程孝廉摆摆手：“要是这么看下去，咱们就等着潼关沦陷吧。”说着走下了城楼上了马。

　　　　杨有财跟着上了马，战斗的输赢可以不在乎，但是程孝廉的安危可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如今潼关城只剩下了几百人，都是留下保护程孝廉的，这些人都跟着程孝廉冲出了城去，若是这个时候有一队轻骑赶过来，直接就能夺了这两个月屹立不倒的潼关。

　　　　程孝廉心头一阵悔意，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任由这些人毫无阵型地杀出潼关，千百年来了无数前辈都在用军阵打仗，只有当大局已定的时候才让大军散开阵型肆意屠杀，如今自己大意之下竟然用出了这等昏招，实在是不该。

　　　　程孝廉纵马狂奔，身后的士卒丝毫不敢懈怠，他们要是慢了一步，万一程孝廉被射杀在战场上，他们可就真的万死莫辞了。

　　　　杨有财大声喊道：“你们这些人，全都冲到前面去，告诉孟轲和胡大刀，他们让人家围起来了，让他们赶紧往回撤。”这个时候杨有财可不敢用跑这个字，一旦让手下的士卒听到了，军心必定动摇。

　　　　瞿嵩钖虽然下令全军冲击，但是他并没有一味地冲上去，冲在第一个那是先锋将军该做的事情，论起武艺来他并不是万人敌，没有孟轲和胡大刀那种本事，所以冲在前面完全没有必要。

　　　　所以程孝廉很快就追上了他：“瞿将军，你看一看两边。”

　　　　瞿嵩钖早就发现了两边的异状，但是他根本没办法大喊，因为一旦军伍的士卒发现自己被人家围住了，全部溃败倒不至于，但是士气大跌是一定的了，到时候瞿嵩钖也无力回天。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做的便是慢慢收拢周围的将士形成军阵，他对局势的判断也产生了错误，以为面对如此攻势，蔡毓荣肯定要落荒而逃了，谁知道他竟然能够在乱兵之中布出一个口袋阵来，倒不愧是汉八旗的名将。

　　　　瞿嵩钖见到了程孝廉也苦笑了一声：“殿下，咱们现在可被动了，要是再这么下去，前面的弟兄都回不来了。”

　　　　程孝廉点点头：“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在潼关城上我一直不敢让人鸣金，只怕让那些士卒发现了周围的状况，然后士气大跌，最后被人家围杀在里面，现在他们还能保证凶悍的战斗力，蔡毓荣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对付他们。”

　　　　瞿嵩钖点点头：“但是还是要尽早想办法，要不然咱们现在的战果过不了多久都会变成咱们的枷锁，最后活活把咱们套死。”

　　　　程孝廉点点头：“我自然知道现在的危险之处，只是咱们的军阵混乱不堪，前面有步卒，步卒前面还有骑兵，这种阵型该如何抽身？”

　　　　瞿嵩钖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没到一刻钟的时间，瞿嵩钖带着人马向着南北方向杀去，将这一块地方全都空了出来。程孝廉冲着前面大声喊道：“前面的士卒听令，立刻攻击两边的溃兵。”

　　　　当然他一个人的声音在这千军万马之中根本就毫无效果，不过幸好他身后还有几百亲卫，这些人照着他的声音大声喊去，前面的士卒迅速回过头来，只见到瞿嵩钖的人已经向着两边杀去，也看不到两边究竟是怎么回事，以为真的是有大批的溃兵，所以跟着便杀了过去。

　　　　程孝廉身后的人不断地喊着，前面的将士慢慢都向着两边靠了过去，远处的蔡毓荣见到了这种景象，笑了一声：“对面的主帅倒也有些本事，只是现在才想要组织军阵，晚了！来人，给我擂鼓！”

　　　　前面的汉军八旗的将士听到了鼓声知道了这是进攻的号角，立刻开始放箭，然后正面的盾牌手顶着人便向着前方慢慢挪动着步子。

　　　　程孝廉现在手中紧紧握着拳头，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蔡毓荣不是傻子，所以不可能给大明军伍反应的时间，一看他们有些反应过来了，立刻开始发动了猛攻。

　　　　这个时候在做什么都是无用功了，那些散乱的士卒不可能迅速结成一个军阵，指挥作战也就无从谈起，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瞿嵩钖的人大部分全都向着两边压了过去，胡大刀和孟轲的人还绞杀在军阵之中，而王继勇的骑兵已经被压制得彻底跑不起来了。

　　　　孟轲第一个发现了这种情况，立刻高喊一声：“陌刀队，随我杀开一条血路，护送骑兵兄弟出来，身后的弟兄把路都让开！”

　　　　陌刀队和孟轲可以说是一体的存在，早在缅甸的时候他们就互相配合作战，可以说是孟轲的一举一动他们都明白什么意思了。

　　　　陌刀队立刻分成了两队，中间空出了三四丈的距离，然后开始齐刷刷地收割着前方士卒的性命。

　　　　孟轲冲着前面高声喊道：“王将军，速速撤出战场，此地不宜久留！”

　　　　王继勇一看身后的人让开了一条大路，立刻挥刀一指：“弟兄们，随我杀回去。”身后的骑兵终于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跟着王继勇开始向着后面冲去。

　　　　而把王继勇围起来的那些士卒可就有些苦不堪言了，孟轲的陌刀队像是死神一样收割着他们的人头，身前的王继勇的骑兵本来无力抽身，好不容易看到了生路，自然要拼尽了全力杀出去。

　　　　但是王继勇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现在也是腹背受敌，更重要的是身后可是蔡毓荣的中军，这些人绝对称得上是汉军八旗的精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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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3章　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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