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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大明-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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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战士胜在身上甲胄精良，很多人穿双层链甲，胸口和小腹部位长枪几乎刺不进去。明军胜在长枪兵后面有火铳兵辅助，铁砂散射，不要钱的撒落，尤其是对着女真战士面部的射击，能直接射瞎他们的眼睛。
城上城下忘我激战，喊杀震天，每一个吕公车的平台都成了一个绞肉机，双方死伤无数，却谁也不能将对方赶下去。
远处观战的女真将领人人脸上变色，都说明人懦弱，此刻看来也不逊于女真战士呢！一个过来助战的蒙古贵族忍不住道：“大汗，中午吃饭时辰到了，不如暂且休战，下午再战。”
努尔哈赤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缓缓道：“你没吃饭，难道敌人就吃了吗？”转头对阿敏道：“吩咐下一个五千攻城队准备，让他们准备攻城。”
辛明在一座塔楼中观察四面的攻城形势，四面八方的女真人犹如狂涛一般冲击，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而奉集堡犹如一块礁石始终矗立，巍然不动。除了火炮威力强悍之外，新军也足够勇敢，几次女真战士攻上城头，又被他们给杀了回去。更有上万的城中百姓助阵，帮助往城头搬运滚木礌石，同时民兵预备队也已经准备好了，正在慢慢补充到城头厮杀。这些民兵虽然都是百姓，年纪大小不一，但作战十分勇猛，也不逊于正式士兵。
这样的肉搏战能最快的磨炼出来一个合格的士兵，城墙四面喊杀声一片，暂时还看不到败像，四面城墙的将领，李落梅、赵率教、李秉诚、范文程都勇敢镇定，战争磨炼士兵，也磨炼着这些将军，让他们迅速成熟。
午后，城上城下的战斗到了白热化，数万将士舍命拼杀，毫无倦怠之意。
此时，城下又有数十辆盾车缓缓靠近，盾车是女真人最拿手的攻城器械，类似吕公车，不过很小。车子顶上覆盖厚木板，和几层牛皮，比吕公车行动快且灵活，一旦靠近城墙，没有炮弹的威胁，砸落的滚木礌石都对它无效。车子里有工兵，用工具掏挖城墙，如果城墙质量不佳，很快就能将城墙挖穿。如果城墙坚固，就在城墙上挖洞，填实炸药，炸塌城墙。
在喊杀声中，数辆盾车靠在李秉诚守卫的西侧城墙上。片刻之后，忽然盾车中的女真工兵向后撤。
轰隆！一声震天大响，地面城墙都在摇晃，城墙上的李秉诚和好多士兵都震倒在地上。
远处努尔哈赤和许多将领紧张的看爆破的成果，烟尘消散，眼前一幕十分让人震惊，爆破的地方，城墙被炸出一个大大的豁口，足有三米多深，像一个山洞，可是城墙居然没有被炸穿，这城墙是被辛明加厚过，坚固厚重至极。
努尔哈赤咬牙道：“让盾车再上，放炸药爆破，我看看这城墙到底有多厚！”
又有十几辆盾车缓缓向豁口处靠近，城上的守军也知道了女真人的意图，炮火疯狂的向盾车攻击，一架架的盾车被炮弹砸成碎片，里面的工兵惨叫着断手断脚，开膛破肚，在地上一片片的翻滚惨嗥，情形十分惨烈。不过还是有盾车再次靠近城墙，第二次又炸深了几米，不过还是没有穿透。
城楼上辛明脸色也变了，女真人的这种战术好厉害，这么炸下去，城墙早晚会坍塌的。
辛明立刻带领五百新军下了城楼，直奔西城墙而去，同时命令满桂和祖大寿的骑兵做好出城的准备。
刚刚到西城墙前，只听一声震天价的大响，全城的地面都在颤动，第三次火药放置的极多，只见无数裂缝沿着城墙向上延伸。随后又是一声巨响，烟尘飞扬，碎石乱滚，只见西侧城墙坍塌了十余米的一段。形成了一条从城外直通城内的通道。
“万岁！万万岁！杀啊！”成千上万的女真战士吼叫着，沿着城墙的缺口一拥而入。努尔哈赤和众将都是大喜，叶赫城就是这么被攻破的。奉集堡终于被打开一个缺口。
可惜他们高兴的太早了，辛明已经带着数百兵士冲到缺口处。辛明举着手中尚方宝剑高呼，“让鞑子们见识一下咱们大明的好男儿！”
这五百兵士没有一丝犹豫，一丝畏惧，狂呼着冲进缺口和冲入的女真战士来了一个面对面的碰撞，狭窄的通道成了肉搏的最好地方。这样狭窄的空间中没有任何队形阵势可言，甚至连防守和闪避也做不到。最前排士兵的身体就是身后战友的盾牌，但他们没有退缩，狠命的用长枪击刺对手，同时身体也被对手刺穿。鲜血从伤口中喷射到对方的身上，将两人的身体同时染红。他们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同时还死命的用长枪击刺对方的要害。明知必死，也要在死前拉上一个敌人垫背。
这种密集的战斗，没有人能活下去，没有人能全身而退，第一排的士兵倒下，第二排继续击刺。有时，长枪会卡在对方身体的骨骼肌肉中，拔不出来。这时候，索性就直接扑上去，用短刀，甚至牙齿拳头，直到自己身上的伤口把血流干。
后面数千名百姓正在搬石挑土，他们要在缺口处重新筑一道城墙。辛明对攻城时候各种情况都有考虑，就包括城墙垮塌。这时候要一面防御缺口，一面重新筑墙，用备好的石料垒筑，加糯米汁粘合，里面用土石一层层的加厚。
通道内喊杀震天，辛明亲自带领百姓搬运土石筑城。远处努尔哈赤看到情况，对第十个儿子德格类道：“你现在亲自带领精锐近卫，务必打开这个缺口，不能让他们筑成新墙。”德格类是莽古尔泰的同母弟弟，也同哥哥一样凶猛鲁莽。
德格类领命去了，他亲自带领数百女真勇士冲向缺口，这是女真最勇猛的一群勇士，是努尔哈赤的近卫。只见他们冲入缺口，好似一群虎豹一般，凶猛无比，再加上强健的身体，矫健的动作，登时将明军砍杀的节节后退。
眼看就要退到缺口边缘，缺口被打开，此城必破。辛明大吼一声，“有种的跟我来！”他亲自拿着一柄长枪冲了上去，主将拼命了，他身后的二百近卫眼睛都红了，奋不顾身的也冲上去，狂吼着，死命拼杀。
辛明冲到缺口前，一枪就洞穿了一名女真战士的胸口。这名女真战士穿着厚厚的锁子甲，能直用长矛接洞穿的，辛明是第一个。
数名女真战士同时刺向辛明，几名辛明的近卫士兵奋不顾身的冲上来，用身体护住辛明，任凭长枪刺入身体，也决不后退一步。鲜血染红所有人的身体，所有人都同时发狂了，不顾性命的刺杀敌人，全是同归于尽的姿态，这样悍勇的敌人，女真战士还第一次遇到，登时被遏制，稍稍后退。
这时候城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满桂带着一千骑兵冲出城门，他可以实践练习这么久的骑兵配合城上火炮的战法了。他的骑兵队伍如同一柄利剑一般猛地插入城墙缺口外面的敌军当中。当着披靡，好多女真战士被直接撞倒。满桂和手下骑士手中的长刀，微微向下倾斜，疾驰而过，刀尖划过女真战士的脖子、脸庞、胸口，各处要害部位。一片惨叫声音，骑兵冲过的两侧无数女真战士惨叫倒地，身上深深的伤口，血肉翻开，鲜血狂喷。
远处观战的努尔哈赤脸色一变，喝道：“阿济格速速率领两千骑兵拖住这支队伍。”阿济格领命去了，片刻功夫，蹄声隆隆，两千骑兵向满桂急冲而来。
满桂非常聪明他并不与这两千骑兵对冲，而是带着部下，绕着城墙疾驰。城上孙元化已经和他练习好久的战术了。孙元化计算好了敌人骑兵的位置，齐射！齐射！城墙上大炮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大大小小的铅子如同冰雹一般，倾泻到这群女真骑兵的头上，人仰马翻，血肉横飞，骑兵冲击时的队伍太过密集，以至于产生了惊人的杀伤效果。只跟着满桂绕城跑了一圈，就有接近半数的骑兵死伤。
女真骑兵溃散了，阿济格也受了重伤，被手下救了回来。努尔哈赤不看儿子，怒目战场，重重的哼了一声。这种骑兵战术，同上次小商县如出一辙，他已经在这种战术下，吃了两回亏了。
只见满桂带领骑兵在缺口外面来回纵横驰骋，骑兵冲击步兵，大占优势。骑兵们居高临下，长枪不停的击刺冲杀，先将步兵阵势冲散，然后从马上刺杀他们。这种攻击方法，是以前女真骑兵惯常用在明军身上的，没想到今日自己也反遭其秧。满桂异常凶猛，他是天生的大力士，力大无穷，长枪纯用镔铁打造，有婴儿手臂粗细，往往一枪连敌人的盾牌都刺穿，刺入敌人胸口后，猛然挑起，能将敌人尸身挑飞。他浴血奋战，身上都被鲜血染红，仿佛魔神一般。
此时城墙的通道内数百明军和女真战士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女真战士失去了后续部队的增援，已经没有了人数优势。但他们都是近卫军，是部落中最勇敢，最凶悍，最强壮的战士。他们嚎叫着，面目狰狞，仿佛野兽一般，前赴后继的向前冲。辛明带着数百卫士也是红了眼睛，死命拼杀。
辛明一根长枪不知刺入过多少人的胸膛，敌人的鲜血喷溅的他满身都是，一个红色的血人，被鲜血洗礼过的辛明仿佛一只怪物，在人群中冲杀。杀！杀！不停的杀！他眼前晃动只有铁岭城中，那些惨死的百姓，那些被侮辱杀害的女孩……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才能扑灭他心中的滔天怒火，才能偿还他们犯下的恶行，血债只能用血来偿还。
鲜血、杀戮，惨嗥，地面上厚厚的一层尸体，活着的人站在尸体上继续拼杀，直到自己也变成一具尸体。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任何软弱情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每一个人的肾上腺素都分泌到最高，在面临生死而又别无选择的时刻，每一个人都变成了野兽，用自己最狂野凶狠的本能来杀死对手。
辛明终于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强壮，敏捷，仿佛一只豹子一般，刺枪的速度极快，力量极强，正是努尔哈赤的十皇子德格类。辛明连续几次拨开他刺过来的长枪，震的手掌都有些发麻。在对手再次击刺过来的时候，辛明用用手中长枪用力拨开之后，忽然丢掉长枪，身体一滚，一条腿猛地侧踢出去。这种近身侧踢的打法是辛明的绝技，德格类猝不及防，被重重踢中腹部，惨叫一声踉踉跄跄的向后退。
辛明猛地弹起，用肩膀顶住他的胸口，将他顶在侧面的墙上。手中一柄短刀出销，向他腹部刺去。这种小巧的武术打法，果然非德格类所长，他痛苦的嚎叫，用手击打辛明的背部，却没有什么效果。
一刀，两刀……锋锐的尖刀刺入柔软的腹部，每刺一下，辛明都有意的搅动一下刀锋，这样会把他的脏器肠子全部搅碎，终于这名敌手不动了，软软的伏在辛明背上。辛明将他推开，喘着粗气。
通道内的战斗已经结束，外面满桂的骑兵来回突驰，将后续的女真战士隔开，狭窄的通道内倒毙了千余具尸体，像一座坟场一般，回头看看自己的侍卫也只剩下一二百人，浑身是血，面色狰狞。通道外面的喊杀声依旧，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第218章 流血的墙（上）
夕阳西下，奉集堡已经进行的一整天的激战，此刻完全没有休止的意思，城墙上数万将士拼死血战，喊杀震天，炮声隆隆，从早到晚就没停止过。全本小说网；HTTPS：//щWW。．ＣＯm；西面城墙的大缺口，也有数千士兵在忘我血战，辛明亲自冲杀。缺口外面还有满桂带着骑兵混战。更有数千城中百姓，男女老少搬运石料，拼命的筑城，在缺口处重建城墙。
夕阳沉落，天色暗了下去，忽听明军西城头上一片欢呼声音，原来一道新的城墙已经矗立起来，正好堵住缺口，也高达九米，只比原来的城墙凹陷了一点。
简直是人类的奇迹，女真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新竖立的城墙，无限震惊。
辛明带着剩下的兵丁，还有满桂、祖大寿等人撤入城中，攻城战依然继续，没分胜负。
努尔哈赤咬牙道：“让盾车继续攻，让炸药继续炸，我看它能守住多少这样的缺口。”
辛明浑身是血的冲上城头，只见城下又有数十辆盾车缓缓靠近，已经冲过了大炮的射程，贴到城墙边上，这次盾车四面城墙都有，如果把四面城墙全部炸穿，辛明就是想补救也来不及了。
怎么办？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些盾车，辛明咬牙切齿。李秉诚急了，叫道：“大人，不行咱们撤退吧！”
辛明唰的拔出宝剑，喝道：“谁敢撤下城墙，我第一个剐了他。”
他脑筋急转，想到明史中记载宁远之战中，袁崇焕对付盾车，用土办法制作的万人敌，就是用一床棉被包裹火药，点燃后投掷下去。棉絮被引燃后，四面飞散，很容易把这些盾车引燃。
辛明立刻让人取来棉被，包裹上火药，点燃药捻，向城下的盾车投掷下去，第一次药捻短了，棉被在空中爆炸，仿佛一个礼花一般在空中绽放，照亮夜空，千万朵火苗飞散，如同下了一场火雨，虽然好看，但没什么杀伤力。
第二个万人敌，加长了药捻，正好落到一个盾车上面。轰的一声，爆炸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将盾车包围，燃烧的棉絮四面飞散，把周围的女真战士烧的焦头烂额，惨叫连连。木质的盾车也被引燃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变黑，辛明让人用这办法，不停抛掷下去，城下爆炸声隆隆，燃烧的棉絮四面飞散，把所有的盾车，吕公车和云梯都给引燃了。
黑夜中，城下变成一片火海，许多士兵在火海中翻滚惨叫，盾车都被烧成灰烬。远远望去，奉集堡火光冲天，好像一座正在燃烧的城市，仿佛传说中炼狱一般恐怖。此时已经没法再攻城了，女真大营终于传来鸣金声，这一日的攻城战，持续了十个小时，终于结束了。
城上城下一样的惨烈，到处都是尸体，鲜血一层层的凝结在城头的地面上，一片暗红色，浸透在城下的土地中，血腥刺鼻。城上城下，明军女真到处都是伤兵的哀号声音，在古代的医疗条件下，好多人都会感染，慢慢的死去。
这一战，辛明失去了接近两千战士，还有两千的伤员。这兵力缺口只能从民兵中补充了。还有几十门火炮也损坏了，这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此刻，努尔哈赤的营帐中也是气氛凝重，女真人是攻城的一方，损失更大，八千多女真战士阵亡，伤者也差不多这个数目，这是努尔哈赤起兵以来，伤亡最惨重的一次战斗，整个军营一片哀声。而且还有一个儿子重伤，一个儿子死去。
费英东忍不住劝道：“这么打下去，就是胜了也是惨胜，大汗真的不考虑明人的条件？”
努尔哈赤面无表情，脸庞犹如石像雕刻一般，缓缓道：“城中兵力有限，绝对不可能持久战，明早继续攻城，只有屠尽满城明人，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奉集堡大战第二日……
清晨的薄雾还没完全散去，在城下，阿文正在和妈妈告别，要上城头参加战斗。
阿文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他个子很高，但很瘦，是预备队的一员。
“你要守住这道墙，这道墙比咱们的命还重要。”妈妈抓着他的手按在城墙上，厚重粗糙的石头表面让阿文有一点异样的感觉，他在想这墙里不会住着一个神灵吧！自己要为他战斗，他会知晓吗？
“阿文，你不要怕，看见他们就用你手中的刀子狠狠的戳他们的胸口。他们都是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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