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第4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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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恰相反，他查到了电灯公司的地下党。”李邦藩向张百朋，简单的通报了电灯公司的案子。

　　　　“这家伙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张百朋惊讶的说。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昨天杀了土匪，今天又发现了地下党，明天，是不是得破获军统大案？

　　　　“这不是运气。张处长，你作为一名专业的情报人员，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李邦藩不满的说，在他看来，朱慕云这是必然的结果。

　　　　他看中朱慕云的地方，就是朱慕云办事细心、做事扎实。三处在码头，抓捕高中祥失败。换成其他人，自然不会再关注这名地下党。

　　　　可朱慕云呢，偏偏特意去了解过高中祥的情况。此次在电灯公司，才能发现这名狡猾的地下党。没有之前的努力，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嗨。”张百朋低声说，他承认，自己这是妒嫉。

　　　　“雅仁医院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李邦藩问。张百朋来找自己，不仅仅是忌妒朱慕云的成绩吧。

　　　　“杀手很专业，至少有两人，或者两人以上。可以肯定，是军统所为。他们对地形很熟悉，从屋顶进入病房。得手后，再从窗户离开。整个过程，时间很短，没有惊动外面的人。”张百朋介绍着说。

　　　　“所以呢？”李邦藩问，案子已经发生了，他只想知道，情报处能不能给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军统事前，应该在雅仁医院详细侦查过。他们对王辉的病房非常熟悉，或许，雅仁医院有他们的情报员。”张百朋笃定的说。

　　　　“不要跟我说这种模糊的话，我要的是肯定答案。有情报员，就抓出来。而且，情报泄露，也不一定就是从医院泄露的。”李邦藩说，军统对医院的环境熟悉，那是自然的。

　　　　毕竟日军没占领古星前，国民党统治了古星几十年。他们对雅仁医院这样的地方，熟悉里面的环境，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可王辉住在哪个病房，病房内的情况如何，军统都掌握了。这一点，才最可怕。

　　　　“我会努力调查。”张百朋汗颜着说。

　　　　“军统在古星无法无天，情报处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吗？”李邦藩问。

　　　　“我已经给地字一号发出指令，让他留意这方面的情报。”张百朋忙不迭的说。

　　　　说一千道一万，情报处在打击抗日分子上，没有做出太大的成绩。特别是他上任之后，更是没有起色。特别是相比二处，情报处的工作，已经落后了。难道说，他这个副处长，永远也转不了正吗。

　　　　“军统方面的情报，不能完全依靠地字一号。”李邦藩缓缓的说。作为帝国的情报精英，没能干出成绩，是很不应该的。

　　　　连朱慕云都派了枚“钉子”，打入了军统内部。而情报处，除了接手宋鹏这个地字一号外，对军统的情报工作，可以说没有任何进展。

　　　　这是一次令人沮丧的对比，朱慕云的能力，历来不以情报和行动见长。可是，他在情报工作上，已经有所建树。至于行动，昨天击毙宋三的行为，也很能说明问题。

　　　　朱慕云到码头后，华生已经到了。一处要借用二处的审讯室，华生帮着打前站，这是可以理解的。作为总务处的庶务科长，他负责全局的伙食。让一处的人，在缉查一科食堂搭伙，也是他的职责范围内的事。

　　　　“云哥，一处的人，已经进了审讯室。”华生得知朱慕云来了码头后，赶紧过来了。

　　　　“孙明华来了么？”朱慕云问，原本他应该过去打个招呼，毕竟他与孙明华的关系摆在那里。可一处在审讯共产党，他不想让人怀疑。

　　　　“来了。云哥，要不要我去那边待着。”华生突然说，接到朱慕云的指示后，他就想到了原二处总务科办公室下面的那间窃听室，里面的录音机和窃听设备，一直没有撤呢。

　　　　“不用，你把设备打开，每隔两个小时，去换盘录音带就可以了。”朱慕云想了想说，录音带的工作时间，只有不到半小时。

　　　　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最少也要间隔两个小时。事实上，两个小时，可能都不够。

　　　　“这样，你把设备打开，吃了晚饭后半小时后，再去换带子。”朱慕云改变了主意，华生的安全也很重要，他不能为了打探一处的情报，而让华生陷入危险。

　　　　“没事，我请了假，在里面待一天都可以。”华生不以为意的说。

　　　　“那栋办公楼一个人都没有，你在里面待一天，别人会怎么想？至于审讯室，你更是门都不能进。”朱慕云说，任何事情，都要表现得合理，才不会被人怀疑。

　　　　朱慕云本身，就喜欢逻辑推理分析。一旦碰到异常情况，总会一探究竟。有些人，一些下意识的动作，就暴露了机密。朱慕云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华生没有再说什么，朱慕云考虑周到，这种事，确实不能让人生疑。审讯室那边，他倒没有去过。

　　　　华生走后，朱慕云分别联系了刘权和张广林。他告诉刘权，特使马上就到，让他每天，必须汇报一次中华民国共和党的最新情况。事实上，刘权这段时间，几乎没去盐政局上班了。作为中华民国共和党的秘书，他的事情特别多。

　　　　而张广林，最近压力很大。穆尔要求，发电厂和自来水厂，绝对不能停工。至于工人的补贴，只答应每人给十法币。

　　　　“张先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南京政府会来一位特使。”朱慕云微笑着说，特使的东风，完全可以借一借的。

　　　　“朱处长，南京特使跟我有什么关系？”张广林一头雾水，他被夹在工人和穆尔之间，左右为难，两头都不好做人。

　　　　“南京特使会住在法租界，工人是不是马上就要罢工了？古星市政府，绝对不会允许，特使在古星期间，法租界发生这种事情。”朱慕云说。

　　　　“所以呢？”张广林有些明白了，但还是没能抓到要领。

　　　　“市里和日方，都会给电灯公司压力。到时候，你就将工人的要求，向穆尔反映。我想，他必然会让步的。”朱慕云说。

　　　　“看来特使来得真是及时。”张广林这下明白了，高兴的说。

　　　　“我建议，你将工人的要求，加倍向穆尔转达。到时候，就算穆尔拒绝，也不会太令工人失望。”朱慕云提醒着说。

　　　　“这不太好吧？”张广林犹豫着说，他毕竟端的是英国人的饭碗，如果向着工人，以后如何在电灯公司混？

　　　　“工人要求一百，你就向穆尔提一百，最终只可能是五十。如果你向穆尔提两百，或许正好能合工人的意。只有让工人满意，你这个大班，以后才能安生。”朱慕云说。

　　　　“我试试看吧。”张广林还是没底。

　　　　最后，朱慕云想起，既然向李邦藩汇报了高中祥的事情，还保证要好好监视，自然得有行动。这种事，当然是要交给诸峰的。让地下党的卧底，去监视真正的地下党，朱慕云才能放心。

　　　　接到朱慕云的命令，诸峰很是吃惊。同时，他又暗暗庆幸，幸好这个任务是交给自己。如果让周志坚去监视，党组织，又会遭受巨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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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九十八章　重要任务

　　　　监视地下党这样的任务，原本交给二科更好。二科是原行动队过来的，又是便衣宪佐，他们的职务，本就是监视、盯梢和行动。但朱慕云这样安排，也有其用意。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二科。他打电话给宪佐班，让张光照和周志坚来趟码头，有重要任务。在德明饭店负责外围警戒，不算什么重要任务。但是，朱慕云却要当成重中之重的任务来抓。

　　　　之所以没在电话里说，就是因为，朱慕云觉得任务特别重要。让他们来码头，则是因为，这个任务是李邦藩布置的。二处虽然搬离了码头，但二处的牌子，还挂在这里。

　　　　此次负责德明饭店外围警戒，是二处的任务，并不是宪佐班的任务。虽然执行的，都是同一批人，但其中有很大的区别。

　　　　朱慕云对李邦藩的指示，历来是不过夜的。不管特使什么时候来，从接到李邦藩的命令开始，二处就要开始行动起来。

　　　　“南京有一位特使，近日就要下榻法租界德明饭店。局座命令，二处负责外围安全保障。一科，在德明饭店四民路附近，增设检查哨。三科着宪佐服，负责周围巡逻。二科的任务最重要，我们要对入住德明饭店的每个人，德明饭店周围的每一家商铺和住户，进行仔细的审查，绝对不能给抗日分子，留下可乘之机。”朱慕云坚定的说。

　　　　特使入住德明饭店，不仅仅只是休息。可以肯定，与中华民国共和党的谈判，也将在德明饭店举行。到时，各方大佬名流，都会出入德明饭店。宪佐班在这个时候，投入如此多的人力，会让上面的大佬，觉得朱慕云还是有点能力的。

　　　　“处座，集全处之力，是不是太隆重了？”张光照问，只是负责外围安全，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何必出动三个科的人呢。

　　　　二处不仅是政保局的二处，还是宪兵分队的宪佐班。如果所有人都调到德明饭店，其他检查哨怎么办？宪佐班上面，还有日本人呢。如果惹恼了日本人，那耳括子打在脸上，可是生疼生疼的。

　　　　“保障特使安全，再周密的安排也不过分。小野那边，我会解释的。”朱慕云缓缓的说。

　　　　朱慕云对张光照的态度，有些不满意。态度决定高度，这是李邦藩亲自布置的任务，保护的又是南京特使。难道现在古星，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任务么？

　　　　就算所有的一切，最后都是白费力气，只要特使安全，就是值得的。朱慕云的要求，其实就是四个字：大张旗鼓。

　　　　他这样做，当然是为了讨好特使。其他人看没看到无所谓，只要特使知道，二处在外面保护他的安全就足够了。

　　　　“处座怎么安排，二科就怎么执行。”周志坚说，他只是二科的副科长，要不是朱慕云，他也不可能提拔。对朱慕云的命令，当然是坚决执行到位。

　　　　“二科的任务很重要，任何可疑人员，都不能放过。”朱慕云叮嘱着说。

　　　　“处座，我的任务呢？”张光照问。他觉得朱慕云刚才有些不高兴，作为朱慕云的副手，质疑长官的命令，本就是大忌。

　　　　“你到德明饭店开几间房，不要开高层的，就开到二楼。一间用来当临时指挥部，另外一间，给兄弟们休息。我们的任务，是做好后勤工作，让兄弟们心无旁骛的工作。”朱慕云说。

　　　　德明饭店是三层砖木结构、覆斗形铁瓦屋面、圆形老虎窗和壁柱处理以及落地长窗直通花园，是典型的法国风格。一楼主要是餐厅，以及一些娱乐项目。比如咖啡厅、酒吧，以及流行的台球室等。

　　　　“是。”张光照说，他暗暗好笑，不就是在外围巡逻么，还说得这么重要，好像特使的安全，真的着落在二处似的。实际上，连特使长什么样子，都未必能见得到。

　　　　“这两天，我也搬到德明饭店办公。”朱慕云想了想，突然说。

　　　　“处座真是辛劳。”张光照违心的说，朱慕云在德明饭店完全是作秀。

　　　　他在合作路可以办公，在码头也能办公，何必一定要到德明饭店呢。住在德明饭店，不就是为了巴结特使么？就算特使看不到，能让李邦藩知道，朱慕云的目的也就够了。

　　　　“相比兄弟们，我不算什么。电灯公司最近的工人闹得很凶，我们要做好预防措施。检查德明饭店的发电机，油料是否足够。一定要保障，发电机至少十天的油料。另外，我们还得配一台备用发电机。蜡烛、煤油灯、手电筒，一定要多备。”朱慕云提醒着说。

　　　　他对这些后勤方面的事情，历来很关注。朱慕云的长处，就是细心。所有的事情，尽可能考虑到。

　　　　“经费怎么办？庶务班可不会报销。”张光照担忧的说。这可是一大笔钱，特别是像手电筒，绝对的高端电器，一般人买不起的。

　　　　“这是二处的行动，找总务处报销。对了，华生今天到了码头货物检查场，给一处准备审讯室。等会我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如果总务处解决不了，由经济处解决。有些东西，码头的仓库就有。”朱慕云拿起桌上的电话，给二处原总务科打了个电话，华生刚好在，接到电话后，答应马上过来。

　　　　古星大部分的物资，都要经过古星码头。蜡烛、炼油灯、汽油、煤油、手电筒，都是紧俏商品。可是在码头，想找到这些东西，还是很简单的。特别是以经济处的名义，只要打几个电话，马上有人送来。

　　　　“处座，昨天晚上，一处抓到的地下党，还没有审出来？”周志坚好奇的问。

　　　　“一处的工作，我们不要关注，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朱慕云提醒着说。

　　　　“一处的工作，需要二处大力支持，朱处长你这做法，可不太好。”孙明华突然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跟在他身边还有华生。

　　　　“孙处长，你怎么有空来视察工作？”朱慕云笑吟吟的说，他挥了挥手，让张光照和周志坚出去。华生也很有眼色，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你借了审讯室给我，总得上门感谢吧。今天中午，实在不好意思，失约了。”孙明华诚恳的说，刚才朱慕云的话，看似不近人情，实际上却是对一处工作的支持。

　　　　情报单位，最看重的是保密。如果保密工作不到位，任何工作都不可能做好。一处正是因为保密，才特意借用二处废弃的审讯室。

　　　　“那行，下次你请我。我看，就等你拿下这个地下党，就兑现吧。”朱慕云笑着说，自从孙明华进来，他就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把话题，引到抓捕的地下党。

　　　　朱慕云虽然没与胡梦北见面，可这种事，无需组织提醒，自己应该主动打探情报。自从接触过胡惠芹后，朱慕云被共产党人的大无畏精神，深深地震撼。

　　　　“那你可有得等了。”孙明华苦笑着说。

　　　　“以明哥的手段，还用等很久？我看晚饭，就着落在你身上了。”朱慕云不动声色的说，孙明华的话，不像假的。显然，那边的审讯并不顺利。

　　　　“晚上，我就跟你在这吃。码头的伙食，不比大饭店差，今天我也沾沾光。”孙明华轻轻摇了摇头，都说共产党是特殊材料制成的，还真是不假。

　　　　“没问题，我正好有事要向你请教。”朱慕云笑着说，他将南京特使要来的事，告诉了孙明华。

　　　　“局座很看重你，这个任务很重要，也很艰巨。做好了，老弟前程无量。”孙明华羡慕的说，朱慕云最擅长的，就是溜须拍马。

　　　　“二处只负责外围安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明哥，你经验丰富，帮我参谋参谋，看我的布置是否妥当？”朱慕云向孙明华，介绍了自己的安排。

　　　　“你这安排，如果还不妥当的话，那就没有再妥当的计划了。总不能，把德明饭店全包下来，只供特使住吧？”孙明华笑着说。

　　　　“明哥，你的建议很有道理。德明饭店的房间再多，咱们将之全包下来，不就可以了么？”朱慕云眼睛一亮，大笑着说。他财大气粗，马上想到这个办法。

　　　　“德明饭店多为外国人的长期包房，你怎么把他们赶出来？”孙明华问，如果在华界，那不用说什么，亮出政保局的身份，想把谁赶出来，就能赶出来。

　　　　“这倒是个问题，但可以从今天开始，将德明饭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