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铁血兵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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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度一百米不到的山，太低太小，坡度也不大，山坡上到处是炮弹坑和树桩，日军士兵极容易就能找到掩体。张昊看向其他连所在阵地，只有稀稀拉拉三十多个战士，张团长的头部肯定被弹片擦伤了，因为张团长的头上裹着纱布。

　　　　张昊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是力量极端悬殊的仗，要想把日军的这次攻势打退，必定又会死伤大量战士。

　　　　张昊回想起在宿舍和战友们一起喝酒时高谈阔论情景，心想，兄弟们啊！在现代我们谈起抗战，个个都仿佛英雄无敌，能够以一杀百，甚至还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你们假如真的来到这里，就会知道，打仗没有这么简单，能活着就是老天眷顾，就是天大的运气。假如受伤，死亡概率极大。国虽大，人虽多，但日本是高度发达工业化国家，中国是极度落后的农业国，日军实力完全能够碾压中国军队，中国军人只能以满腔热血，只能以牺牲生命为代价，拼死抵抗。你们没有机会到这里来，所以你们仍然可以高谈阔论，但我来了，我已经从云端落了地，再也不敢随便批评中国军队了。看看这些战士心都会滴血，没有吃，没有穿，连子弹都供不上。他们抱怨了吗？没有！他们胆怯害怕了吗？没有！日本国灭亡中国之心不会死，现在日本正在修改和平宪法，妄图解禁武装，兄弟们啊，日本国科学技术水平比我国强，人心比我国齐，一旦开动战争机器，首先攻打的必然是我国。但愿在日本国再次对我国发动侵略之时，你们也能象我这样，以必死之心，与日本鬼子拼了。

　　　　顾连长与张昊握手，看着张昊的眼睛，神色无比严峻，小声说：“你战死，我上！我们都准备着战死吧！”

　　　　张昊看着山下，用力点头说：“我尽量争取不让你上。”

　　　　王冰向张昊伸出手，张昊与她握手。王冰说：“排长，一定要活着，我还想向你学习怎么打枪呢。”

　　　　王冰可是该师王师长的独女啊！张昊只猜王冰是队伍高级军官女儿，却不知道竟然是一把手师长独女。王冰可不是没有爷娘疼的孤儿，王冰是王师长的掌上明珠，从小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中怕摔了。百般呵护，当眼珠子一样照料，当小公子一样伺候长大。

　　　　但为了打鬼子，王师长竟然让他的独苗女儿女扮男装，混在队伍里。只有团长知道王冰是王师长之女，就连顾连长都不知道。

　　　　因为是王师长之女，所以王冰才能获得医生特别关照，送了一盒消炎药。

　　　　张昊假如知道王冰底细，一定会对王师长肃然起敬！

　　　　张昊虽然对王冰感到亲切，但并不会追根究底，张昊假如问王冰身世，王冰是不会向张昊隐瞒的，因为经历这么多后，王冰的少女心已经依附着在了张昊身上，随着张昊强大心脏的跳动，而跳动了。

　　　　张昊看着王冰的眼睛，点头说：“赶紧退下去，日军已靠得很近了。”

　第17章　手榴弹是宝贝

　　　　连长从南京撤下来的军队那里搞来五箱手榴弹，其价值得到了体现，假如没有这五箱手榴弹，张昊此时一定也只能龟缩在木栅后，计算着子弹开枪。

　　　　现在因为有充裕手榴弹，他就可以居高临下，用手榴弹狠狠炸鬼子。

　　　　虽然没有坚固掩体，但张昊却能利用炮弹坑和石头树木掩护。

　　　　强悍战士在平地能把手榴弹扔到五十米开外成绩就相当不错了，即使特种兵能扔五十米，也算合格。张昊是全军比武冠军，当然会比强悍战士扔得更远些，距离可以达到六十米开外，最远一次扔到了七十米。凭现在的体力，张昊在平地扔不到六十米，原因很简单，严重缺乏营养，穿越过来到现在，总共吃过多少东西？空着肚子力气自然会小很多。

　　　　由于是居高临下，手榴弹落地距离自然比平地要远很多。

　　　　这次扔手榴弹，张昊大都采用空炸方式。老式木柄手榴弹的导火索连接雷管，雷管插入炸药中，引爆时，拉燃拉火管，点燃导火索，导火索燃尽雷管就爆炸，引爆炸药。延时时间长短由导火索长度控制，与手榴弹是否落地，落地后是否翻滚无关。

　　　　张昊手中的这些手榴弹，质量比日本手榴弹差了很多，有部分产生不了多少破片，甚至出现一炸两半的现象。

　　　　为了提高手榴弹威力，必须让手榴弹在空中爆炸，日军即使趴着，也难逃一死或受伤命运。

　　　　一箱手榴弹三十枚，五箱就是一百五十枚，这些手榴弹在张昊的手中发挥出了最大威力，把张昊排正面两三百米范围内的日军全都炸得尸横遍地，日军不得不仓皇退了下去。

　　　　张昊并不会盲目扔手榴弹，手榴弹是宝贝，炸退正面日军只扔了半箱。

　　　　张昊排正面日军被炸退后，张昊就抱着手榴弹箱支援其他连，张昊在阵地上极为活跃，哪里有危险，他就到哪里去扔手榴弹。

　　　　团长看着张昊英雄无敌情景，暗自感谢老天赐给他得力干将，团长清楚，假如没有张昊奋勇杀敌，这山头怎么也不可能守得住。

　　　　山头太小，没有纵深，团里没有强大武器，假如有几门迫击炮，形势就又会好很多。

　　　　现在张昊就相当于迫击炮，张昊扔出的手榴弹就相当于迫击炮弹，日军的这次强大攻势，在战士们的顽强抵抗下，在张昊手榴弹的有效轰炸下，再次退了下去。

　　　　团长的眼中闪耀泪花。

　　　　山头恢复平静后，张昊抱着两只手榴弹箱快速返回木栅内。

　　　　木栅后，大牛赶紧接过手榴弹箱放地上，战士们围着张昊，象看天神一样看着张昊。

　　　　顾连长用力拍张昊的肩膀，说：“干得好！”

　　　　张昊说：“天马上就会暗下来，在晚上，日军一般不会打仗。日军还会掀起一轮炮击高峰，然后是孤注一掷冲锋，假如能把日军的最后一次冲锋打退，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顾连长笑说：“你神了，日军好象是按照你的部署发动的进攻。”

　　　　张昊笑说：“神个鬼呀！只是换位思考一下得出的结论。日军没有必要打夜战，日军夺占山头的愿望也并不强烈。假如日军非要把这山头夺下，派几架飞机过来一炸，山头就会矮下去很多，飞机投下的炸弹震都会把我们全都震死。日军的目的是追杀从南京撤下来的国军，日军发现追不上后，就会放弃原计划。我们再顶一顶，就能胜利完成任务。”

　　　　顾连长连连点头说：“有道理！有道理！”

　　　　顾连长看战士们，大声说：“大家再坚持坚持，我们马上就会胜利了。”

　　　　日军再次疯狂炮击，张昊排所有人员躲木栅后，抱着头趴地上。

　　　　日军炮击过后，张昊爬起来，抖掉身上泥土，对大家说：“起来吧！准备战斗。”

　　　　所有战士赶紧爬起来，趴木栅后，拉动枪栓，把子弹推上膛。

　　　　张昊抱起一箱手榴弹，走出木栅，向上部爬去。

　　　　团长来到张昊身边，看着张昊大声说：“给几颗手榴弹我。”

　　　　张昊放下手榴弹箱，团长取了五颗手榴弹，抱在怀里，对张昊说：“很多枪已经没有子弹，机枪也没有了子弹。”

　　　　张昊四下看了看，叹气说：“叫战士们用石头砸。”

　　　　团长点头说：“行！我去安排。”

　　　　张昊看山下，又是漫山遍野的日军。

　　　　张昊看对面山上，对面山上该师看来用上了预备队，因为枪声很密集。

　　　　虽然天将黑，但现在却是最最关键的时候，不管哪座山一旦失守，全师都会全军覆没。

　　　　只有坚决把日军打退，全师才会有一线生机。

　　　　团长离开后没有多久，激烈战斗随即开打。

　　　　张昊又再次扔起了手榴弹。

　　　　日军数量太多，手榴弹数量太少，日军仿佛永远都炸不光一般，刚把一个方向日军炸退，另一个方向日军就又逼近了很多。

　　　　日军在山下，架设了多挺重机枪，密集弹雨笼罩住国军阵地，张昊有多次差一点中弹。

　　　　山头还是太小，日军的重机枪可以编织成网，而国军这边连一挺重机枪都没有。从枪声判断，只有大牛的轻机枪还能打响。

　　　　这是最后的战斗，张昊扔完手榴弹后，只能握紧三八大盖，做好与日军拼刺刀的准备。

　　　　当众多日军逼近后，步枪威力就远远弱于刺刀了。

　　　　这是常识，谁都不会面对多个近在咫尺敌军开枪，因为你只有开一次枪的机会，而敌军人人都可以向你开枪。

　　　　张昊往枪膛内压进五颗子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昊看到一位国军战士正高举着石头想往下砸时，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石头落地，正好砸在他自己的身上。

　　　　张昊轻轻叹了一口气，死亡随时都在发生，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心硬，必须坚强。

　　　　张昊看到有十多个日本兵爬上了山头后，就跳起来，猛扑了过去。

　　　　此时的张昊杀红了眼睛，面对日本兵的刺刀，毫无畏惧之感，冲过去后，挺三八大盖，用刺刀直直捅进一个日本兵的后心，一脚踢翻那个日本兵后，用枪拨挡开另一个日本兵刺来的刺刀，让自己枪上的刺刀，顺着日本兵枪身前滑，日本兵见势不妙想收枪格挡，但慢了一步，张昊枪上的刺刀划断了日本兵的几根手指，日本兵手中的枪垂下，张昊枪上的刺刀上挑，划开日本兵肚子，日本兵倒下。

　　　　张昊被三个日本兵逼住，张昊用枪左挡右格，找不到机会挺刺。

　　　　眼看就会掉下山坡之时，木栅处枪响，三个日本兵全都中弹倒了下去。

　　　　张昊排在顾连长的带领下，杀出木栅，前来增援。

　　　　连长手中的驳壳枪发挥出了优势，他边冲向日本兵，边连续开枪，冲上山头的日本兵被全都杀死。

　　　　张昊向连长点了一下头，连长微微一笑。

　　　　张昊对战士们说：“赶紧趴下，向鬼子射击。”

　　　　日军有三次冲上了山头，全都被英勇的战士们打了下去。天渐渐黑下来，日军放弃了进攻。

　　　　张昊看着山头遍地尸体，轻轻摇头。

　　　　这就是战争，是死亡游戏，活着只是偶然，死亡才是必然。

　　　　战争极为残酷，不仅只有勇敢就能取得胜利。

　　　　张昊排还全都活着，张昊感到很是欣慰。

　　　　张昊对大家说：“赶紧打扫战场，师部马上就会有撤退命令到达。”

　第18章　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黑暗中，张昊跟着队伍向前走去。

　　　　张昊一个人就背了五把三八大盖，还拎着装满子弹的帆布包。

　　　　队伍走得很慢，因为在前面走着的都是伤兵，张昊排虽然也是伤兵，现在却承担着全师的后卫重任。

　　　　全师经过这一仗，还具有战斗力的战士只有一百多人了。

　　　　张昊和张团长顾连长走在一起。

　　　　大家都不说话，一方面是太疲劳，几乎人人都在耳鸣。双腿象灌了铅，拖都拖不动，肚子太饿，后心贴前心。另一方面是战斗太残酷，所有人的脑海中还浮现着战斗情景。

　　　　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日军没有追上来，假如追上来，这队伍再也没有反击能力了。

　　　　天亮前，队伍到达一个小镇。

　　　　天空飘起了雪花，和小鬼子浴血奋战的队伍来到镇上后，竟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到处是溃兵，到处是难民。

　　　　溃兵到处抢劫，打砸商户。难民哭爹喊娘，甚至有人在小姑娘的头发上扎上稻草，据说是卖孩子。开价之低令人不寒而栗，只要半袋粮食。

　　　　据说镇上官员都逃往武汉方向，小镇处在严重无政府状态。

　　　　队伍在镇上沿街停了下来，张昊看着几百个伤兵沿街躺着心如刀绞。

　　　　这些人都是英雄，假如没有他们和日本鬼子英勇战斗，这个小镇早就会处在了日军铁蹄的践踏之下。

　　　　为了伤兵有安身之所，张昊带上大牛等三位战士背着枪，脱离队伍。

　　　　转了两圈下来，张昊终于发现一所被溃兵占领的小学，便走了过去。

　　　　十几个溃兵用枪指着张昊，勒令张昊放下武器滚蛋。

　　　　现在的张昊脾气极为火爆，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脾气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张昊心想，老子为了你们这帮狗日的有机会逃命，拼了老命和小鬼子厮杀，差一点就挂了。连住的地方都不让给老子，不把住的地方让出也就算了，竟敢用枪指着老子。

　　　　张昊看着那帮溃兵，对大牛说：“给老子把机枪架起来，把这帮狗日的全都突突了。”

　　　　大牛在溃兵用枪指着的情况下，立即趴下，把子弹推上膛，做好射击准备。

　　　　张昊步步逼近穿着上校军服的一位军官，眼珠突出，恶狠狠大声说：“狗日的，立即给老子下令，让出这里，假如不让，老子把你们全都干掉。”

　　　　那位军官是上校，他拔出手枪指着张昊颤声：“你敢再向前走一步，老子就毙了你。”

　　　　张昊继续步步进逼，冷笑说：“你假如敢开枪，老子的人就用机枪把你打成筛子眼。”

　　　　上校看大牛，大牛再次拉枪栓，以示警告。

　　　　上校怔了怔，张昊上步夺下上校手中枪，指着上校脑袋，厉声：“赶紧下令，先让他们放下枪。”

　　　　上校垂下双手，萎靡，对身后官兵叹气说：“把枪全都放下。”

　　　　几百个战士把手中枪垂下。

　　　　上校看着张昊眼睛小声说：“让他们离开这里，会冻死的，谁都不肯离开。这里反正地方很大，我们让出一半，怎么样？”

　　　　张昊四下看了看，心中盘算，野战医院占一幢房，其他战士和轻伤员三间房也可以容得下，师部两间房也应该够了。

　　　　想到这里，张昊把手枪还给上校，笑说：“就这么定了，你们的人和我们的人以中间为界，不许过线。”

　　　　张昊让一个士兵跑回去通知队伍过来。

　　　　张昊和大牛三人用瓦片，在青砖地上划线。

　　　　不一会，王师长张团长带领着伤员们先进来，紧接着，其他战士也进来。

　　　　上百个战士挤在一间房内，象企鹅一般席地而坐。

　　　　炊事人员在院子里架起大锅把仅剩的一点粮食都倒进锅中煮了起来。

　　　　英勇的战士们面对日本兵没有人脸上露出恐惧之色，但面对即将断炊窘境，却人人都担忧起来。

　　　　屋子里空气太污浊，张昊就和顾连长张团长一起站在院子里看炊事人员烧喝的。

　　　　几只大锅中都只有底部有些粮食，主要的全是水，水面上漂着几片烂菜叶。

　　　　天空下起的雪越来越大，地上已白茫茫一片。

　　　　张团长看着张昊叹气说：“我们不被小鬼子打死，却有可能会全都饿死，全镇都搞不到一粒粮食。今天还有几粒粮食，明天就连一粒都没有了。我们也就算了，伤兵需要营养的呀！”

　　　　张昊的心情无比沉重，叹气问：“上级不管我们队伍吗？”

　　　　张团长苦笑说：“兵败如山倒，到处是一片混乱，上级哪有心思管我们？”

　　　　张昊叹气说：“必须想办法搞到吃的。”

　　　　团长摇头说：“到哪去搞？这么小的一个镇上突然涌进来这么多军人和难民，即使有粮食也被抢光了。一路上，我看了，连田里的菜都拔光了。”

　　　　张昊闭上眼睛，叹气说：“想天法也得搞到吃的，这样吧！等会让我吃点东西，带了大牛他们到山里去转转，碰碰运气吧！”

　　　　张昊用一只黑碗到大锅处，盛了一碗仿佛可以用来洗脸的东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饭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