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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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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损失,其实并不多,主要的担心和忧虑,是日后消息散开之后,引发的挤兑风潮。
“现在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重新回到家里之后,我开口道
“先说坏的把。。”
谜样生物有些情绪失落的道,
“嗯,坏消息是,汇源号的账簿和记录,全部焚毁在火灾之中了,”
“这样我们的清帐和重整,就没法再进行下去了,还要面对那些客户的追索。。却缺乏足够的凭证。”
“那好消息呢。。”
这句话,却是抱头蹲,有些弱弱的举手发文。
“好消息是,因为前些日子的债市操作,会员号里的储集和藏金,都被我们调用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还回去。。”
“所以。。”
“所以目前汇源号里只有一些,日常应兑的小额存留和票单而已。。”
我故作振奋的继续道
“总计不过一两千缗而已。。”
说事不过一两千缗,折算成铜钱,也有将近两百万,对于常人来说,也是一笔难以形容的巨款了,要知道就算是在生活成本居于二流的广府下城,
一户五口之家有百缗的月用,就可以称得上是殷实之家了,置办一桌上等的席面,也不过一万钱撑了天。
不过对于刚刚从债市捞了一笔的我们来说,基本就可以当成是简单的数字而已,之前是听闻汇源号出事的关心则乱,
现在情绪和心思安定下来,理清头绪就不是那么触目惊心了。
这些日子,对于广府五城的居民来说,无疑是一个多事之秋,各种接种而来的事件和变故,让他们目不暇接的充满了话题和谈资的同时,也陷入持续的惶惶不安之中。
两百多名官差和乡兵,被人屠戮在城郊的茶山里,堆叠在竹枝和枯树覆盖之下泥塘里的尸体,甚至到了第三天,才因为发出恶臭而被人发现。
而那些现场侥幸逃生的少数人员,居然全部吓破了胆,没有一个回来,而是逃出畿内或是躲到乡下去,而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但是对于参与这场策划的人来说,就是不折不扣的噩梦和灾祸了,冯十三并没有按照他们的预期,去对付那个目标,而是仅仅丢出一些小卒子,在对方宅邸附近虚晃一枪,
然后用替身骗过大多数人,亲自带着潜入广府的另一批人手,他真正的亲信精锐,对着广府财货云集的宝泉街,发起了袭掠。
而且他理智的没有去动那些性质比较敏感,或是守卫森严的官办产业,而是选择宝泉街外围的几天街上,那些扎堆在一起防卫力量相对松懈薄弱的中小钱号票行来下手。
于是收获颇丰,事后还放火毁灭行迹,而那些官办产业中的护卫虽众,却不敢轻易擅离职守,于是几乎是坐视这街外强人的肆虐。
事实上,当天被封锁的宝泉街外围的街市中,这位南海十三郎又重新回来了一趟。
他穿了一身车夫的打扮,很好掩饰了他被海风和湿气浸润出来,有些古铜发暗的肤色,蹲在茶舍的布障边上一边喝水。
一边望着那些身穿华美衣袍,却只能在家人和奴仆的搀扶下,如丧考妣、呼天抢地或是嚎啕大哭的人们,不禁在嘴角拉出一丝冷笑。
他是谁,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苍鹞子,纵横外海的十三郎,十五岁就杀掉不顺眼的上官,反出水师的一代大枭,在广府的能耐和暗线,可比大多数人想的要深厚的多。
虽然他对侵吞了藏银的那家仇怨不减,但是丝毫不妨碍他用自己的方式,来取回所收到的损失,并且索取更近一步的补偿。
他可不是无脑的疯子,而是在阴谋诡计的算计和反复中浸润出来的老油子,既然那些高高在上的官人,妄想驱使他去做那为人前驱的炮灰之事,那自然也要有心理准备,承受相应的反噬和倒算。
善谋人者人恒谋之,一报还一报,这世道总是很公平的不是么。
被他当作名面上的掩护,直接舍弃掉的所谓精干成员,其实是团伙中那些桀骜不驯或是野心之辈,
此刻作为他们的归宿,估计是在官家的牢狱里,享受各种盛情之极的招待,为莫须有的欲加罪名折腾的死去活来。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47章 际会
(全本小说网,。)
地摊王孙陈渊,揉着眼眶,从席地宿营的褥子上爬了起来,像其他人一样,抖了抖挂在还算稀疏的阳光下,将这片临时的营地,变成新鲜的介藓一般的斑驳起来。
断断续续的走了漫长的路程之后,他现在唯一的关心的事情,就是今天吃什么。见多了路上那些历任麻木的凄惨事之后,这位前洛都人只觉得每多活一天,就像是赚来的一般。
愈加清瘦的鹏举兄,正在指挥这一些人,做着简单的操练,瘦弱一些的人拿着斜削尖的竹竿,强壮一些的拿着结实的木杆,部分还带着铁尖,然后在披着架子拿着兵刃的少数均头带领下,三三两两的做配合的动作。
隐约听到他们一些歌子
天遣我辈杀不平,
世间曾有几人平!
宝刀打就请君用,
杀尽不平享太平。
虽然有些文理不通,却连稚儿都可以朗朗上口,却是陈渊这个半通不通的识字人,给拼凑出来的歌号。
曾几何时,这群流亡之人,已经成了河南地方上小有名气的剧寇——大鹏营,这是火并了另外几只,试图吞并这股外来势力的,前官军演变成的贼寇,打破了十几个城寨之后,所闯下来的威名。
当然了,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剧寇的名气,还有相当部分是某些别有用心之辈,刻意给鼓吹出来的。
因为在这只仓促形成的大鹏营的身后,其实还有一只来自洛都的兵马,在不紧不慢的尾随着,几乎坐视这他们洗掠过一个又一个的城邑和市镇,打破一个又一个坚寨和邬堡。
然后才跟上来收拾残局,同时驱赶和逼迫那些盘恒与道路的贼寇乱匪,相互合流或是火并之后,向更远的方向奔逃而去。
这也是来自洛都方面的触手,名正言顺进入外州,那些桀骜不驯的军头们的地盘,而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和契机,然后挟重兵以整顿防务或是追责治剿不力等之类名义,从容改变当地的权力架构和归属。
而这一切,同样只是洛都城里,各种权利纷争所外延的一个部分而已。
“是大鹏营的好汉么。。”
绣着替天行道四个大字的素青底旗帜下,一名披着半旧山文甲的军将,高声道
“梁山马步正将刘琦,前来相迎。。”
在他身后是一行骑着骡马的鼓吹手,正在参差不齐的努力发出发各种喜庆欢快的声调来。
大海的另一边,梁山的全权特使——罗克敌,正在登上夷洲专用海商——胡静水的主船,他背负这梁上上下近十万口人的嘱托,踏上前往异乡的远途,
虽然梁山再次打赢了官军,但是局面反而恶化了,各种缺医少药和生活物资的短缺,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偷偷下山,试图跑出去讨生计。
作为总首的兄长罗膘骑已经有些心力憔悴了,自从前年的山头惊变,几大派系在内的梁山中高层,几乎一扫而空,底下又有人自理门户拉队伍走了不少,不但多年的储积,毁之大半,连带梁山钱粮物资,出手和输入的渠道和来源,也因此几乎断绝。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附近州县那些被击垮的官军,经过了势力易主的大洗牌之后,却又重振旗鼓杀了回来,打算用内乱疲弱不堪的梁山,作为祭旗和立威,不过反倒成就了罗膘骑的总首领地位,多少挽救了梁山涣散的人心。
如此折腾下来,继续留在梁山附近的人手,已经不足本来的半数,其中还颇多是无处可去的老弱之辈。
说实话,他是一个出色的军人,但未必是一个出色的管理者和施政人选,只能依靠旧日残存的班底,维持着,所幸军事上的胜利,为他聚拢了人心和权威不堕。
但是依托梁山本身有限的出产和单调的经济结构,就算打了胜战,并不能变成变出日用所需来,长此以往梁山却是愈加的疲弱。
这时候有人来投,哪怕再困难也要接纳一二的。
。。。。。。
户部的公事房之中,拿着告病条子的司务厅丞卢铨,正在愁眉不展的发着愣子,连带日常最喜欢的桃酥羹,也没有了胃口,从早到晚一直冷放到发出异味,也没有人进来收拾,
因为他们都被此间的官长,有些失态的赶了出去,不许靠近一步。
派去制造事端和试探内情的哥舒庆,已经无故失踪好几天了,他的家人已经到衙门里来闹;负责掩护和善后的陈子锟,亲自出手谋夺不成事败,惹上大麻烦,此刻正在被幽禁军营里接受上官的盘查。
而真正用来打头阵,干脏活行事的死贩子冯十三,却根本不受约束,利用官面上的掩护下虚晃一枪,就做出这桩破天的大案来,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说直接参与此事,被牵连进去的檀氏,固然少不了一场灭门之祸,
但是对于居中联系策应的卢铨来说,也是彻头彻脑的覆顶之灾了,对此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任何约束,或者说可以善后的手段,
用他背后的最大依仗,尚书省中直接递过来的话说,便是须得收手了,这是已经不是他们这个层面,可以推动或左右的了。
一旦宝泉街的大劫案,和他所代表的势力联系在一起,那就是更大的祸事了,因为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他个人,关于宝泉街结案,只是节外生枝的自作主张的说法,
他们只会看到某人为剪除异己,不惜买通盗匪洗掠广府的财富重地,损害国朝利益的做法,这可是比动用防军去攻打某个海藩居所,更加恶劣的事态。
并且将至引申到某派势力,为求目的已经不择手段,到打破成规和底限的程度,而引发新一轮的党争侵轧。
于是,事情只要在他这个节点结束和消失,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虽然在户部里他号称手眼通天的“内主事”,但是更多是利用和依仗这个职位的便利和消息,所罗织出来的权势网洛,一旦失去有力的支撑,脱离了这一切后,他本身的行动力,可说几乎等于零。
这样的话,他就算是想请辞出走,或是寻个过错,流放他乡的条件,都不可能被接受了,只要他还活着,
弃子就要有弃子的觉悟,虽然这件事,同样是因为另外一个,比他更重要的弃子所引发的,但是那些人至少看似慷慨的给他留下了,安排家人出奔和告别的最后机会,至少在这户部的衙门之中,是不会过分乱来的。
随着他繁复拿起放下的叹息声,一遍遍的拟文,又搓揉撕掉的犹豫和纠结,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昏黄的太阳余晖,终于消失官厅署衙的緑脊黑瓦,飞檐走拱之间。
外面的司员和文吏们,终于按耐不住,相互鼓起勇气,重新推门闯了进来,却只能对着空空如也的桌案,发起呆来,因为他们的上官,司务丞大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夜幕笼罩下的海边,充满了某种让人舒爽的凉意,打扮乘一个小商人的卢铨,佝偻着身子,尽量靠向阴影的黑暗中,似乎这样就能获得某种安全感了。
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从自己办公的衙门里爬墙出来,多亏了这个因为年久失修,被雨水冲开,却又因为官僚亢长的拖诿作风,还没修补起来的缺口。他出乎所有人意料逃出了各种眼线的监视。
贪生怕死的天性和私心,最终还是压过了,对家人安危的担心和牵挂,毕竟,只要自己还活着,妻妾可以再娶,儿女也可以再生,死了这一切就一了百了了。
他在城郊还有秘密的藏身处和暗藏的财货,只能能够离开广府,躲上一段时间或许还有转机,虽然极其渺茫,但是只要有一线可能,谁有愿意去死呢。。
他也在赌,赌他的那些上线们不敢在第一时间,并报各自的主子而是试图自行处理事态,赌背后的靠山们得到延迟的消息后,也不敢拿出全力来,动用官方上力量来搜捕他,而是继续将事情扼杀在台面之下,这一次他似乎赌对了,顺利的利用另一套假身份,径直逃出了城外。
他只想有多远逃多远,其他东西就只能抛在身后,最好是逃到广府那些大人物,力所不能及得所在。
夷洲,他看着手上的船牌,这似乎是他可以花钱弄到的最好选择了,摇曳的灯火和鸣响的钟声,传来催促上船的喊声。
然而,天明不久之后,他就后悔了,等等,为什么我上的是婆罗洲的船啊,他在心中怒吼着,因为,从船工水夫到船东,全是婆罗洲的口音,他们祭拜的也不是广府船商常见的龙王,观世音,或是其他常见的海神之属,而是仗着一堆翅膀的水神句芒。
然后,他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硕大的船帆上,那个三颗棕榈的标识,如果没有弄错的话,那应该是代表罗氏藩的家纹,而且还是属于那位声名鹊起的大公子所有的。
也就是说,他转了一圈,莫名其妙的跑到了对头所属的船上来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48章 多卯蒸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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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煤灰和污水的矿山,出入在其中蓬头垢面,衣裳褴褛的人群,绝大多数都是藩奴,或是归化人,轰隆作响的轨道上,是牲口拉的矿车,充满了某种工业时代萌芽前的光怪陆离。
我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情,来到这里,却是因为回到广府之后,我一直在寻访的某件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作为一个后现代注意的穿越者,我在这个时代想要取得优势的介入点,其实不是很多。
之前我是专程去寻访这个时代关于蒸汽机存在痕迹的,结果是令人大失所望的,不但硕大笨钟而且各种功耗极其低下,开动起来整个机器都笼罩在热气和灰烟之中,几乎没法让人近身,而且开动一段时间就要停下来清理各种缝隙的积垢和沉淀,或是修补压力膨胀造成的漏水漏气。
总而言之,这种多卯蒸钢的产物,在这时代,毫无工业时代的朋克美感,只是一种极为坑爹的存在。
被称为锅骡机,因为最显得特征就是机会占据了大半体积的锅子,和像骡子一样难听的鸣叫声。
与此有关的是一位少府寺物造司器匠,就是负责工坊机械修造的大匠。
按照本朝在技术领域的分野,或者说科技树残缺不全而产生两极分化,那些看起来高端大气利润丰厚,而受到朝廷重视和管控的行当,及其相关专业人员,才能被成为xx师,比如酒师、烧造师,而那些粗笨普遍的大众职业,就只能称作匠了。
从某种方面说,南朝无意识点错了科技树,而这个错误已经发展到,常规的手段和行政命令,都无法纠正的程度。
这是时代水力机械的发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以至于强大到自上而下的既得利益阶层,保守而顽固的坚决排斥任何新替代产品的程度,因此哪怕在梁公的时代末期,已经出来最原始的蒸汽机械,已经却始终被局限在矿山之地,作为排水和升降牵引矿车之用。
毕竟在降雨和河流都十分充沛的南朝版图内,精密系统化的水力机械的优势还及其明显,而早期版本的蒸汽机始终充满各种事故和复数伤亡的负面传闻,也只有在矿山作为消耗品的那些藩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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