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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之贼主天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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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想到一句就说一句，白锦绣则仔细的听着，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又进入了工作模式。
“你说在达官贵人，边军将领身边安插眼线，我可以理解。但是在这些富商大贾身边安插人，这个有必要吗？”白锦绣眉头微蹙问道。
“其实，天下对于时局嗅觉最敏锐的人不是皇帝，也不是朝廷的王公大臣，更不是升斗小民，而是这些行走天下的商人。而且很多商人的背后都有朝廷大佬的影子，所以不要小瞧了这些商人的消息灵通程度和能量。在有的国家，很多大商人甚至都能左右朝廷的决议和政策，就连首辅，甚至皇帝都不得不考虑这些商人的意见。”
江川又开启了教学模式。
白锦绣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是重农抑商，商人就算再有钱，都无法获得贵胄身份啊。商人有钱不能穿丝绸，有钱不能骑好马，有钱不能坐好车，有钱也不能住豪宅，甚至商人子弟都不能参见朝廷科举。你说的这些商人能左右朝廷决议，甚至让皇帝和首辅都忌惮的商人实在闻所未闻，莫不是你又编的故事骗我的吧？”
江川一愣，苦笑起来。他很想告诉他前世就有一个全天下最霸道最强大的国家就是这样的，其总统都是大商业团体的代言人，甚至本身都是大商人出身。
不过跟白锦绣现在也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说多了会让她三观乱掉的，以后还得慢慢来。
“总之，你相信我就是了。”江川只好打马虎眼道。
白锦绣点点头又敏锐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问道：“你是打算等到明年春天之后攻打辽南三城？”
江川惊讶的看着她，叹道：“小白啊，你这情报工作做得真的敏锐了很多啊。我就说了一句让你提前渗透，你就猜到了我的意图，真是后生可畏啊”
白锦绣被他夸的有些害羞，脸上一红，但是还是鼻子一皱，轻哼一声道：“你比我大不了几岁，装什么老头前辈啊。”
江川嘿嘿一笑，然后正色道：“不过，你猜的很对。就让鞑子们再猫一个冬天，等到明年春暖花开，这辽南三城一定要成为我的囊中之物。本侯爷总不能把侯府建到这么一个山沟沟里吧。”
第六十九章 我是天选之子
对于辽南三城，江川早就有了想法。只是之前一来是因为兵力不足，二来也是因为袁崇焕捣乱，所以只能想想而已。
但是现在俘虏了近四万明军俘虏，实力大增，不过这四万明军是加入军籍还是加入民籍，江家军的总兵力都能大大增加，这就有了攻打辽南三城的实力了。
在再加上袁崇焕被调回去跟李自成张献忠死磕去了，没有了添麻烦拖后腿的人，自然就能一门心思对付鞑子了。
所以，他才让白锦绣把黑冰台的势力渗透入辽南三城甚至盛京，以为明年开春的攻势做好准备。
想到这里，江川忽然问道：“大同那边现在情势可都稳定？那个锦衣卫千户沈炼现在靠得住吗？”
“嗯，放心吧，这个人平日里喜欢附庸风雅，写写画画，可没有一点给大明皇帝尽忠陪葬的觉悟。而且他的家人现在都在咱们手中，跟着咱们的日子也比以前好过多了，他没有理由自寻死路。况且，我派人跟着他呢，他就算真有什么想法，恐怕还没动，就会被我察觉的。”白锦绣点点头道。
“我相信你的安排，不过回头你安排人把这个家伙带过来，让他好好见识一下我们的实力，彻底打消他的那点小心思，让他真心为我们做事，否则，总是防着他也挺麻烦。”江川想了想又叮嘱道。
“嗯，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告诉我，我来安排。”白锦绣道。
“大同总兵李永年那边怎么样？我听说这个人也不简单，最好不要让他对锦衣卫产生疑心。”江川又问道。
“边军一向跟锦衣卫没什么来往，基本是两个独立的系统。所以，只要我们不去主动招惹边军，想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根据我们打探到的消息，这个人其实对于你这个大侯爷还是很佩服的，毕竟他是跟鞑子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知道鞑子的厉害。你能把鞑子打的这么惨，他肯定也对你起了结交的心思。有机会的话，不妨跟这个人接触一下。”白锦绣胸有成竹的道。
“好，时间成熟的话，你可以代我安排，我到时候可以去一趟大同。这大同城我是迟早要拿下的。如果能把李永年拉过来成为我们的人，那到时候也许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大同城了。”江川点点道。
白锦绣心中一动，问道：“鞑子还没有收拾，你就对大同起了心思吗？”
江川正色道：“我有一种预感，这大明天下用不了多久就会生出大乱。大同城如今孤悬关外，成为大明唯一一座在山海关外的重镇。日后大明内部一旦生出大乱，这大同城就是我们俯瞰大明的前哨。退一步讲，不管日后是李自成还是大明想出兵关外，都绕不过大同城。所以大同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甚至，就连大明北疆之钥山海关也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如此才足以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白锦绣呆呆的看着江川，喃喃道：“你竟然想的这么远！鞑子虽然败了几阵，但是元气未损，甚至你连人家的一座城池都还没拿下，怎么就敢想着觊觎大同和山海关呢？我真想不通，你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的？”
江川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问你，自从我们相识以来，哪一桩事情在成功之前你会觉得我是有必胜把握的？可是最后呢？我们还不是都成功了。”
白锦绣一愣，细细想来，好像还真是如此。无论是黑牛山击退进剿的官兵，还是数百兵力夺取悍匪海东青的巢穴，再或者是后来全歼鞑子五千辎重队，奇袭辽阳城，俘虏鞑子公主，到大败鞑子三万大军，车裂鳌拜，斩杀岳托，击退多铎，以至于到最近的大败袁崇焕，一桩桩，一件件在一开始都让人觉得绝对不可能取胜，但是最终的结果却都是奇迹一般的大胜，这简直就好像上天在眷顾他一样。
想到这些，在看着眼前这个从里到外散发着勃勃英气，强烈自信的男人，白锦绣喃喃道：“是啊，为什么你总能办到别人看来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呢？”
江川这个时候抬眼四十五度角看向房顶，用一种自以为悠远而深沉的落寞语气淡淡的道：“那是因为我是天选之人，上苍选择了我来结束这个暴虐而混乱的世界。”
白锦绣看他装逼的样子，忽然噗嗤一笑，捂着小嘴笑了起来。
这一笑，笑得江川也破了功，自己也觉的好像装逼的有点装成神汉的感觉。
不过也成功的绕过了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只是白锦绣不知道的是，江川的姿势虽然装逼，但是他的话里却说出了这一切的真正秘密，只是她永远想不到而已。
两人说了这好一会话，外面忽然传来了祁萱的声音：“侯爷，白姑娘，饭菜做好了。”
江川知道祁萱心细，怕他跟白锦绣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冒然闯进来的话那就太尴尬了，所以出声提醒。
“进来吧。”江川叫道。
门帘被掀开，一个侍女掀开门帘，祁萱提着一个三层的食盒走了进来。
江川瞥了一眼，却发现掀开门帘的那个黑衣侍女感觉有些眼熟，不由的出声问道：“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听见江川发问，脸色一白，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恐羞愤的神色，微微蹲下行了一礼道：“禀告侯爷，小女子雅图。”
雅图？江川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祁萱放下食盒，在一旁的圆桌上摆好饭菜，回头正要叫白锦绣吃饭，却发现自家侯爷盯着旁边的黑衣侍女发呆，楞了一下，顿时了然。
“侯爷，白姑娘可以用膳了。雅图，你先下去。”
祁萱盈盈一笑，先招呼了江川和白锦绣吃饭，然后使了个眼色给那个黑衣侍女。
黑衣侍女有些感激的看了祁萱一眼，行了一礼，急忙转身出去了。
江川跟白锦绣坐到饭桌旁，却是看向一旁忙活着给自己盛饭的祁萱，眼神之中带着询问。
第七十章 华夏之魂
祁萱将盛好的饭放在了江川面前，又给白锦绣盛了一碗，这才看着江川道：“侯爷，你莫非忘了刚才那个姑娘是谁了？”
江川道：“看着眼熟，但是真的想不起了。”
祁萱一笑道：“侯爷是贵人多忘事，这位还是您亲自下令安排的，您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江川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摇摇头道：“我真是想不起来，此女到底是谁？”
祁萱无奈，这才道：“侯爷，她就是您上次攻打辽阳是俘虏的满清公主啊。”
江川这次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就说看着眼熟。不过我记得她好像自称是什么固伦雍穆公主，怎么叫雅图了？”
祁萱笑道：“固伦雍穆公主是她的封号，她的真名叫做爱新觉罗。雅图。她现在成了侯爷俘虏，当然不能再称呼公主封号了，只能叫她的本名了。”
江川这次明白过来，上次多铎打过来的时候自己还用她的命换了三百多百姓的命呢。
再到后来，多铎大败而归，清廷也没有派人来，自己也把这茬给忘了，没想到今天见到竟然成了一个侍女了。
看着江川的样子，祁萱知道他还没有想起了，明白这位侯爷在大事上素有决断，有些小事上却是很健忘，只好继续提醒他：“侯爷，前段日子，军师无意中提起她来，侯爷您当时说咱们不能白白养着闲人，就让她在府中做点事。于是我就安排她在府中充任侍女。这段时间，看她做事也是勤勉认真，也没有什么公主的娇气怨气，所以就自作主张把她安排到了内院，还未禀告侯爷，请侯爷恕罪。”
经祁萱这么一说，江川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刘基问他如何处置这个满清公主，自己随口是说了这么一句，过后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见到她了。
想到这里，江川摆摆手道：“此事是我忘了。你是府中大总管，安排下人的差事那是你的职责，何罪之有。”
白锦绣听着却眉头微蹙道：“她毕竟是敌国公主，又被侯爷所俘，难免心中会有怨气，若是服侍在侯爷身边，不会有危险吗？”
她现在是负责情报工作，虽然才半年时间不到，但是工作的性质已经让她的思维角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看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从阴暗的一方面去看待。
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面对这个问题，祁萱可没法回答。毕竟她之前也只是一个官家小姐，并不敢保证什么。
江川却是自信的一笑伸手拍拍白锦绣放在桌上的手背道：“无须多虑，我堂堂武安侯，手提数万大军，如果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都忌惮惧怕的话，那传出去真是笑话了。此女我看并非那种刚烈桀骜之人，若有真有行刺我的胆量，那我还真是佩服她了。”
顿了一顿，又继续道：“鞑子祖上本是女真人，生长于白山黑水之间，素来与野兽虎狼为伍，崇尚强者，欺凌弱者，这是他们的本性。只要你比他们强大，他们就会臣服你面前，摇尾乞怜，不敢忤逆。至于说成为俘虏之后还心怀故国，刚烈不屈，这种事情只有深受忠义之道熏陶的汉家儿郎才有可能做到。对于这些鞑子来说，不讲什么礼法忠义，讲的只有强者为尊。为了利益和地位，他们就是连自己的双亲父母都可以亲手屠戮的。”
白锦绣和祁萱被江川的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他。
江川看着她们的表情，知道她们不信，又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我只说一件事，你们自己来听听。如今满清皇帝皇太极是与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大贝勒共同执政的。除了阿敏是满清老汗努尔哈赤的侄子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努尔哈赤的亲儿子。
就说这莽古尔泰，因此努尔哈赤不喜他的生母，听信谣言说其与努尔哈赤的长子代善私通，这莽古尔泰为了讨好自己老子，就亲自勒死了自己的生母，然后跑去向努尔哈赤请功，而努尔哈赤居然似乎没有降罪与他，反而让他成为四大贝勒之一，如此可见鞑子的丧心病狂和毫无人性。”
白锦绣和祁萱听得都是瞠目结舌，半晌才同声感叹道：“此人果然是凶残毫无人性，竟然为了讨好生父而亲手杀死其母，这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禽兽尚且不会如此啊！”
“所以这就是华夏文明跟野蛮民族的区别了。也正是因此，华夏文明才能源远流长几千年而从未断流，因为我们这个民族的骨子里敬天法地，讲究礼义廉耻孝悌忠义，才会自古以来孕育出无数的仁人志士，英雄先烈，不屈傲骨，这些东西与我们的文字一起构成了我们的华夏之魂，才能让华夏文明延续至今。而你们再看看历史上那些豺狼虎豹一般强横的野蛮民族，就算一时得势，最终也是昙花一现而已。这天下，终究还是我们汉人的天下。”
江川这一番话是有感而发，其实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看法，也是后世子孙总结出来的华夏文明能够成为四大古文明之中唯一没有断流，没有灭亡的文明体的最根本的原因。
刚好说到了这里，就一口气说了出来。
白锦绣和祁萱两女脸上都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显然是被江川的话给触动了深层的思考。她们虽然也都是读过书的女子，比起一般的女人来说懂得更多，但是却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东西。江川今天一说，她们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华夏之魂永存，华夏文明不灭。
半晌两个人回过神来，再看向江川的目光都有些痴了，满眼都是钦佩。尤其是白锦绣，在白云宗的时候，师傅虽然也给她经常将天下大势，将忠孝节义，但是却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这些话让她如同拨云见日一般，眼前顿时一片豁朗。
祁萱更是惊讶，她父亲本就是饱学之士，虽然也经常给她讲古代的很多英雄志士的事迹，但是却也从未总结分析的如此深刻如此高屋建瓴，这让少女的心中对于江川从原本的佩服上升到了敬服，从而忽然对他生出了一种崇拜的感觉。
女人一旦开始崇拜一个男人，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顺理成章了。
看到两女崇拜的眼神，江川心中很是有些得意，决定继续装逼到底：“问你们一个问题，都听说过王八蛋这个词吧？”
祁萱点点头道：“当然了，这是骂人的话，市井小民经常用的。”
白锦绣则看着江川，不知道他怎么会说起这个。
江川微微一笑道：“那你们知道王八蛋这个骂人的词是怎么来的吗？”
两女一愣，互相对视一眼，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江川心中乐了，不知道最后，本侯爷又可以完美的装一回文化人了，于是轻咳一声清清嗓子道：“王八蛋的原词本是忘八端。何谓八端？就是我刚才说的礼义廉耻孝悌忠义这八端了。所以，忘八端就是用来骂那些忘记了礼义廉耻孝悌忠义这所有做人的道德底线和原则的人的，后来在民间以讹传讹之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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