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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之贼主天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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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看来，最倒霉的就是锦衣卫了。可是实际上来说，获利最大的却是已经换了人的锦衣卫。
而那个自诩睿智的袁督师才是这场闹剧之中被耍的最厉害的那位。
第三十八章 大战将起
深秋已过，已经到了初冬时节。北方的初冬已经很有些寒意了，大部分树上的叶子已经全部掉光了，残存的几片也在在清晨的寒风之中簌簌抖动，随时都会被风吹走飘零天涯最终落地腐烂。
整个辽东大地上一片平静，没有厮杀的军队，没有出没的马贼，也没有逃难的百姓。
只是在这种平静之下却是暗流涌动，各种算计，各种谋划，各种心思都在不断的产生和发酵。
大同城的清晨，除了街道上卖早餐的摊子之外，就是零星的穿着棉衣，袖着双手匆匆从寒风之中走过的行人了。
在这么一片肃杀萧索的气氛当中，整个大同城北郊的军营之中却是一片繁忙景象。一队队披坚执锐的的士兵面穿梭而过，探马斥候不停的穿梭往来。
中军大帐之内，一身戎装的袁崇焕看着面前悬挂的辽东舆图沉思不语。
他身后则是两员心腹爱将洪承畴和曹变蛟。
“亨九，东虏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吗？”袁崇焕忽然出声问道。
“探马连续回报，东虏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辽阳，盖州，广宁三城的东虏都龟缩不出，也没有任何的大军调动的迹象。根据惯例，东虏一般不会选择在冬季出兵。而且根据我军眼线回报，说是自从夏季东虏大败之后，朝鲜半岛三国以及蒙古一些部落开始不太安生，东虏估计是忙着镇压安抚这些势力，再加上我军的压力之下，他们目前只能采取守势。”
洪承畴从容回禀道，只是在说的时候选择性的遗忘了那支给清军造成重大失败的江家军，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贼军。
袁崇焕颔首道：“亨九所言有理，东虏现在内忧外患，这个冬季应该是没有余力对大同造成威胁了。如此我们才能放手一搏，除掉这个肘腋之患。贼军那边可有动静？”
“我军斥候探马一旦接近葫芦谷五十里范围内就会受到贼军游骑的驱逐，这几个月来我军已经损失了上百探马，因此对于贼军如今的情势我军基本所知不多。”洪承畴楞了一下，声音低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从容。
他又想起了自己上次出使的屈辱经历，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他刚才说所知不多，其实何止不多，根本就是一无所知。除了知道贼首叫江川之外，其余的信息都是语焉不详，有也等于没有。
江川将手下五千弓骑全部撒开，将可能来敌的方向封锁的死死的。除非敌人出动大军硬闯，否则要靠几个斥候骑兵侦察出有效情报来，那基本是等于找死。
就算有敌军斥候侥幸通过了五十里的第一道防线，可是在二十里外还有一道更紧密的封锁圈，那是由五千轻骑兵轮换组成的第二道封锁线。
这两道封锁线基本上可以让任何的斥候都铩羽而归了。
打仗除了双方军事势力之外，信息情报这个看不见的战场上的胜负对于战争结局的左右也非常重要。
可是目前的现状是，江川这边通过黑冰台控制了大同城锦衣卫，已经将情报网铺到了袁崇焕的眼皮子底下，因此明军的一举一动江川可以在第一时间内传递到江川面前。
而袁崇焕却对江家军的情况一无所知，所有的信息只能靠猜测。因此双方的信息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早已决出了胜负。信息对江川来说变成了单项透明，这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明军一旦决定对江家军出兵的话，会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悲剧。
“既然如此，也顾及不了那么多。这支贼军如今敌我不明，若有朝一日倒向了东虏，那我军就会两面受敌。既然如今东虏龟缩不出，那我们就趁这个机会除掉这个肘腋之患。两军交战，无论有多少鬼蜮伎俩，最终还是要落到兵力上来的。我们以堂堂正正大军之势进剿，任他如何遮掩，也最终必然要与我军正面对阵。到时以我大明军威之利，还何愁剿灭不了一支贼寇，你们以为如何？”
袁崇焕沉吟了片刻沉声分析道，说完之后又转向洪，曹两将询问。
“督师大人所言极是，我军定能一举扫平贼军，清除肘腋之患。”两人齐声抱拳道、只是洪承畴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心中却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这种不安到底来自于哪里？是那些眼神冷酷充满煞气的黑甲骑兵吗？还是那个狂妄骄傲一箭射掉自己头盔的年轻贼首？亦或者是这个传说中强横的让满清屡屡铩羽而归的对手太过神秘？
洪承畴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了，总之这种不安的感觉在他心中越来越强烈了。
但是他却不能说，因为这种不安属于自己的直觉，没有任何依据，根本不足以说服别人。
更何况，督师大人为了这次出征已经筹备了足足的小半年时间。从整顿边军，到招募新兵，筹集粮草，侦察敌情一直都在做着准备，难道就因为自己一个直觉而放弃吗？
而且他还有一种直觉，如果这次不能打败对手，那么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这种感觉很玄妙，说不清，但是却真实存在。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会觉得堂堂数万大明精锐边军竟然会收拾不了一支小小的贼寇。
他曾经跟曹变蛟说过一次，曹变蛟却说他是上次被吓破了胆子，所以才会疑神疑鬼，也许真的是这样吧。
“那好，你等听令：明日辰时，五万大军在校场集合，准备剿贼。曹总兵，你率本部一万人马为前军，本督亲率两万人马为中军，洪总兵，你率一万人马为后军。辰时一刻，前军先行出发。辰时三刻，中军出发。巳时一刻后军出发，可听明白？”袁崇焕转身看着两人，面色严肃，沉声下令道。
“末将谨遵督师号令！”两人抱拳大声领命，洪承畴也赶紧将自己心头的乱绪赶了开来。
“好了，去准备吧，本督建功辽东，这就是第一战。定要用那江川小儿的首级祭我边军大旗。”袁崇焕看着眼前心腹二将，倏忽提高声音，神情振奋道。
“末将遵命！”两人抱拳领命而去。
第三十九章 黑莲使者
“公子，明军大营这几天的运粮车数量明显增加。经过统计，是平日里的五倍之多。而且军营附近开始驱逐百姓，不许闲人靠近。而且根据其他兄弟反馈过来的情报，明军各级将领们从三天之前就没有回过家了，显然接到了命令，全部都在军营之中待命。各种迹象显示，明军最近要有一次大的行动。”
黑冰台百户，也就是那个商社掌柜的正在向白锦绣汇报这几天搜集的关于明军的情报。
自从黑冰台实际控制了大同锦衣卫之后，整个黑冰台就变成了一明一暗两套班子。明的就是假扮锦衣卫的那部分人，暗的就是以商社为掩护身份的这波人。白锦绣居中调遣。如此一来，就算锦衣卫那边出了问题，黑冰台这边也不会被波及到。
这也是一条后路。
白锦绣凝神沉思了片刻道：“根据将军那边传过来的情报，鞑子最近龟缩不出，没有任何出动的迹象，而且他们也没有冬季出兵的习惯，所以这次明军如果有大行动，那针对的只能是我们了。”
“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掌柜的点头道。
“锦衣卫那边发给京城北镇抚司的情报怎样了？”白锦绣又问道。
“沈炼按照公子授意的写好之后，又加盖了锦衣卫的密报徽记。属下把之前沈炼向北镇抚司发送的密报副本一一拿出来对照过，没有发现任何他捣鬼的迹象。又找了其他几个锦衣卫一一辨识过之后都确认没有问题。所以，属下认为沈炼应该没有在密报里面暗中向北镇抚司报信的可能。”
“好，今天就快马出城，将密报送出去，安排一个机灵些的锦衣卫，再带上我们的两个人一起去。”白锦绣的手指又在桌面上开始敲击起来。
“属下明白！”
“还有，你今天把手头的事务跟副手交接一下。明天一早，你就出城去京城，以皮货商队的幌子去京城扎根。我要你尽快的打开局面，让我们在京城也有一双眼睛。袁崇焕这边不足为惧，将军对付他根本不费多大力气。京城那边，却是将军日后布局的关键所在。你是我最信重的人，所以京城的负责人非你莫属。”
白锦绣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抬眼看向掌柜的。
“公子信重，属下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掌柜的声音沉稳抱拳道。
白锦绣点点头，这个百户沉稳细密，处事又不失果断狠辣，这也是他能够被提拔上位的主要原因。
“所需金钱款项这边我会尽量多批一些给你，到了那边，我希望你能尽快的跟能在大明皇帝身边说上话的那几位搭上线。尤其是跟这位袁督师不对付的那几位阁老尚书，甚至宫里那些皇帝身边的近臣更是主要目标。不要他们做什么，只需要在皇帝面前吹吹风，说点袁督师的坏话就可以了。具体如何操作，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白锦绣又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吩咐道。
她意识到这次也是时候把黑冰台的网撒到京城去了。
“属下明白。”百户沉声道。
“好，那你下去准备吧。”白锦绣摆了摆手，掌柜的躬身退了出去。
她俯下身子，打开书案下面一个带锁的柜子，又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黑色带锁的匣子，从怀里摸出一个金色钥匙打开锁头，从匣子之中拿出一页带有黑莲徽记的信笺铺在桌上，抓过案上的鹅翎笔开始写起来。
片刻后，写完，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又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印盖在上面，正是一个绽放的黑莲。
看着手中的密报，她的眼神忽然温柔无比，好像在看着要写给情郎的情书一般羞涩。忽然她想加上一句，问问他近来好不好，有没有还想吃自己做的红烧肉，手都重新抓起了鹅翎笔，但是最终又放下了，轻轻叹了口气，将信笺上的墨迹小心的吹干，然后卷起来。
她又从黑色匣子之中取出一根带着黑莲徽记的铜管，将卷好的密报塞了进去，扣上铜管，用纤细的手指在黑莲的莲叶上面按照一定的顺序点了几下，然后听见咔的一声，这表示铜管已经锁死。
这是黑冰台用来传递最高等级的密报的时候用的铜管，这种铜管坚硬无比，使用特殊的方式锻造出来的，造价不菲。如果不知道点击黑莲莲叶的正确顺序，根本就无法打开这种铜管，除非用蛮力进行摧毁，那也有可能将其中的密报一起摧毁。
而目前有权使用，和知道这种铜管密码的只有江川和白锦绣两个人，因此说这是黑冰台的最高安全等级的密报方式。
封好密报之后，白锦绣在面前书案上叩击了三下，身后的墙上一扇暗门突然打开，里面出来一个面容冷漠的黑衣人，来到白锦绣面前躬身抱拳，一言不发。
“速速送给将军。”白锦绣将手中铜管递了过去。
黑衣人接过铜管，对白锦绣一躬，转身又从暗门走了进去，暗门关闭，墙壁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好像此人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这是黑冰台用来传递最高等级密报的黑莲使者，个个都是黑冰台精锐之中的精锐，都是心思机警，武艺高强的死士。一旦被人堵截，如果发现无法突围，会第一时间用特殊手法损毁铜管，然后咬破藏在舌下的剧毒药丸自戕而亡，根本不会给敌人俘虏的机会。
黑莲使者走了之后，白锦绣忽然开始为那个恶人担心了。虽然他如奇迹一般的迅速崛起，屡次让鞑子铩羽而归，并且成为了手握数万大军，麾下百姓两万多名的一方枭雄，可是对于这次明军出击，她还是本能的有些担心起来。
大明这些年虽然看起来已经是穷途末路，到了帝国末日，但是毕竟是天下有数的大国，底蕴还是有一些的。这袁崇焕也不是易与之辈，双方碰撞到一起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虽然她知道那个恶人总是能够创造出匪夷所思的战果出来，可还是免不了为他担心。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白锦绣如此想到，心中忽然有点酸楚，又是一声轻叹。
第四十章 你太小看我江川了
二龙谷，江川已经接到了白锦绣传来的密报，看完了之后微微一笑，自语道：“袁督师啊，你能忍这么久也不容易了。不过你以为你在冬天出兵，就能杀我一个措手不及吗？那就就真的太高看自己，也过于小看我江川了。”
“李翦，通知军师和三位将军来议事厅议事。”江川站起身来，对门外吩咐道。
“诺！”李翦的声音传来，领命而去。
江川则先行向议事厅走去。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半年了，坚持不懈的锻炼，以及每天的肉食补充，让江川原本孱弱消瘦的体型如今已经大大改变，肩膀变得宽厚，胸肌高高隆起，腰背挺拔，整个人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勃勃英气，充满了雄性的蓬勃气息。
再加上这半年来的身居高位，杀伐果断，自然而然的养成了一股威严自信的气度。他自己可能不自知，但是在手下人看来，这位主公越来越有人主的风度了。
将军府里来往的侍女们，平日里见到这位将军大人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一个个从江川身边过去的时候都有些脸红红的。
很多侍女其实私底下对这位年轻英武的将军抱有幻想的。不过她们也都知道那位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的白姑娘可能是将军大人的意中人，但是这也不妨碍她们继续动心思。
毕竟这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所以就算将军有了白姑娘，她们还有可能成为妾室的机会。而且谁都看得出来，这位将军大人不会一直待在这山沟里的，迟早有一天会龙入大海，虎啸深山的。
到了那个时候，大把大把的姑娘排着队等着人家挑选，她们这些人就更没有机会了。
只是江川一向自律，除了跟白锦绣和祁萱两人接触多一些，从来就没有传出过跟其他女人的绯闻，所以这些侍女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勾…引，只好不停的找各种机会在江川面前露脸，以期待这位将军大人哪一天忽然脑子一热，就把自己给收了。
只可惜江川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上面，所以对这些没事跑到自己跟前刷存在感的侍女们的小心思毫无察觉，这让她们很是沮丧，有些人放弃了，但是有些人依然锲而不舍。
江川刚走进议事厅，就有一个青衣侍女飘然而进，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茶壶茶杯，盈盈来到江川面前嫣然一笑道：“将军，您请用茶。”
江川点点头，伸手端起茶杯正要喝，却发现这个侍女还没离开，不禁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那侍女见江川看自己，心中大喜，又是嫣然一笑道：“将军，奴家宁晓柳见过将军。”
江川有些奇怪，没事做啥自我介绍啊，愣了一下点点头继续喝茶。
喝了一口抬起头来之后看见这位宁晓柳还没走，不禁问道：“你还有事？”
他这才发现这个叫做宁晓柳的侍女长着瓜子脸，眉眼弯弯，鼻梁小巧，也算耐看。目光往下一扫，却发现这位看着挺瘦的，但是这胸前却很是雄伟，让他有些惊讶，暗道这位跟前世岛国某位老师的身材倒是可以媲美了。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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