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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志-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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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无论如何,我都要护着万篪。白殊缡咬咬唇,暗暗下了决心,等这里的事情安排罢,她便和月徊一起去白城,一来探地宫,二来也正好打探一番万篪和李琮翌的下落。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二十九章 他爱的人,也爱他第二十九章 他爱的人,也爱他
“呜呜呜呜……”
谁在哭声在陋室中回荡。好似严冬来临之际,枝头最后一片绿叶坠落尘泥时绝望的悲泣。
好渴……李琮翌无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立即,有液体似乎在唇上流淌开来,一丝甘甜瞬时漫过他的喉咙,昏涨的脑子慢慢清楚起来,渐渐听清了耳旁声音。
一激灵,他勉力大睁开眼,面前却像有雾气,看不太清楚,只见有人影憧憧。
可就是这么一点点劲头,也立时被钻心的疼痛给击散了去,李琮翌忍不住呻吟了几声。
他身旁侧坐着垂泪的人却猛然掉过头来,扑到他身上,焦急万分地呼喊:“天璨,天璨,你醒了吗?”
李琮翌听得这个朝思暮想的声音,一时间,浑身上下的痛楚似乎都减轻了好几分。一股热血从心脏处喷薄而发,刺激地他全身发烫,再度睁开的眼前。已经能清晰看见,这个扑在自己身上,泪流满面的少女,正是自己冒险来此要找的人儿——万家小虎!
他颤抖着的手很想抬起来,摸摸万篪消瘦的面庞,可手指痉挛般动了几动,却是没有半分力气。他不甘地呼呼喘了几口粗气,嘶哑着声音道:“傻丫头,趴我伤口上了,要疼死我呀!”
万篪啊一声惊叫,忙忙坐起身,一面笑,一面又止不住的流泪:“你才是傻子,天字第一号的大傻蛋,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琮翌半响不说话,喘匀了气才幽幽道:“你说我来干什么?我给你写的那些信,你还一封没回呢,我不得来讨个说法?”
“去你的!”万篪啐他,又给他的伤处抹了些药,忙得一直都没时间把泪珠子拭一拭。
“这是哪个地儿啊?瞧着……挺有特色滴。”李琮翌满面笑容,环视了一番四周,眼光停在阴暗的墙角正在悉悉簌簌啃着某不明物事的大老鼠上。
万篪心里一酸,雾蒙蒙的大眼里像笼着无数层深厚的轻纱,她也笑了一笑,轻声道:“嗯……其实吧,有这待遇还算不错,起码你身下的垫子和身上的毯子还算完整。”
阴沉的地下室。许是前些天下过雨,不知哪里渗出的地下水散发出一股恶臭。脏乱不堪的地面,草草铺着一张看不出颜色的薄薄的布片,同样看不出颜色的薄薄的布片盖着李琮翌伤痕累累的身体。
“小虎,你在这儿住了多久?”李琮翌敛了笑容,向来爽朗明彻的眸子里黑沉沉压着阴云,布片下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他的脸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愤怒,总之很有些扭曲。
“没多久。”万篪轻描淡写道,端过一只破碗,给他喂水。
李琮翌别过头去,执着地盯着她的眼睛,嘶哑的声音里满是怒火:“她还得喊你一声表姐!她怎么能这么做?!”
万篪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自嘲一笑:“她是谁?尊贵无比的神月帝姬——万家老祖宗的恩长紫筠天君的宠儿,赫赫神山下派世间的使者!我也配她唤一声表姐?天璨,她……和我们可是两个世界的人呢!”
李琮翌一惊,从万篪的眼眸中,他看到了深沉刻骨的憎恨与不甘。来白城之前,他已经听说貌似如今的万家,大爷爷一脉日子有些不好过。已经由陪着白泽寂偊来到万家的老2一脉掌握了权柄。
而某一天,还在永安太学的万篪突然神秘失踪,李琮翌忧心忡忡地等待打探了几日,终于坐不住了。这段时日,就算是清散如他,也察觉到了流淌在永安乃至全联盟的一股不祥暗流。
自从,那位前神月皇朝的帝姬强势高调出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冒头。
又过了月余,心急如焚的李琮翌这才费尽心机得到一个模糊的消息,万篪很有可能被白泽寂偊带去了白城。原因……似乎与那新能源有关。
他再不迟疑,某天亦神秘失踪于永安。
到了白城,他为了夜探白家老宅去踩点,不料想,这座被修缮一新的古老府邸,竟如一座沉默着的洪荒猛兽,他才翻墙而入,脚未踏实地面,便一无所觉地昏倒,再醒来,的确如愿看见了万篪,却莫明其妙地满身伤痕。
他娘的,八成是踩到陷阱里去了……昏倒前,似乎嗅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李琮翌愤愤想。
“天璨……你在外头,可曾听说我爷爷的消息?”万篪凑到李琮翌耳旁,悄声问。
她温热的鼻息缭绕在耳畔,李琮翌心里一动,咬着牙硬撑着坐起身。伸手揽住她瘦削的肩膀,无视她担忧的眼神,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这才微声道:“万爷爷……处境虽有些不好,但毕竟是亲兄弟,不比隔了一辈的外孙女。”
若是以往,虽然万篪也会偎入李琮翌怀中,但他腰间的软肉总免不了吃点苦头,不过此时此境,他为了自己甘赴险地,满身是伤地躺在这里,所以万篪虽瞪了他一眼,却乖乖地任他抱着。
李琮翌的意思,万篪明白。自己的爷爷虽然日子不好过,但叔爷毕竟与爷爷是亲兄弟,明里不方便,暗处总还是会照应一二。至于那位尊贵的爷爷的外孙女前帝姬神山使者大人,哼……至今,也未曾听见她叫一声“外公”!
万篪心思恍惚,却极其清楚,只要自己一日不交出那些宝贵的资料,爷爷和自己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神山如果要插手其中……万篪心中发苦。若是紫筠天君大人真的现身,只怕爷爷的坚持也维持不了多少。难道我万家,就只有做那白泽氏的垫脚石这一途再无它径了不成?!
李琮翌显然很明白万篪悲苦的心绪,他忍着伤痛,轻声宽慰,两人喁喁说着话,不妨这间暗室的石门吱吱作响,二人循声望去,两个人走进来。
一见那两人,李琮翌眯缝起眼,而万篪。神色瞬间冷漠,显而易见,这二位访客是常来常往的。
“琮翌少君,待慢了。”说话者是那白裙紫带的少女,一脸温和柔美的笑容,语声轻缓,诚意十足。
“白泽寂偊少媛,真是有劳芳驾亲来探望。”李琮翌撇撇嘴,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第一次如此近的看清了这位如今可以说是名声大噪的有联盟第一名媛之称的前神月皇朝帝姬。
李琮翌不合时宜地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没办法,看到这个白泽寂偊,由不得他不想起那个几年前初到永安时的白寂偊。说起来,两个人虽然样子一模一样,但若是站在一处,李琮翌有十足的把握能分清二者。从骨子里,她们就不是一类人啊!
眼前这位面目温婉,娉婷袅娜的身姿颇有点弱不胜衣的柔怯韵质。而那位,从骨子里往外都透着一股不让须眉的彪悍气质。
此时,看着白泽寂偊这一脸温雅的笑容,李琮翌真的觉得她有够讨人嫌的……就该狠狠地胖揍一顿,要不然,搞风搞雨搞没完了!话说,那位也不是善茬,进入永安太学以后,同样不安份,可是怎么就是对她没什么抵触情绪呢?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滴!
李琮翌暗自嘀咕,眼睛一扫,果然,紧随白泽寂偊的是姜家的独臂少君姜元煜,前帝姬忠诚不二的狗腿子。不过,对于姜元煜,李琮翌没有多少恶感,在他看来,这位少君只不过是个堪不破情关的可怜虫罢了。唉……大家彼此彼此,又有什么好置喙的?
两人对视。姜元煜看着李琮翌的眼神也很是异样独特。大概,独臂少君心里亦是一清二楚。
“琮翌少君,此处风物虽佳,却不利于少君将养伤势。白宅里,寂偊已经择了一处房舍,请琮翌少君务必赏光移驾。”面前二人脸色难看,白泽寂偊却神情未变,仍是柔柔款款说道。
“这里很好……”李琮翌拖长声音嘲讽道,“既然你能用来款待自己的亲表姐,我这个外人又有什么不能住的?至于这点伤,嘿嘿,算了吧,到外面去住只怕死得快些。”
“嘻嘻,”白泽寂偊仪态万方地掩嘴轻笑,“早就听说琮翌少君是个雅趣人儿,如今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不像熔熙,”她扭头睨了姜元煜一眼,“只知道练功,也不会说个笑话儿给人家听。”
姜元煜听她如此抱怨,只是微微一笑,眼眸中更深沉了几分。李琮翌心中一叹,这情障果真是要命的玩意儿!
“我说的可不是笑话!”李琮翌打断那二人的眉目传情,“要是住在外头,我还不得担心小虎担心死?”
白泽寂偊的脸色终于有些变了,说实话,若非情势所迫,她并不想为难万篪。不说万伯笙是她的亲外公,万篪是她的亲表姐,只看紫筠天君,她就绝对不会为难万家的任何一人……前提是,万家的人也不为难她。
之所以撇除紫筠天君有可能的质询,是因为白泽寂偊很清楚一件事。她在神山呆了那些时日,别的东西不说,有一点,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神山上的那些所谓的神人们,对这片陆地上的人,无论是谁,无论曾经有过怎样紧密的交集,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们,都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不如此,堂皇神月为何会在十年间说灭就灭了?神山一手扶持起来的神月皇朝都可以弃如敝履,又何况只不过是为了神月立国而顺带拎了一把的万家与藤家呢?
紫筠天君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白泽寂偊想及此,柔怯身躯不自禁地微微颤抖,看着面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这对苦命鸳鸯,突然觉得无趣寂寥起来。她再无多话,转身便走,倒是让姜元煜一怔,却只是片刻,便紧跟着离去。
暗室的石门又关上了,李琮翌不觉得什么,万篪却敏锐地感到一些异样。往常,这位就算达不到目的,也要在那里冷嘲热讽、滔滔不绝大半天,不恶心死人也要烦死人的,今天怎么这般干脆地转身走人?
哼……管她有什么花招,由她去……我只咬紧牙不开口就是!万篪打定了主意,便一心一意应付起李琮翌久别相逢的问候。
却说白泽寂偊与姜元煜,出了暗室,向上攀爬九转八拐的木质楼梯,伴着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咄咄”声响,两人总算是走出地下,来到地面。
姜元煜抬头望一眼阴沉的夜色,又凝睇着面前纤弱的身影,想起暗室石牢中紧紧相拥的情侣,心头突地一热,他刚想大踏步上前,却听白泽寂偊幽幽开口道:“熔熙,明日万篪若是再不交出东西,就在她面前给李琮翌用刑。”
这阴恻恻的话响起,姜元煜心中一寒,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中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白泽寂偊没听见他的应答,停下脚步,两人默立半响,她突然长长叹息一声,轻声道:“你不愿意去做,那便算啦。那就……把他们俩人隔开便是了,李琮翌若出了什么意外,于我也无宜。唉……熔熙,原来你也有不肯为我去做的事呢。”
不是的,我愿意……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如果现在……现在你肯转过身来……像万篪看李琮翌那样……看我……哪怕只有一眼不知为何,自在白宅外围那陷阱中将奄奄一息的李琮翌捞将出来,姜元煜心里便突如其来一种烦乱的心思。看见李琮翌,他仿佛看见了自己……不……自己哪里有李琮翌那么运气?!
他爱的人,也爱他!
因此姜元煜出手救了李琮翌一命,还将他扔进关押着万篪的石牢,留下了药。姜元煜心里很清楚,此时李琮翌最希望的便是如此,哪怕是死……也要死在爱人怀里啊!
可是自己……姜元煜本就神魂不属,听得白泽寂偊这幽怨的几句话,越发心潮澎湃,他再无法抑制自己已然泛滥成灾的情思,决定将那一直保持良好的彬彬有礼扔到九霄云外,狠狠地抱一抱心爱的女子,嗅着她清幽淡雅的处子体香,咬住她花儿一般娇嫩的嘴唇,品尝她的丁香小舌。
就像所有的情侣爱恋深沉时所做的那样!
于是,他冲到白泽寂偊身后,蓦然猿臂轻舒,将心里的伊人死死揽住……一只手的缘故,不怎么好抱。
白泽寂偊身体一僵,微垂的眼睫下,水眸中掠过厌恶和不耐,然而她并未挣扎,反倒愈发柔了声音道:“熔熙,你弄疼我了,松开呀。”
姜元煜一反常态,更锢得紧了几分,男子粗重的呼吸气息在白泽寂偊脑后盘旋。
白泽寂偊一皱眉,再无多话,轻轻一挥手,便把姜元煜推开,冷了声音道:“天晚了,回去吧。”
她竟不回头看一眼身后这对自己情深至极处的男子,身影晃了几晃,便消失在白宅的重檐飞拱间,居然从房上直接离开了。
她走得如此匆促,就像……就像……身后是什么令她无比憎恶无比讨厌的东西在紧追不舍。
姜元煜失魂落魄地站了许久,怔怔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脸色越来越苍白,眸中的黑色却是越来越浓厚。
我一定会杀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他!心中不停地嘶吼,姜元煜反复地告诉自己,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人!杀了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我一清二楚!你夜晚睡不着,摩挲着那人的画像痴痴出神,爱恋至极地凑到唇边轻吻,这时,你可知,我就在你的窗外,守你到天明。
你在梦里尤自唤着那人的名字,你可知,你那般缠绵恋栈的声音却在我心上扎了一个又一个大洞!
你若不爱我,为何如此柔情温婉地对我言笑晏晏?你若不爱我,为何总在我面前柔怯软弱,渴望呵护?你若不爱我,为何总是给予我希望,让我的每一次犹豫迟疑都成为我人生的耻辱?
你不爱我,可是我已经爱了你。我怎么办?
姜元煜痴痴愣愣,许久方幽幽一叹。他原本亦是舒爽豪气的好汉子,却生生被这情事给扰得英雄气短。甚至在知道了将来,白氏一方终将与自己的家族交恶,却仍在白泽寂偊软软的眼神中随她来到白城。
谁可悲?他可悲。谁可叹?他可叹。
情可叹!
他孤仃地穿过白宅重重房舍,走向自己的院落。虽然白泽寂偊待他亲厚,但在这满是白姓的家族中,他这个外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真正融入人们当中去。
他是姜家着力培养的俊彦子弟,如今却为了白泽寂偊抛家舍族,离开父母师长,在外姓家族中出生入死,所为所求无非是心爱之人的真心相报。他的一意孤行,深情厚意,看在白家人眼里却不知是何种情形?
也许……望着白泽寂偊房中那一星灯火,遥想着她此时只怕又在望着那幅画像发怔,姜元煜使劲咬了咬嘴唇,是时候决断了!
我姜元煜,难道这一辈子都只能看着你的背影,却傻傻地任由你如奴似仆一般驱策?哼!你也太小瞧我,却也太看重你自己了!
我们姜家的子弟,什么时候如此委曲求全?我,只不过为我的心,只不过要给我的心一个交待!
我努力过,争取过,日后自不悔!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三十章 今夜私奔否
第三十章 今夜私奔否
夜风吹拂,树的阴影不时晃动。今夜月朗星稀。连日阴霾总算要过去,想来明日会是个好天。
被修缮一新的白宅在夜的阴影里静静蹲伏,张开巨口,似乎还想捕捉到几个胆敢冒犯的潜入者。只是,这世上有太多的不确定,譬如那突然暴起又蓦然寂灭的绚丽彩光,仿佛宣告了某些存在有足以匹敌的力量对抗这头暗夜中的凶兽。
这处暗室建在白宅极静僻的所在,入口处毫不显眼。然而,原本是如此荒芜的地方,等姜元煜满怀着疯狂杀意与无尽寂寥狂奔而去后,不多久,却又出现了两个人。
同样是一男一女,这二人比起白泽寂偊和姜元煜那充满幽怨不甘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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