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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是这样的汉子-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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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露出懒洋洋的白嫩肚皮了。
  两个人很快成了好友,还有身边的晏畅、蒋鹏、姚星旭等人,一起过着没心没肺的少年生活。
  任惊雷在北疆经历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少年时光,十三岁那年,他开始正式出任裴翎亲卫,然后试着上战场杀敌,
  他的军旅生活,没有裴拓那样惊艳的开局和名动天下的少年功勋。
  而是一步一个脚印,沉稳踏实地走向前方,一级一级逐渐晋升,每一次的战绩和功勋都牢固而优秀。
  对于他的表现,裴翎明显更加的满意和期待,也更加依赖。
  他在裴翎身边协助主持着内务情报和战略布局。
  裴氏集团所有的情报和秘密,都从来没有隐瞒过他。
  十六岁的那年,裴翎以养伤的名义,被朝廷征召回了京城,他也跟着转职回京。
  也许是出于补偿心理,景耀帝对他和裴拓的封赏都非常优厚,两人双双进了霹雳营任职。
  这样年轻的武将,不免让人侧目,他头上又没有裴拓那样显赫的封爵。
  但是在入职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迅速改变了风评。虽然年轻,但行事沉稳干练,思虑周到,武功和文采都更是没的说。营内从戴德耀这个统领,到最下级的士兵,没有不信赖他的。不久之后,任惊雷就被提拔为副统领。
  匆忙操劳的间隙,任惊雷开始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动手联络南陈那边的人呢?
  自己晋升的消息,八哥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可是迄今为止,从来没有任何人联络过他,他这个安插的最深的棋子,仿佛已经被那边的小朝廷彻底遗忘了。或者,在八哥的心中,还记得当初的那句话。
  “如果事不可为,就忘了曾经的身份吧,兄弟们之中,至少还有一个人,能自由地活着……”
  在任惊雷纠结的功夫里,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那一天,他骑着马从庆云坊的大街上路过,看到了那个窈窕柔美的中年妇人的背影,震惊地险些从马匹上跌下来。
  他迅速打听了消息,庆云坊东头的一处姓蒋的官宦人家,丧妻之后又迎娶了新妇,是南朝书香门第出身,姓叶的女子,据说还曾经在宫中当过女官的。
  当年建邺城破之后,南朝宫廷的妃嫔女官,大都被大周的兵马当做战利品瓜分,除了少数归附大周的世家出身的女子。而叶柔正是其中之一,她因为叶家投效了大周,并且立下了不少的功勋,在城破之后,没有受到丝毫伤害,被大周兵马专门派人送回了叶家。
  知晓她平安无事,任惊雷就再也没有关注后续,并不知道,数年之后,竟然又转辗嫁入了北地京城里,成了一个官员的续弦,甚至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人生无常,莫过于此。
  从此,任惊雷多了一个习惯,从裴府出来之后,他喜欢牵着马,慢慢走在坊内的小道上。
  庆云坊很大,从东边的裴府到北头的蒋家宅子,要走足足半个时辰零两刻钟,九千六百四十二步,然后拐过那个弯,就是蒋家的大门。
  只要从门前走过,哪怕看不见任何人,都会有一种充实甜蜜的感觉,在内心悄悄弥漫。
  ……
  人生的再一次拐角,依然出现在那个夏末初秋的时节。
  夜凉如水,他结束了霹雳营一天的公务,来到裴家,本来有些事情要向裴翎禀报。
  却见裴翎并不在书房,找了一圈,在后花园内的一处回廊上,发现了大将军的身影。
  身前摆着一壶请酒,自斟自饮,仰望着月色,神情有些莫名的忧伤。
  “将军好雅兴啊!”任惊雷笑着招呼道。
  裴翎收回视线,晶亮的目光中仿佛有些醉意了。
  “怎么喝了这么多?”任惊雷皱起眉头,裴翎身体是真有伤的。
  对他近乎责怪的关心,裴翎笑了笑,“刚刚兵部送来的消息,南陈的战场上出结果了。”
  任惊雷心神一颤,数月之前,镇南将军府组织了二十万大军,倾尽全力攻打南陈残党,试图将这个小朝廷一举歼灭,他是知道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战果。
  “南陈伪帝还是逃走了……”裴翎从容说着。
  任惊雷还没有放下心来,骤然第二句话入了耳中,
  “是白光曦拼死断后,为他谋来的生路。白光曦阵亡了。”
  裴翎感慨着,举起酒杯,“天下将星,又少了一颗啊!”
  杯中清透的酒液倒映着天上的明月,任惊雷死死盯着,竭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
  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为什么还能这样的冷静自持。向着裴翎禀报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务,然后退了出来。
  走在街道上,他没有骑马,牵着马匹,一步一步,走回了家中。
  回了住处,他站在庭院中,很久很久,感受着夏末的月光,还有凉爽的微风。
  心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初次相逢的夜晚,一双少年的手臂分花拂柳,将他从灌木丛中抱起来。
  他阳光般温暖和煦的笑容让自己莫名地心安,然后问道:“你是谁?”
  一直站到天边蒙蒙发亮,他回了房内,从柜子最深处,将那个早已经准备好的面具翻了出来,戴在了脸上。
  看着铜镜中带映出的诡异面容,他无声地笑了。
  他的光曦哥哥……
  从此,原本散沙一盘的南陈谍报系统,又来了一个崭新的领袖,虽然年轻,但深不可测。


第154章 逼近
  然而人生的无常和残酷; 就是它总在你最意料不到的时候,给你重重的一击。
  第一次再见他的光曦哥哥; 事后回想起来; 他都觉得好笑。
  那是在皇帝驾崩,新帝即将登基的那一夜,他和裴拓一起按照计划; 簇拥着淳王往城外而去; 路上; 却被淳王的以德服人给狠狠耍了一记。
  为了大局; 他想要出手; 将淳王制服; 可是即将动手的刹那; 突然一支破空袭来的利箭打断了他的计划。
  箭矢擦着他的鼻尖儿掠过; 狠狠刺入后面的大门板上。
  他起身凝望着对面的射手,是个高手!隔着重重夜幕,还有遥远的距离; 他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却无端觉得心悸。
  这种感觉来不及深思,因为这一晚的变乱和动作实在太多太复杂。不仅眼前明面上的布局,拥戴淳王继位。同时还有暗地里,趁着霍家安排人手在霹雳营军械库放火的时候,他还要火中取栗,将开天弩的样本盗窃出去。
  千头万绪,事情太多; 他只能从匆匆到来,匆匆离开,将那个惊鸿一瞥的身影抛在了脑后。
  真正近距离接触,是北朔使节团来访,要求以马球一决胜负的时候。
  裴拓和五卫中的很多马球高手都上场了,但还是难以挽回颓势,直到那个人横空出世。
  他早就听说过,皇帝的身边有一位南陈来的俘虏充当侍卫,甚至还有斗场奴隶这种不光彩的出身。因此引发了朝臣非议,甚至连续上表,逼迫皇帝改了演武堂的教课规矩。
  他动过脑筋,是否应该接触一下,看看是否值得拉拢。
  但这个人深居简出,不好接触。而在跟裴拓那小子走了一趟飞凤阁之后,那场意料之外的巧遇,让他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那个叫方源的侍卫,似乎跟皇帝关系“密切”地不可思议啊!
  只是惊鸿一瞥之间,他冲上去抱住皇上的背影莫名地有些熟悉。
  阴差阳错,他一直没有清楚那个叫方源的侍卫的正脸。直到那一天,马球场上,那人单骑快马,惊艳全场。
  站在场地的边缘,任惊雷咬牙切齿,全身冰凉。
  他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回想起童年时候,几个人一起打马球的时光,他第一次上马,学习这种运动,就是他手把手地教导自己的。
  有一种冲动,叫嚣着充斥在胸膛中,几乎要破封而出,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这么多年的潜伏生活,他已经能完美地控制住自己的一切情绪,那是在认出那人的瞬间,他还是失态了。
  幸而这份失态,落到同僚的眼中,只是对比赛局面的关心。
  散场之后,他迫不及待找到了那人。
  “方侍卫好功夫,不知道这么出彩的马球技术,是师承何人?”明明想要冲上去,一把攥住他的衣襟,狠狠质问,却只能旁敲侧击地试探着。
  “幼时家人所授。”方源平淡地说道。
  家人所授,你还记得自己的家人吗?还记得白提督是怎么死的吗?还记得白家全家人是什么样的结局吗?任惊雷目光转冷,他垂下视线,掩去一切情绪。
  “不知道方侍卫家人是哪位?一定是南陈极有名望的人吧。”任惊雷压抑不住冷笑的冲动。
  似乎被这句话刺痛了,方源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中满是沉郁之色,仿佛化不开的乌云,笼罩住曾经清透明亮的眼眸。
  那阳光般灿烂和煦的笑容,再也无法看到了吧。
  任惊雷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的光曦哥哥,并没有认出自己来。
  是啊,从一个八岁的孩童,到如今二十岁的青年,中间经历了多少复杂的时光,足以将整个人雕琢地面目前非。
  无论是他,还是他。
  为什么选择这条路?他想问一句,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无法说出,他甚至无法责怪他。南陈败仗的事情,他早已经听说,还有望朔姐姐的身亡。
  时光流逝,永远的无情和冷漠,这样无可抗拒的力量冲刷下,他们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说了没两句话,皇帝来了。
  一场短暂的试探无疾而终。
  第二次近距离接触,是在裴府之内。
  他陪着皇帝前来拜访裴将军,等待皇帝的时刻,他含笑上前:“听闻方侍卫武功极高,不如下场比试一番。”
  被逼无奈之下,他只能下场应对。
  他杀气腾腾,步步紧逼,而他保守退让,以和为贵。
  双方一直维持着平手的局面。
  但是任惊雷能够感觉到,自己与他还有一线差距。之前他在南陈宫中,就被众多高手赞誉武道天分,如今十几年过去,日日经历战场杀伐,功体更加上乘。
  自己虽然这些年也从无懈怠,勤修苦练,好像还是差了一线呢。
  第二次的亲密接触,依然是被皇帝打断了。分开的瞬间,他神情有一丝慌乱。
  任惊雷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他不会认出自己来了吧?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被打消了。当年他离开的时候,陈玹知晓白光曦必定会反对这个走钢丝一般冒险的计划,所以从头到尾,一直隐瞒着他。
  在世人的眼中,九皇子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
  破城的年岁,龙子皇孙也贱如草芥,很多南陈的宗室亲王都死于非命,何况一个失宠的皇子。
  然而,任惊雷发现,自己猜错了,他竟然真的认出自己来了。
  就在数月之前,他前去避暑行宫面见了太后。
  跟霍太后交易,公布了皇帝隐秘的南陈血脉,果然引发了不小的轰动。京城暗潮汹涌,人心浮动。双方合作,各自取利。只是自己对霍太后来说,利用价值也快结束了吧?这一次虽然没有动手,但下一次就没有这么简单脱身了……
  跟霍太后和崔骞一番谈话,他迅速离开行宫,返回京城。
  因为南陈战事再开,他的行动日渐频繁,也越发小心。
  先用一个伪装身份进了城内,在外围转了两圈,在隐蔽的据点换下了衣服行头,才以任惊雷的身份返回了家中。
  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简单应付了迎上来的管事和仆役。任惊雷回了房间。他正要更换衣裳,突然动作僵住了。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无声无息,站在窗帘一侧。
  他吓了一跳,定身细看,才发现是谁。
  刹那间,他心脏跃动如擂鼓。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了,只余这轰鸣一般的心跳声。还有那个人温柔而忧伤的目光。
  他认出自己来了!几乎是视线相接的第一个瞬间,他就明白了。
  他停下动作,强压下跃动如擂鼓的心跳声,笑了笑:“方侍卫,怎么无端上门了?”
  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他专注地凝望着他,开口道:“离开吧。”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任惊雷将衣服扔到一边,面具从里面掉出来,在地上滚动着,到了他的脚边。
  他弯下腰,捡起了那个面具,凝视着,目光阴郁而忧伤。
  半响,他继续开口道:“放弃吧。”
  离开,放弃……你只会说这种话了吗?无端一种怒火涌上来。
  “怎么放弃?跟你一样,摇尾乞怜,当皇帝的走狗?”任惊雷笑着说道。话说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他不应该说这样的话语,可是却止不住地想要刺痛他。
  他的光曦哥哥……
  方源目光收紧,低下头,沉重而缓慢地说着:“不可能成功的。天下大势已定,百姓也已经不堪重负了……”
  “所以你就痛快地投降了?”任惊雷粗暴地打断他的话语。
  “如果只想说这些,那么离开吧,在宫外耽搁太久,你的那位皇帝陛下会生气吧?还是想想该怎么应付他的怒火吧。”他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然后转过身去。
  背后一片静谧。
  等他再转过来,发现那里站着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心底仿佛有一块地方被残忍地割裂失去,他突然捂住脸孔,俯下身,颤抖着。
  时间的残酷,在于它的无可抗拒。
  十几年的岁月,占据了他们年轻人生的大半。在残忍的离别时光的磋磨下,他们都已经面目全非,也逐渐分道扬镳,渐行渐远了……
  夜路走多了,一定会遇见鬼的。
  战局越来越紧张,瑶光行动频繁,逐渐被刑部和兵部发现了线索。
  他应该立刻离开,甚至前来谈判的温渺也在劝他,尽快找个契机,放弃这个身份,返回南方。
  可是他还是有些留恋,并抱着一丝侥幸,或者,是因为的这个身份,这十几年来的生活,还有难以割舍的眷恋。
  这一天到来的,比他想象中更快。
  投毒计划失败之后,刑部和兵部组织了一次出击,针对南陈潜伏已久的埋伏点。
  直到最后一刻,身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他才得知任务的内容,其他的军官也一样。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昔日的同袍被杀戮追捕,也许在走上这条路的第一刻起,他们早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但是今天他们依然抓不住自己。因为他潜藏地比任何人更深。
  然后……
  “瑶光”出现了。
  看着那个骤然出现在茶楼门前,以一柄短刀逼退所有禁军高手的身影。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谁!
  任惊雷顿时感觉全身冰凉,为什么?大家已经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不好好当你的大内侍卫,斩断一切前尘旧梦,非要来这里,你以为我稀罕吗?
  他看到那人在雨中浴血苦战,与晏畅、裴拓、晁阳成……
  直到皇帝也看不下去了,踏足战场。
  他陪在皇帝的身边,举着雨伞。
  透过重重的雨幕,他看着那人抬起头,将脸上的面具摘下。
  连绵不断的水珠从伞的边缘倾泻而下,落在地上,飞溅如碎玉崩石。
  一道雨幕,隔开了两个世界。
  他在这边,鲜花着锦,前途如龙,却是无间地狱,烈火焚心;他在那边,风雨如刀,摧折傲骨,却是心如止水,一片安详。
  他用平淡的声音对答着皇帝失态的质问。
  最终,他抬头盯着他们,目光沉郁,凝望虚空,沉声说着:“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任惊雷明白,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也是他最后的忠告,结束了,一切该结束了。他在警告自己,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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