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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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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回去后我就扮做了高骞的模样,来到空山寺,想要弄个明白。”惜翠面色不改地将自己所作所为全都圆了过去,这样她当初为什么接触卫檀生也都有了理由,“借尸还魂这种事说不清楚,我只能瞒下来,作为高遗玉继续生活下去。”
  她在说的同时,卫檀生也在看着她。
  她说话的口气很平静,面色也很从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愤和不满,微微偏头,眼神微凝,好像在思索过去的事。再一抬眼,嘴角甚至弯出了一抹苍白的笑意,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地不染纤尘。
  越看,他心中越迷茫。
  为什么不恨?为什么能这么从容地说出这种事?为什么不在意。
  是他亲手杀了她。
  看着少女的模样,卫檀生神思略有恍惚。
  当初杀了她时的感受,他到现在都没有忘,也不会忘。滚烫的鲜血飞溅在手上、脸上,好像能触摸到生命跳动着的脉搏,就是这种鲜明的感觉,带给了他死气沉沉的人生无边无际的欢愉与意义。
  他只能吮吸着别人的痛苦为养料而活着。
  卫檀生垂下眼,努力抑制住发抖的身体。
  难怪,看着高遗玉他仿佛看到了那山匪的存在,想要看她痛苦,她越是痛苦他越是兴奋。
  她所表露出的痛苦,带给他的快感,远非他人所能比拟。
  原来所有的源头都在这里。
  他的痛苦,他的欢愉,在她死前所感受到的愧疚,那些真正地作为“人”活着的感受,全都因为她一人而起。
  可是,她为什么不在意?
  思及,他心头涌现出了一阵莫名的怒意。
  这个时候,惜翠还没察觉到小变态的内心已经纠结成了一团乱麻,继续说道,“在这世上,我也不知道能够找谁,想来想去,只能找你。”
  “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为熟悉的人。”
  怒气在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后,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那吴惜翠又是怎么回事?”他问,“你为何不同我说?”
  “我这一次附身和以往两次有些不同,脑中浑浑噩噩,在前几天,仅仅凭着这具身体的本能而行事,就像梦游。”惜翠看向他,“在此之后,我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意志。”
  这么一来,就将为了补全剧情所做的骚操作也圆了回来。
  “借尸还魂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即便和你成了亲,我也不敢直说,害怕被当作妖怪,所以,”惜翠道,“我没办法,只好从侧面提醒你。”
  比如说,那次梦话。
  听完她的解释后,他的怒气消散得一干二净。
  山匪是她,高遗玉也是她。
  她说,在这个世界上,她所熟悉的人只有他。
  她是他的。
  她这三次经历只有他知晓,她这三次重生都因他而起。
  想到那山匪,他既厌恶又恨,想到高遗玉,他爱怜也想冷笑。
  那些经年累月的,日日夜夜纠缠着他,不肯放过他的感情,终归于一人。化为一颗树种,深埋在地底,而今,这个念头一起,树种猛地破土而出,越长越快,霎时便长成了一颗参天的巨木,树藤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心中鼓鼓胀胀的,快感比任何事物都来得剧烈。
  她是他的。
  卫檀生新鲜地咀嚼着这一句话。
  消散不见的怒气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喜悦。
  她的一切只有他。
  她是这个世界上……
  卫檀生若有所思地张开了手,轻轻攥起。
  原原本本属于他的。
  这种奇异的感觉一遍一遍催击着他的心房。如电流般穿过四肢百骸。这比他杀了那些畜生时,还要让卫檀生感到满足。
  他兴奋地眼神发亮,那温和的下垂着的眼尾,好像也飞扬起一抹激动的艳色。
  他现在恨极,怒极,又高兴极了,想要放声大笑。
  不过,一眨眼,他又平静了下来。平静温顺地像温和的白牛,像佛子。从外表上绝对看不出他扭曲的内心。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简单地结束了自己的讲述,惜翠顺便抬眼想看卫檀生的反应。
  卫檀生看上去对她的故事接受程度十分良好。
  “原来如此,”他换了个姿势,眼睫一动,“我明白了,确实玄妙。”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望着惜翠,卫檀生弯唇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真正的名字。”
  惜翠一愣。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的真名,这感觉很奇怪,好像她一说出口,就穿越了真实与虚假,将真正的自己介绍给了他。
  “我……”犹豫了一会儿,惜翠还是开口道,“我叫吴惜翠,确实叫这个,和这儿的吴惜翠同名同姓。”
  心底的感觉太过异样,惜翠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啰嗦,“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
  “我的确有许多困惑。”卫檀生道,“但是现在还不是谈话的时候,等回到京城,养好了伤后再说也不迟。”
  惜翠略感纳闷,她还是觉得这小变态好像有什么变化,但究竟什么变化,她却是看不出来。
  能这么轻松地就蒙混过关,就已经够出乎她的意料了,目前而言,她也没那么多精力给自己没事找事干。
  卫檀生不追问,她就当不知道。
  屋里又陷入了一片古怪的寂静中,卫檀生不说话,只望着她看,看得惜翠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自在,只好匆匆忙忙将眼低下。
  无意一瞥,却瞥见了卫檀生手背上透出了血色的绷带。
  “你的手?”抓住一个话题,惜翠表露出了自己的关心。
  “无事。”卫檀生低头看了一眼,抬头笑道,“已经处理过了。”
  惜翠:“……”
  这细布裹得乱七八糟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好处理过的样子。
  看着——怪可怜的。
  想到这伤是为了护着她脑袋才刮蹭成这幅模样的,惜翠抿起唇角,伸出手,“我来。”
  青年讶异地看向她。
  “我帮你重新裹一下。”惜翠无奈。
  纤长而白皙的手指听话地放在了她的手心。
  凉得就像冰一样。
  惜翠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拎起布头,一圈一圈,绕着揭了下来。
  “如果弄疼你了,你就直说。”惜翠嘱咐道。
  “好。”嗓音出乎意料地温柔。
  她不是大夫,毕竟也不会处理伤口,只能尽量避免接触卫檀生的伤,将细布缠好,系上一个蝴蝶结,确保不会散开。
  至于卫檀生落在她发顶的视线,她就装作没有看见。
  “好了。”
  “多谢。”卫檀生收回手,新奇地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的蝴蝶结,眉眼弯弯地笑道,“翠翠。”
  她妈都没这么叫过她。
  看着自己的成果,惜翠微窘。
  =
  向卫檀生解释过后,再到高骞那儿就容易许多。
  将应付卫檀生的说辞,大致向高骞说了一遍,高骞顾忌到她的病体,没有多问,反倒是安慰了她两句,叫她好好休息。
  在客栈中修整了一天,队伍回到了京城。
  没想到刚回到京城,惜翠就病倒了。
  一个健康的成年女性,在雪地里这么一番折腾也要病倒,更遑论她本身就是个药罐子。
  回到卫家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卫檀生又是怎么向卫宗林和卫杨氏交代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病来势凶猛,本来喉咙只有点疼,而现在疼得她几乎说不出来话,一咽口水就像一场灾难。鼻塞、咽痛、头痛,流鼻涕,无一幸免,躺在床上,某一瞬间,她几乎觉得自己又要领取一份热乎乎的便当,读档重来。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端来了药,温声道,“乖,张嘴。”
  “翠翠?”
  虽然对这恶心的中药十分唾弃,但为了保住自己一条狗命,惜翠还是嫌弃地张开了嘴,由人喂着,全都吞了下去。
  那人,或许是珊瑚,也或许是海棠,帮她擦了擦唇边的药渍,又帮她调转了软枕,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喝完药,她再一次睡了过去。
  而端着药碗的青年,则轻轻地将药碗搁在高凳上,没弄出一点儿声响。
  没有离开,卫檀生坐了下来,绀青色的眼,看着窝在被褥中的少女。
  还没好全丑陋的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嫣红,比胭脂都要红,像傍晚艳色的斜阳。
  失去了血色的唇瓣似乎还停留着些许的药味。
  她是他的。
  他低头凑近了些,细细地嗅了嗅。指尖顺着脸颊落下,按在唇上,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低声道,“翠翠。”
  “乖。”
  “张嘴。”
  一字一顿,缠绵悱恻,像饿鬼的低语。
  病中的少女不疑有他,张开了嘴。
  他真正地如同饿鬼一样,眸中流转着异光,将她口中的柔软叼入了自己口中。
  她是他的。
  在她愿意与他一起死,在她说出那话的时候,她就别想反悔了。
  对他来说,仅仅这么点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只有占有得更多,他才更满足,才更安心。
  饿鬼常陷于饥渴之苦恼,若偶尔获食,于将食时,又化作火焰,无法下咽。
  卫檀生眼神暗沉,呼吸急促,攫取着她口中的全部,舌尖一卷,全都吞吃入腹,昏睡中喘不过气,她下意识地想往后躲,他紧紧按住她的后脑,不让她逃。
  他生颤抖着,唇齿间因为兴奋,溢出暧昧的呻吟,那是杀戮也无法带给他的欢愉。
  原来曾经厌恶的事,倒也有如此乐趣。
  还想要更多,心头的焦躁这么告诉他,只有更多的,才能满足他。
  但还不是现在。
  和旁人忌讳疾病不同,他不讨厌“病”,甚至喜欢极了,像枯骨中生出的花。病中的人,垂死的模样,美得令他惊叹。
  卫檀生抽回身,舔去唇角的银丝湿意,若无其事地替她掖好被角,摸了摸她的发顶。
  不过现在他更想她早点好起来。
  眼下这幅模样,美则美矣,却太过无趣。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70章 连朔
  三少夫人病了。
  听闻郎主安排郎君去了趟怀州谈生意; 才走到一半,不知为何又回了京,回来后不久,少夫人就一病不起。
  少夫人一病病得凶险,药汤灌下去,不见起色。
  凡是见过少夫人面的丫鬟们; 这会儿都不由得暗暗忖度; 如此病弱的夫人; 也不知能不能捱过这一次; 这才嫁过来没多久; 若是捱不过去,喜事恐怕就要变成丧事了。
  “诶,贝叶你不是见过少夫人吗?”正八卦间; 有个小丫鬟随口问了一句,眼睛里闪动些看热闹的光芒。
  谁不知道在少夫人病着的当口; 有人心思正热络着呢。
  她心下嗤笑,望向贝叶的目光却如常。
  在小丫鬟的注目下,样貌清丽的女人拎起食盒; 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管好你自己得嘴; 主子的事少在这儿嚼舌根。”
  言罢,提起食盒转身就走; 只剩下一抹袅娜的身影。
  小丫鬟脸色顿时一变; 待她走远了; 不满地啐了一口,“装什么呢,你有几条尾巴真当我还不知道了?”
  “谁不知道,这府上就你巴巴地盼着夫人……”
  巴巴地盼着夫人的死……
  这话太过冒犯,刚吐露出一半又匆匆忙忙地咽了回去,小丫鬟左顾右盼地留意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儿才拍着心口,吐出一口气。
  想想还是气得慌,往地上又啐了一口。
  拎着食盒走在路上,贝叶低着头细思。
  这几天府上谁都不高兴,郎主与娘子也没往日和善了,尤其是大少夫人,前几天撞见她,失魂落魄,一惊一乍得像鬼。
  也不知郎君与少夫人这趟出去究竟发生了何事。
  少夫人这一病,院子里也沉闷得紧,人人做事都憋着一口气,像是怕惊动了病榻上那人。连平常爱俏的几个小丫鬟也不打扮了。
  想到这儿,贝叶心中一动,步子一转,端着食盒往屋里走。
  屋里没人,她快步走到自己床边,从枕头下翻出个妆奁,指尖在口脂上挑了一丁点,对着镜子抿了抿,用纸轻轻地揩了点,又细细地抿了抿,直到唇上那抹红显得自然了些,才理了理发丝。
  将妆奁一合,塞到枕头底下,又端起食盒,这才低着眉眼,匆匆去了。
  少夫人虽然还在病中,但饭总是要送过去。
  这一病,大夫人重视得紧,特别吩咐厨下熬了药粥,女人恹恹的,粥怎么送过去基本上就是怎么拿回来。
  她们只管送到,至于夫人吃不吃这就不关她们这些下人的事了。其他怎么想她的,确实没想错,倘若她一病不起,这才正合她的意。
  拎着装满了粥的食盒,刚进院正好撞上了一人,贝叶忙往后退了一步,待看清来人,心中不免砰砰地跳。
  “郎君。”
  眼前这个容貌甚美,男人除了素有小菩萨之称的卫家三郎还有谁。
  “是你。”卫檀生微微侧头。
  贝叶抬起脸,提起食盒,温驯地道,“婢子来给夫人送膳食。”
  眼前的男人美得像团松林中的晨雾,叫人琢磨不透。又像玉一样,温润中透着些艳色。
  虽然已经在郎君身边伺候了好几年,但每每瞧见,贝叶还是不敢细看。
  郎君……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样……
  他唇上泛着层薄亮的鄢红,眼睛也弯如两荡的碧波,神秀内敛的光,此刻招摇地泻了出来。
  郎君今日……似乎很是高兴。
  贝叶心中打起小鼓,昂起脸,唇上红,脸上更红。
  然而卫檀生只是瞧了她一眼,或者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食盒。
  “翠娘刚睡下,粥你先拿回去放炉子上热着,等她醒来再吃。”
  卫檀生嗓音依旧温和,翠娘两个字,落在贝叶耳朵里,她就像被架在炉子上烤的粥一样,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难受得要命。
  贝叶垂眸:“也不知夫人的病何时才能好,我们都很担心夫人。”
  男人望着她,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弯弯唇角,提步离开了。
  贝叶僵在原地。
  郎君脾气虽好,但她不敢招惹。她害怕,他已经看出了自己那点小心思。
  在门前逗留了一会儿,贝叶拎着食盒出了小院,没想到才穿过一道门,又迎面撞上了另一人。
  那人正在门前徘徊,踌躇不敢向前。
  贝叶止住了步子,诧异地想,她似乎记得这人是个叫连……朔的?
  一个马奴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这连朔的名字她倒是听说过的。
  贝叶瞥了一眼,确实生得白皙清秀,难怪那些丫鬟提起他总是嬉笑嗔骂。只是她自诩已是三郎屋里的人,和寻常下人划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
  少年也看见了她,起先是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忙笑着招呼,笑起来时样貌也好看。
  问题是……这个叫连朔的马奴怎么在这儿?
  少夫人病了。
  他平日里在马厩中,消息不灵通,得到这消息之后都已经过了快两三天。
  连朔心中焦急。
  他已经有许久未曾见过她了,女人看着小马笑出来的模样,到现在他一闭眼还能想起来。
  虽然少夫人冷淡了些,但连朔相信他与她之间倒不是没有可能。她这次急病,一定是路上郎君不上心的缘故。他要是能在这个时候好言安慰一番,不愁没有继续往上爬的机会。
  像他这般身份低微的人,好不容易才在贵人面前冒出了点头,要是不加把劲儿,终归会被人忘在脑后,他必须要想办法再见她一面,提醒她,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在。
  他对她的感情,其中或许夹杂了两分爱慕,但更多是功利。
  除了要在她面前刷波存在感,他也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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