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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九重天-第9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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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法尊离去，空中噗噗噗轻微的声音响起。
顺着法尊离去的方向，一滴滴的水珠从空中落下，在阳光下晶莹的一闪，就滴进土中，众人知道，这是法尊的泪。
可见这位一代智囊，已经再也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如此快速的飞掠之中，竟然依然有这么多的泪水落下……
众人面面相觑，尽都是一阵压抑的无言。
大家都没有拦阻。也没有想到拦阻。
“为什么他已经知道了真相，却还是不肯回头？”纪墨有些愤怒地说道：“既然明知道自己错了，也了解到当年的事情乃是一件误会，为什么还不回头？难道私欲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当年的兄弟难道就不想念他么？他不回头，让他的兄弟们情何以堪！”
“回头？他怎么回头？还能怎么回头？”顾独行冷冷道：“执法者，曾经执法天下、名动九重天的各路英雄，有一个算几个，基本都已经毁在了他的手里；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毁掉了执法者的根基，整个九重天大陆，将因为他的这一次作为陷入恒久的乱世之中。”
“执法者这些年来因为法尊的关系，虽然已经有些腐坏了，但失去了执法者的制约，这片大陆将比原来混乱一万倍，甚至更多。”
“纵然他现在悔悟回头，也已经无济于事。他所造成的影响，已经形成定局。甚至就算他临阵反转，也已经没有多大意义，反而可能遗祸更大更深远。”
顾独行深深叹气：“事实上，如法尊这样的一世豪雄、绝代智者，自有他的想法。他如今执迷不悔下去，或者才是真正的悔悟。若是他于此时此刻幡然悔悟，弄个以死谢罪什么的……那么这整片天下，才是真的完了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没听明白呢？不管了，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吧？”罗克敌完全的不解了：“以后还需要殊死搏斗么？”
楚阳呛咳着说道：“当然，法尊刚才说得很明白。他知道错了是一回事。但他已经无法回头，所以战斗还是要继续下去。若是他能杀我们，绝不会手下留情，反过来也是一样！所以前路依然崎岖，满路血腥依旧，大家仍需努力！”
纪墨和罗克敌等人还是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
但相同的是，对于法尊这样的一世英雄，曾经的九劫传说之一，落到今时今日的这般局面。却是人人心中都在感叹，唏嘘不已。
“幸亏是法尊遭遇到这样的事。若是我。恐怕此刻唯一的选择，就是让自己赶紧的形神俱灭，一死了之了……”谢丹琼庆幸的说道。
所有兄弟在听到谢丹琼这句话之后，联想到法尊的所有遭遇，再想一想这事情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竟然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同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子再活下去，也实实在在的就是生不如死了……
“我们回去中都吧，大战既然在所难免，就全力以赴吧！”楚阳说道。
莫轻舞将楚阳抱了起来，小小的身子。拥抱着楚阳高大雄壮的身体，显得那样的不协调，她却死也不肯放手，只是小心地托着。
众兄弟一步步离开，走出好远，仍旧忍不住回头。
法尊临去时，那充满无奈悲凉的咆哮。似乎依然在回荡。
舞绝城走在最后，怅然站立良久，才轻声说道：“第五惆怅，谢谢你！”
他是谢法尊当时对自己的偷袭。自己曾经多么痛恨他的偷袭……但现在却发现。若是没有那一次的偷袭，自己重伤，恐怕自己的现在，比起法尊……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世事之奇妙，简直是匪夷所思……
……
另一边，法尊一路疾驰，向着执法者秘密集会的地方赶回去。
只是这一路上，很是平静，就是很平静，如果是之前，法尊绝对会想很多很多的事情，比如阴谋算计谁谁，比如盘算如何提升自身修为，又比如……
之所以会平静，只因为法尊此刻脑海中就只有一片空白。
或者说一片空白不太合适，因为在法尊心底，始终有一个惊雷阵阵的声音在呼唤。
“惆怅！惆怅！”
“惆怅！这里你看这样怎么样？”
“惆怅，你觉得呢？”
“惆怅，你在哪里？”
……
“五哥，你现在在哪呢？”
“五哥，你怎么还不来啊。”
“五哥，大伙都在等你！”
“五弟，你现在怎么样？”
“五弟，赶紧回来吧。”
……
兄弟们的声音似乎在不断的响起，法尊一声嚎啕，掩面而奔。将自己的脸，紧紧地捂住！
法尊捂住脸，哽咽疾奔。
兄弟们的面容就在眼前飘闪，一些面貌，数万年过去本以为已经模糊，但现在，却是无比的清晰。甚至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如以往。
他们在呼唤我，他们在叫我。
但我只有掩面而走。
我也想你们；可我已经不能，已经不配。
法尊一路迎风奔驰，强行忍住心中的无尽酸涩，却还是感到一阵阵的哽咽难言；迎面而来的呼啸狂风，早已将刚刚溢出眼眶的水雾瞬时风干。
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感觉心中忽如一团火在烧，忽如一片冰冰冷。
若是人生难免悲剧，那么，我这一生又算什么？算是悲剧吗？又或者是一出闹剧！
有我自导自演，自以为是，自行其事的闹剧！弄拧了一切。只以为谁都欠我的，结果，是我才是最大的负债者。
谁的，我都欠！
法尊心中蓦然升起一种荒谬到了极点的感觉，一时间，竟然想要仰天大笑，又想仰天大叫，又或者是对天怒骂。控诉天意弄人，天道不公？！
一时间仿佛想要杀尽天下人，寸草不留。生灵尽绝；一时间又想要毁灭自己，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原来一切竟都是错误！”
“原来错得最厉害的那个其实是我自己，从一开始的自私自利，然后利欲熏心，愈陷愈深，到现在的天地难容，回头无路……”
“满心愧悔满心苦，不能退步不能前……呵呵。第五惆怅，你到底该何去何从？……”
“第五惆怅。你当年也曾是天下景仰，也是万众瞩目的英雄！九重天大陆的英雄传说，也有你一席之地。煊赫千古的九劫威名，也有你的荣耀；数万年前颠覆九重天，身为九劫智囊的你，主导全局，全部经过你的筹谋，才有了那一次的兄弟并肩统一九重天。”
“如今，你已然变成了什么样子？”
“如今的法尊。还是往昔的第五惆怅吗？还是当日的九劫智囊吗？”
第五惆怅？法尊？九劫智囊？天魔种子？
英雄？！魔鬼？！祸胎？！
我该何去何从？何去何从？何去何从啊……
法尊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炸裂了……
法尊在树林外突兀止步，仰天无言，脸上尽是一片惘然。真正的不能退步不能前啊……
一时间的无法抉择，一瞬间的前后无路，一刹那的进退不得！
“法尊大人！”在树林外警戒的两位执法者高手从隐身处走出来行礼。
法尊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长长的吐出，迅速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淡淡的道：“那个人，回来了么？”
两位守卫道：“已经回来了，不过……似是受伤很重。现在正在让人到处找法尊大人过去呢。”
法尊脸上表情无喜无怒，只是淡淡点点头：“我知道了。”
身子一飘。进入了密林内中。
才一进入，就已清晰感觉到一阵零散的魔气，在微弱的升腾四溢，隐隐竟有一股随时都会溃散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是古怪，就算是当日初遇身负重创之时的天魔，貌似也没凄惨到这个份上，看来此次天魔所负之伤果然严重到了极点，足堪致命的地步，尤在当日之上！
法尊阴沉着脸走了过去。
一声又一声强自压抑的微弱呻吟，几近不间断地从里面传出来。只听到这声音就可以想象，这个发出呻吟的人，痛苦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天魔的声音虚弱之极：“快些过来，快过来啊。”
法尊眼光一闪，身影已消失在当地。
瞬间进入中间的屋子，用手在墙上某处一转，随即出现一间密室门户。法尊闪身而入。
墙壁在身后，慢慢的合拢。
“快……”天魔萎顿在秘室里面，整个身体几乎已经萎缩了。不断地有魔气从他身上流溢出来，消失在空中。
随着魔气渐次流溢，他的气息也就更加的弱了。现在居然已经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奄奄一息，随时可能玩完。
之前又是重伤，又是天下仅有的奇毒，现在的天魔，真正连移动一下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能够回到这里，已经很侥幸了，如果没有法尊这个最后指望，真的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了。
“快点，马上给我准备几个至尊以上的雏魔之魂，越多越好，不要太强的，就要二三品至尊的雏魔之魂先固本培元……”
天魔虚弱的道：“再得不到补充，我就要烟消云散了，快点去准备，快啊……”
“以大人之实力，怎地会受伤如此之重的伤势？”法尊皱着眉缓缓问道。
第七部 九重天阙 第九百五十六章 屠魔洗天下！
“这片该死的地界，什么古怪事情都能出，也是我运气不好……一出手就碰到了魔王……”天魔恨得咬牙切齿：“本来也没什么，多支持一会就能大获全胜，更能得到天地罕有的无上魔体，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一把奇怪的剑，坏了本魔的好事，再然后，居然又遇到了两个运使天顶之毒的高手……咦？！你这当口还问这些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准备？越快越好，赶紧的！”
“您受伤这么重，到底什么样的神魂才能有最好的效果？到底是要二品，还是三品至尊的雏魔之魂，是否需要专门催化的呢？”法尊有些着急，却又条理分明，异常仔细地问道。
“不用，只要二三品的就行，赶紧去准备，废什么话！”
“这么说，只要一般的就可以了？”
“是的。快去准备呀！越快越好！”
“可是大人，您也知道我们之前大力魔化的都是高阶武者，如二三品至尊没下什么大力气，我发现对他们那些人的神魂竟不能完全控制……这有些麻烦……如果在您补充的时候出现意外……”
“你怎么这么苯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只需要如此如此……”
“哦，原来是如此啊，大人微言大义，受益非浅。对了，今天出去的时候，我的神魂也有受伤，发现只怕不能完全指挥……这跟自己的神魂强度是否有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你怎么这么多话，赶紧去准备啊……比如像我现在这般。就已经控制不了任何人了……这都是魔魂烙印的关系，魔魂越弱，控制力就越低，若是魔魂处于崩溃边缘，那烙印也就无法维持了……还不快去！赶紧去准备啊！”
“哦，原来竟是如此，大人您可真是老实，我全弄明白了。”
“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天魔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对！
法尊冷森森的笑了起来：“我就是说，你他妈的真的很老实，老实的就像是一头猪！一头待宰的猪！”
天魔这会还居然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发出尖锐的呼叫：“你敢这么说我？！”
一直到刚才为止，虽然也感觉到了那里好象不对，却仍旧没有怀疑过法尊！
法尊负手而立，脸上温文尔雅如故，口中却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难道你都听不懂人话？你本来是魔，听不懂人话倒也合理，那么，我再多说一句：我操你妈！您能听懂么？能不能？”
天魔气得浑身魔气几乎要爆炸起来。呼呼的喘气，看着法尊：“你～混账东西！魔崽子。你竟然……”
“我竟然敢骂你么！”法尊微笑：“我不仅要骂你，我还要打你！打你这个魔崽子，放心，我操你妈，但你绝对不是我的魔崽子！”
说着，“啪”的一声，实打实在天魔脸上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声音格外的清脆嘹亮。
“你……我要你死！”天魔气疯了，全然不顾自身伤势。勉力催动魔魂烙印。
法尊眉头一皱，顿时感觉一股至极的痛苦在脑海中全面炸开，但，这此痛苦却非是像以前那般不可忍受，而且痛快感觉竟还有渐渐减弱的趋势。
看来是天魔还真是实在，说的一点都没错，最后的回光返照。再也无能为力了。
他的魔魂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之后，此次之后，再也没法子控制自己，不由得心怀一宽。摆脱了这最后的牵绊，自己以后无论怎么选择都可以随心而行了。
法尊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全然不顾对方正在大力催动魔魂，又是啪啪啪的十几记耳光接连拍在天魔脸上，低吼道：“你控制我？你控制我？”
打一巴掌，就问一句。
脑海中的痛苦感觉仍在持续，但手上却也丝毫不停。
“你控制我？你算什么东西！？你居然想控制我？你这个千刀万剐的魔崽子！罪该万死的祸世魔头！你打得好算盘，你害得我好！你这个该死一万次的混帐东西！”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法尊脑海中的痛苦仍在持续，天魔最后的反扑又岂同小可，但法尊脸上却丝毫也没有表现出来。此刻的他，就只有尽可能的羞辱着天魔。
滴滴黑色魔血，从天魔口中，伤口中，近乎不间断的流淌出来，化作点滴魔气，消散流溢在空中；天魔悲愤至极，却也憋屈之极，死死的看着法尊，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自己回到这里，本以为是自己的雏魔为自己疗伤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反叛了。
这种转变，让天魔如同做梦；怎么可能，自己一手摆布出来的雏魔居然背叛了自己，甚至可以抵抗绝对无法抵抗上位者控制下位者的定律制约，那条亘古以来，从无人可以抗拒的定律！
遑如噩梦之中还遇到了梦魇那样的可怖，真真的不敢相信。
法尊一咬牙，左手一把揪住天魔的头发，将这家伙整个提了起来，右手一巴掌一巴掌的连续打，目光寒冷，如冰天寒刃。
“我这一生，都毁在你们天魔手中！”法尊又一巴掌。
这句话详细分析倒是没错的，九劫剑主和九劫原本的既定使命，就是为了对付天魔；一切一切的误会，也源自于此。
“你们害得我背叛兄弟！”
“你们害得我众叛亲离！”
“你们害得我毫无人性！”
“你们害得我进退不得！”
“你们害得我生死两难！”
“你们害得我……”
法尊越说越是悲愤，突然将两根手指狠狠地插进了天魔的眼眶。
现在他已经处于疯狂状态之中。
区区痛苦又算什么。能够将天魔的身体尽情地肆虐才是眼前最大的乐趣。
天魔一声生不如死的惨叫；浑身颤抖，魔雾紊乱。法尊毫不停手，不断施为，手段越来越是残酷，天魔躯体被逐渐拆解得七零八落，随着一声接近于崩溃的大叫，法尊最后一巴掌，猛地拍在天魔的天灵盖上。
至此，天魔最后发出一声低沉的不知道是什么意义呢喃，终于一命呜呼。
可怜一位天级天魔。在九重天阙都能够凌驾于天级武者之上的魔头，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九重天大陆死得这么憋屈。
死得这么……让自己都不可置信！
下一刻，一股浓郁到极点的魔雾从天魔尸体头顶喷发而出。
那是天魔元灵现世，也是这只域外天魔最后的烙印痕迹所在！
法尊哈哈大笑，如同疯狂；他伸出双手，一团漆黑到极点魔气猛地冒出来，张开大嘴，将天魔灵魂化作的精纯魔元源源不断的吸进嘴里。
“你吞噬这个，吞噬那个。今天，我就吞噬了你！让你也尝尝。被人吞噬、万劫不复的滋味！游戏？去你麻痹的游戏！游戏你祖宗！”
他狠狠一拳将天魔残尸的胸口砸烂，径自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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