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零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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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默听见了他的黑暗面的咆哮：“你会死的，哈哈，没有人能分割自己的黑暗面，尤其是你。你很快就会死！”

伴随着他的话，未来的画面扑面而来。空默好像突然就能预知未来——漫天的飞雪，消失的记忆，反射着冰蓝光泽的刀刃。他的未来，他的死期，他的死亡。

“我没关系。”他轻声说。

空默的黑暗面痛嚎着消失了，强大的黑暗冲击以他为中心波动开来，几乎让他们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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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us和戈登同时感觉了那来自第三层的力量。仅仅只是余威，都让他们不得不停下交手，去应付那恐怖的黑暗冲击。

“我还会来找你的。”不满被打断，戈登转身就离开了。

Nexus却还久久抬头望着天空。那样的冲击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二十年未见的人。

这样强大的黑暗冲击，莫非是因为他的死亡？

——那个人，空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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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被冲击掼到了一边，硬吞下涌到喉头的血。冲击是以小班和空默为圆心发出的，他是受创最重的一个。即使动用水盾卸掉大部分力道，并立即给自己治疗，凌天还是感觉到全身各处的异常。

但他没有时间去担忧自己。小班到底怎么了？

空默没有死，在小班的帮助下，他杀死了自己的黑暗面。但没有人能脱离黑暗——空默不复少年形态。随凌天和小班归来的他，是最初的那个黑色恶魔的样子，也因此招致许多怀疑和警惕的目光。

相比之下，对盖文人和他的同伴的警惕随着误会的解开消除了。原来这自称佩卓的盖文人机械师受零帮的几个小头目威胁来阻挠他们。同样受虚无风暴之害，他们只能靠受他们支使苟且活到现在。

“作为补偿，我会尝试着帮你修好Omnitrix。”佩卓从机械人的腹部掏出一整套机械工具。

“你可以？”大家都很怀疑。只不过是随便逮到的一个机械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佩卓昂首挺胸，暗道这些人狗眼看人低啊：“要不是阿兹米斯隐居了，我早就去挑战他，把第一机械师的称号给抢过来！”

“你就吹吧。”小班笑他，却并不惊讶看到佩卓真的让Omnitrix复原了。毕竟他也有那个能力去扰乱小破表的变身工作嘛，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小玟对那群人说：“你们可以去第一层找受难者联盟，被吸入零界的人都聚集在那里，相对比较安全。凭你们的能力，像佩卓这样厉害的机械师，肯定能帮上大忙。”

队伍中一人走出，说：“在分别前，请允许我电驰闪搭载你们去第四层，以作为对先前无礼举动的道歉。”

说罢，他的身体重组形成一挺巨大的悬浮平台，从上方垂下扶手梯。

“帅，多方便的能力！”疾闪发表评论，“如果能变成改装摩托该多好。”

“下次再遇见你，我就变最炫的摩托。”电驰闪说。

有了交通工具果然方便很多，很快就接近第三层的底部。这时凌天叫停，接下来他们将进入零帮的地盘，还是小心为好。

告别电驰闪后，小班走向凌天：“你的预言应验了耶。”

“嗯，不过……刚才我试了试，好像做不到了，也许一天不能预知两次？”

空默却静静地看着他们。他大概明白刚才在心灵世界见到的未来画面是怎么来的了……只是，要跟他们说吗？

小班看着略显苍白的凌天：“怎么了，你受伤了？”

“没什么大碍。”凌天温和地说，想往常一样展露出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小班也没追问，他认为凌天不会骗自己，却忽略了一点。像凌天这样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不让自己的伤痛困扰别人。医者往往却是最痛苦的那个。

小班走开后，空默走过来，侧身站着，没有看凌天：“黑暗冲击的损伤是不可修复的。对此我表示抱歉。”

凌天仍笑着，轻轻吐出的话却坚定而冷：“我无所谓，但是我仍然不相信你接近他的目的。”

“那随你便。”空默报以礼节式的一鞠躬，转身走开了。

天空还是耀眼的黄。不远处的石头正在慢慢生长。黑川密林已经看不见了。今天是12月18日，他们只在第三层待了半天。

这仅仅是旅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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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Episode21魔女乱千红

一座与世无争的岛屿，一个喜怒无常的魔女，一段隐秘的往事……

第四层，等待他们的是零帮的“招待”和神秘“深渊”的“礼物”。

而空默与众人的摩擦，让队伍陷入不和的危机……

第二十一集　魔女乱千红　（1）

世界上最麻烦的事之一，就是众口难调。尤其是，队伍里有九个人的时候。

根据凌天和陆然轻两个老零界的经验，进入第四层最好低调分开，但又要避免落单，因为这两种情况都会被零帮盯上。

更何况他们还答应了棘狼，要去救黑川夜。那可是直捣虎穴的危险之举啊。因此在接近零帮总部之前，他们最好减少可能的损失。

小班挠了挠头：“我无所谓。”

小玟挑了挑眉：“我也无所谓。”

凌天笑得很无害：“我真的无所谓。”

疾闪转着飞碟：“哪边好玩去哪边，最好没有爱吃蛙。”

瑞樱拨弄着缎带：“我想跟我哥走。”

空默淡淡地说：“我绝对不离开田小班。”

陆然轻满意地看着一个完整的烟圈：“保护小萝莉是大叔的责任呐，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爱吃蛙大吼大叫：“不行不行我必须同最强的那堆人一起不然遇上零帮怎么办……呱！”

疾闪放下踹倒爱吃蛙的脚，一脸嫌弃：“都说完了吗，我们抓阄算了。”

连：“……”

最后的分组结果是：小班、疾闪、空默和连跟着凌天，小玟、瑞樱、爱吃蛙跟着陆然轻，这样每一支队伍都有一个向导。麻烦的是，主要战力似乎都分在同一组了。

“别担心，我们也不弱。”女孩子们说。

陆然轻也说：“怕什么，还有我呢！”

就是因为有你才担心的，大叔。众人在心里默默地说。

于是在第三层的底部，黄色虚空与绿色虚空交界的地带，两支队伍分开了，带着在零帮总部汇合的约定，悄悄地进入了第四层——零帮的地盘。

第四层的虚空是绿色。不是青草般充满生命力的翠绿，不是树叶般温和茂密的浓绿，而是某种奇怪的绿色的混合色，看起来像带着剧毒的蛇涎和实验室里的毒物，有种脏兮兮的恶毒感。

与绿色背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沙化严重的悬石岛屿。所有的岛屿铺满了漫漫黄沙，风吹过时扬起阵阵沙尘。似乎第四层的所有岛屿都是一毛不拔的荒地，荒芜到没有一丝生命的感觉，令人实在无法相信这一片贫瘠的土地就是零帮选中的根据地。

“零帮的总部和第四层的其他城池都建在绿洲中。”似乎看出大家心里的疑惑，凌天解释道，“第四层看起来荒芜，其实活动着许多危险的怪物，都是各种流放物种的后代，好在它们通常独来独往，没有群居的习惯。第四层远比第三层危险多了，基本算是零界中的一道势力分水岭。这也是Nexus选择这里的原因，足以控揽零界上方。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足够有利的堡垒，若他们想，整个零界都是他们的牧马场——除了第五层以下，因为那里，是另外一个人的领地。”

“祭空。”空默冷笑一声，“只有第五层是她的。第六层和第七层，什么时候归她管了？”

凌天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为空默口气中的不以为意：“因为很少有人能够在不惊动和Nexus并称‘零界双煞’的祭空的情况下通过第五层。另外，我们从未听说过第六层和第七层还有领主。”

空默傲然扬起下巴：“‘零界双煞’？要是我没有沉睡，怎么轮得到她？第六层，是我的地盘。”

空默的最后一句话一出，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队伍最前面的凌天停下了脚步，说：“你怎么样不关我们事，这里没有人管你曾经有多强。注意好你自己的口气，现在的你甚至都算不上我们的一份子。”

说完，凌天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进。大家连忙跟上，惊异于凌天说话的方式。往常温和有礼的凌天，为什么一碰到空默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凌天的内心正在经受怎样的恐惧。那是一种自见到空默开始就有的恐惧。那个来历不明的少年身上恐怖的黑暗气息，他自述的强悍过往，以及他对小班超乎异常的兴趣，都让凌天觉得不妥。而且就算是凌天这样精通读心术的人，也无法从空默的表情上看出什么。这是第一个他完全看不透的人。

而且他以那样一种傲然的态度提起零界令人闻风丧胆的祭空，还说……第六层，是他的地盘。

空默，到这里来，到小班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我，为了小班，我会一直盯着你。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凌天悄悄握紧了拳头。放弃对哥哥的复仇后，凌天从未那么坚决过。

队伍的最后面，空默却似乎没有被凌天的质疑影响。他只是一直淡淡地看着小班的背影。

为了留在小班身边，要怎么去赢得大家的信任，就看他自己的了。但其实，他根本不在乎这些。那些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在这里，在二十年之后改变了许多的零界，他只在乎Omnitrix，只在乎田小班。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只是在见到Omnitrix之后，那种奇特的感觉就紧紧地攫住了他的心。

Omnitrix，田小班，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凌天不会相信，小班不会相信，其他人也不会相信，这就是空默唯一的目的。

第二十一集　魔女乱千红　（2）

沿着弯弯曲曲向下的坡道，这支五人的队伍踏上了一片广袤的沙漠。脚下的黄沙咯吱作响，耳畔总是沙漠中的风嘶哑的声音，一个个小小的沙漩涡在脚旁寂寞地旋转着。孤独站立的植物脚下，毒虫静静地钻进钻出。远远望去，沙丘似乎没有尽头，连绵盘旋，那由死神画出的柔和弧线一道一道地延伸向天边。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寥寥几棵绿树。又过了一会儿，一座城市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是他们在虚无零界见到的第一座城市。据凌天说，第四层也是零界唯一有“城市”的地方——那些都是在Nexus的监管下，臣服于零帮的有一定实力的人居住的地方。这些城市，在第四层有五六座，它们被称作“囚城”。

属于囚犯的城市。或者说，属于“囚犯之王”NexusXZero的城市。

囚城太大，他们不可能绕过去，只能冒险穿过这里。凌天说：“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尽量低调。可能一群地球人会有点招眼，但如果我们不惹事，一般的居民都不会管我们。”

他们便粗略地乔装打扮了一下，悄悄地混进了囚城。确实有两三个人盯着三个地球男孩直流口水，但最终都没有尾随。也许是因为空默一直跟在队尾，浑身散发出警告的气息？

囚城的街道说不上干净整洁，但也绝对不混乱。沙筑成的窑洞内外，形形色色的外星物种进进出出。他们有些是流放的罪犯，有些是他们的后代，但看起来与那些凶神恶煞的犯罪者形象相去甚远。在这里平静生活的他们，看起来也不过是普通的平民，各司其职，俨然将这囚犯的聚落演变成了不忧温饱的小市镇。

然而这根本还是一座囚犯的城市。零界的罪犯绝对都是罪大恶极，罪行累累的残暴之辈。有些人的劣根性还是去不掉。阴暗的街头巷角依然有弱肉强食，讨价还价时爆发的口角常常演变成动手，把整个市集闹得一团糟，最后不管是商贩还是顾客全都搅进了战斗。

潜入者很无辜地被卷进了这场混战。他们怎么都搞不明白，刚才还是一条热闹和谐的街道，怎么下一秒就开打了。最早掀起战斗的罪魁祸首都不知死哪去了，现在那些杀红了眼的狂徒们见人就揍，毫不留情。

“我去！”疾闪骂了一句，堪堪躲避身周的刀光剑影，余光扫及被冲散的同伴们。远远地传来凌天的声音：“别跟他们缠斗，尽量往外围跑！”

突然一阵密密麻麻的钻石钉雨从天而降，不少人被扎得鬼哭狼嚎。好像按下了暂停键，混战一下子就停止了。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似乎一切都回归了原味。打得正爽的人收起武器，倒在地上的伤者艰难地爬起来，站到了路边。他们全都很严肃，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刚才那个是小班的钻石战神吗？疾闪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否决了，因为他看见快闪之星在对面朝他挤眉弄眼。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一个形似钻石战神的人骑在一头带翼的狮子背上，领着一队着装统一的小兵卒走进城来，眼光扫视之处一片低头。零帮没有统一的着装要求，但穿得那么整齐的，一般而言都是来执行帮主亲自委派的任务的。那个钻石脑袋绝对是个地位不低的头目。

疾闪看见那人，嘶地吸了口冷气，赶紧把头低下来。

快闪之星看见了凌天的眼神暗示，乖乖地低下头混在人群之中。凌天暂时找不到连，却一眼就看见了空默。那家伙依旧抬着下巴，直直地盯着头目，一脸不屑。

该死，他到底在想什么！

完全无视凌天的警告，空默仍淡淡地站着，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即使收敛了强大力量赋予的气场，那个漆黑的人形在人群中也显得额外突兀。

那个头目也一眼注意到了空默。他驱动翼狮靠近空默，所到之处囚犯纷纷恐惧地让开道路，最后只剩空默站在那里，无惧地对上头目的眼神。

“你是谁？”头目开口了。

空默望着他，微微张嘴，手臂就被人拽了一下。凌天不知什么时候挤过人群到了他身后，现在正紧张地拽着他的手臂，用眼神告诉他：别说，要低调！

空默甩开凌天的手，却也闭上了嘴。凌天替他回答：“大人，我们是新来的。”

“新来的？”头目眯起眼睛，“我看不像。”

凌天微微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头目怀疑地看看空默，又看看凌天和他头上水蓝色的弯角，然后驾着翼狮小步走开了。

凌天刚松了一口气，前面就传来了骚动。两个人从人群中跌了出来，在空地上扭打起来，间或传来一两声叫骂。疾闪的声音非常明显：“你个傻叉咬我干嘛！”

那个实在忍受不了地球人“食物”香味的囚犯没想到自己咬了个不能惹的主儿，慌乱之中也不顾零帮头目还在场，就和他的“食物”打了起来。疾闪气极，也不管凌天之前的暗示了，骑在对手身上掐着脖子就一顿猛打，直到被翼狮的阴影笼罩。

疾闪愣了愣，放开手中的倒霉蛋，站了起来。那个家伙哎哟哎哟地哀嚎着爬到一边去了。头目居高临下地看着疾闪：“是你。我还记得你，疾闪，对吧？”

这下，疾闪知道自己惹事了。他尽量装作正常地对上头目的目光：“几天没见，塞拉尔……你又帅了不少，呵呵。”

这个骑在翼狮背上的钻石脑袋正是Nexus最信任的手下，零帮的副手，塞拉尔。疾闪在零帮待过，当时非常受Nexus青睐，因此塞拉尔对他印象深刻。

“你到这里来，是想回到我们中间呢，”塞拉尔眯起眼睛，“还是，带着你的同党捣乱来了？”

“哈，什么同党？”疾闪装傻到底，“我是一个人来的。”

塞拉尔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之前得到的线报是疾闪混在一群地球人中向下行进，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其他人也绝对都在附近。Nexus给他的命令是，好好“招待”这群人，用零帮的方式。当然他和Nexus都没有想到，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