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侠客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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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价！那她的下一步打算呢……？！真令人不寒而栗啊！
　　
　　　　也是因为如此，龙小牙现在已经不喊别人名字了，如果她叫的是「五万」，那就是喊我呢！其他的人也纷纷被她忽略了真实姓名，其实，也真难为她了，全盟上下数百个兄弟在通缉榜上，而她可以把每个人代表的数字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丝毫误差，真可谓一代奇才！
　　
　　　　盟内的兄弟现在见到龙小牙都绕着走，特别是我，看得见拿不着的悬赏、拿得到确又不是黄金的宝藏，这两件事都与我有关，所以，避开处于暴走状态的龙小牙是我最好的选择。
　　
　　　　“在那里吗？”我猫着身子，指着总堂轻轻的问正欲开溜的含志情。
　　
　　　　“对啊！”含志情的身价也蛮高的，是龙小牙的重点跟踪对象。
　　
　　　　我们眼神一对，心有默契的轻点脚尖，缓缓溜走。
　　
　　　　“老大，你在这里啊！找你有事！”乘风突然叫嚷着出现了。
　　
　　　　「嘘」！
　　
　　　　我和含志情同时把中指比在嘴唇中间，用央求的目光看着他。
　　
　　　　可是，已经晚了！
　　
　　　　龙小牙闻声出现，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总堂的大门那一刻，我立即脚踩「逍遥游」，太玄功加速，如一道流光般消失在无边的天际。
　　
　　　　身后传来龙小牙的叫声：“不让卖还不让看看啊，抠门！呀！一万五千哥哥还在啊，让我好好看看好不好，别跑啊……！”
　　
　　　　我一路疾行，不觉间已经到了黄河岸边，停下脚步，看着滔滔的河水，我不禁苦笑。
　　
　　　　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小牙她得不到黄金，却让我弄到了一套特级武功，这金蛇武功非常有意思，剑法、掌法、锥法互为一体，我试验了一下，在出手时，上一招是掌法、下一式就使出了剑法，时不时还有暗器飞出，令人防不胜防，奇诡至极！真是一套非常流氓的功夫！
　　
　　　　抬头看看天，蓝蓝的让人觉得舒爽极了，想起来，这几个月时间一直在忙，难得有机会清静一下，我索性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看着奔腾的河水，让思絮飘飞。
　　
　　　　这次京都战役的成功，解决了我计划中的一个大难题，距我那个计划实施的日子好像不远了，可我真的下得了决心吗？这次京都战役，虽然牵扯进数万名无辜玩家，可我知道，这毕竟只是个游戏，死亡一次算不得什么，可如果我那个计划一经实施，毁得可能是整个游戏，害得可能是整个游戏内的玩家，也许侠客行就此萧条，一蹶不振！我真得下得了手吗？
　　
　　　　接着，现实中的、游戏里的事情在我脑中一团乱麻般的混杂着，还真是烦啊！我总想做到无牵无挂，与人与已毫不相欠，可是似乎有点困难？！
　　
　　　　…………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头顶上传来脚步声，由于我的位置正在一个稍高的土坡下方凹陷处，他们没有发现我，我现在也懒得跟人打招呼。
　　
　　　　“你……想得怎么样了？”一个犹犹豫豫的男声响起。
　　
　　　　咦？这是……空炎风的声音，他在跟谁说话？
　　
　　　　“我……，对不起！”
　　
　　　　我的疑问得到了回答，这脆生生的语调，明明是白晶晶的，他们在一起干什么？我突然涌起了更强烈的好奇心！
　　
　　　　“为什么？”空炎风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与惊讶，与他平日里冷静处事的风格迥然不同。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我真的很喜欢你！”
　　
　　　　空炎风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般打在我的耳朵里，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各样的情绪浑杂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是什么？酸酸的、涩涩的味道从舌苔开始散发到脑子里，这是……嫉妒吗？难道我也喜欢白晶晶，可是……黑瞳呢？黑瞳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
　　
　　　　空炎风的一句话，让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我喜欢别人！”白晶晶语气里也满是慌乱。
　　
　　　　空炎风一声苦笑，“是老大吗？”
　　
　　　　我的心好像被吊到了嗓子眼，一切心思都被抛之脑外，只是等待着……她的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
　　
　　　　空炎风无奈的声音响起，“我就知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合谐，别人根本就无法插足，可是为什么你们都不说，为什么我还有幻想，为什么……！？”
　　
　　　　一阵沉默。
　　
　　　　“我……不想跟他说！”白晶晶的声音悠悠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喜欢他，好像是从那次坠崖开始吧，后来，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就习惯他坐在我身边，那样无所谓的笑着，我喜欢这种感觉……，可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而且，我们是……，不说了，总之我不想改变现状，我怕……改变！”
　　
　　　　空炎风一声长叹，缓缓说道：“那算了！”
　　
　　　　半响后，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我的心里却波涛汹涌，没有一刻平静。
　　
　　　　对于爱情，我不太懂，但在我想像中，爱情应该是忠诚的、唯一的，在双方携手的那一刻，就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至死无悔，不离不弃，我曾以为自己对黑瞳的感觉算是爱，可是……现在动摇了，白晶晶喜欢我，我似乎感觉到了，我对白晶晶的感觉呢？直到刚刚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也喜欢她！是爱吗？也许不是，那是一种淡淡的、绵绵悠长的感觉，就像白晶晶说的，我也习惯了她在我身边的感觉……。
　　
　　　　黑瞳已经离开的太久了，我的心里已经找不到当初对她的那种冲动，只余下一丝淡淡的思念，我不得不承认，与黑瞳相比，白晶晶与我的距离更近，无论是现实中、还是在游戏里。
　　
　　　　就算是相爱的双方，长时间的分离后，也不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时间和空间成为感情的催化剂，让爱情更加悠远绵延，也更加醇厚、甜美，另一种是距离成为遥遥无际的海洋，双方的思念慢慢稀释、蒸发，最后消失无踪。
　　
　　　　我和黑瞳，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的相聚，得到第二种结果，是必然的吧。
　　
　　　　而我呢，认为自己应该想念她、应该记得她，这种感觉便一种持续至今，这种执着似乎差点让我错过了某些东西，如果我再这么无视于白晶晶的存在，一直沉浸在莫名的执着中，那错过之后，是不是又要后悔好久、好久呢？
　　
　　　　最好的选择，是把握现在吧？
　　
　　　　……
　　
　　　　那以上这些想法是不是因为无法坚持自己的信念，给自己找的借口呢？
　　
　　　　我喜欢把一切事情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感情这种事情我却怎么看也看不明白，又何谈算清之说呢？！
　　
　　　　我能做到的，似乎只有把握眼前所有拥有的一切而已。　



第六十六章　大哥

　　　　　　　　　晨曦静静的散落在一个阁楼里，十余平的窄小空间，除了两台电脑外看不出其他的物品的本来面目，东西稀稀落落的扔在各个角落，凌乱邋遢，如被暴风雪刮过一般，两个人形物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上，像画龙点睛的一笔，与整个场面配合的合谐无比，整体看来，这间屋子就如一幅意识流画家的抽象作品。
　　
　　　　……
　　
　　　　「叮咚叮咚」的悦耳音乐响起。
　　
　　　　“嗯！”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再捶捶昏昏沉沉的脑袋，极不甘心的爬了起来，头痛欲裂，四肢酸软。
　　
　　　　没办法，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失眠，入睡极难，醒得却很容易，只要有一点响声就可以了，梦里也不得安静，纷繁复杂的各种画面一锅浆糊般在梦里浑杂着，有时被人追杀、有时在拼命的逃跑、有时在某个恐怖画面中不能自拔，一觉醒来就像和别人肉搏一场，筋疲力尽，腰酸背痛，三年来不分昼夜的游戏人生让我留下了这个毛病，说实在的，我已经开始厌烦了……！
　　
　　　　“起来啊！”我一把扯过小享的被子。
　　
　　　　“干什么？”小享用微弱的声音模模糊糊的抗议着。
　　
　　　　“今天啊！”我伏在小享耳边轻声说道，“白晶晶要来！”
　　
　　　　“嗯？……啊！”小享立即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我，自从上次白晶晶来时把他堵在被窝里闷了一小天后，小享就对白晶晶的每次来临抱着极为慎重的应对态度。
　　
　　　　我郑重的点点头。
　　
　　　　小享仰天惨叫一声，翻身爬起，七手八脚的穿上衣服后，洗漱去了。
　　
　　　　…………
　　
　　　　半个小时后，「乒乓」的敲门声响起。我开门后，见到了短发的俊俏妹妹。
　　
　　　　白晶晶抬手和我打了个招呼，视线从我的肩头穿过，然后她皱着眉头抱怨道：“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里总是保持在猪窝的水平，为什么呢？”
　　
　　　　我笑了，轻轻的说道：“晶晶你今天真漂亮！”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她轻轻的叫了一声，接着，丝丝红晕爬上了她白晰的脸蛋，片刻后，她突然说道：“你不是看到我拿着这个东西才这么说的吧？”说着，她扬起手中的食品篮。
　　
　　　　“嗯，一小部分啦！”我侧过身子让她进来。
　　
　　　　“你这个坏蛋！”白晶晶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轻的踹了我一脚。
　　
　　　　以后的两个小时，在白晶晶女王的严厉指导下，在一篮子食物的诱惑下，我和小享勤勤勉勉的把整个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虽然离白晶晶同志的要求差一点，她的要求是地板要能当镜子照、袜子干净得可以当手巾用、甚至要求我们把电脑里的垃圾文件都清理掉，我觉得这些都是无理要求，坚决不予理会。
　　
　　　　白女王大概也晓得我们的坚决态度，终于打开了寄托着我们希望的食品篮，那里面……是天堂！
　　
　　　　然后上演的是……饿狼传说！
　　
　　　　我抚着滚圆的肚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白晶晶在一旁，双手支着下巴，用满足的目光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吃像，看样子对于一个烹调者来说，我和小享对待食物的态度绝对是极大的鼓舞。
　　
　　　　我也很难相信，一直在国外生活的白晶晶会有如此绝妙手艺，白晶晶说她母亲早逝，父亲又极爱中国菜，她从小就受到感染，甚至开始学做菜，而且她也这方面也有相当的天赋。
　　
　　　　唉！想想那些从来不下厨房的，并以这点自豪女孩子们，白晶晶似乎更有成为贤妻良母的资格。
　　
　　　　“怎么样！”白晶晶期盼的目光看着我们。
　　
　　　　“晶晶你可害死我了！”小享突然大叫道。
　　
　　　　我和白晶晶同时以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发疯。
　　
　　　　“吃了你做的菜以后，黑哥做的猪食我怎么入口啊！”
　　
　　　　嗯！我横眉立目的看着小享，白晶晶忍不住抿嘴娇笑。我正要开口骂人，一阵悦耳铃声忽然响起了。
　　
　　　　“手机？谁的？”
　　
　　　　小享和白晶晶均拿出手机表示自己的清白，我慌忙掏出手机，这个东西很少响，一年里满月出现的次数都比它响的次数多……
　　
　　　　“喂！”我边接电话边向仍在窃笑的小享比起中指。
　　
　　　　接下来，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让我惊呆了，竖起的中指半响没有收起，喃喃的声音从我口中传出：“大哥？！”
　　
　　　　过了一会儿，我挂上电话，心神晃忽着，一丝淡淡的、却又非常真实的喜悦从心底慢慢的泛起。
　　
　　　　白晶晶把手在我眼前晃了半天，见到我注意到她，才轻轻的问道：“是天哥吗？”
　　
　　　　我缓缓点头。
　　
　　　　“呀！”白晶晶惊喜的叫了一声，兴高采烈的说道：“我还记得天哥呀，我还记得小时候，他带我们去……！”
　　
　　　　父亲有三个孩子，分别取名为陈天、陈夜、陈晨，我和大哥为一母所出，小晨是四姨的孩子。
　　
　　　　如果说我的性格有点恶劣，那我大哥陈天的个性就可以称之为肆无忌惮，我五岁时，父母离异，那时法院把我判给了父亲，大哥判给了母亲，母亲非常喜欢我，常因为不得不离开我而暗暗饮泣，大哥看到了，他跑到父亲家里，明目张胆的偷回了我、一辆摩托车、一台菲利溥原装录相机，来时候是乘着火车，回去时候他骑摩托带我，身后还绑着那个几乎比他还大的录相机，一路张扬而去。
　　
　　　　那年，我五岁，大哥十三岁。
　　
　　　　以后的十年，我在母亲含辛茹苦的辛劳中，大哥无微不至的关爱中长大，十五岁，我考上了高中，是某个所谓的重点高中，一年的学费要远远大过我们一家全年的生活费，母亲单簿的工资无论如何也支持不下去，大哥说他砸锅卖铁也要供我上大学，可要是砸锅卖铁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还要银行干什么？
　　
　　　　于是，母亲走了最后一步，把我的抚养权过寄给了父亲，我还记得那时母亲带着泪水的笑容，我也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母亲……！
　　
　　　　后来，三年前，母亲急病去逝，那时候我正值一个非常重要的考试前夕，为了静心，我找了一个非常僻静的地方复习，那个地方只有父亲知道，他却没有告诉我母亲临危的消息，接着，我还记得那天下着雨，大哥浑身是雨的闯进我的寝室，劈头盖脸的一个耳光打醒了茫然无知的我，然后，转身就走，一别就是三年……！
　　
　　　　子欲养而亲不在！子俗养而亲不在！
　　
　　　　去***考试！去***前途！我勤奋的唯一目标就是为了母亲，可这唯一的支柱不见了，我还有什么好学的！有什么好努力的！
　　
　　　　滂沱大雨中，我离开了学校，离开了父亲，也是三年……！
　　
　　　　现在，对于父亲的恨已经淡淡的散了，大哥又找到了我，是不是这持续三年时间的自我流放应该结束了，母亲的在天之灵也在责怪不爱惜自己的我吧！
　　
　　　　***
　　
　　　　大哥约我在离家不远的茶馆见面，当喜悦的心慢慢地平复，我开始疑惑，为什么大哥会知道我的手机号？为什么他知道我住的地方？
　　
　　　　但是，当我迈进茶馆、见到了大哥那宽阔的背影，这一切疑惑都消失了，久违的亲情萦绕在我心头，淡淡的、绵远悠长的、很温暖的感觉，小时候，大哥的肩膀是我的依靠，多少次，我在这个高大身影的鼓舞下，和其他同学……打架？！
　　
　　　　为什么我一看大哥就想起小时候和别人打架后他帮我报仇呢？真是奇怪的念头，我不解的甩甩头，缓步走到大哥旁边，轻轻的打招呼：“大哥，我来了！”
　　
　　　　“小夜你来了！坐吧！”大哥回头招呼我。
　　
　　　　“好！”
　　
　　　　几年不见，大哥的笑容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但其中好似有种另外的东西，很锐利的，和以前不同，那是什么呢……？
　　
　　　　“喝点什么？”大哥挥手招过女侍应生。
　　
　　　　“嗯！一杯白水，四十五度的！”我好像在胡言乱语。
　　
　　　　那漂亮的女侍应「扑哧」笑出声来，然后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大哥摇头叹道：“你还是一紧张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然后对那个女侍应说道：“给他一杯绿茶吧！”
　　
　　　　“呵呵！”我尴尬的笑着，能让我一见面就紧张的也只有大哥了。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呃！……还可以吧！”
　　
　　　　“还可以！”大哥摇头笑道，“天天混在游戏里，赚几个可怜的生活费，月月为了房租、水电费发愁，你可真有出息啊！”
　　
　　　　啊！我惊讶的看着他。
　　
　　　　“对了！”大哥捉狭的笑着，“我请人在整个城市找你，花了我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