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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凡人贾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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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午间休息,众人像刚入水的鱼儿一般,瞬间活了过来,贾环更长了见识,相互之间调笑戏弄,动作下流猥琐,更有因什么薛大爷宠了谁、厌了谁、送了谁什么物件儿撒泼放刁的,有因宝玉和谁好了拈酸吃醋的,更有两个名香怜玉爱的,没一个人不想去摸几把的,只是碍于他们是薛大爷的相好没敢下手。
贾环顿时只觉得肮脏的无法忍受,这哪里是什么学堂!倒像是青楼楚阁一群争风吃醋的小倌儿!
贾环心中盘算着如何从学堂中脱身,又忍受了两天,却到了秦可卿送殡的日子,贾宝玉磨着王夫人一顿夹缠,王夫人便在贾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准了他一同去。
贾环知道后,心中万般不愿,只推说不会骑马,贾宝玉便缠着王熙凤多准备了一辆马车,供贾环及贾宝玉秦钟骑马倦了时乘坐,贾环再无借口可用,只得允了。
一路上热闹排场却不必说,只中间北静王亲来路祭,特特点名让贾宝玉去见,贾宝玉回来后,不住口的道北静王如何秀丽端方,如何和蔼亲切,又将北静王送的御赐香珠拿出来送与贾环,无奈贾环不收,只怏怏又收了回去。
走了半日,路过一个庄子,早有人将庄子里的庄汉撵尽了,进去歇了一阵,冷眼看着贾宝玉对锹镢锄犁等物皆以为奇,兴致勃勃听小厮介绍,只做出一副恹恹乏色来,并不搭理他们。
到了铁槛寺,又是好一番热闹,直到未时末,宾客方才散尽,只有几个亲戚是至近的等做过三日安灵道场方去,王夫人当即回城,贾宝玉难得出门一次,自然百般不愿,王夫人只得将他交代了王熙凤照管,贾环倒是想回去,可惜并无他说话的余地。
于是晚间王熙凤带着他们兄弟和秦钟一起,去了离铁槛寺不远的水月庵安置,用过茶水点心,各自歇息玩耍,到了晚间,却忽然发现不见了秦钟,贾宝玉便央了贾环一同去寻,走到后面房中,房门打开,却听见里面吚吚呜呜的□声,听声气儿却是秦钟和庵里的小尼姑智能在里面行那**之事,贾环面色一寒,顿住脚步,贾宝玉一脸兴味的悄悄走了进去。
随即贾环便听到里面嬉笑声,智能儿捂着脸跑了出来,却听宝玉笑道:“你可还和我强?”秦钟笑道:“好人,你只别嚷的众人知道,你要怎样我都依你。”宝玉笑道:“这会子也不用说,等一会睡下再细细的算帐。”
因拉了秦钟出来,外面却不见了贾环。
到了安歇时,因庵中狭小,只得三间房,王熙凤独用一间,原本安排贾环和秦钟一间,贾宝玉却道贾环年小体弱,恐挤坏了他,主动与秦钟一间。
贾环也乐得一人独寝,只是到了半夜时,却有吱吱咯咯的声音从隔邻传来,又夹着秦钟难耐的喘息娇吟:“啊!啊……好人儿……慢些儿……好人儿,这次依了你,下次好歹也让我一次……哦啊……慢些儿,要死人了……好人儿,你也疼我一疼……”
宝玉的低喘带着调笑:“难道这番还不够你受用么?”
秦钟啊的一声大力□起来,声音中带上了低泣:“好人儿……且饶了我这一遭儿……实实的受不住了……啊……啊啊……”
贾环先是捂了头,但秦钟的□一浪高过一浪,委实忍受不住,拿了烛台,在墙壁上当当敲了两下,里面的声音霎时顿住。
贾环将烛台放下,清声吟道:“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 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 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嶣峣。 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 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 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 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 亲戚或馀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他念的是陶渊明挽歌中的第三首,本是以亡人视角写了,“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是说人死后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把尸体托付给大自然,化做一抔泥土,显示陶翁何等豁达的胸襟。
但贾环却将它在送灵之日念出来,显得鬼气森森,尤其那一句“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 亲戚或馀悲,他人亦已歌。”让秦钟在心虚之余,仿佛听到秦可卿从棺中站了起来,幽幽叹息:“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都死了还能怎么样呢……顿时便是一身冷汗。
贾宝玉亦瞬间想起袅娜风流,可亲可敬的秦可卿来,当初听闻秦可卿的死讯时,还曾激的他吐出一口鲜血,如今却在替她送灵之时,在俺里和她弟弟做这等之事,顿时也是又愧又羞。
他们这边又怒又怕又羞又愧,贾环却全然不理,见对面房中终于消停,躺下便睡。
第二日起身时,贾环见二人眼圈红红的,也假作不知,又有贾母王夫人打了人来看宝玉,又命多穿两件衣服无事宁可回去.贾宝玉尚未玩的尽性,原是要再住一日的,但此刻却没了心情,便闷闷上马回城。
他见贾环神色冷淡,有心要解释几句,那边秦钟却又骑了马,离贾环的马车远远的,他担心秦钟昨日受了委屈,心中不自在,忙驾了马,跟在秦钟后面照看。
好容易到了府,贾宝玉去送秦钟,贾环一人向院子走去,不多时却听贾宝玉在身后唤道:“环儿,环儿,且等我一等……”
贾环停下,等贾宝玉气喘吁吁追上来,将身后的从人使得远远的,问道:“二哥有何事?”
宝玉张开却又顿住,他一心要替秦钟解释一二,将贾环追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停了停道:“过了今日,鲸卿(秦钟表字)也要同我们一同进学,他生的柔弱娟秀,性子却是再好也没有的,日后我们一同进学……”
贾环打断道:“二哥不用说了,二哥以后还是离我远些儿吧!”
贾宝玉大急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便是你不喜欢鲸卿,也与我们之间不相干,大不了各交各就是。”
贾环淡淡道:“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二哥眼里的人,以容貌丑美而分,弟弟却是不同,如秦钟这般寡廉鲜耻之人,便是生的天下第一美貌,我看他也如粪池中的蛆虫一般恶心,二哥整日与这种人为伍,我闻着也臭不可闻,二哥若是当真疼惜我,便远着我些儿吧!”
转身不顾而去,独留下呆愣的贾宝玉。
贾环如何不知道这话恐怕大大的得罪了贾宝玉,若是让王夫人之流知道了,更没有他的好果子吃。但他当初回府,原是应了大和尚的话,要报贾府的生养之恩,却万万没有想到,这贾府竟糜烂自此,虽然他看见的,虽然他不过看了冰山一角:刻薄寡恩的王夫人,生活在自己的梦中浑浑噩噩的贾宝玉,奢侈的令人咂舌的葬礼,还有肮脏污秽的家学……这一切,让他对这贾府的印象坏到了极点,一天都不愿多呆,恨不得当即带了赵姨娘便走。
但是他也知道这不可能,且不说赵姨娘愿不愿意,他还有个父亲贾政,在贾府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贾府出事,他绝跑不了,而这般肮脏奢华不懂得收敛的贾府,怎么可能不出事?
这样的认知让贾环心中烦闷不已,贾宝玉便成了他的出气筒, 而且他说的也是真心话,如秦钟这等人,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PS,今天修文,别的也就算了,第二、三、四章大修了一下,内容有很大变动,以前看过的大大回头再浏览一下下吧!)
☆、用强
(前文修了一次,以前看过的大大最好在浏览一次,别的也就算了,二三四章的改动很大,和后文息息相关,一定要看啊)
这番泄愤的话却贾宝玉痴痴立了许久,直到袭人来寻,才被拽了回去,心中翻来覆去想着贾环的话,不得安宁。
鲸卿明明生的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性情腼腆恍若女孩儿家,为何偏偏环儿却不喜欢他,甚至说他“如同蛆虫般令人恶心”?不过是行些风流韵事罢了,古往今来的才子佳人,谁没有些风流佳话?
忽然又想起贾环吟的那首诗:“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想到秦可卿是秦钟的姐姐,又对他一向关怀备至,秦钟却连“余悲”也不曾有,在送葬之时,灵前不远,寻欢作乐,若换了自己的姐妹……顿时一个寒战,竟连想都不敢想,但若真有那一日,哭也哭死了,哪有心情想别的。
这般想着,便有些觉得不自在起来,只觉得按着秦钟干那事的自己,也不堪之极,难怪贾环会说,自己身上恶臭逼人……
贾环本以为说了这么重的话,贾宝玉无论如何总要冷他一段时间,不想他第二日便又寻了来,正色道:“你我二人原是同胞兄弟,骨肉至亲,岂有为了别人坏了我兄弟感情的道理,只是鲸卿向来与我交好,偏又新丧了至亲,若是直接这般断了交往,岂不是令人心寒?以后我渐渐远着他些,可好?”
贾环微微有些诧异,这宝玉竟像是听进去了的样子,觉得这位兄长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不可救药,口中淡淡道:“二哥这话说的,你要和何人交友,岂是我该管的?”
贾宝玉见他虽语气淡淡,神色间却不似之前那般冷漠,大喜下试探道:“那我明儿过来,和你一同上学可好?”
说起上学,贾环微微皱眉,看见宝玉眼巴巴的样子,心中一动道:“我实不愿上学,我根基太差,去了夫子也只让我练字,还要被人讥讽,二哥可否替我告假,我自己在家练字可好?”
贾宝玉与贾环相处数日,这还是贾环第一次对他温言细语,对他诉苦更是第一趟,顿时身为兄长的正义感和自豪感上涌,道:“不妨事,既然你不爱上学便不上,包在哥哥身上!”
贾环微微一笑:“多谢二哥。”
这是贾宝玉第一次看见贾环露出笑容,虽是淡淡的,却恍如冰雪融化,阳光初绽,鲜花渐渐开放,动人之极,一时又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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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香怜玉爱二人,原是薛蟠的相好,只是薛蟠向来喜新厌旧的,在外面又有了新人,这香怜玉爱二人便已见弃,十多日才亲近一次,眼见得便要彻底断了,这二人这半年来得了薛蟠不少好处,如何舍得下这些好处?便商议着要想个法子将薛蟠的心思再引回学里来才是。
是以趁着与他亲近时,只说学里来了美貌的新人,只说的天上有地下无,薛蟠果然动心,然而一连去了两三次,贾环都告假不来,竟想见一面也不得。
少不得向贾宝玉打听,贾宝玉这几日与贾环关系尚算融洽,他心中极以有这样的兄弟为荣,一番大赞,更让那薛蟠心痒难熬,只揪住了贾宝玉道:“那环儿也是我的表弟,他从庄子回来,我不曾与他洗尘也就罢了,竟连见也不曾见,岂不是失礼之极?不若你约他出来,我去寻摸一桌上好的酒席,大家兄弟好好乐上半日如何?”
贾宝玉想到贾环自回家以来,一直深居简出,一概应酬往来皆无,想是因在庄子长大,对这繁华世界、富贵生涯不能适应的缘故,自己作为兄长,实在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顿时有些心动,道:“好是好,可是有一样,环儿自幼体弱,有和尚说终身不能着丝罗,食荤腥……”
“这好办!”薛蟠道:“城东的白云庵做的一手好素斋,我们不拘在什么地方摆了桌子,让小子们抬上一桌去不就好了?”
贾宝玉忙点头称善。
薛蟠大喜道:“既如此,我这便去张罗,就定在明日如何?环表弟既不着丝罗,我家店里正好来了新罗进的上好的云棉,深的细、密、轻、软之妙,便是宫里的娘娘也用得的,正好拿两匹给环表弟裁制衣裳,当是我这做哥哥的一番心意。”
贾宝玉喜道:“这是最好也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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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正在房中练字,便看见贾宝玉抱着一堆东西进来,拉着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贾宝玉口中那个极有义气的表哥送的,还约他明日午后聚上一聚。
他这几日正心中烦闷,自从知道小红是林管家的女儿后,他便着意向她询问贾府的情况,再加上赵姨娘时不时的啰嗦,他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浓,贾府现在糜烂自此,只怕覆没便在顷刻之间,他自己到时也难保不受牵连,更何况他还想将赵姨娘和贾政拖上岸?
偏偏这贾府之中,人人都沉迷于这虚假的奢华中,能看出贾府危机的竟无一人,他不过是贾府庶子,连府里的丫头也不定使唤的动,说的话有谁肯听?再困于这内院之中,就算他费尽心机,讨得老太太太太的欢心又有何用,君不见受宠如宝玉,也不过是把他当孩子宠罢了,何时有他说话的余地?
若想要有些影响,要不他好生读书,中了进士做了官;要不他离了这里,自己去闯一块天地。
但他对做官着实没有兴趣,何况现在皇上年迈,几个皇子个个出色,官场上风云变幻,这个时候做官,绝不是什么好事。是以出路便只剩了一个,离开贾府。
既已有了决定,便没有拒绝贾宝玉,这些年他和大和尚不是住在寺里,便是藏在深山,或者僻静的庄子,还真不知道这些富家哥儿们是如何生活的。多了解外界,也是为将来离开贾府打下根基。
第二日,为了将就贾环,贾宝玉便和他一同坐了马车前往薛蟠定下的处所,薛蟠早便等在哪里,一眼看见被贾宝玉扶下马车的贾环,顿时便直了眼。
席上的素斋的确出色,但是贾环素爱原滋原味,对这些精雕细琢的吃食并不感兴趣,酒水更是点滴不沾,对唱曲儿的姑娘连正眼不成看过,这般热闹的场景,多了他一个,不仅没有热闹多少,反而变得冷清多了,薛蟠却全然不成发现,只顾盯着贾环发痴,偶尔被贾环发现,不悦的冷冷看他一眼,更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酥了。
贾环听他们谈论一阵,渐觉无趣,薛蟠时有时无撇来的眼神让他浑身难受,同贾宝玉说了想要回去,然贾宝玉此刻正与那艺名叫琪官的戏子相见恨晚,哪里肯就走?唤了叫来福的车夫来,吩咐先送贾环回去,再来接他。
贾环上了车,马车稍停了停便开始移动,贾环在里面闭目养神,昏昏欲睡,忽然马车越走越快,贾环渐渐察觉不对,他们并未出城,城中道路虽广,但行人众多,是以只能缓缓行驶,怎的忽然跑的如此之快?
猛地揭开车帘,只见道旁飞速后退的山林,顿觉不妙,喝道:“停车!”
马车不见停下,反而跑到更快了。
贾环如何不知道自己着了道儿,冷冷道:“你若再不停车,我便跳下去!”
马车仍越跑越快,似乎不相信他真敢就这么跳下去。
贾环一把将车厢中的薄被扯过来,裹起小几,一言不发,重重扔了下去。
重物滚落的声音传出,车前果然传来“吁”的一声,马车冲出十多步终于停下,薛蟠连滚带爬的跳下车,向后狂奔了数米才反应过来,一回头,便看见刚从车厢中跳下来的贾环。
薛蟠抹了一把冷汗,道:“谢天谢地,环儿你没事。”
贾环冷冷看着他,道:“薛大哥为何在此?”
“这不是……呵呵,”薛蟠傻笑道:“这不是想和环儿你亲近亲近吗?”
“来福呢?”
薛蟠道:“他拿了我的银子,不知道到哪里快活去了呢……环儿,不如……呵呵,我们也快活快活?”
贾环不说话,冷冷看着他。
薛蟠被他秋水般的明眸看着,越发心痒难捱,慢慢逼近,赌咒发誓道:“好环儿,我实在是欢喜你的很,只要你应了我,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要我打狗,我绝不撵鸡……你、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摘给你!好环儿,你应了我,从今后,你就是我老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贾环又气又怒,仍忍不住被他几乎逗笑,僵了脸,一面向树丛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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