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天球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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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十米射距的球门前，则只排了三个孩子。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眼珠明亮的孩子，身高在所有孩子中，却属于中下等。

站在他身后的，则是方才与天慕沧麟说话的天慕沧锋。天慕沧锋比他前面的孩子要高大半个头，在所有孩子中最为高壮。站在天慕沧锋身后，赫然一个弱小的身影，竟是天慕沧麟。他低着头，似乎有些忐忑。

“沧麟，你怎么也来踢射这三十米射距的球呀？我可是不会走路时，就被我父母训练踢球了！”天慕沧锋有些惊异地看着天慕沧麟。

“我……我是跟着你来的，这里我一个人也不熟悉……”天慕沧麟低声说道。

天慕沧锋狡黠一笑，道：“哦，那你就跟着我吧，你好好看着我踢射吧，三十米距离，对我来说小意思。你踢的话，用力就好了，反正又不算成绩，当游戏玩。”说完，又凑到天慕沧麟的耳边，“我前面这矮个子，你说他能射进球门不？”

天慕沧麟听了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训练长的声音响起：“所有孩子，往后退三米。五米射距的孩子，先行踢射！”

广场边上，所有人都漫不经心地看着这帮幼稚的孩子，还有些人嘀咕催促着测试游戏赶紧结束。因为所有人，都是在等待高级组少年的选拔，那才是激动人心，让人热血沸腾的。

五米射距的孩子，开始按照训练长发令，逐一踢射起来。踢射之后，训练长手一挥，所有球又立刻归位。因此，三组三四十个孩子，很快就结束了踢射。

踢射过程，倒是让广场上不少人发笑。有的孩子，要么踢偏了，要么力度小都没滚到五米距离；还有的孩子，甚至连球都没踢到，反而自己摔了一跤，还哇哇大哭起来。这帮孩子，在围观者看来，简直就是一群耍戏的小猴子，给枯燥地等待的人一些小乐趣。

接下来轮到十五米射距的孩子踢射，踢射测试也很快结束，这帮孩子的表现显然要优于五米射距的孩子，不少孩子正斜射门都射进去了，也有少数射偏了，但只有极少数孩子，力度不够而没射到十五米距离。

接着，所有人把目光移置三十米射距球门前的三个孩子身上，就连高台上喝茶的天慕雍鹤和天幕雍狮，都不禁将目光移至三个小孩身上。毕竟，这场游戏就只剩下三个孩子，而且是选择难度最高的三个孩子。他们会有怎样的表现，确实还有点吸引力。

随着训练长一声令响，三十米射距测试正式开始。

第一个踢射的便是那矮个男孩，虽然身体看上去娇小，可观其走路，灵活矫健，步履轻稳，确有几分功底。

他后退几步，猛地向前冲刺，抬起右脚，“嘭”，一脚劲射，球飞起，划过一道曼妙的弧线，不偏不倚轰进球门，甚至还让球门微微震动。

坐在高台石亭中的天慕雍鹤和天幕雍狮，原本散漫的眼中，竟流露出一丝赞许。尤其是天慕雍鹤，赞许中竟微微点点头。坐在旁边的天慕易泷，也是一脸喜色。

“好……”围观的人群中，竟有几声零落的叫好声。

“看，那是我儿子，叫天慕沧煜，他从小就是足球天才，训练刻苦，几乎不用我操心。看来这帮新进孩子中，没人能超越我儿子……”在训练广场四周围观的族人中，有一中年男子神采飞扬地说道。

旁边围观的族人听了，多数点头认同。毕竟，到目前为止，其他孩子所表现的水准，与天慕沧煜相差太多了。三岁的天慕沧煜，足以与那些正式训练至五岁的孩子媲美。这样的孩子，不叫天才，还有谁能称为天才。

接下来左右两枚球，皆被天慕沧煜轻轻松松地射入，引来围观族人不少喝彩声。斜射入门，比正面踢射，难度要高出不少。

第二个踢射测试的，正是天慕沧锋。

“沧麟，看我表现，我的实力，可不比那小子差。”天慕沧锋笑着对天慕沧麟说道，他口中的那小子，自然是指天慕沧煜。

天慕沧锋径直走到正对球门的那只球边，兀自就抬起右脚。

“嗯？这小子居然不助跑……”

“嘿，有意思……”

围观人群中有不少人嘀咕道。

“嘭！”天慕沧锋一脚劲射，球飞速离地，竟是一道笔直的球路，猛然砸进球门中。几十斤铁制球门，竟产生一丝移位。

高台上，天慕雍鹤和天幕雍狮两人，都赞赏地点点头。天幕雍狮更是赞道：“此子刚猛霸气的球风，倒是与我有几分相像啊！”

天慕易泷也感叹道：“天才难求，没想到这一届新人中，竟一下子出现两名天才孩童，真乃我族之幸啊！”

高台之上几人赞叹的同时，台下也出现数道声音。

“这……这是没经过正式训练的三岁孩童吗？”围观人群中有人瞪大眼睛，质疑道。

“不用助跑，原地起射，竟有如此力道！”

“是啊，这身高，这劲道，根本就不是一个三岁孩子该有的。”有人跟着附合道。

不远处，站立着的天慕沧煜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丝孤傲。他方才，还未展示出所有实力。年纪虽小，但好胜心却强。如今风头，竟被一上来就全力以赴的天慕沧锋抢过去，天慕沧煜幼小的心中自然不满。

……………………………………

第十二章　沧麟上场

“各位肃静！”身穿黑色劲装的初级组训练长站身出来，“此子名为天慕沧锋，家谱中记载其年龄为三岁六个月，而我族家族修订记录极为严格，绝不可能出错，请各位不必疑惑！”

天慕家族的孩子，满三岁就必须参加家族正式训练。但并非一满三岁就即可加入训练，而是要等到满三岁后的年初，在正式入训仪式后，方能入训。故而大多孩子入训时的年龄，都已三岁零数个月。

众人听后，疑惑打消不少，毕竟谁也不会去质疑天慕族谱的真假，因为天慕族谱的权威在天慕家族中犹如神谕。

接着，天慕沧锋缓步走向右边的球，此球在球门正前偏四十五度角方位。天慕沧锋也不做反复瞄准，右脚随意抬起，球嗖地飞射而去，速度比之刚才要慢上几分，不过，球之方向竟非正对球门。

“歪了……”

“咦？这天才咋会把球踢歪了呢？”

这一瞬间，容不得别人开口议论，只不过一刹那，许多人脑中闪现出各种不同的想法。

天慕沧锋踢出的球，确实偏了，而且偏得有些离谱。应该向左前方球门踢的球，实在是太偏左了。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球会从球门口路过抛飞出去时，球在空中飞了二十米距离后，突然像被风吹了一般，猛然改变轨道，径直向球门飞去。

“弧线球……这从未入训过的孩子，居然能踢出入训至六七岁的孩子才能踢出的弧线球！”此刻，人群中不少族人惊呼起来。

“竟然弧线球达到如此收发自如的水准”，天慕沧煜父亲也瞪大眼睛，他本以为，自己儿子天慕沧煜已是天才儿童，没想到，眼前这孩子，居然有不输于天慕沧煜的天赋和技能。不过，方才天慕沧煜还未发挥出全部实力。

“煜儿有了追赶对象，凭他自幼不服输的性格，应该会更加发奋图强吧！”天慕沧煜的父亲想到这点，心境平顺了不少。

“这真的是才三岁的孩子吗？”人群中不少人不由自主地怀疑到。不过想到家族族谱的权威，怀疑也就转变为惊异。

“呵呵，这孩子，有点意思。”高台之上，天幕雍狮粗犷地说道。

“嗯！确实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天慕雍鹤难得地开口赞道。

此时，天慕雍鹤与天幕雍狮完全将注意力放到天慕沧锋身上，天才，家族最需要的就是天才，超级天才就是家族的无价之宝。

天慕沧锋即将踢射左边的球。不用助跑，提腿一射，又是一道完美的弧线球，飘然入门。天慕沧锋总体表现得刚柔并济，让不少族人伸出大拇指，点头夸赞。

“我厉害吧，嘿嘿！”天慕沧锋返回天慕沧麟身侧，得意地说道，“沧麟，接下来看你的了，不管怎样，用力踢就好。你身板比我前面那小子还壮上一点，应该没问题的。”

天慕沧麟只讷讷地应了声“嗯”，便缓步向射球处走去。

“这就是那个人蛇杂种！”围观人群中，又不少人就是生活在这片区域，看着天慕沧麟长大的，自然认得。

“人蛇杂种？”天慕沧锋一听，不由一愣。难怪他名字这么熟悉，原来他就是那个名震家族的人蛇混血儿啊。天慕沧锋嘿嘿一笑，目光中却无丝毫鄙夷。

“啊，这小子就是那人蛇混血儿啊？生得还挺俊俏，没有一点妖气唉！”有些只听闻过天慕沧麟之名，却从未见过他人的人，首次见到天慕沧麟，虽然对其混血身份有些偏见甚至鄙夷，但天慕沧麟的长相倒也俊俏清秀，不似他们先前所想、或谣传的那般人形蛇皮，或人头蛇身那般恶心。

“哼，这个贱种也来参加入训，真是丢我们家族的脸！”

“对，不能让他加入我们家族的训练，万一将他训练强大了，再反咬我家族一口，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是的，不能让他参加入训……”

“将他赶出我们家族……”

人群中，原先只有少数人不满的声音，逐渐引起多人跟着起哄。

“此子就是那人蛇混血儿？”高台上，瘦削的天慕雍鹤漠然问道。

“是的，这孩子确实是人蛇混血，但丝毫无妖浊之气，反而体脉清灵，确实有些奇异，难怪家族长老允许他在家族生存。”天慕易泷和声答道。

“嗯！”天慕雍鹤轻应一声，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下方。

“大家肃静”，初级组训练长又只好站身出来解释，虽然他对人蛇混血的天慕沧麟也有些偏见，但此时是执行家族公务，不容个人感情作怪。

“此子名为天慕沧麟，年龄三年五个月。其虽为人蛇混血，但有家族长老之命，允其依照家族其他子弟，同等训练。诸位族人忧虑家族之心可敬，但家族长老之命亦不可违，相信家族长老自有主张，大家先请稍安勿躁。”

此言一出，广场周围喧杂的声音顿时小了不少，毕竟家族长老的权威深入族人内心。不过依然有不少族人小声嘟囔，但已不影响全场秩序。

“嘿嘿，小贱种，终于等到你上场了，哥等你好久了。”场边坐着的组员中，冷冷地响起一道声音。循声而去，正是天慕沧焕阴冷地笑着，坐在他身旁的组员，一脸兴奋，等待看接下来的好戏。

天慕沧麟缓步走到中间球边，眼神望着球与球门之间的距离。“这点距离，我肯定能踢射进去”，天慕沧麟暗道。

“我们在这里生存，就需要隐忍和低调。你的本领不可全部暴露出来，不然这里的族人，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你。他们不希望你变得强大，肯定会把你扼杀在摇篮里……”

“麟儿，以后你要像个傻瓜一样聪明地活着，知道吗？母亲不能保护你，你在外训练，就需要保护好自己……”

母亲的声音回荡在天慕沧麟的脑海。少年都是好胜的，谁不想展示自己的惊人才华，谁不想成为球场上万众瞩目的焦点？

“不，我不能全力以赴，我要为了母亲保护好自己。”天慕沧麟暗忖道。“那就，装傻吧！”天慕沧麟露出了笑容。

……………………………………

第十三章　饱受欺凌

天慕沧麟抬起右脚，看上去咬紧牙关，卖力地踢射一脚，实则仅用一成力气。

“嘭”的一声轻响，球都没飞起来，而且方向还歪了，只在地上滚了四五米，就停了下来。

“啊哈哈哈哈……这贱种真是贱，居然不自量力地排到三十米射距处，吊足了我们的胃口，原来屁本事没有，呸……”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原来是猪扮老虎假威风啊。滚蛋吧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此刻，人群中最欢脱的，要数天慕沧焕，能让天慕沧麟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那是一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事啊！“小贱种，没本事就别上来丢人，赶快到你贱母的怀里喝奶去吧，哈哈哈……”天慕沧焕放肆地高叫道。

人群中，充斥着鄙夷嘲讽的声音，人们恶毒地谩骂着，肆意地攻讦着，就连高台之上，家族中雍字辈的两位高人，也淡漠地看着这一切，并无出手阻拦。

天慕易泷本想出声阻拦，但见天慕雍鹤和天幕雍狮都毫无阻拦之意，自己也就不好出声阻拦。

总教天慕易泷虽然对异族杂交也怀有偏见，但他觉得这不是孩子的错，何况天慕沧麟即将成为他的学生。他注视着天慕沧麟，一脸无奈。他不能横加阻拦，毕竟对他们母子的鄙视嘲弄，是整个族人的行为。而受到嘲弄也在情理之中，异种交合本就是这个世界天理不容之事。若自己横加阻拦，或将影响他的总教威信。他倒是不惧个人得失，只是担心自己威信受了影响，难以镇服诸多孩子，无法更严格地训练，有负家族家族重托。

“若是你天赋秉异，我还能力排众议。只是你自幼身子骨单薄，不是块踢球的料啊！哎！”天慕易泷摇摇头低叹一声，便自顾喝茶转移注意力。

天慕沧麟小脸胀得通红，明澈的双眸中隐透出一丝愤怒，一双小拳头紧紧握着，不整齐的指甲甚至快要嵌进掌心肉里。

“你务必要低调，别人欺负你，你就忍让，你就躲避，你就装懦弱，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只需暗暗地刻苦修炼，久而久之，别人就不会在乎你，也就不会欺负你了。大智若愚你懂吗，麟儿，以后你要像个傻瓜一样聪明地活着，知道吗……”元娲天溺的声音又在天慕沧麟的脑海里想起。

“这帮混蛋，我忍，为了母亲，我忍”，天慕沧麟咬牙切齿，因为强忍，眼角都愤怒得有些颤抖。

“嘿嘿，接下来，更有你好看的。”天慕沧焕看着天慕沧麟的熊样，颇为得意地笑道。

天慕沧麟走到右边那只球，四周的族人在训练长的示意下，骂声低了许多。

天慕沧麟比刚才多用了两成的力，抬腿欲踢。这一瞬间，从天慕沧焕的方向，传来一条极为透明的黑色细线，轻轻地落在球身之上。

“滞球技中的定球技”，高台上，天慕易泷眉头一皱，显然是察觉到了天慕沧焕的异动。其实，除了高台之上的几个人，还有天慕沧焕身旁的几个猪朋狗友外，其余众人皆没有发现天慕沧焕动了手脚。

“我施加了一道滞球技，看你不踢个狗啃泥，嘿嘿……”天慕沧焕冷厉地暗笑道，一双眼睛像毒狼一样，死死地盯着天慕沧麟。

“嘣”，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一根棍子敲击在厚重的轮胎之上。天慕沧麟脚下的球一动未动。

“怎么回事，球怎么被定住了。”天慕沧麟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可是，重心已经偏移，上身骤然前倾。“啪”，脸部和手臂同时先着地，整个身体完全趴在地上。

天慕沧焕在天慕沧麟踢射的那一瞬间，暗自在球上施加定球技，导致心不设防的天慕沧麟如同猛然踢到一块钢板上，自然身体就失去重心。

“啊哈哈哈，标准的狗啃泥，好帅的姿势啊，小贱种”，天慕沧焕高声尖叫起来。

“这个小贱种可以去当喜剧演员了，太有喜感了，哈哈哈……”

高级组的组员们肆意地大笑叫骂着，四周的人群，也纷纷骚动嘈杂起来。

“球都踢不起来，射球时，居然把自己弄摔倒了，简直是我家族史上最大的蠢才。”

“人蛇混血的贱种还想称霸我天慕家族，做梦去吧……哈哈哈……”

这时，天慕沧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缓缓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擦了擦脸上的污垢，依然面无表情。木然地走向左边那只球，身体不知是因为摔倒，还是愤怒的缘故，微微颤抖起来。

“哟，你看他，自己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