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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贵妻:霸宠农家女-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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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子翀大惊。
新派去的中军大将军日夜兼程还没赶到南方,一个接一个的噩耗传来,却是南楚已经攻破三座城池,一路朝北,来势汹汹,气势逼人。
冷子翀将手中的折子扔在地上:
“岂有此理!都是一群饭桶,竟然连城都守不住,南蛮子除了会使花招,能有什么作战能力,竟然以五倍兵力都低挡不住南楚的进攻,他们这些年的干饭都白吃了吗?”
“朕养他们来何用?”
詹大人弯腰把折子捡起来,左相、穆侯爷,肃王、庄亲王等都沉着脸,面对皇帝的震怒,满朝文武都沉默了。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詹大人道:“皇上,听说如今这位领军的是南楚的三皇子。”
“三皇子,以前倒是没听过。”
左相也开口:“此人之前默默无闻,两三年前突然活跃起来,说是把南楚的其余七八名皇子全部杀害殆尽,南楚国君也给他气的中风在床,虽还没有死,但离死也就一步之遥了。”
“三皇子继承皇位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冷子翀怒气冲冲的重新坐回龙椅上去:
“照这样说来,这位三皇子应该更加惜命才是。不是该在南楚好好呆着,等着南楚国君咽气,好自己上位吗?为何还要跑出来攻打我大朔?”
肃王出列,把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拿来分享:
“皇上,听说前几年南楚几位皇子争权夺利十分激烈,南楚人又喜欢用毒,这位三皇子给当时的其余几位皇子联手用毒毁了容貌,已然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传闻这位三皇子面目可怖,连身边的侍女看了都能吓晕了,自从他终日带着白玉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性子也变得乖张暴虐起来,而后才一不做二不休把其他皇子一一残害殆尽。”
“便是他成了南楚唯一的皇子,皇位唯一的继承人,听说南楚世家也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他,实在是他长得太吓人了!”
肃王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这位南楚三皇子,因为毁容受了刺激,所以才做出这疯狂之举来。
百里破风站在上方,听了挑眉,突然开口问:
“此人,何名?”
“南楚皇三子,薛连城!如今人称玉面将军!”
……。
总之这位让人可悲又可恨的南楚三皇子,玉面将军在大朔南面四处点火,搞得冷子翀焦头烂额。
再一月,新派南面的中军大将军在战场与玉面将军交手,被其一箭射下马,而后被擒了。
那位玉面将军放言,大朔来一位主将,他就诛杀一名,势必要将大朔的主将诛杀殆尽。
“他到底是何用意?”
冷子翀暴跳如雷。
南楚一直安分守己,上百年来与大朔相安无事。
詹大人摇头:“皇上,这就古怪了,这位玉面将军做事好似只图一人快活,全凭自己想喜乐,我们派去的使臣问了,他却说没什么用意,就是闲得无聊了。”
“闲得无聊!闲得无聊!”
冷子翀咬牙切齿在乾清殿打转,气得将案板上的折子和笔墨全部推倒在地。
“闲得无聊就拿我大朔的百姓开刷,在我大朔的土地上放肆?”
“简直可恶,朕非杀了他不可!”
战事持续了三个月,大朔失去了整个江南,其中最为富足的江南三州全被南楚占领,切断了商货来往,特别是盐运之路被切断了。
此举彻底惹怒了冷子翀,投入了大量财力物力到南方战场。
这边却爆出太后后家许家,趁机趁乱派人佯装南楚人去抢镇国夫人家的赛神仙的存货和种子。
给镇国夫人家的人逮了个正着。
刑部尚书秦大人又突然上奏折,恳请皇帝为了镇国夫人的幸福着想,让将其赐婚于秦家嫡子,择日完婚。
大家都说,秦尚书的脑子莫不是坏掉了,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给他儿子当红娘,真是白拿了朝廷的俸禄,呸,好不要脸啊!
不想,秦尚书却请旨请的更加频繁,左相等人也出来帮忙。
渐渐地众人发现事情的不对来,秦尚书对镇国夫人势在必得的架势,似乎还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隐情。
冷子翀也琢磨开来。
詹大人冷眼分析说:“皇上,此事不简单啊!微臣觉得秦尚书看上的不是镇国夫人,而是镇国夫人手中的富可敌国的财富,特别是那赛神仙。”
冷子翀眉头一跳:“爱卿的意思是,此事和左相有关,牵扯到党政之争?”
詹大人沉重的点头。
是啊,刑部尚书秦大人是左相一派的,就如聂大人是苏大人一派一样,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朕还没死呢!他沈家连个皇子都没有,他们怎么敢!这就开始算计朕的江山了!”
詹大人见冷子翀说出这种话来,不好接口,闭了嘴,心道:皇后没有皇子,别的娘娘有啊,把亲娘杀了,抱养一个不就行了吗?又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百里,此事你如何看?”
冷子翀看向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百里破风。
百里破风冰蓝的眸子转过来,说一句话,把冷子翀和詹大人的下巴惊的砸到鞋面上,捡都捡不起来。
“既然皇上看穿了秦家要娶镇国夫人的真实意图,那皇上何不亲自将镇国夫人娶了!”
“如此,皇上既得了美人,又可光明正大的得到镇国夫人的财富,如今三年积累下来的国库,全拿去堵西南战事的窟窿了,此战还不知何事能了解。”
“皇上可知,户部报上来的国库还剩多少银子?”
怎么不知,国库的余银不足两千万两。
看起来数字很大,却不知打仗是天下最为烧银子的事儿了。
百里破风淡淡的道:“臣听闻,镇国夫人这几年砸在造船上面的银子就不下七八千万两。”
是啊,镇国夫人银子多的不知道怎么花,心血来潮,拿去造船,还扬言要造出天底下最为坚固的船,三年过去了,镇国夫人家的船坊连造的船最远也没开出东海。
此举在众人看来,可不是把银子往水里扔听响声?
可人家镇国夫人不急不忙的,每年两千多万两的银子照样往上砸,眉头都没皱一下呐!
往水你扔的又不是你家银子,谁也没权利去过问,不过是私下啧啧感叹罢了。
冷子翀和詹大人听了百里破风的话,就如活见了鬼,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百里破风。
“国师的意思是,让朕,让朕娶镇国夫人?”
百里破风反问:“皇上意下如何?”
从南楚突然冒出来个三皇子,玉面将军,百里破风就多有怀疑。
蒙尘帝星隐在空中,始终没有陨落。
他实在怀疑这个南楚玉面将军的真实身份,若真如他所想,想来得到镇国夫人要嫁给冷子翀的消息,那位玉面冷将军怕是坐不住了。
听了他的怀疑,殷老鬼摇头:
“不可能,当时我也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而且,那火器的厉害你不晓得,不论是谁离得那么近,是绝无身还的可能的。”
“可,师傅,为何帝星还未陨落?”
百里破风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夜都要仰望星空,寻找一番,观察帝星。
从十几年前子煦离开盛京那日起,观察帝星已经成了他每夜雷打不动的习惯,只有看着帝星还好好挂在星空,他才能安心,才能坚持下去。
只待他归来,只待帝星璀璨,大放光芒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助他一臂之力,助他登上那极尊之位,便是他埋怨子润的死,便是他埋怨他的欺骗又如何!
从师傅看出他的帝王相那日起,他就在子润和他两人之间做好了选择,果真比起更加名正言顺的子润,他心里还是希望子煦能坐上那个位置的。
师傅说,他天生反骨,那是他的命。
不论他和子润有多要好,最后终有一战,终究会反目成仇,终究会有一人死。
子润在阳光下温和的笑,问:“子煦,百里,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子煦笑的更加张扬,眉眼尽染春风得意,从没见过的开怀:“子润,待你大业成了,许我异姓王,如何?”
“有何不可?子煦,这大好山河,你我同享!”
百里破风却淡淡的不说话。
子煦拍他的肩膀:“百里,到时候你就做国师好了,我们三人一道,定要治出个繁华盛世来。”
百里破风也笑:“好!”
子润温文如玉,高兴的拉着两人的手:“那就这样说定了!”
“嗯,说定了!”
当日是秋季,阳光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后来百里破风才明白,哪儿是阳光刺眼啊,明明是子煦和子润的笑容太过耀眼,刺得人眼睛痛。
回忆起那一幕,百里破风还是不觉得后悔。
他无法想象两人反目成仇,刀剑相向的场面。
而后,却是他自己与他们两个刀剑相向。
若不是弥生,若子煦没有动弥生。
百里破风低头讽刺一笑,子煦那样的人,从正阳宫变那天起,应该是恨透了他,若是找到了他的弱点,怎会不狠狠加以利用?
若他不伤害弥生,不用弥生对付自己,倒是稀奇了。
殷老鬼看着百里破风落落寡欢的样子,叹了口气:“百里,别想了,都结束了。”
百里破风转身离开,殷老鬼抬头的看天空安可蒙尘的帝星,喃喃自语:“你为何就不肯安分,非要搅得天下苍生不得安宁,生灵涂炭,都不肯罢休。”
“我费尽心思给你做了一个繁华世界,你为何就不肯去?如今,反而是连累了他人,将她卷进来,真是罪过啊!”
……
沐雪一听说许家的事儿,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毕竟她从来没什么大志向,从始至终要的不过是小富即安,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之后跟了穆楚寒,把赛神仙的生意做大了,也不过是为了给他筹备银子,为的是助他一臂之力罢了。
如今,他都不在了,她要那么多银子又有何用?
银子于她,不过一串数字而已。
“夫人?”
吴管家见沐雪久久不语,忍不住开口。
沐雪回神,三年过去了,与他分别已经六年了,一想起他来,心还是会痛的无法呼吸。
“吴管家,我们的赛神仙还有多大库存?”
“青石镇那边还有一万两千七百多墰,江南闵州接近两万墰,我们在盛京的库房还有八千多墰。”
“今年又种了多少?”
“两边加起来,两千多亩地,比去年增了五百亩。今年天好,两边的赛神仙都长的好,再等上两个月,第一批就可以收获了。”
沐雪淡淡的看了一眼吴管家:“许家的人偷的种子追回来了吗?”
吴管家有些惭愧:“回夫人,都已经追回来了。”
沐雪点头:“嗯,种子是一粒也不能流露出去的。”
吴管家觉得沐雪淡定的过分了,不禁再一次问:“夫人,许家仗着是太后娘家,这次太过分了。夫人想要给他们什么样的惩罚,老奴安排人去做。”
沐雪看着忠心的吴管家一时没有说话。
吴管家又道:“夫人无须忧心,我们赛神仙的生意是皇上开了金口的,便是许家有太后撑腰,我们也不用惧。”
沐雪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语气还是淡淡的:“先把许家的人关起来,我再想想。”
吴管家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青云进来,拿了手扇了扇香,对沐雪说:
“夫人,今儿宫中传出消息说,小公子将几位皇子都打了个遍,还把公主弄哭了,娘娘们正聚在太后宫里哭诉着。”
沐雪看过去,有些惊讶:“小宝不是早就不和皇子们计较了吗?今儿是怎么了?”
皇子们都躲着他,小宝也瞧不上他们,经过了头一年的纷纷扰扰,热热闹闹,如今这一两年都是相安无事的啊!
小宝如今都是和冷仁愽,小弟混得在一起,时而去国师府练练拳脚,许久没听说他发脾气了。
青云摇头:“奴婢也不知,要让青烟去宫里探探消息吗?”
“罢了,他明儿轮休了,今儿回来,我亲自问他。”
傍晚,冷仁愽送穆非卿到穆将军府,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说定了第二日去庄亲王府上给冷仁愽庆生,才分了手。
“小舅舅!走吧!”
穆非卿牵着江家小弟的手往将军府走。
沐雪留着她小弟吃了晚饭,等到江府上的人来接,才放了他回去。
“小宝。”
“嗯?”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哦!”
等丫鬟们收拾好,沐雪将穆非卿喊进了屋子。
窗户半开着,徐徐夜风吹进来,凉爽,舒服。
穆非卿已经八岁了,长得有沐雪下巴那么高了,身量修长,脸蛋太漂亮,笑容太耀眼。
“娘亲,你要跟人家讲什么?”
穆非卿早不装乖了,他的本性也早在两年前被沐雪揭穿了,自己蹬了鞋子就往木榻上爬。
把小脑袋放在沐雪腿上,仰头笑嘻嘻的看着她。
沐雪伸手拂了拂他鬓角的黑发,看他一副没心没肺的小模样,想要板起的脸,还是缓和了。
“听说今儿你又在宫中惹是非了?”
穆非卿漫不经心的点头,拉着沐雪身上佩戴的荷包,捏在手里看,他晓得里面装了一把小小的金钥匙。
“嗯!”
“公主和皇子们毕竟身份尊贵,你如今也大了,不是早就不耐烦和他们计较了吗?为何今日又去招惹他们?”
公主和皇子们躲他还来不及,沐雪当然就把事情定性为穆非卿没事儿找事。
却又不忍责罚他!
别看他平日一副笑嘻嘻,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但每年穆楚寒的忌日,他可是要一个人哭到半夜,又不许人告诉她。
他终究是个孩子呐!
沐雪干脆把穆非卿的头发打散开来,用手指轻轻给他理着,也就是一种简单的按摩。
这孩子,被两个太傅当成了宝儿,什么东西都往他脑子里塞,前儿孙太傅还派人来说今年无论如何都要要让他参加童试。
早在穆非卿四岁那年两位太傅就说要让他参加童试,沐雪不同意,天才什么的,并不是好名头,且她那时候一直坚信穆楚寒能归来,等他成事。
穆非卿便是太子,哪里需要去和别人抢功名。
如今却是沐雪打着要带穆非卿离开大朔的决定,不愿意在科举这条路上太出色,免得以后离开,惹出麻烦来。
如此一拖再拖,两位太傅再也忍不住了。
沐雪见穆非卿拿着她身上的荷包把玩,不说话,又问:“听话,今儿你和大皇子还吵了一架,这又是为何?你不是一向和他要好吗?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说与娘亲。”
穆非卿撅起嘴:“娘亲,今儿皇上把人家叫去了乾清宫说话。”
“嗯?”
穆非卿漫不经心的说:“娘亲,皇上怕是脑子坏了,与他说话,人家很不开心。”
沐雪撇撇嘴:“所以,你就去找人家儿子和女儿的麻烦?”
穆非卿没有答话,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沐雪,问:“娘亲,我们家的大船什么时候造好嘛!娘亲不是说要去那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吗?”
“带着爹爹一起去吗?”
沐雪愣了一下:“你不是不愿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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