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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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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它所警惕的并不是我们几个,而是潜藏在黑暗中的其他东西。
没人知道在这无边的黑暗中还潜藏了什么,但我知道,只要跟着这只怪物,借助它对环境的了解,我们可以避开很多危险。
流水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了,那声音比急促,而且经常变化,说明水流很急,而且水下的情况比较复杂。
又走了一段时间,我们只能听到流水声,却无法听到怪物的脚步声,它应该已经到了河边,准备抓鱼了。
我们几个也饿得发慌,赶紧冲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河流。
此时怪物就蹲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它完全没有心思理会我们,只是将耳朵贴近水面,倾听着水面下的声音。
看来梁厚载说的没错,除了在守护自己领地的时候,这些怪物是没有攻击性的,我们之前的那两场屠戮有可能是闹了乌龙。
估计此时的梁厚载也是这么想的,他朝我这边投来一个疑虑重重的眼神,我则朝他摇摇头。
这时候刘尚昂拿着火把过来,河水被火光照亮,我就看到在河底有很多头朝下、尾巴朝上的鱼,这些鱼看起来和小黄花鱼差不多,但因为地下河的水温很低,鱼身看起来要更肥一些。
它们似乎是用嘴把自己固定在了河底,同时轻轻摆动着尾巴,让身体在水流中保持着平稳。
透过水面看河底,感觉河水好像很浅,我拿出青钢剑,在河水中探了探,这条地下河确实不算深,当青钢剑的剑锋抵到河底的时候,河水只没过了三分之二的剑身。
就在我将青钢剑从河水中拔出来的时候,剑身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条鱼,它仿受到惊扰之后,就惊慌地脱离了河底,摆动着身子朝着远处游去。
之前还趴在河岸上侧耳倾听的怪物立刻发现了这条正在游动的鱼,它想一阵风似地冲过来,将手深入河中猛地一抓,精准地将鱼抓了起来。在这之后,怪物就躲进火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开始啃食那条生鱼,我能听到生肉撕裂和鱼挣扎时发出的声音。
刘尚昂看了看水里的鱼,撇了撇嘴说:“这么多鱼,它为什么还要在岸上等那么久才下手,想不明白。”
梁厚载笑了笑:“因为它看不见。”
刘尚昂叹口气说:“唉,如果我带着鱼叉来就好了。咱们要捕鱼,现在也只能用手了。”
我放下背包,一边脱了上衣,一边对刘尚昂说:“这么多鱼还用什么鱼叉,直接拿衣服兜啊。”
说完我就俯下身子,几乎将整个上半身都泡在了水里,同时用手抓住衣服的两角,将衣服按在水底。
路上昂和梁厚载立即明白了我的意图,他们拿出工兵铲,开始驱逐水里的鱼,鱼群躁动起来,有一些逃向了下游,另外一些则冲向了我这里,等鱼群从衣服上方穿过的时候,我立刻动手,将整个上衣兜了起来。
大量的鱼在我的衣服里翻动,刘尚昂和梁厚载帮我将它们抬到一旁的时候,原本正在吃鱼的怪物也冲向了水源,不断用手去抓河中那些游动的鱼。
我们也不管它,就在河岸上杀起了鱼。跟着师父学做饭的时候,我也是学过杀鱼的,那时候是手拿刀柄在鱼头上用力一拍,鱼就死了,只不过因为神经还没死透,有时候你触碰这些死鱼,它们还会动一动。
第一次杀鱼的时候是很有负罪感的,可后来杀多了也就习惯了。
师父说,我们吃这些动物,也是天地间能量循环的一部分,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有什么心理负担。但你要吃,就要会杀,杀而不虐,一瞬间夺了它们的命,不要让它们感受到痛苦。
手里没有菜刀,我又不想用青钢剑干这种事,工兵铲就成了我最好的选择。
我这边杀好鱼,刘尚昂用藏刀抛开鱼腹部,梁厚载清理内脏,因为鱼身上没有硬鳞片,所以也省去了刮鳞的步骤。
生鱼我们肯定是不吃的,可多吉好像对这些内脏被收拾干净的生鱼很感兴趣,我们这边刚弄完,它就叼走了七八条,趴在一旁大口大口地撕起了鱼肉。
刘尚昂在背包里备了两截铁丝,这些铁丝原本是他撬锁的工具,现在又被用来穿鱼了。他先将火把插在地上,又用铁丝将三四条鱼穿成一串,放在火把上烤。
这家伙平时吃东西口重,背包里竟然还带了整整一罐头的细盐,他将盐粒撒在鱼身上的时候,鱼的香味和盐混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诱人的鲜咸。
这种鱼确实很肥,受到火焰的炙烤之后,鱼身上渐渐滴下油来,刘尚昂一看到那些鱼油就立刻激动起来,说他的背包里有新的布条,让我拿出一些来。
我在他的背包里翻找了一下,果然找打了布条,刘尚昂就让我将布条平铺在地上。
在这之后,每次有鱼油快要从鱼身上滴落的时候,刘尚昂就会将正在炙烤的鱼从火把上拿开,让鱼油滴落在布条上。
他一边翻烤着铁丝上的鱼,一边对我们说:“这地方有水有油,就不愁火把不够用了。嘿,有吃有喝又有火,咱们就是在这里面待上半年都没问题。”
梁厚载白他一眼:“别闹了,就这地方,到处黑压压的一片,你待上一个星期就要崩溃了,还半年。如果真待上半年,咱们从这里出去以后,估计就是在精神院孤独终老的命了。”
在梁厚载说话的时候,那只怪物抱着几条鱼从我们附近路过,没多久,他又回来了,就在离我们不到三米的地方蹲着。
梁厚载也留意到了怪物的举动,他皱了皱眉,对我说:“应该是烤鱼的香味吸引了它。”
我点点头,从铁丝上扯下一条快要烤熟的鱼,扔到了怪物面前。
它听到烤鱼落在了它面前,就用手在地上摸索了几下,可手指触碰到烤鱼之后就尖叫一声跑开了。
我心中正疑惑,就听梁厚载说:“烫着了。”
鱼很快就烤好了,这是我们自进入石门以后吃的第一顿饱饭,虽然背包里还有一些食物,但我们现在不打算吃。
没人知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烤鱼再美味,吃长了也是会腻的,留着那些从外面带进来的食物,在不想吃鱼的时候也可以做一下调剂。
吃饭的时候,梁厚载问我:“现在已经发现地河了,咱们是朝河脉的上游走还是朝下游走?”
我拿出地图来,再次问了多吉方向,问了刘尚昂行走的步数,在地图上标注出了我们现在位置。
如今我们就位于八卦图的“坎”字区域,相比之前,我们却离八卦图的中心位置更远了。
水流的方向是越来越靠近地图中心的,可多吉说过,越靠近中心区域,就越是难以看到从泉眼透射进来的光线,也就是说,泉眼的方向离地图中心很远,我们已经逆流而上,朝水源的上游前进。
这个结论我只在心中想了想,但并不需要说出来,因为梁厚载当时也在看地图,他肯定也得到了相同的结论。
刘尚昂又到河里抓了一些鱼,并将这些鱼在火上反复炙烤,直到几乎将它们烤成了鱼干才罢手。
刘尚昂说,即便是顺着河走也不一定能经常碰到这样的鱼群,这些鱼干就是为此而准备的。
吃过东西,困倦就涌了上来,多吉承担起了警戒的责任,而我们几个则就地休息。
快要睡着的时候,我被一阵脚步声吵醒,眯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怪物循着气味找到了我之前扔给它的烤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样子,它还是比较喜欢吃熟食的。
在这之后,我就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发现水源是我们这次行程的转折点,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我们一直朝水源上游前进,试图寻找泉眼。
梁厚载说,如果能找到这条地河的支流,应该就离泉眼不算太远了。
那只怪物一直跟着我们,它好像已经意识到,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就能得到比平时更多的食物。而我们也和它达成了一种互利互惠的关系,我们可以帮它骚扰水中的鱼群,偶尔也会给它一两条烤熟的鱼,同时也借助它对环境的了解去规避一些危险。
这一路上,怪物经常会毫无征兆地停下来,每次停顿的时候,它的表情都会变得异常警惕,我不知道它察觉到了什么,但我知道黑暗中一定藏着某些危险的东西。
我也曾担心,潜在黑暗中的东西会因为看到火光而袭击我们,但很显然,我的担忧完全多余,能在这样一个黑暗环境中生存的物种,大多都是没有视觉能力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97章 “魔鬼鱼”
(全本小说网,。)
有时候困倦了,我们就会和多吉轮流休息,我们休息的时候,多吉就是我们的警戒者,它休息的时候,我们则充当守卫的角色。
在这样一个地方,无法计算时间,在火光之外除了黑暗就是黑暗。我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顿顿饭都是烤鱼,导致我一闻到鱼身上味道就想吐,之前带进来的食物也早就被我们吃光了,有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看到那只白色的怪物就趴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睡觉,我突然有了一种非常罪恶的想法,我想杀了它吃掉,我觉得它的肉肯定比水的鱼美味。
知道后来我才知道,我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梁厚载和刘尚昂后来提起那段时间的经历时说,他们也曾有过和我一样的想法,还好我们只是有这样的想法,并没有真的这样做。
还好,我们没有觊觎多吉。
每天都在长途跋涉,累了就睡,饿了就吃,大家几乎没有交流,但我看得出来,刘尚昂和梁厚载的眼神在变化,那种眼神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坚定,只有沮丧和失望。我知道,大家都快崩溃了。
后来我就主动和他们说话,每次停下来吃东西的时候,我都会将我师父讲给我的那些故事很详尽地讲出来,而这段讲故事的经历也让我知道,我们的确在这个黑暗的区域中待了非常久的时间。
因为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故事可讲了,于是我就开始胡编乱造,结合这些年的经历,加上自己的一些幻想,将我师父的事迹改编得乱七八糟。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刘尚昂和梁厚载那时候也应该知道我在胡扯,可他们还是喜欢听我讲这些故事。在那个时候,我编造出来的这些毫无亮点可言的故事,已经算得上是他们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那只怪物好像也很喜欢听我的故事,我知道他听不懂,但每次我讲故事的时候,它也会围上来。一段时间的同行让它打消了对我们的警惕,它开始主动向我们要烤熟的鱼,有时候,它也会用它那只惨白的右手触摸多吉,感受着多吉身上的柔软毛发,那种触感对它来说似乎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
我们也发现,这种生活在黑暗中的怪物虽然面目狰狞,但只要不侵犯它的家园,它就没有任何攻击性。而在不久之前,我们几个还想吃它的肉。
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楚,我们和这只怪物相比,到底谁更像人,谁更像野兽。
门这一边的区域要比地图上描绘得大很多,我们已经离开了八卦图覆盖的区域,却依然没有发现泉眼,梁厚载说,我们此时不但远离八卦图,而且离地藏墓上方的峡谷也有了很长一段距离,再走下去是找不到泉眼的。
但我还是决定继续沿着河脉走下去,我有一种预感,泉眼就在这条河的源头。
一直以来,我都对梁厚载的推测能力坚信不疑,而梁厚载也极少质疑我的决定,他没再说什么,我们继续沿着河道前行。
又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河道中出现了拐角,我们沿着拐角反折了方向,再次朝着八卦图所在的区域前进。
这成了我们的新希望,至少这说明了,河道的源头和八卦图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远。
而且在接下来的旅途中,我们能明显感觉到路面有平缓的坡度,我们正在朝更高的地方前进,而随着我们越走越高,水里的鱼越来越少了。
和我们同行的那只怪物变得比之前更加警惕,他经常会停下来侧耳倾听,又一次,我也听到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嗡嗡”声,声音出现的时候,怪物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好在那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当怪物脸上的那份警惕消失之后,我们得以继续前行。
可过了没多久,这只跟随我们走了很远的怪物突然失踪了。
那天我们刚刚吃完东西,就坐在地上休息,多吉原本是要帮我们警戒的,可经历了长时间的连续跋涉,多吉也累坏了,它没能挺住,在我们入睡之后,它也昏睡了过去。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怪物不见了,我们试图找过它,但没有任何结果。
直到我们又沿着河道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在河岸上发现了它的尸体,有什么东西曾撕咬过它的脖子,将它喉咙上的皮肉撕掉了大片,它的一只手和一条腿严重骨折,由于空气潮湿,它的尸体已经发出了浓重的腐臭。
我们之所以能认出它就是一直跟随我们的那只怪物,是因为刘尚昂在检查它的尸体时,在它的手腕上发现了多吉的狗毛。
它的死让我凭空多了几分愧疚,我也不确定这种愧疚究竟来源于什么,也许是因为我们杀了它的族人,又没能保护好它。
我们用工兵铲在河道附近挖了一个大坑,将它埋了进去,刘尚昂又烤了一些鱼和它埋在一起,这些鱼也算是它的陪葬品了吧。
除此之外,梁厚载还从河边找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立在了怪物的坟前,并在石头上刻了一个很简单的字:“他。”
处理好他的尸体,我们继续上路。
走在路上的时候,刘尚昂问:“他为什么会死呢?它失踪的时候,咱们都在场,可为什么他死了,咱们却没事?”
我说:“别想这么多了,赶紧走吧。”
梁厚载则没有说话。
其实刘尚昂问的问题我也想过,我觉得,也许就在我们和多吉同时休息的时候,他发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接近我们,他引开了那个东西,救了我们,自己却没能逃过一劫。
但我不打算把这样的想法说出来,我怕我会受不了那样的负罪感而彻底崩溃。
在我们将他埋葬之后没多久,奇怪的“嗡嗡”声又出现了。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某种巨大的虫翼在快速震动,随着声音的出现,地面也以很快的频率震颤起来,我感觉到远处有东西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这边接近,于是快速抽出了青钢剑。
在黑暗中沉寂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我们其实都非常渴望一场战斗,以此舒缓心中的压力。
刘尚昂在拿出藏刀的时候故意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似乎是在吸引那个东西的注意。
紧紧过了一分钟,那阵怪异的嗡嗡几乎要到我们跟前了,地面的震感也变得越发清晰。
梁厚载一手拿着工兵铲,另一只手则从口袋里拿出了辟邪符,我也感受到了,随着那个东西离我们越来越近,空气中已经出现了淡淡的阴气。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冲进了火光照亮的范围,并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靠近。
从表面上,那就是一个紧贴在地面上的影子,面积有成年人的胸膛那么大,嗡嗡声就是从影子中发出来的。
果然是刘尚昂刚才发出的声响引起了它的注意,它一进入火光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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