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校诡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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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王之志说的去KTV；就是星期五晚上。按他的话说，是紧张之后立刻放松，是对身体的调养。
　　　　不见不散KTV301室在三楼。其他人早早就到了，林梓还在宿舍里磨蹭了半天，找最好的衣服，才肯出来。
　　　　刚进门，门口的几个穿着黄色衬衣和黑色马甲的服务员热情的喊了声“欢迎光临！”，差点把他下一跳。
　　　　“301室在什么地方？”
　　　　“先生，请跟我朝这边走！”一个梳着寸头，打着摩丝，一只耳朵上戴着耳机的服务生伸出手指引一条路，带着他走上三楼的最尽头的一间房，走廊的墙上贴着奇怪花纹的墙纸。隔音效果好。
　　　　刚打开门，一阵狼嚎般的声音把他吓得缩回开门的手，没想到《死了都要爱》能唱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是贾浩。王之志打开门，可怕的狼嚎声又从门缝里传出来，他一把将林梓拉进来，不大的包厢里四个角落安放着四个音箱。林梓一把抓过贾浩手中的麦克风，“你要杀人啊？！”
　　　　贾浩正在兴头上，一点也不生气：“不是啊，是想个法子热烈欢迎你啊。”林梓无助的摇摇头，坐在了沙发上。代玉超在触摸控制屏上按了“下一首”，立刻从四个音箱中传来一阵笛子声，“正在播放：少年游”，液晶大彩电上显示。
　　　　“我来！”王之志大声喊道，按动了灯开关，房间里立即充斥着碎花的彩色灯光。
　　　　“朱门半掩谁家小姐，琴声悠悠拨我心弦……”不知怎的，王之志平时有点像鸭子又有些尖细的嗓音，到了麦克风里是一阵优美的曲调。林梓立刻去查验，触摸屏上显示的是正在播放伴唱。他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原来王之志还会唱歌？！
　　　　门又打开了，服务生送来了西瓜、瓜子和开心果。
　　　　代玉超拍了下林梓：“愣着干什么？我们还没听过你唱歌呢，点歌！”他把林梓推到触摸屏前，外国男歌手，MichaelJackson，youarenotalone，手机上就有这首。
　　　　“anotherdayhasgone，Istillallalone……”原来如此，林梓终于明白了，这副唱歌的音箱，麦克风的配置好，再难听的声音也可以唱好。他不禁暗笑。
　　　　其他三人都鼓起掌，虽然不是很热烈，王之志从沙发背上拿起一个铃环，“哗啦啦，哗啦啦……”
　　　　“youarenotalone，I‘mherewithyou……”歌声在小小的包厢里回响。
　　　
第五章　07


　　　　唱的兴起，王之志按动了触摸屏的服务，屏上显示：您要的服务马上到！
　　　　服务生一只耳朵上戴着耳麦问道：“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王之志略看了人数，伸出五根手指：“五瓶啤酒。”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服务生立刻走出去。
　　　　“你还要喝啤酒？”林梓怪腔调问道，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去。
　　　　“给大家助助兴，更给你这个隐藏在深穴里的歌唱家打打气，润润嗓子嘛！”贾浩拿着铃环说道，哗啦啦地摇着给林梓助兴。
　　　　不一会，服务生端着五瓶啤酒来了，放在茶几上，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起子挨个打开。
　　　　一人一瓶，王之志独外，两瓶。林梓是第一次，喝了小口，一股奇怪的味道从嘴里散开，到了嗓子里就觉得辣辣的，那是二氧化碳的作用。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林梓想提前走，他不回家，要回学校，不然太晚学校关了门，又要爬墙了。
　　　　王之志看着像是会喝酒，此时却已经酩酊大醉，他嘟嘟囔囔的看着手机：“今天到这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刚落音，其他三人都站起来，原来大家都早想回去了啊？林梓想。
　　　　回到学校，看门的保安正在按动关门的按钮，大门正徐徐关闭，眼见门缝越来越小，林梓什么也没多想，穿过马路直接奔了进去，还好及时赶到。
　　　　在路上骑摩托车的一个青年急刹车差点没栽倒：“他妈的不要命了？”
　　　　第二天是周六，下午。林梓在微机室玩DNF，李老师推开门进来，“我说怎么找不着你呢，原来在这躲闲啊？！”
　　　　林梓正在打树精：“李老师，什么事这么急？”说着就起身。
　　　　“出大事了，学校要提前排演元旦晚会，大下个星期就开演！”
　　　　“啊？！”林梓一愣，“为什么？”
　　　　“这个，今年因为农历提前了，所以要早放假，我们就要早演出，同时整个市区的中小学要早考试。”
　　　　林梓回头把游戏关掉，又失败了。
　　　　“那可怎么办？”
　　　　“练啊，紧急排练，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了，几个老师一直在找。”说罢，就拉上林梓去舞蹈教室。
　　　　真的，所有人都到齐了。李老师昨晚就打电话通知各家了，大家都到，唯独林梓。李老师给几个出去的老师打了电话叫他们回来。
　　　　林梓一直对这个舞蹈教室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个舞蹈教室哪里有问题，白白的墙壁，另一边是镜子，地毯是红色的……哪里都没问题。
　　　　莫非是因为那次黑衣人的事情？林梓心不在焉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感觉怪怪的。
　　　　张中梁还在侦探事务所翻阅案子。周钰从外面走进来。“打听清楚了？”
　　　　“嗯。”周钰从资料夹里拿出一张纸，“他们学校要在12月28日演出。”
　　　　“好，多亏你了。回头我会把钱打给你的。继续帮我侦查案情，有急事及时向我汇报。”张中梁望着文竹说。“那我先出去了。”周钰轻声说道，退出了开着空调的屋子。
　　　　哎，林梓这孩子心思太重，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是没办法，是为了你好。
　　　　张中梁心里说道。他一直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林梓会出危险，陈校长不在了，他其实可以放下这个案子不管的，可就是因为林梓，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戳穿黑暗中的凶手的阴谋。
　　　　他感慨。不管是雇他的陈校长还是他关心的林梓，自己心里都有着小算盘，自己打……
　　　
第六章　01


　　　　有时候，时间很快，在我们欢乐的时候悄然流逝，或者希望时间多点时发现时间很慢。
　　　　对林梓来说，时间很快。
　　　　学校的礼堂里很温暖，十二台空调呼哧呼哧的吹，人多了之后空调有八台就停了。女主持人甜美的嗓音在礼堂里回响：“汇报到此结束，文艺演出现在开始！”几千号人齐声高呼。
　　　　林梓手里握着刚发的奖状，那时英语竞赛的奖状。在跟大家聊天，“王之志，你穿这身怎么怎么看怎么滑稽啊？”
　　　　“怎么了？你穿的比我还滑稽，我的是燕尾服，你的呢？既不是西服又不是休闲服，还花里胡哨的。”
　　　　“你这就不懂了，那时休闲西服，男装嗳，不懂了吧你。”代玉超从后边窜出来，偌大的音响室撑得下二十多人，却撑不住几个小鬼的闹腾。
　　　　白头发的不到四十岁的音响师老是回头望着他们：“安静点，没看前方在表演节目吗？”
　　　　几人吐吐舌头，没说什么。声音小了点。学校的开场是舞蹈《棉花糖》，至上励合的嗓音，几个干瘪的恐龙跳出来就是没有那种味道，她们还以为在排演《数鸭子》《两只老虎》之类的儿童舞蹈。
　　　　掌声还是很响，跟舞蹈无关。
　　　　男主持人清亮浑厚的嗓音让大家兴奋不已：“下面请欣赏我们的老师带来的独唱：《千里之外》。”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礼堂。
　　　　“同学们好！”教历史的韩老师边走边说：“一首《千里之外》送给大家！新年快乐！”
　　　　林梓在舞台旁边不住的笑，他第一次看见韩老师脸上挂着笑容。“风铃如悬崖，时间如沧海，我等燕归来……”林梓在后面笑的更厉害了，凡是在后台的人都笑了。女音唱出来的怪不说，还带颤音，她手里拿的歌词的纸抖个不停。同学们都会唱，她顺势把麦克风插到一个台下的女生嘴边。嘿，还真把自己当歌星了。王之志鄙夷道。
　　　　“刚才，我们听过了老师的独唱，接下来，我们的同学再带来一首《一千年以后》送给大家。表演者……”主持人的话还没说完，掌声已经大到要爆。班里私底下已经传疯了，——班的——唱了《一千年以后》，声音像极了林俊杰，估计是假声哦。
　　　　真声假声，都是人声，都是自己的声。
　　　　十六个班每班最少出两个，删去一两个，就剩十七个节目，再加上特别策划的话剧，十八个。
　　　　第十八个节目是压轴戏，可是也快上了。林梓此时心嘭嘭跳个不停，彩排的时候很顺利的，而且还被人们传言：演王子的是位又白又帅的帅哥哦！
　　　　可是，刚才……刚才，他又看见了礼堂最后面的门外，透过玻璃，是一个穿着黑大衣，戴着黑帽子和黑墨镜的男人，冲他笑，可好似他注意到林梓在看他之后，身影立刻消失不见了。
　　　　这足以证明，以前几次看到的黑影、黑衣人都是真的！他摸着自己的心脏，还在嘭嘭跳，仿佛要冲破胸膛。此时，李老师疯了似的在后台找人，“刘宇菲，你在哪？跑哪去了这孩子！”她像一只生气的火鸡，四处蹿，这个节目要是失败的话校领导非批死她。
　　　　李老师走过来问林梓：“看见刘宇菲了吗？这个死丫头，去哪了？这不是成心捉弄我吗？”
　　　　“我好像看见她刚才去试衣间了，她说衣服好像有些不适应。”旁边的一个闻帅哥香气的女生说。
　　　　李老师哦了一声，直直朝试衣间走去。一个白色的木制小空间，像那种流动的厕所。她开门，打不开，门被反锁了。
　　　　里面有人！这是李老师的第一直觉，这个靠着墙角的木屋里是公主！
　　　　还有几分钟了，节目马上要开演了，李老师急了。冲着更衣室大喊：“开门！刘宇菲！节目要开始了，快点开门！”
　　　　无人应答。
　　　　更衣室门口围满了人，人们七嘴八舌的劝：“刘宇菲，别躲在里面不出来了，你要是关键时刻临阵脱逃的话老师校长都饶不了你的！”
　　　　“是啊，快出来吧，李老师都要急疯了。”
　　　　……
　　　　“最后一个节目还有半分钟的时间了！”音响室过来说道。李老师冷静地问：“老郑，《踏雪寻梅》的伴奏电脑里还存着吗？”
　　　　“存了。去年就存下了。”音响师说。
　　　　“我临时凑个节目，独唱《踏雪寻梅》。”她又转身对其他人说：“实在叫不出来的话就去一楼的传达室找钥匙。”
　　　　说完就上场了。
　　　　遇事不慌是逃生的首要条件。李老师曾经这样说过。
　　　
第六章　02


　　　　“雪期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把桥过……”李老师在舞台上展现了她独特优美的嗓音，台前鼓掌，台后心焦。
　　　　王之志打算下楼去取钥匙，音响师拍了下脑袋：“呀，我想起来了，我那里还有把钥匙。”
　　　　说完就去拿了一只圆头的钥匙。打开门，
　　　　“啊——啊——啊！”
　　　　狭窄的空间里，刘宇菲瘫坐在地上，瞪大眼睛被绞死在一根绳子上，心脏被挖走了，黑乎乎的血洞还汩汩的冒着血，热气腾腾。血浆顺着地面流到地毯上。
　　　　音响师赶紧拉了两个主持人：“李老师的节目完了就报文艺汇演结束！”
　　　　“因为最后一个节目的主角……”男主持人问道。
　　　　“不用管那么多！一会儿报就是，听见了吗？面带笑容！”音响师郑重的说道。
　　　　这些日子的排练彻底失效。有的人立刻出去吐了，林梓还留在刘宇菲面前，她穿着美丽的公主服，嘴上还挂着微笑，头上的发卡还闪闪发光，脖子上的钢丝沾满了血迹，钢丝一直延伸到顶上的钩子，死死的挂在钩子上。林梓仔细一看，从她的发卡上取下一张绿色的心型卡纸：
　　　　亲爱的王子，你不听劝告，现在报应开始！
　　　　林梓吐了口气，“你到底想怎样？”他把卡纸愤怒地撕成碎片。爱把纸撕成纸屑的男人往往对女人有暴力倾向。
　　　　黑衣人，那个黑衣服的人！一定是他干的！他一定是凶手！
　　　　代玉超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走吧，演出结束了，我们失败了，李老师气的晕过去了。”
　　　　“什么？李老师晕过去了？”林梓转身问。不由得代玉超回话，林梓已经跑过去了。
　　　　李老师的脸色苍白，坐在椅子上。这个节目演不成了，校领导这次不用怪她了。几个好心的女生端着水，关切的问话，不要难过，不要悲伤。
　　　　林梓久久站在旁边，一句话没说。他能说什么？说刘宇菲的死是自己的固执造成的？说刘宇菲是被一个不知面貌的黑衣人杀死的？
　　　　下午，邵老师亲自到他们宿舍谈话，此时的邵老师更像一个慈爱的父亲。
　　　　“你是我们班最有潜力的同学，能从那么远的地方考进来说明你具有无穷的潜力。可就是不认真。还有一个星期就考试了，你可得好好考，不然你没法跟你父母交代。要好好利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
　　　　邵老师说了很少就离开了，他不愿呆在充斥着男生体味和臭味的屋子里。平时，他会说更多。林梓一直低头看着邵老师那不比张中梁小的肚腩，老师离开了高兴的说老师再见。
　　　　好好复习。
　　　　这是林梓唯一的愿望。他立刻在桌前坐下来，写下：
　　　　我同意。再也不插手此事，做回我自己，请你也不要干涉我的正常生活秩序。
　　　　撕成一张巴掌大的纸条，那个奇怪的人到底在哪里呢？应该怎么告诉他？他想了想，从枕头底下拿出《福尔摩斯探案集》，把纸条夹在里面。
　　　　走出宿舍，去图书馆还书好了。林梓感觉自己的行踪永远被他监视着，去了什么地方他都知道。说是同学以前借的，今天还上好了。可是，图书室锁了门的，陈旧的屋子好久没人开。锁上都是灰，对哦，自从上次老爷爷死了之后，别说进来的人了，就是路过的人都避而远之。这个图书室名存实亡。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凶手连个联系的方式也没有。气愤。
　　　　他又转回宿舍，把书放在枕边，写作业。
　　　　第二天，大早晨，书不见了。林梓知道是谁拿去了，只是，宿舍里的门没有被撬的痕迹，窗没有被砸的样子，一切都好好的——除了那本书。
　　　　这即是林梓的妙计。想不出这种办法的人，是考不进这所重点中学的。
　　　
第六章　03


　　　　周末，林梓在网上冲浪。小企鹅的图像成了小喇叭，一个名叫萧健的人要申请加他为好友。
　　　　“hello。”对方很热情的说道。
　　　　“你是谁？”
　　　　“一个你很关注的人。”
　　　　“到底是谁？我没耐性去猜！”
　　　　“我是无处不在的，每天监视着你的生活，每日看着你的举动，每时都在你身边，每刻都让你担惊受怕……”
　　　　“黑衣服的凶手？”林梓好奇的发过去。对方一直显示为正在输入状态。许久发来一段：
　　　　“什么黑衣白衣。我长话短说。我曾经说过，插手进来你会后悔，你现在想撒手不管了？那那些死去的人都要归罪在你身上，你不能逃避。游戏还要继续下去。”对方发来一张图片，林梓打字的手开始哆嗦，是照片，照的是自己写的那张纸条。
　　　　“你……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要你陪我玩下去，什么时候我累了或者是腻味了就停。”
　　　　“什么时候你累了？”
　　　　“人生就是一场游戏，玩下去就是生，结束就是死。”
　　　　“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我想死，什么时候停止游戏，包括玩游戏的所有人！”
　　　　对方的账号一颗星星也没有，也没有更改头像，头像是只小企鹅。此时，企鹅成了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