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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道　

第20章　选择　（1）

最近邵华和杨猛有点烦，中甲联赛四轮过后，张凡成了最耀眼的明星，射手榜第一，助攻榜第一，而且每次都进入最佳阵容，成了中甲红得发紫的球员，这样的球员如果不让人眼红才是怪事，许多俱乐部的老总见到邵华和杨猛时总是有意无意的试探他们的口风。

不太熟的说：“呵呵，你们四方龙腾命真好，第一次打职业联赛就有贵人相助，怎么样，把张凡卖给我们吧，我出二百万。”

关系较铁的则直接道：“猛弟，哥哥要是挖了你的墙角，你可别骂哥哥我。”

邵华还听其他队员说有许多俱乐部在私下里接触张凡，其中还有某些中超的球队，并且暗示是省内某个成绩不佳中超球队。所以现在只要四方龙腾队打客场，杨猛基本上都会跟着去，就是防止有人挖墙角。

邵华现在正忙着俱乐部招聘总经理的事，俱乐部经理的位置还是他兼任的，随着联赛的进行，俱乐部事情越来越多，需要打理的关系也越来越复杂，邵华觉得应付起来力有不逮，找一个总经理已经势在必行，总不能为了节约开支，把自己累垮吧。

“经理，外面有人想见您。”秘书小王进来了，“这是刚刚接到的应聘材料。”

“什么人？”邵华坐在老板椅上，两个大拇指在太阳穴上按摩着，精神有点萎靡，最近他瘦了有十斤，杨猛经常啧啧称赞足球是减肥的良药。

秘书小王把东西放下道：“是个外国人，说见您谈点生意。”

“让他进来。”邵华猛地坐正了身体，外国人来这里干什么，水泥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不会到这里来的。“难道是为了张凡？”

塔克斯大踏步走进了邵华的办公室，刚刚来俱乐部前，老狐狸已经到光明球场溜了一遍，再看一看俱乐部的设施，他已经基本了解到了四方龙腾队的实力和财政状况。就是在中甲也应该是比较穷的球队了。

估计30万到80万欧元拿下张凡应该没有问题，塔克斯暗想，张凡就是中国的梅西，就是第二个卡卡，我把梅西带到巴萨只不过花费了几十万欧元的治疗费，现在梅西的身价最少值8千万以上，呵呵，这次又要大发了，同样的好事，竟然能连续发生两次，上帝啊，你真是太仁慈了。

“GMShao，goodtoseeyou。（邵总经理，幸会幸会）”塔克斯用英语道，他周游世界，会七八个国家的语言，但是对汉语却一窍不通。

“Goodtoseeyoutoo。欢迎欢迎。”邵华毕业于华东理工大学，英语虽然放下了不少年，但应付两句招呼语，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再多就不行了，所以他又用汉语重复了一下，想知道这个外国佬会不会汉语。

“I’mfromBarcelona，Whattimeisconvenientforyou？（我来自巴萨，你方便和我谈谈吗？）”塔克斯继续用英语道。

“sorry，sorry，Justaminute；please。”巴萨！邵华的头大了一倍，有些狼狈的道，然后赶快打电话让秘书小王用最快的速度找个翻译过来。

翻译来到，邵华才恢复到原来生意场上的镇定从容，道：“塔克斯先生来到四方龙腾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邵总谈一谈你们的10号张凡。”塔克斯直接了当的道。

“塔克斯先生，现在不是球员转会的时间。”邵华很吃惊外国鬼子的魔掌怎么会伸得这么长，这么快。

“我现在只是和邵总谈谈张凡转会的可能性。”塔克斯微笑着道。

“这没有什么可谈的，张凡是非卖品，我们还要靠他冲超。”邵华一副很坚决的样子，他想看看塔克斯的态度，毕竟俱乐部的性质是商业性的，球员就是商品，他要看看张凡到底能值多少钱。经过这段时间的联赛洗礼，邵华和杨猛多少懂得了职业足球的规则，象他们这样的俱乐部是根本留不起张凡这样的球员的。

“据我所知，张凡患有侏儒症，如果不及时治疗，他这一辈子就别想再长高了，而且那时他的商业价值就会大大减少了，你知道巴萨巨星梅西也曾经得过相似的病，他就是在巴萨治疗好，从而成为巨星的。”塔克斯不慌不忙的转而替四方龙腾队的利益考虑起来。

“我们正在为他治疗。”邵华撒了个谎，张凡的治疗费用一年要上百万人民币，四方龙腾俱乐部哪里还有那样的财力，再说张凡已经17岁了，他们不敢冒险投这个资。

“张凡快18岁了，中国的医疗水平能够治疗到什么程度？”塔克斯继续施加压力。

“可是这个事情我一个人不能做主，你知道四方龙腾是两家公司合资的。”邵华道。

“四方龙腾大约能得到三十万欧元的转会费用，这个我已经和俱乐部打过电话了，而且我们还要为他治疗，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塔克斯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邵华的语气越来越虚弱。

“张凡还不到18岁，他肯定不能签职业合同，而巴萨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俱乐部之一。”塔克斯道，他话里威胁的意味很明显，意思是只要张凡同意的话，他们只要给四方龙腾队一点补偿金就可以把张凡带走。

“但是你们要等到赛季末才行。”邵华道。

”我们可以为张凡付一半的工资，只要一个优先购买权。”塔克斯继续诱惑道。

“张凡还是二线队员，工资才三千元。”邵华有些尴尬的道。

“啊！”塔克斯简直要疯了，这样的天才一个月才三千人民币，合成美元400多，合成欧元三百多，中国真是个神奇的土地啊，这块土地上还隐藏着多少秘密呢。

“我们可以预付两万欧元的定金，转会时，定金不在转会费里扣，直接归四方龙腾俱乐部。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权限了。”塔克斯不紧不慢的道，其实即使是最出色的球探，巴萨也并没有给他这个权力，定金是塔克斯自己垫付的，他认为张凡值得他投这个资。

“我马上打电话让杨总过来。”邵华道。

第一卷　天道　

第20章　选择　（2）

球队客场2：1战胜了烟台飓风队，让杨猛乐不可支，王东宁带着球队做火车走后，他和俱乐部的几个人打算在烟台玩几天，正在KTV里面喝酒唱歌的时候，忽然接到邵华的电话，让他赶快飞回俱乐部，有急事相商。

杨猛不耐烦的道：“有什么急事，我正和朋友谈生意。”

“有家外国球队想买张凡。”邵华道。

“什么？什么！”一时间杨猛惊怒交加，喜忧并起，自从张凡率领着四方龙腾队夺得四连胜后，四方龙腾队的所有队员都成了枣市的英雄，就是杨猛和邵华这些俱乐部官员走到大街上也有很多人带着尊敬的目光看他们，报纸上更是把杨猛、邵华、王东宁称为枣市职业足球的创始人、三巨头。张凡现在就是杨猛的心头肉，谁动，杨猛铁定跟谁急。

挂断电话，杨猛丢下俱乐部的其他人就自己坐车连夜回了枣市。

杨猛回到枣市的时候，塔克斯已经被邵华打发走了。

“你觉得那个外国佬还能出多少钱？”杨猛见到邵华就问，一路上，他们一直在通电话，杨猛对情况已经大体了解。

“三十万是他们出的价位，合算成人民币大约三百万左右，在国内也是一流球星的转会价格了。不过，看起来应该还能在向上浮动一点还是有可能的。”邵华道。

“张凡是我们从业余队里提拔上来的，没有花我们一分钱，卖到三百万也是赚翻了，不过卖张凡只怕市委郭书记和球迷都不会答应的。”杨猛为难的道。

“恩，这是一个难题，不过塔克斯答应张凡转会后，巴萨会给他治疗的，如果能治疗好张凡的侏儒症，对咱们和张凡都是一件好事。而且转会要等到本赛季结束之后。那时我们应该能冲上中超了，张凡转会得到的这笔钱足够我们买上几名有实力打中超的主力球员。”邵华道，他对给张凡三千块钱工资一直心里愧疚，如果张凡能留洋到巴萨，他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如今国家足协支持球员留洋，我想张凡能够到巴萨那样的豪门去发展应该非常开心，咱们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就看那个塔克斯会出多少钱了。现在中超有很多人对张凡也垂涎三尺了。”杨猛道，“价格我们咬的死一点，至少50万欧元。曼联买董方桌都花了350万英镑。转会西甲的段轩花了皇马100万欧元。”

邵华笑了道：“如果张凡没有侏儒症的话，我们也敢开价一百万欧元。”

在宾馆内，塔克斯也是一夜未眠，他一直不停的在和巴萨的青训主教练雷克和青训主任马丁通电话，有关张凡的视频和材料，来到枣市之前，他就已发到了巴塞罗那的拉马西亚青训基地，青年队主教练雷克看了视频后拍案叫绝，让塔克斯无论如何也要签下张凡，以免夜长梦多。但是青训主任马丁有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张凡和梅西情况不同，梅西来自阿根廷，有良好的足球传统，而且同属于西班牙语系，而是张凡来自足球落后的中国，年龄已经17岁零330天，即使注射生长激素能长多高也说不准，风险性比梅西大的多，投资需要谨慎，他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拿到优先权之后，派人给张凡治疗，在中国联赛观察一年，如果身体能够长高，再谈转会事宜。

两个青训基地的领导人物谁也说不说服谁，最后，雷克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马丁了解雷克的火爆脾气一笑置之，吩咐塔克斯要把这件事情办得稳妥，既不要给俱乐部早成损失，也不要漏掉一个明天的巨星，当然最好是能够在一百万欧元内签下。

第二天，塔里斯带着一双兔子眼很早的就来到了四方龙腾的俱乐部，到了邵华的办公室，塔克斯惊奇的发现AC米兰队的球探西斯竟然坐在自己昨天坐过的位置上和邵华言笑甚欢，他有点遗憾上帝弄人，如果昨天四方龙腾队的另一个老板也在的话，他应该已经搞定这桩买卖了，可是现在西斯反应过来了，他的如意算盘只怕打不成了。

见到塔克斯来了，邵华和杨猛忙招呼他进来。

西斯貌似惊讶站起来道：“我的老朋友，你不是去南京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塔克斯一副他乡逢故知的表情不答反问道：“你不也是去北京看北京理工大比赛了吗？又怎么会坐在这里。”

西斯微笑一声道：“呵呵，那天我到了机场后，想想觉得老朋友你和我都不是医生，对侏儒症都不太懂，就打电话质询了一下米兰试验室，听他们说注射生长激素对骨质没有影响，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了。”

塔克斯是个老狐狸，他走进屋在沙发上坐下，对西斯道：“亲爱的西斯，可惜你来晚了，昨天我已经和邵总就张凡转会的事达成了口头协议，今天我是来磋商一些具体的细节的。”

西斯哦了一声道：“我刚刚和邵总杨总谈了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听他们二位说起呢。”

“我们只是和塔克斯先生谈了一下张凡转会的可能性，并没有象塔克斯先生说的那样达成了口头协议。”邵华解释道。

“关于张凡转会哪一家，我们大家都是商人，自然哪家高我们就选择哪一家。”杨猛几乎是赤裸裸的道。

“其实出的价格高也是对球员的尊重，说明俱乐部对张凡的重视和喜爱，四方龙腾队是张凡的母队，我们不能象卖东西一样卖出去就不管了。我们要给张凡找一家对张凡的未来负责的球队。”邵华补充道。

其实邵华和杨猛今天早上见到来自米兰的西斯已经心花怒放了，只要有了AC米兰这样一个堪与巴萨匹敌的买家，他们就不愁在这两家中间找一个冤大头，无论谁买，反正这个外国竹杠是敲定了。

“我在昨天的基础上再加二十万欧元。”塔克斯想把西斯吓走，一咬牙就加了二十万。

西斯没有看他，向杨猛道：“杨总，再加二十万是多少？”

邵华很认真的道：“是五十万欧元。”

西斯叹了口气对塔克斯道：“老朋友，我对你的眼光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次你是怎么了，对这样一个天才，你确出这么少的钱，我出70万欧元。”

第一卷　天道　

第20章　选择　（3）

在西斯没来之前，塔里斯觉得五十万欧元一定能拿下这桩买卖，可是西斯一开口，他的二十万欧元就没有了，青训主任马丁说最好能在五十万的价位下签下张凡，现在看来是没有戏了，除非放弃，但是塔里斯怎么会舍得放弃呢，他狠了狠心，道：“80万欧元。”

杨猛和邵华心里几乎乐开了花，五十万已经可以让他们心花怒放了，没有想到现在竟然炒到了80万欧元，那可是700多万人民币。别看在中超的转会榜上那些球星标的价格几百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其实都是为了应付足协罪恶的摘牌制度吓唬人的，真正的转会费连标的一半都不到。

西斯心里暗笑，他这次来四方龙腾俱乐部并不是一定要签下张凡，他那天一时轻信了塔里斯的话，不久就醒悟了过来，不过和米兰实验室联系后，米兰实验室的内分泌专家斯科拉告诉他，注射生长激素确实不会使骨质疏松，但是张凡的年龄已经达到生长的临界点，就是注射了生长激素也很难长高了，俱乐部让西斯根据情况自己决断，不过买断的价格绝不能超过二十万欧元。西斯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炒高价格让塔里斯这个老狐狸栽一个跟头，以报复他对自己的欺骗。

“90万！”西斯怕塔里斯受不了刺激中途退出，只向上加了10欧元。

距离底线只有十万欧元了，塔克斯有些承受不住，他眼珠一转，想起枣市的那个记者龙雨跟他说过张凡的阿根廷和巴萨的球迷，便道：“我们大家在这里讨论张凡的转会，却不听一听张凡的意见，这怎么合理，我认为大家征求一下张凡的意见。”

征求当事人的意见？这在中国绝对是件新鲜事，中国的官本位制度影响是如此的深远和强大，就是在俱乐部中，球员和俱乐部领导之间也绝非普通的员工和雇主关系，而是象政府机关的上下级关系，一切都是领导说了算，除了超级大牌和球霸，其他的人在转会中并没有自主权，足球界有个形象比喻叫：包办婚姻。

“这绝对不行，塔克斯先生，你这样做会影响到四方龙腾队的军心，如果你私下里接触我们的球员，我们的交易就只好作罢。”杨猛和邵华几乎异口同声的道。他们可不想承受媒体、政府、球迷一年的压力。

塔可斯见四方龙腾俱乐部的两个老总表情异常严肃，简直就要翻脸的样子，虽然有些不解，却不敢再提，上帝知道这些中国人有什么古怪的规矩。

“95万！这是我们的底线了，不要忘记了，我们还要为张凡治疗疾病，那是很大的一笔花销。”塔克斯喊出价格之后就后悔了，他现在明白西斯是来跟他捣乱的了，西斯虽然有过于轻信的毛病，不过在生意上还是非常精明的，他绝对知道投资张凡这样的球员所承担的风险，一百万加治疗费，冒险太大，万一治疗失败或者球员无法在西甲立足，他一定会被董事会弹劾，丢掉职业的可能都会存在。塔克斯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瞪着西斯，如果西斯再提高价码，他怀疑自己会不会冲动的扑上去把西斯瘦小的身躯撕成碎片。

西斯却适时的站起来耸了耸肩道：“既然我的老朋友塔克斯如此渴望引进张凡，我怎么好夺人所爱呢，你们东方有个姓孔的儿子说过：成人之美不成成人之恶，我只好放弃了。”

西斯站起来的时候，塔克斯的心跳比平常快了一倍多，因为如果西斯加价到一百万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跟还是该放弃，听到西斯主动放弃，他心终于落到了地上，但是这样的胜利是‘皮洛士’式的惨胜，他还不得不对西斯的退出表示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