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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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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机会。”

    “啊啊啊——桑正你这个贱人!”

    曾德庸突然暴喝出声。

    他心底对桑正是有很多恨的,也做好了计划,准备日后好好报复,让对方享受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今天的对峙,把一切都破坏了。

    之前的冲动吵架,因为赵挚问话,他努力的压了下去,可桑正来这么几句,他哪受得了?当即眼角涨红,额角青筋直迸。

    承认是杀人凶手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豁出去了,现在桑正还不知死的挑衅,他便成全他!

    电光火石间,他手腕一翻,闪着银光的暗器飞出,直接戳到了桑正的巴颈间!

    这一出发展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赵挚宋采唐温元思三人思绪还沉在案子里,嫌疑人说了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信息,他们总得过过脑,分析分析,根本没反应过来。护卫也不少,但都在廊外门角,各种角落,曾德庸会武,发难太快,他们根本赶不及。

    桑正两眼瞪圆,下意识伸手去捂脖子,一点用都没有。那暗器切到了他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

    “你——”

    他喉间嗬嗬,说不出更多的话。

    “老子没好下场,你他娘的也别想有!别人便罢,我绝不允许你活在世间,我要死,你便也只能跟着陪葬!哈哈哈哈——”

    看到桑正倒地,曾德庸眼神怨毒,笑得非常大声,但整个人的状态里,并没有解脱和痛快。

    他还是很恨,这种恨,并非杀了对方就能平息。

    桑正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喷出一口血,直直射在曾德庸脸上。

    他好像在用这种方法羞辱曾德庸,说不出话,但态度在这里,老子就是侮辱你了,怎、么、样!

    桑正身体倒地时,赵挚已经跃到了他身边,大手紧紧按住他颈侧,试图止血。

    护卫们也跑了过来,制住曾德庸。

    宋采唐提着裙子跑到桑正身边,查看他的状态。

    赵挚声音略急:“如何,能救么?”

    宋采唐仔细检查确认过,摇了摇头:“抱歉。”

    大动脉伤害,血止不住,片刻间桑正已经成了个血人,体内鲜血短时间内大量丧失,没有现代的急救医疗手段,根本不可能。

    她救不了他。

    桑正死得很快,两息之间,就在众目睽睽中,咽了气。

    人们尚在震惊时,那边曾德庸状态也不对了。

    他突然伸手卡住自己的喉咙,惨叫出声,面色惊恐。

    众人一回头,看到他乌青的唇,惨白的脸,以及鼻孔唇角,还有耳孔流出的血……

    竟是中毒了!

    还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之前一切都很正常,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众人视线齐齐看向躺在地上,已经死了的桑正。

    这毒定是他下的,就是他刚刚喷血到曾德庸脸上的那一下!

    这一位,也是猛人啊!

    赵挚脸色一变。

    药效这么快,还见血封喉的毒并不多,尤其这个藏毒方式——齿内含毒,多为死士,为有朝一日事败,不落于他人之手,被迫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东西而准备。

    桑正没想自杀,可曾德庸对他下了手,他不甘心,便用尽最后的力气,拉曾德庸陪葬。

    而这,正是曾德庸之前的想法。

    我要死,你也别想好!

    毒发这么快,宋采唐想过去看一看曾德庸的状况,曾德庸却后退几步,哈哈大笑。

    “好!桑正你这狗,简直是贱到骨子里去了!老子告诉你,想杀老子,没门!老子就是死,也不是你能杀的!”

    说完这句话,曾德庸又翻手拿出一柄薄刃暗器,在护卫们警惕后退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扎向了自己的脖子——

    又准又狠。

    鲜血瞬间飙飞,他身体沉声倒地,比桑正死的还快。

    接连几息间,嫌疑人先后死亡,浓浓的血腥味布满整个大厅,门窗敞开,大风也吹不散。

    现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结果……着实令人意外。

    动静这么大,味道还这么冲,直接把暂时被打晕的祁言刺激醒了。

    坐起来一睁开眼,看到躺在地上,眼睛瞪圆,气息全无的曾德庸,他眼角立刻就红了,跳过来骑在尸体的身上,也不嫌脏,紧紧攥住增德庸的脖领:“不行,你不能死,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你不许死,听到了没有!喂——”

    曾德庸显然已经不能回答他。

    祁言手背青筋冒起,微微颤抖,最后竟悲声痛哭。

    杀死小叔叔的凶手已经找到了,但他心里还是那么难受……

    温元思眼睛微阖,不由戚戚。

    人生总有很多遗憾,案情也是。

    赵挚则脸色铁青,非常愤怒。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两个嫌疑人都死了!一掷暗器一投毒!连这都看不住,他的脸往哪放!

    宋采唐却觉得,这事真的怨不着赵挚。

    一切发生的太快,这两个人又离得太近,别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怪你。”她拍了拍赵挚的肩。

    软绵小手拍在肩上,带着女子的独特触感,还是自己喜欢的小姑娘……

    赵挚脸色微缓,但仍嘴唇紧抿,很不高兴。

    宋采唐看着他,笑容灿烂:“案子总归是破了,凶手伏法,也算值得开心,不是么?”

    赵挚看着面前明亮耀眼,似春光韶华的脸,顿了顿,方才轻声道:“是。”

    ……

    案子的结果让人始料未及,但总算真相大白,人们震惊过后,开始有效率的做自己的事。

    该走的程序要走,赵挚和温元思各自有各自的工作要忙,门外小吏不停小跑着送文书过来,二人忙着各种签押整理。

    时过经年,小叔叔的尸骨终于寻回,凶手也已经找到伏法,祁言心头沉重的大石移去,却并未轻松多少。接下来他也要忙,小叔叔的遗骨要入葬,坟得得修,碑得重砌,还有……

    他需要再一次好好的,重新认识小叔叔这个人。

    宋采唐暂时没有什么事忙,回到官衙,仵作专属的停尸房——

    甘四娘的尸身,在这里。

    案情大白,尸身需得准备返还家属,安排葬仪。这些事本来下面人就能做,无需宋采唐亲自处理,但她还是来了。

    甘四娘死时状态并不光彩,身上痕迹犹在,青紫伤痕处处,可衣服穿好,遮住了那些青青紫紫,往日的姝美风韵多少回来了一些。

    她长得很美,岁月似乎出奇善待她,除了常年劳作的手,她的脸仍然很精致,眼角些许皱纹都不减她的美丽,反倒给她添加了很多韵味。

    过去这些日子,她脸上的泪痕早已干了,再美的容颜,死后也泛着淡淡青色,不若生前鲜活。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采唐感觉她眼梢唇角弧度并不痛苦,似乎还透着安详,好像走的很放心,很解脱。

    手指挨到白色覆尸布,感觉有些冰凉,宋采唐微微低头,看到甘四娘袖子上脏了一点。

    她找来温水和帕子,轻轻为她擦拭干净。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拧帕子的沥沥水声,和布料轻轻接触的声音。

    灿烂的春日阳光顺着窗子洒下,落在地上摇曳轻晃,就像满地碎金,十分温暖。

    房间温度却没有因为这些升一点,还是那么寂静冷清。

    宋采唐微微低着头,发丝顺着动作滑到胸前,鸦发白肤,美人如玉。

    她一下一下的帮甘四娘擦着衣角,十分认真。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呢?认不认识一个叫宋义的人?”

    大约往日记忆一旦撕开口子,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近日她不睡觉便罢,只要一睡觉,就会做梦,往昔岁月披头盖脸的砸来,信息量大的她一时接收不清,甚至分不清哪个是事实,哪个是梦境。

    诸事纷杂,有时候透着奇怪和危机,她不得不深思,也从没想到过逃避。

    梦里很多事影影绰绰的,比如父亲宋义,她记得他偶尔会和一个人联系,一个女人。她没见过这个女人,但看过宋义保存的画像。

    这种时期的绘画风格偏写意,人物画普遍跟真人不像,宋采唐对画中人五官容貌一点也不敏感,估计就算哪天见到,也认不出对方就是画中人。但她能看懂画中意境,这个女人柔脂玉肤,面若芙蓉,很美,年纪应该跟甘四娘差不多。

    宋义每次收到这个女人的信,都会一个人在房间坐很久,心情也会不好几日。

    这个女人的信,宋义会斟酌很久,反反复复的看,反反复复的犹豫,最后……会烧掉。

    这样的行为很奇怪,不得不让宋采唐产生联想。

    其实母亲去世多年,父亲一个人过的很不容易,她并不介意父亲再娶,也早早就表露过这个意思,可宋义很坚持,甚至宋采唐一提起这个,他就生气。宋采唐一度很不理解,也把这个画像女人的存在,记住了。

    然在她漫长的,十几年的记忆里,这种时候并不多,宋义一共只收到过这女人三封信,还被她发现了。

    记忆里没有任何线索和迹象表明,这个女人就是甘四娘,或者跟甘四娘有关,宋采唐也知道自己的这点联想实在有些天马行空,没任何根据,但这个时间点,就是莫名其妙,让她想起了这件事。

    所以她很想认真的问一问甘四娘,得到一个答案,但是晚了。

    她想起来的太晚,甘四娘又死得太早,就这般错过了。

    袖子上的脏污并不多,一会儿就擦好了,宋采唐收起水盆和帕子,再次看着甘四娘的脸,心里想,要是外面人的传言是真的,该有多好。

    她如果真是阎王爷的亲戚,能够去阴间问死人的话,该有多好。

    阳光落在窗户,落在地面,落在了一边的停尸台,却抚摸不到甘四娘的脸。

    这个瞬间,宋采唐很有些唏嘘。

    其实甘四娘是一个很坚韧,很聪明,有自己的目标,也懂得自己努力的女人,可她不会教儿子。

    汲汲营营这么多年,用尽用力规避风险,全副身心对待儿子,为了儿子,她可以付出一切,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苦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没有人真正理解,也没能看到自己想要的结局……

    “值得么?”

    甘四娘当然不会回答她,依然安静的躲在停尸台上。

    宋采唐摇了摇头,心里笑自己今天怎么傻了,真的想要问一个死人话。

    她牵起覆尸布,慢慢往上拉,想帮甘四娘盖上。

    白色覆尸布拉到甘四娘脸的一瞬间,宋采唐动作微顿,想到了甘四娘死亡前的情景。

    她到了不安全的环境,没有走。她知道自己没有活路,心中害怕,还是命令自己接受。对于曾德庸的施暴,她不愿意,随自己心意激烈反抗,可因为这个人是曾德庸,是她儿子的爹,她再恨再不愿,明知对方要杀她,她还是不想留下任何证据……

    她想为儿子做最后一件事。

    很蠢,也很纯粹。

    宋采唐两辈子都是单身,连婚都没结过,更别说生孩子,她并不懂母亲对孩子的爱。但这一世,她有娘亲,虽然娘亲死得很早,但因为胎穿,她清楚的感受过娘亲对她的爱。

    那是一种绵密体贴,无处不在,恨不得把你放在心尖,把整个世界捧到你面前的幸福。这份爱沉甸甸,却从不让你觉得是负担,你会被宠得无法无天,肆意挥霍,而娘亲对此一点也不反感,甚至鼓励——

    对她来说,你的无法无天,是安全感。

    只有你过得平顺,幸福,才会这般无法无天,如果愁苦,一定是日子不好,心里不顺,她会更难受。

    很多时候,长辈的爱缺乏理智,如甘四娘一般的母亲,世上还有很多。

    但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长成了甘志轩。

    甘志轩令人失望,甘四娘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么?

    不,她是聪明人,一定知道,因为清楚的知道,更为自责。或许……她觉得儿子长成这样,是她的错。

    所以,她这么做了。

    甚至在这样的死法下,还能从容……

    宋采唐看着她平和的神态,轻轻叹了口气。

    “只要你觉得心安,不悔,便是值得。”

    随着白色覆尸布一点点拉上,掩住甘四娘那张姝丽面容,她声音出奇轻柔,好似春日的风:“再见,甘四娘。愿你能得宁静安详。”

    柔柔轻风拂过窗台,拂上宋采唐的脸,捧起了她的发。

    不同春日的温暖,这风有些凉,似乎还卷着什么叹息。

    好似在回答她什么。

第268章 月下

    宋采唐在停尸房里呆的略久,出来有点忘了时间; 感觉日头晃过去了很多。

    从廊柱前转出; 她一眼就看到了甘志轩。

    甘志轩伏趴在台阶上,衣角全是泥; 肩膀颤抖,似乎没了力气,哭的不能自已。

    悲伤过了头,入了心肺; 他哭得悲恸; 哀凄,声音却并不大,抖的比哭的厉害很多。

    一边哭,嘴里一边喊:“娘……娘……娘啊……”

    宋采唐便明白,他是死者家属,过来接甘四娘出去入殓的。

    这几日; 天地变幻,经历这么多,今天又在大堂上见识了一番真相,甘志轩还能知道过来接亲娘回家; 也算甘四娘没白生他一场。

    “娘……”

    甘志轩力气用尽; 爬不上去; 干脆停下来; 指甲狠狠抓地。

    “……我终于明白; 娘为什么不让我找爹; 为什么不让我来汴梁……为什么说镜中花,水中月,富贵的日子不见的好,平凡的日子不见得不好……原来贵族,伯府……竟这般不堪,藏污纳垢……而我却仍不自知,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这里边的一员……合该做人上人……”

    “我错了,大错特错……您为什么不打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啊,我不值得!”

    他声音暗哑,音量也不大,没有秀给别人看的意思,完全真情流露,说到痛处捶胸顿足,好不凄惨。

    “我就不该做你的儿子……累你害你,至你如此……你为什么这么好?别人家的母亲,见儿不乖,会打,会骂,会责不孝,您不管多难,见到我时都是一张温柔笑脸,说没关系,万事有娘呢……”

    “我让您……失望了吧?您那么聪明,一定失望了……可哪怕您失望了,面对如此不堪的我,您还是没有扔下,还是顺着我,护着我……”

    “我凭什么,凭什么啊!”

    甘志轩哭的撕心裂肺,声音似从灵魂析出:“我后悔了,娘您原谅我,回来好不好?咱们一起去栾泽,或者别的小地方,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他好似找回了一些力气,一边哭,一边顺着台阶往上爬,直直冲着停尸房的方向,眼神一直不离,根本没看到站在旁边的宋采唐。

    或者看到了,他也全然不在意。

    已经到了这时,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惧了。

    “娘,您醒来,好不好?不要不管我……”

    “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这世间不管到哪,到处都是吃人的骨,害人的心,没有一点暖人的情,你不在身边,我冷了,饿了怎么办?”

    “你一个人在那边,看不到我,难道就不想,不伤心吗?”

    甘志轩手上磨出了血,两处指甲掀起,十指连心,这样的伤应该是锥心的痛,可他全然不觉似的,腿上无力,站不起来,就一直在爬。

    顺着台阶,顺着廊道,爬到停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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