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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验尸格目录-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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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卫氏……怕不是心里有事,有些虚。
曾德庸回身,朝众人拱了拱手:“今日我娘大寿,本欲与诸位共欢,不想被这样的事扫了兴,实是失礼。这勾引野汉,让我蒙羞的贱妇曾家万万容不得,稍后便会处理,也不是什么大事,诸们不必挂怀,自去前方饮酒作耍便是!”
家丑不可外扬,曾德庸此举,竟是要把此事轻轻揭过了。
一票围观人员不置可否,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事。
这些宋采唐理解,她不理解的是甘志轩。这个人一直呆呆坐在床榻前,看着被子外露出的青丝,眼睛直愣愣,像傻了似的,不说为亲娘委屈求情,不要曾德庸如此处置,他连哭,都没哭没一声。
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不能这样过,甘志轩不管,不说话,他们却不能没有动作。
宋采唐寄希望于赵挚。
这话她提不合适,曾家是伯爵,温元思身份差点,赵挚来最合适。
赵挚也果然不负她望,往前站出一步,话音凌厉,似卷着兵戈之锐:“此事怕是不妥。”
“有何不可?”不对着妻子卫氏时,曾德庸偶尔也是有脾气的,这是正生着气,声音也就高了些,显得极有力量,“这是我的家事,自由我全权处理!”
赵挚斜了他一眼:“这是命案。理应交给官府。”
曾德庸梗着脖子:“我偏不!今天在这里丢人也罢了,我才不想丢人丢的整个汴梁都知道!”
“伯爷当然不允?”
“不允!”
“谁来都不允?”
“谁来都不允!”
“那就没办法了,别怪本郡王不客气,”赵挚直接打了个响指,“来人,把安乐伯曾德庸给我押下去!”
第242章 死状
赵挚发话,手下精英暗卫怎会不行动?
顿时呼啦啦站出来一群; 个个面色凶悍; 上前就要押住曾德庸。
“住手!”
卫氏站出来; 柳眉微竖,气势万千:“在我安乐伯府,要带走我们伯爷; 郡王爷; 这与礼数不符吧?国法里也没有这一条!”
她长袖一甩,面沉如水。这是安乐伯府地盘; 她不可能让赵挚把她男人带走。
她这一强势; 曾德庸立刻跟着梗脖子,怂不怂的; 反正是压住阵势了:“对!这是我家,你不能带我走!我又没犯法!”
赵挚拉着声音; 慢条斯理:“谁说你没犯法?”
曾德庸更懵了,眼睛对到一起,几乎成了斗鸡眼; 反应缓慢的拿手指着自己鼻子:“啥?我犯了法?”
“我大安律; 有尸必过官府,仵作验明正常死亡后; 家中方可办丧——”
曾德庸倾刻明白了赵挚的意思,差点跳脚; 指着床上被子包裹住的尸体:“可她不是我的家人; 是下人!是买卖的妾!我想怎么处理就能怎么处理!”
这话相当冷情了; 不管之前恩怨如何,现在甘四娘已经死了,死者已矣,他竟连这么一份体面都不愿意给。
一边说话,曾德庸还一边偷偷觑了眼妻子卫氏,见卫氏柳眉里卷着微愁,腰板挺得更直,神情更加自信。
他是这家里的男人,出了事当然要他撑着!老婆也得靠他!
赵挚冷哼一声,薄唇微掀,出口的声音更加刻薄:“别人家中老者长辈,家主嫡妻,遇到此类事件尚要请官府查验,怎么,你家一个通买卖的妾,比家主长辈高贵了?”
曾德庸气得不行,脸都绿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我这人愚钝,你什么意思我不懂,但——”赵挚手负在背后,微笑,尾音拉得长长,“妨碍公务,阻挡官府调查命案,按大安律——”
余下的话他没说,但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大安律里,阻挠办案是要以罪论的。
“伯爷可还要拦?”
“你——”
曾德庸梗着脖子要继续闹,卫氏却看明白了,今日一遭,郡王爷主意已定,断不能通融……
她连塞银子圆缓的心都没起,拽了丈夫曾德庸一把。
曾德庸看看老婆,顿时熄了火:“……那好吧。”
侧过身,让了路,曾德庸还不忘拉住老婆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他查就查,甘四娘是自己不要脸被人玩死的,有什么疑问,又不是咱们杀的,咱们顶多丢点脸,近些时日的大小宴会不好参加,没什么的,不怕,不怕啊——”
卫氏心烦气躁的应了一声,皱着眉,视线环绕整个房间,几乎在每个人身上都顿了一下,似有什么思考疑虑。
现场除了赵挚宋采唐温元思,曾德庸夫妇,冲进来的护卫,还有几个人,分别是陆语雪,卫和安,甘志轩,桑正和秋文康。
在卫氏视线下,各人表情多有不同,震惊的,恶心的,淡淡的心虚和后怕的……不一而同。
温元思站在房间最后侧,将一切尽收眼底,眼睫微颤,若有所思。
宋采唐却没注意这么多,她的全副心思,都在死者身上。
首先是气味,房间里燃了催情香,这是肯定的,有一场相当激烈的性事,也是肯定的。再是环境,炭盆尚未燃尽,很温暖,床帐没放下来,脚榻边地上扔着一堆撕扯痕迹明显的衣服,全是女人衣服,一看就是死者所穿。
曾德庸让了路,赵挚又言需得仵作检验,宋采唐作为仵作,自然当仁不让。
她走上前,一边动作,一边问跪坐在脚踏边的甘志轩:“你是第一个发现你娘死了的?”
“……是。”
甘志轩一边掩面,一边仓皇无措的看了卫氏一眼。大概是‘你娘’两个字,让他有些难堪。
宋采唐看了看床上痕迹,裹的紧紧被子:“你来时就是这样?”
甘志轩摇了摇头:“被子是我给盖上的……我娘……姨娘死状不雅,但我探过鼻息,她是真的没有呼吸了。”
“嗯。”
宋采唐掀开了被子。
甘四娘眼角有泪,维持着死亡前一刻的悲哀不甘表情,再无往日若人心怜的美貌风流。
宋采唐两指并拢,探过她鼻息,颈侧动脉,再翻开眼皮看瞳孔,确认死亡无疑。
死者尸体温热,仰躺,枕部,后颈肩背隐约出现小块状条纹状的尸斑,非常不明显,不仔细辨认可能会忽略,这是诗班最初形成的表现。
移动死者手臂,有不明显的尸僵。
角膜未见浑浊。
遂——
宋采唐得出结论:“死者死亡时间为一个时辰左右,不可能超过两个时辰。”
死者为大,宋采唐在这边验尸,围观人们自动回避,不愿过多窥探,但好奇心人人都有,又是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味道,难免不会多看两眼。
宋采唐看到的,他们大多能看到,当下,个人表情不一。
甘四娘身上痕迹非常多,吻痕,掐痕,青淤,越是敏感地带,痕迹越多越清晰,大腿根,肚子上有明显粘稠精斑,怎么造成得非常明显——床事激烈。
征德庸尤其唾弃,狠狠呸了一声:“贱妇!无耻,下流!竟然在我的地盘偷汉子,还非得捡今天,她饥渴到连一天都熬不过去了吗!”
宋采唐以身遮挡背后目光,尽量给死者尊重,细致查看。
甘四娘手腕有被勒过的痕迹,但并不深——大约凶手当时束缚的力量太小。可她力道很大,把床单都抓破了,指甲还断了半片,就是不知这是因为痛苦,还是特殊的快感了。
死者浑身□□,除却与姓氏有关的痕迹愈清,再无伤痕,刀伤剑伤通通没有,尸体完好无损,连血都没流。
“这是马上风吧,她勾男人把自己给爽死了?”
曾德庸话语讽刺,那是相当不满了。
众人面面相觑。猝死,没有外伤,没有流血,还真是像马上风。一般马上风,多发于男人身上,但女人这样也不是没有,是有些奇特,也不算闻所未闻。
宋采唐却摇了摇头:“死者死前确实遭遇性事,且本人非常激动,但这场性事,并非她所愿。”
“死者外|阴,腿根,腹下部,有非常严重的皮下出血,表皮脱落现象,抓挠狠压痕迹,生殖器内部损伤很严重,有撕裂性出血,”她长眉微微蹙起,“死者是个妇人,并非无知少女,若她愿意,不管多欲望强烈的性事,都能下意识找到相对舒服,保护自己的角度,这样的惨烈痕迹,绝非她自愿。”
房间顿时安静。
良久,卫氏才冷哼了一声,帕子掩鼻,神色讽刺:“就算她是个贞洁烈女了,不会随意跟男人上床,但宋姑娘好像漏了一点,这房间里——可是燃了催情香的。”
催情香一燃,管你愿不愿意,欢不欢喜,它就是要勾动你心底最原始的东西,让你违背意愿,做疯狂的,不愿意做的事。
甘四娘怎么可能反抗?
宋采唐长眉微扬,目光安静:“伯夫人说的是,中了催情香还能反抗,保持理智,可见死者韧性多强,对凶手有多恨,多不愿意从。”
“你是在讽刺我妻子么?”曾德庸一向以老婆马首是瞻,说下就生气了,瞪着宋采唐,“你是哪颗葱,也配!”
宋采唐没理他,而是继续验看死者尸身:“还有一点,死者中了毒。”
这句话,成功让房间重新安静。
赵挚眯眼:“你确定?”
“是,”宋采唐点了点头,“死者身上并无明显中毒痕迹,指甲嘴唇未有明显发绀,但凑近轻闻,她口中味道不对,我敢断定,她中了毒。只是她中毒时间尚短,毒效并未全部发散出来,毒物品种,我现在也不能断定,需要之后仔细检验方才能结果。”
她觉得甘四娘的死不寻常,不可能是简单的马上风作过死,也不是单纯的毒物效果,在毒物未全部发散的时间点猝死,很有可能是集两者之合,方才有了这结果。
若在现代,检验技术齐全,取□□验个DNA就能知道与她发生关系的是谁,但现在……一切都是谜,只有仔细查证了。
赵挚最宋采唐的验尸结论从不质疑,中毒……
他目光一利,看向一个方向:“桑正,你为什么站在那里?”
桑正高鼻深目,轮廓上有很多外族人的特点,但他从小在大安长大,哪怕性格怪异些,行事说话一般大安人无异:“这房间并不大,站在何处,我自己能选择么?”
他暗意这房间太窄,他并不是故意站在这里。
但他神情警惕,眼睛微眯,很明显,知道了赵挚这话的暗意,很是提防。
赵挚冷笑一声,推开他,仔细观察他背后的地方,很快,在桌角与墙壁挨着的地上,捡到了一个小瓶子。半个巴掌大,深蓝色,上有异族风格的特殊纹路。
赵挚拿着瓶子,在桑正面前晃了晃,见后者眼神骤变,呲了呲牙:“看来这个,你是认识的。”
第243章 你为什么在这里
赵挚找到一个小瓶子; 揭开盖看了看,里面装着两颗淡红色的小药丸,略有些腥; 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结合现场情景; 这小药丸是什么; 不言而喻。
定是那□□!
桑正看着小瓶子; 眼皮掀了掀,面无表情否认:“我不认识这个东西。”
“不对吧,这可是你民族里才有的图案——”赵挚横眼,“不认识,为什么要挡?不,挡住还不算; 若宋姑娘没验出死者中了毒; 这里散了; 你是不是要回来一趟; 把这小东西悄悄拿走?”
桑正看着赵挚,憋了半天,方才重新开口:“这种图案谁都知道; 是外族人独有风格; 而今日在此,在这样会场上与外族人有关的; 只我一人。这瓶子我一进来就看到了; 当下就明白; 是有人要暗算栽赃于我; 我不挡着,傻么?”
赵挚眯眼看他:“是么?”
“我在大安出生,在大安长大,只生母是外族,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瓶子我从没喜欢过,在场所有人都能轻易找到,为什么它一定是我的!我又为什么杀害甘四娘?我与她无冤无仇,连认识都算不上!”
“或许是为了伯夫人,”赵挚看了眼卫氏,“她救过你的命,听说你一直感念,无以为报。”
桑正哼了一声:“救命之恩,涌泉相报是应该的,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很清楚,而且——”他看了眼卫氏,视线划过整个房间,“说句不好听的,伯夫人想要什么没有,想做什么事不稳,用得着我这般画蛇添足,留下把柄?”
赵挚看向曾德庸夫妇:“两位觉得呢?”
卫氏帕子按了按唇角,姿态从容优雅:“我知外界对我颇多误解,但我从不做害人之事,也不屑做,更用不着,桑大人说的极是。”
曾德庸对老婆一如既往力挺:“就是!我安乐伯的妻,是天下最善良最大气的女人,什么没有,什么得不到,大好的快活日子不想过,想不开去杀人?呵,绝无可能!”
只是他话音说得笃定,眼珠却乱颤,表情有些惊慌,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最终,他聪明的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对,绝对不可能是我妻干的!我妻是女人又不是男人,怎么能在床上办了甘氏?”
卫氏拍了拍丈夫的背,给了丈夫一个满意鼓励的眼神,看向赵挚:“我听闻官府办案,靠的是证据,靠的是调查个案件相关人,往来时间,不在场证明,动机,通常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都很有嫌疑——”
她这么说这话,眼神温柔的看向甘志轩,声音也极为轻柔:“轩儿别怕,好好配合官府查验,不是你做的,家里定会替你出头,保你平安无事。毕竟——你是伯爷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
甘志轩从一开始,就整个人处于震惊失神的状态,茫然无措,浑身颤动,他很害怕。不知道是害怕甘四娘的死,他从此在没有全心全意替他着想的人,还是害怕影响到前程,父亲和嫡母印象。
宋采唐观察着,他应该是想哭的,但他努力忍住了,他害怕曾德庸和卫氏责难。
“我没有,不是我,母亲你信我……”
这声情真意切的‘母亲’,很明显,喊的是卫氏。生母身死,一声都没哭,这时,在卫氏‘温柔真心’的关切里,甘志轩流泪了,可见被哄的有多么深了。
这一刻,现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不管之前熟不熟,认不认识甘志轩的人,只这一段,足以让所有人看清——这个甘志轩,在一心一意往上爬,努力讨好嫡母,自然手段非常前程很好,怕是早忘了甘四娘的存在,甚至,甘四娘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阻碍,是拖后腿的存在。
甘志轩捂着脸,哭得特别大声:“我怎么会杀我娘……我姨娘,她虽不甚懂事,也是含辛茹苦把我养大,让我认祖归宗,我在丧良心,也不可能做这等狼心狗肺的事……当然也不可能是母亲,母亲代我极好,自我入伯府,她一直亲切有加,甚至亲自过问我吃穿用度,无一处不周到,无一处不精致,还督促我上进,教我如何做伯府撑家男儿……”
前面是为自己开脱,则是为了帮卫氏说的。
众人:……
呵,这样新鲜愚蠢的傻子,真是少见。
赵挚就改了话头,问他:“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是很忙,连接待招呼客人的时间都没有,还管着厨下么?”
这话多多少少带了点讽刺意思,甘志轩却一点都没听出来,只顾着给自己找理由开脱了:“我就是很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过多少地方,到这里只是路过,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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