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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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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自己拖延,不敢招惹豫章公主,却又怨声载道,若非如此,丽竟门也不至于灯下黑,才发现这一点。毕竟秦琬命人主要盯着得乃是秦敬并着秦绮府邸,其余的兄弟姐妹一带而过,并不很关心。
  秦琬见到这封密报,叹了一声,满面不虞:“她倒是聪明。”
  裴熙失笑道:“你呀你!豫章公主若是侵占百姓的田地,只怕你立刻就要雷霆大怒,对她好一阵申饬,令她停手才可罢休。如今她侵占得是勋贵的土地,那些人只怕巴结她都来不及,你怎么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这便是我的悲哀了。”秦琬无奈道,“百姓堪怜,如此事态,影响却好压下,这些勋贵盘根错节,一个处理不好,却容易酿成大祸。”
  裴熙知她心中悲愤,便道:“你今后还会遇到许多这样的事情,自该想明白如何取舍。百姓极好愚弄,纵你为他们做了千万桩事情,储君的更迭,权力的交替,也影响不到他们。同样,他们也往往影响不到这些大事,只是将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若是天下大乱,百姓之力倒是可用,但你也不希望那等情景出现吧?”
  “这个道理人人都懂,真正到了自己选的时候,却没有几个人会选择百姓,哪怕他们也是从百姓过来的。王莽倒有这份心,他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所以,光武帝与世家共天下,徐然也没能彻底压制世家,纵然本朝已有六十年盛世,太平治下,却已露出腐朽之兆。我知自己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应时势,许能一世荣华富贵。至于我死之后,纵洪水滔天,也与我毫无干系了,偏偏我却有一腔热血,满腹不平。”秦琬缓缓道,“一再妥协的结果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土地被这些蛀虫攫取,百姓交不出赋税,只能潜逃,沦为奴婢、盗匪乃至矿工,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百姓也是人,纵一再忍耐,终有一日会反抗。我知世间无万世的皇朝,却想尽我所能,令我治下时,百姓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
  裴熙听了,神色悠然,语气却有些森寒:“这条路很难,难到令一个曾经万民所向,被誉为周公再世的‘圣人’,死后百姓蜂拥而上,皆食其肉。”
  秦琬已有决断,语气郑重,仿若宣誓:“我明白,但我从来不走旁人为我选定好的路,我想为百姓谋福,无论前路多难,都要一试。纵如王莽一般功败垂成,声名毁于一旦,也不后悔。”
  裴熙见她拿定了主意,微微一笑:“既是如此,那便杀吧!”
  
  第四百零三章 安置百姓
  
  皇后申饬豫章公主的事情,并没有宣之于口,但那些以探听宫中动静为要务的权贵们已然知晓,尤其是苦主们,面对江都公主给自家子弟补的一官半职,纵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想要天家与臣子平等,无疑是天大的笑话,皇室能做出这等补偿的姿态,已是难得。再怎么不甘心,你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能不忍一两分?何况对许多二三流的勋贵来说,牺牲几亩田地,换来自家子弟的前程,反倒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这些人心中做如何想法,秦琬没怎么放在心上,她正与卫拓、裴熙等人一道,琢磨着括户的事情。
  均田制乃是本朝国制,昔年大夏开国,受口分田之时,也预留了许多土地不假。可如今盛世太平逾一甲子,百姓安居乐业,人丁繁茂非常,早就不是旧日战火凋零,千里荒芜,没有半点人烟的荒凉景象。纵无世家大族强行吞并土地之举,也有殷实人家发达后,为子孙计,买房置地。
  如此一来,土地不够分,实属寻常。
  “仅仅是中原的土地不够分罢了,四境荒田很多,却不好贸然驱赶流民前往。”卫拓缓缓道,“有许多凉州、幽州等地来的流民,本就不愿回去。”
  秦琬眉头紧缩,有些不解:“幽州时常被胡人骚扰,我是知道的,凉州除却民风剽悍外,并无多少不妥。难不成是嫌弃凉州缺水,风沙过大,方不肯回去?”若是如此,倒很有可能,虽说凉州的田亩多半归类到中下,交税交的少,但在那种地方耕种,本身就是靠天赏脸的事情。
  卫拓对政事了然于心,便道:“并非如此,实是因为汉人在凉州,略有些过不下去。”
  裴熙收敛了轻慢的神色,秦琬也郑重起来:“此话怎讲?”凉州,尤其是张掖郡,那可是交通枢纽,战略要地,自从霍去病大破匈奴后,这便成了天朝治下。虽说觊觎的胡人一拨又一拨,胡人的叛乱也没有停止过,却也有许多名将,如东汉的马伏波,前朝的张、袁等将军,将他们压得死死的。待到本朝建立,大夏一向对凉州重视非常,怎么可能落到汉人活不下去的地步?
  “臣调出了凉州户籍,发现凉州此地,胡汉人数相差仿佛。”卫拓如是说,“两族虽常有通婚之事,骨子里到底更重种族之别。”
  秦琬轻轻颌首:“情理之中。”长相都不一样,更不要说文化,想融洽很难。哪怕此举是为了掺沙子,分化胡人,但凉州这么多次胡人叛乱,朝廷心里也有数,并不会将他们真正当做安稳顺从的治下子民看待。
  卫拓知秦琬性情,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正因为胡人喜寻衅闹事,多有叛乱之举,凉州地方官处理此类事情时,一向是拉偏架的。”
  所谓的偏架,偏得是哪边,在场的人自然不会会错意。故裴熙啧了一声,不屑道:“朝廷命官,不外如是。”
  凉州官员想要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治下就不能出大乱子,既是如此,自然要哄着胡人,哪怕挑事得是他们又如何?胡人桀骜不驯,汉人安分守己,委屈谁更有利于自己,那还用想么?
  “岂有此理!”秦琬大怒道,“前朝优待胡人的教训,他们还没吃够么?凉州是我大夏的疆域,怎能令汉人过不下去,胡人反倒逍遥自在?”
  胡人就是胡人,你对他们再好,许多胡人心里也不会忘记胡汉之别,反而将这些好视作理所当然。待遇一差,就要寻衅闹事,待遇好了,往往也会不事生产,如各地破皮无赖一般,以欺凌百姓,收保护费等为生。
  安分守己的胡人也不是没有,但这些人容易从众,一旦胡人起事,他们琢磨一下,自己身为胡人,事后朝廷追究未必能逃脱责罚,也就跟着造反了;二便是信奉的教义截然不同,胡人的礼仪、习俗,很多都是从教义上来的,甚至文字就是地位极高的宗教领袖所创。如此一来,也莫要怪胡汉泾渭分明。
  若是胡人建立朝廷,想要长久,学习汉俗,推崇汉化,与汉人联姻,两族之间的隔阂或用几百年能消弭些许,但那要建立在无数汉人的血泪之上。现如今,中原正朔之地一直牢牢被汉人把持,汉人对胡人有极强的优越感,朝廷可以允许诸胡朝觐圣天子,同意胡人来中原经商甚至读书,却不愿看到官员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做出这等事情。
  裴熙心里也攒了一团火,闻言便道:“听闻凉州民风剽悍,多匪徒和马贼,一旦风闻什么消息,便派支军队过去。”名义上是剿匪,实际上,哼,天下之凶,莫过于兵,市井混混还敢在当兵的面前闹腾?杀了都不为过。
  秦琬手上刚好缺私兵,也是时候练一练了。
  南边也有极多百越之民,姜略坐镇,虽说隔三差五要小打小闹异常,大事上不也照样服服帖帖?为什么三大都护手中要掌着重兵,甚至可以便宜行事?为得就是刁民不服闹事直接打,不用先传讯给朝廷,得到允许才出兵。若真让朝中那些文臣们吵出个结果来,黄花菜都凉了。
  正因为如此,三大都护的人选才需要慎之又慎,一旦他们与豪强勾结,只顾着敛财,欺压当地的山民,又或者为了军功,时不时开战,便很容易出大事。
  卫拓看了一眼裴熙,淡淡道:“凉州一事,天长地久,不好贸然处理,倒是流民,若无安置之所,怕会酿出大变。”
  为什么凉州的事情不好处理?一是怕酿民变,对统治不利,风评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二便是,满朝文武,有多少在凉州任过职?这些人又有亲朋好友,恩师弟子,族人姻亲?一旦要追究这些官员的责任,半个朝廷都要震荡。正因为如此,哪怕你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也不能一鼓作气,将他们纷纷下狱。
  秦琬知此事急不得,将之记下,才道:“元启,旭之,你们说,若将这些流民迁往江南,他们可乐意?”
  “乐意与否,不是他们能决定的。”裴熙断然道,“既已背井离乡,只要令他们有衣有食即可,去哪里由不得他们做主。”
  卫拓明白秦琬的想法,这么多的流民,天然就是开凿运河的劳力,但他也要提个醒:“江南虽是膏粱之地,徭役却令人避之如虎。”
  秦琬斟酌片刻,才道:“并非徭役,而是朝廷以工代赈。”
  裴熙听了,果断摇头:“你莫要太相信这些官员了,他们连赈灾的钱粮都敢吞,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你想要以工代赈,心思自是好的,但这么大一笔钱粮拨下去,真正到百姓手中的有几成?到时候一个不好,明明是善心之举,反倒因为这些混迹于官场的蠢蠹而生了民怨,这就不妙了。”
  秦琬不由叹息。
  说来说去,还是在于人,有时候她真恨不得将这些贪官污吏给杀个干净,但换上来的人也未必廉政清明。都说官字两张口,说句不好听的,十年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权和利么?光靠朝廷的薪俸,压根养不起官员的排场,这一点,谁的心中没有数?
  她深吸一口气,方道:“既是如此,咱们再想想章程,江南鱼米之乡,却因水泽之故,贸易并不发达。若能开凿江南运河,令粮食得以运输,航路、贸易能够畅通,无疑是一桩遗泽千载的好事。与此事相比,东南运路倒要放在后头,长安的收成,秦川的存粮,还能坚持得住。”
  说来说去,她还是想把这些流民赶往江南,开拓这一方肥沃的土地。
  “昔日燕太祖强令百姓前往江南拓荒,也未有甚大碍。”裴熙略带深意地看了秦琬一眼,“你可以效仿。”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那么高的威望,尤其在军队之间。
  秦琬明白他的意思,故她斟酌许久,方道:“先看看江南可有桑梓之地,荒地也可,令他们开拓便是。就地安置的流民五年不用交税,至于开凿运河,家中若有三名壮年男丁,便需出一人。作为回报,十年不缴赋税?若在十年内,家中滋人丁,男赐一块肉,女赐一壶酒?”
  “留一人在家中耕作也就罢了,或将条件放为八年。”裴熙纠正道,“不可太过优厚,需知流民甚众,江南一地的隐户同样不少。只是长江天险难以跨越,许多北地来的人没办法渡江,方令江南的情状好于洛阳等地罢了。条件给得优厚了,日后就难办了。你们可莫要忘了,胡人不会放过如此良机,一旦战事开启,朝廷钱粮不够,再征赋税,民怨更会沸腾。”
  秦琬皱了皱眉,望向卫拓。
  卫拓计算了一下弘农一地的隐户数量,再想想周边郡县,轻轻颌首:“隐户甚众,合该未雨绸缪。”
  
  第四百零四章 理想现实
  
  秦琬到底没去过江南,纵对江南民风颇为清楚,到底不敢贸然下论断。需知这个世道,一山之隔尚能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方言和风俗,何况一水之隔呢?她思忖片刻,便道:“元启,旭之,你们稍待片刻,等穆大人来了,咱们一道商榷,也好拿出最为稳妥的方案。”
  恰巧,到了传膳的时间,秦琬便命人送些膳食点心上来。
  裴熙在宫中来去自如,用餐也不是一回两回,唯独这一次,他冷眼看着内侍传膳,又每样菜夹了一筷子,先试吃过后,再恭敬呈上来,目光复又落到制作精美的点心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琬一直想着凉州的事情,食不知味,没瞧见这一幕。待到穆淼来了,她立刻给对方看座,便问:“若将流民迁往江南,土地可够安置?”
  穆淼知他们对江南都是一知半解,听闻秦琬有让壮劳力南迁的意思,想到江南运河,不由精神一震,闻言便道:“江南土地肥沃,世家大族置田动辄千顷,可供开拓的荒田不计其数。不仅如此,江南许多地方遍布水泽,百姓无太多土地耕种,却遍值桑树。若将流民迁往那儿,纵一时片刻无法习惯,久了也就安之若素。”
  朝廷虽推行均田制,但各地情况不同,在江南水乡,均田制的执行力度自然没有在平原上的大。需知江南许多地方与北边不同,那儿除了百姓居住的房屋外,便是蜿蜒的水路,出入或过桥,或乘船,房屋旁边种着几棵桑树,平日以养蚕为生,这主要是女人的活,男人则打打渔,若有手艺自然好,没有手艺就卖些苦力。
  话又说回来,江南的手艺人比较多,制作的东西又精致又耐用,销路好也不是没道理的。
  虽说历朝历代,没有哪朝不是重农抑商的,较之前朝,大夏已经开放了许多,只要商人交税,管你南来北往还是东奔西走,手续足够便不妨碍你经营,反倒还有些推崇的意思。尤其是江南的丝绸、瓷器、茶叶,还有各式各样的手工品,到哪都十分抢手,带来的十分丰厚的税收,朝廷没道理不重视不是?
  如果将流民安置在这种地方,需要的土地又少了很多,不失为一种好方法。至于税制改革……以后再说吧!这等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动摇国本的大事,等闲不可轻易提及。
  秦琬闻言,若有所思:“对北人来说,纵是开垦荒田,也比养蚕织布踏实。”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对土地有种本能的热爱,没有自己的几亩地便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自在。故她想了想,说:“不如这样,家里愿意多出几个男丁去开运河的,便分给他们几亩土地?若不想付出劳力,便将他们迁往水乡。”
  她想到了一件事。
  江南既然多桑树,许多人家靠蚕丝交税,也就是说,女子不仅是家中重要的劳动力,如果当家的男人没一门手艺的话,她们赚得指不定比男人还多。
  “此计虽好,却需防着经手此事的人作孽,将田地与泽地明码标价,压榨本就没有多少钱财的流民。”卫拓缓缓道,“就怕这些流民被强制迁移后,不愿呆在水乡,宁愿转投佛寺。”
  听见“佛寺”二字,在场的人都露出一丝不满。
  “佛”之一字,往往是和“胡”联系起来的,汉人崇道,胡人崇佛,本是常态。但佛教传入中原后,逐渐改变的教义令饱受痛苦的百姓得以接受,明明自己都快活不下去,还拿血汗钱去供养那群不事生产的僧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非但剔去发丝,还要再头上烙几个印子,本就让这些饱读诗书的人无法接受。更莫要说佛寺往往不事生产,只靠信众的供奉过日子,略差一些的佛寺倒也罢了,昔日先帝攻占江南的时候,建康城外最大的佛寺,以铜铸殿,佛像纯金。先帝派兵捣毁,兵卒被其气象所慑,竟不敢上前,信众哭天抢地,诅咒他们会有报应。最后是先帝亲自动手,将这座佛寺给拆了,略一计算,才发现该佛寺储存的财富比得上当时南朝三十年的税收,占据了万顷土地,光是武僧就蓄养了上千。更莫要说该佛寺中地位略高的僧人,娇妻美妾,仆从如云,看中了哪家美女就破家灭门,将之抢来,过得比达官贵人都自在,都肆无忌惮。
  虽说先帝对佛、道别无二致,统统不信,但他们这些权力中心的人都清楚,因为这段经历的缘故,比起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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