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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女系列之皇后乱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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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胜于蓝
江戎在风仪酒楼住了一晚，第二天便赶回了飞云山庄。临近岁末，蓝城内处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息。风仪酒楼也早早挂起了红灯笼，准备迎接新年。离晚溪趁势推出了一系列优惠可口的酒菜，使得酒楼的生意更加红火。
除夕夜，宫里设了晚宴，离晚溪果然被蒋欣婉拉去了。
此时，珍玉殿内一片歌舞升平，热闹非凡。这是个“家宴”，左侧依旧是那些皇子公主，右侧则是众妃嫔。离晚溪与蒋欣婉紧挨着坐在左侧的中间位置。望着这些曾经的熟面孔，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晚宴会的情景。
那晚，她还是荣宠无比的皇后；那晚，巧儿、兰素还陪在她身边；那晚，梅妃、锦妃还在谈笑风生；那晚，一岁小皇子还活蹦乱跳；那晚……曾经的所有，如今只能在回忆中慢慢寻找。
离晚溪怅然若失，转眸看向高台。那里，曾经是她的位子，如今却被她最恨的那个人坐着。凌紫心，作为现在**中最受宠的妃子，风光无限的坐在穆楚晟身边，眉宇间尽显得意之色。
“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嘛，怎么就让她做了新王妃？”蒋欣婉小声嘟囔着。
离晚溪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蒋欣婉悄悄指了指坐在她左侧衣着华贵的女子，低声说：“景王新册立的王妃，听说是一个将军的女儿，名叫段珍儿。”
离晚溪一愣：段珍儿？将军之女？姓段的将军，难道是那个长年镇守在边城的大将军段飞？景王竟然娶了他的女儿？！
离晚溪微微侧目，仔细打量着段珍儿：从侧面看，相貌还是不错的。肤色细腻，鼻梁高挺，弯弯的细眉下，眼角微微向上挑，感觉应该不会难看到哪里去。此时的她，正撑着脑袋欣赏着舞姬的表演。
“她还没你好看呢，景王怎么就娶了她？”蒋欣婉嘀咕着，语气中满满的嫉妒。
离晚溪轻笑一声：“从这可以看出，景王不是个**的人啊。”
蒋欣婉撇撇嘴：“要是他喜欢男人那该多好。”
离晚溪扯了扯嘴角：“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岂不是还要嫉妒他的男人？”
蒋欣婉：“……”
这时，众舞姬退下，十多个太监从殿外搬进来一面大鼓和十二面立着的小鼓。蒋欣婉看着太监们将十二面小鼓围着大鼓摆放，不禁皱了皱眉：“这是要干嘛？鼓上打鼓么？”
话音未落，只见景王妃段珍儿飞身跃起，轻盈的落在大鼓上：“母后，皇上，珍儿新学了一支舞，是从边城传过来的，今晚特地献给大家，希望大家会喜欢。”
太后点点头，笑道：“哀家还没见过珍儿跳舞呢，跳吧。”
一曲悠扬的琴音缓缓传来，段珍儿微微一笑，随着节奏扭动腰肢，扬起长袖，优美的身姿在大鼓上轻巧灵动，一如欢雀的鸟儿。脚尖微点，舞袖甩出，四面的鼓声咚咚响起。离晚溪微愣神，眼前仿佛出现了塞外的草原，熊熊的篝火，耳边似乎萦绕着那粗犷嘹亮的歌声。
蒋欣婉撑着脑袋，斜睨着双眼望向穆楚扬，但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鼓上的段珍儿，嘴角泛出一丝浅笑。看着看着，她心里顿时有些酸溜溜的。
段珍儿在大鼓中央轻快的跳着，长袖在空中交错，如飘扬的彩带，转瞬间又似两道疾厉的鼓槌，重重敲击着鼓面。甩袖掩面间，眼眸柔情似水。不多时，琴音越来越急，段珍儿的舞步亦是越来越快。
突然，琴声骤停，段珍儿飞身跃起，甩出长袖，五颜六色的花瓣从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如一场花雨，顿时大殿内花香四溢。而段珍儿犹如花中仙子，在花雨中缓缓落于鼓面上。
“好！”不知谁喊了一声，紧接着，掌声震耳。太后眼眸含笑：“珍儿跳得真好！”
段珍儿抿唇一笑：“谢母后夸奖。”随即转眸看向穆楚扬。只见穆楚扬一脸笑意，冲段珍儿点点头。
蒋欣婉见大家都赞口不绝，不禁撇撇嘴：“哪里跳得好？我怎么没看出来？”一旁的离晚溪则暗暗挑眉：她的功夫貌似不错，不愧是将军的女儿。
段珍儿转眸看向蒋欣婉，脸上似乎有些不悦：“那么，李公子有何高见？”
“啊？”蒋欣婉眨眨眼，“你说什么？”
段珍儿笑了笑，眼眸中却露出一丝不满：“李公子刚才不是说我跳得不好么？那么请问李公子，我哪里跳得不好？”
蒋欣婉挠挠头：“这个……”丫的，你耳朵也太好了吧？
“回王妃娘娘，李公子的意思是，刚才那支舞，从整体上看，跳得不错，只是某些细节方面，有些不到位。”离晚溪起身，微笑道。
段珍儿脸色一沉，紧盯着离晚溪：“比如呢？”
“有一个动作，娘娘是先转身再扬袖，不过我觉得，不需要转身，只需微微侧过来就行，因为转身的话，接下来的动作会显得连接不上。还有，娘娘甩袖的力度有些轻了，在某些动作之后，甩袖击鼓的声音听不太清。”
霎时，大殿内一片寂静。穆楚晟定定的看着离晚溪，嘴角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段珍儿瞪着离晚溪，脸色阴郁。蒋欣婉捂着嘴，在一旁偷笑：好样的，晚溪！
“看来离姑娘很懂，不过就这样说似乎也说不太清楚，这样吧，你上来演示一遍，我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的。”段珍儿微笑道，没等离晚溪回话，右手已将长袖甩出，绕着离晚溪的手，将她一把拉到大鼓上来。
“哎，等等，晚溪才看一遍，哪会跳？”蒋欣婉不干了，嚷嚷着。
段珍儿一挑眉：“离姑娘刚才说得条条是道，我想，应该没问题吧？”
离晚溪一脸平静的抬起右手：“娘娘，舞衣。”
段珍儿向一旁的太监示意一眼，那太监便将舞衣拿过来了。
“好了，我先下去了，离姑娘好好跳。”段珍儿冲离晚溪一笑，随即飞身落地。蒋欣婉狠狠瞪了她一眼，暗道：真奸诈！
琴声渐起，离晚溪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回忆着刚才段珍儿的动作。蒋欣婉紧紧咬着手指，看起来很是紧张。段珍儿瞥了眼蒋欣婉，随即嘴角微翘，转眸看向离晚溪，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众人都屏息凝视，静静的盯着大鼓上的人。
不多时，只见离晚溪扬起双袖，配着琴音翩翩起舞。轻盈的舞姿，丝毫不输段珍儿。扭腰转胯，甩袖击鼓，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到位，甚至在一些细节处都比段珍儿跳得还要好。咚咚的鼓声如雨点般在大殿内响起，却深深回荡在众人心中。
转身回眸，袖遮半面，那一丝柔情如春日温暖人心。长袖善舞，墨发飞扬，那一抹冷艳似冰雪惊煞众人。穆楚晟微微挑眉，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而段珍儿，脸色逐渐阴沉。蒋欣婉暗自为离晚溪加油，一扫刚才的紧张神色。
琴音结束，离晚溪轻松跃起，甩出双袖，在半空中缓缓旋转，衣带飘决，清丽的容颜在长袖的半遮半掩下，显得迷幻朦胧。虽没有童话般的花雨，但画面依然如仙子般空灵。
“献丑了。”离晚溪轻巧的落于鼓面上，朝大殿上的人行了一礼，翻身落地。
“好！晚溪，跳得太好了！”蒋欣婉冲段珍儿做了个鬼脸，随即兴奋的跑上前，一把抱着离晚溪，“好厉害，晚溪，你太给我长面子了！”说完，还激动的亲了离晚溪几口。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得蒋欣婉一人的笑声。
离晚溪扯了扯嘴角：“你也太不分场合了。”
“啊？”蒋欣婉笑容一僵，扫了眼众人，随即低下头，拉着离晚溪回到位子上。
段珍儿冷哼一声，不悦的扭过头。穆楚扬抚着下巴，眼底波澜暗涌。而穆楚云早已双眼通红，扁着嘴跑了。穆楚晟一挑眉峰，眼神幽暗：离……晚……溪？
第七十九章 成亲
相府内，寂静无声，唯有点点烛火随风摇曳。虽是除夕，府中却显得那么冷清。凌恒坐在书房里，怔怔的望着手中的书，眉宇间露出一丝惆怅，不知想到了什么。这时，一个身影闪进房：“爹爹。”
凌恒眼眸一亮，急忙站起身：“陌儿。”
离晚溪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微笑着走到凌恒面前：“爹爹，我做了一些糕点，尝尝吧。”
“好。”凌恒舒展双眉，伸手接过离晚溪递来的糕点，“陌儿，你刚才进宫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爹爹放心。”
“他们都没怀疑你吧？”
离晚溪摇摇头，淡笑：“爹爹不必担心，女儿会小心行事的。”
“那就好。”
沉默片刻，凌恒抬头看着离晚溪：“陌儿，爹爹很想念逸儿，能不能、能不能把他带过来跟爹爹见一面？”离晚溪一愣，微微垂下眼帘，掩去那一抹复杂的光。
“爹爹知道，这很危险，可是爹爹真的很想逸儿，陌儿能不能……”
“爹爹。”离晚溪紧咬嘴唇，心中万分难过，“对不起，我……”
“陌儿怎么了？”
离晚溪眼眶湿润，随即“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爹爹，我骗了你，其实、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哥哥在哪里。”
凌恒深感意外：“你说什么？”离晚溪深深吸了口气，将凌紫逸离开终南岛的事告诉了凌恒。
“我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可找了近两个月，一点线索都没有。爹爹，对不起，我没有看好哥哥。”
凌恒轻叹一声，随即扶起离晚溪：“这怎么能怪陌儿？只能说，天意如此。”离晚溪望着凌恒苦涩的笑容，不禁眼泪滴落……
此时，御书房。一黑衣男子半跪在穆楚晟面前：“回皇上，离晚溪是风仪酒楼的老板娘，身边有两个侍女，分别叫清儿和蓉惜。”
“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属下查不出，似乎她们是突然就出现在蓝城的。”
穆楚晟双眉紧皱：“突然出现？”
“不过，属下查到，前些时候，景王去过那家酒楼见她，还有，几天前飞云山庄的江戎也去过，还在那里住了一晚。”
“景王和江戎？”穆楚晟一转眼眸：“他们都去找过她？”
“是。”穆楚晟深深吸了口气，双手紧握：果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景王也就罢了，竟然还有飞云山庄的人。对了，江戎和司徒宇似乎有些交情……
“司徒宇应该回灵月山庄了吧？你去一趟那儿，把他叫来，朕有话要问他。”
“是。”
……
“噼里啪啦——”，鞭炮声不绝于耳，风仪酒楼内，大红的喜字高高挂起，人人脸上透着喜气，只为这特殊的一天。
房内，离晚溪一身大红嫁衣，端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容妆精致的自己，她暗暗叹了口气：一年了，我到这个世界整整一年了。还记得第一次成亲，自己失去了记忆，糊里糊涂就嫁了。而现在，又要成亲，却也不是真正的嫁人。
看来，我离晚溪命中注定，此生与幸福生活无缘……
“小姐，好了没有？花轿来咯。”清儿拉着蓉惜笑嘻嘻的跑进来。
离晚溪敛了敛心神，起身：“好了，走吧。”蓉惜走上前，替离晚溪盖上红盖头，而后与清儿一左一右搀着离晚溪出门。
酒楼正门口，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而蒋欣婉一身新郎服，意气风发的站在花轿前，哼着小调等离晚溪出来。身后，整齐的站着一长溜仪仗队伍。
这时，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大叔，请问这是谁家姑娘成亲？”司徒宇朝里面望了望，随即问身旁的一中年人。
“小伙子是外地来的吧？”司徒宇犹豫片刻，点头：“嗯。”
“新娘子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新郎是当今太后的侄儿。”
司徒宇微微蹙眉：“太后的侄儿？”难怪这么大排场。
“这新娘子还真是好命，竟然攀上了皇亲。”
另一人也凑过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坐在里面吃饭。当时两人还差点吵起来呢，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一对儿。”
“这缘分的事谁说得准？”
“哎，快看，新娘子出来了。”
司徒宇抬起眼帘，只见新娘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酒楼大门。微风吹来，带起盖头一角，那张令司徒宇念念不忘的脸，顿时出现在他眼前。
“晚溪？”司徒宇身形一震，“新、新娘叫什么？”
“听说姓离，离开的离，很少见的姓。”一句话，将司徒宇的心生生撕裂。“不，晚溪……”
离晚溪脚步一顿，这声音……是他？未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亮，红盖头被人生生扯下。“司徒公子？”离晚溪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司徒宇看了眼一旁的蒋欣婉，随即紧盯着离晚溪，眼眸中尽是伤痛：“为什么？”
离晚溪移开目光：“没有为什么。抱歉，司徒公子，我该上花轿了，请让开。”
“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快就嫁人？为什么要嫁人？”司徒宇颤抖着声音，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离晚溪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四周开始出现骚动，人群议论纷纷。
“哎，新郎也太窝囊了吧？站在旁边跟没事人一样，小心新娘子跟别人跑咯。”
“就是，太窝囊了。”
“如果是我，一定叫人把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狠狠打一顿。”
本来看得很起劲的蒋欣婉，听到这话，顿时火了：“哎，你们说什么，说什么？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叫人把你们打一顿！”那几人急忙噤声，退到人群中。
“晚溪，你回答我，为什么？”司徒宇紧紧抓着离晚溪的肩膀，脸上的痛苦之色令离晚溪的心深深一颤。
蒋欣婉见状，急忙上前拉扯着司徒宇：“这里可是大街上，不是你家，麻烦你考虑一下我这个新郎官儿的处境好不好？”
离晚溪伸手拂开司徒宇的手，脸色平静的说：“我与修晨两情相悦，这个理由够不够？”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这才多久，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爱上别人？何况我们还……”司徒宇顿了顿，“你骗我。”
离晚溪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骗你？就算我骗你，那又怎样？如今我要嫁的人是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再重复一遍，我们，从来不是同路人。以后，也最好不见。”说完，离晚溪不再看司徒宇，转身上了花轿。
花轿上下颠簸，心亦不再平静。耳边一直回荡着司徒宇刚才说的话，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他刚才痛苦的样子。离晚溪重重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不知不觉，泪水滑落。不，我不难过，一点都不难过。我跟他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离晚溪一把抹去脸上的眼泪，随即紧紧抓着衣襟……
花轿渐渐远去，那抹身影却依然矗立在原地，黯然神伤。“我们，从来不是同路人。以后，也最好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唯有那颗隐隐作痛的心，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象，她真的从自己的世界永远消失了，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
……
第八十章 起疑
静和园，一座宁静别致的大院，地处皇宫西南角，虽不在内宫之中，却也离得不远。院子里假山堆叠，花木清绮，泉石相依。凭栏而望，依稀能看到太后的寝宫。这是太后特意为李修晨挑的，也是离晚溪的暂住地。
天渐渐暗了，喧闹了一天的静和园，此刻终于安静下来。卧房内，红烛摇曳。蒋欣婉坐在床边，对端坐于铜镜前的离晚溪说：“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离晚溪不紧不慢的卸下头饰：“什么怪怪的？”
“两个女的结婚啊！”
离晚溪转过身子：“你现在是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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