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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这碗恒河水(穿越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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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她思考完,地主老爷又骂道:“这是你们家的事,用不着跟我说。昆陀是家主,他管钱有什么错?”
  维卡如同掉进冰窟窿,浑身发寒。生出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愤。“老爷,我们当家的交待我管钱啊,没说给昆陀!”
  可老爷就像没听见,拍拍袖子准备闪人了,屋里两个小侧妻都还等着他呢。
  夏枫暗恨自己蠢,怎么能对地主抱有幻想,他跟达尔尼本就是一丘之貉。
  “尊敬的老爷,维卡姐姐和娜玛并不反对昆陀管钱。”
  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一直阴阴盯着娜玛的昆陀,也转过头来,对夏枫投来诧异的目光,地主老爷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那你哭什么?还说昆陀要杀人!你这妇人犯了妄舌大罪,马上给我去神寺自求处置!”达尔尼理直气壮地喝道。
  “尊贵的管家。”夏枫匍匐着身子已经移到了达尔的脚边趴下。
  达尔尼很受用,却没注意到真正尊贵的老爷皱起了眉头。偏偏夏枫又故意停了两秒,老爷一思索,发现一个“贵”一个“敬”,好像达尔尼还比自己高上一点。立时脸上就不乐意了,一字胡都歪到了一边。
  感谢今天大型的朝拜仪式,不然夏枫还不知道这些高级语言怎么说。
  夏枫余光瞟了眼维卡,刻意压低了声音:“她们是害怕昆陀,因为明天后,我们只能吃半饱,却要干很多活。刚才维卡姐姐还骂他没有心,他强睡了前未婚妻,把人逼死后仍不悔改;上个月又抢了我姐姐一百个卢比,还嫁祸给大哥伊扎。她们害怕心里住着魔鬼的昆陀。。。。。。才。。。跟他争执。”
  “胡说!”
  人渣夫妻大声否认,昆陀转眼就冲了过来,意图抓夏枫。
  这贱人终于也尝到了被人诬蔑的滋味。
  地主老爷眼睛一瞪,一个冷哼,喝止住他。
  偏偏这时达尔尼也不帮忙,一脸复杂地看着昆陀。思忖着早知应该向儿子好好问问,到底是四十卢比还是一百个卢比。现在人打仗去了,怎么问。
  “恶毒的小贱人!”昆陀目呲欲裂,眼珠都快秃噜出来,又气又怕。
  他的眼神犹如秃鹫,立即又射向甘波。
  不争气的甘波止不住一颤,慌忙表态:“胡说,胡说,明明只有四十个卢比。不。。。二十个,是二十个。真的只有。。。。。。”
  达尔尼的怀疑更甚,阴阳怪气地打断他:“等会儿你该不会说只有十个吧?”
  甘波本想点头,思道不对。终于感觉到帕丝塔和昆陀喷火的气势,吓得噤了声。
  维卡没听清夏枫说的是什么,只看见没心肝的儿子此时还敢打人,更是捂胸摇头,悔自己生了只恶畜。
  娜玛见地主好像要改变立场,再傻也不会出面澄清,考虑等下怎么才能再踩上一脚。
  地主老爷不关心昆陀睡了哪个媳妇,死了哪家小姑娘。他是想起前段时间,达尔尼的大儿子突然发了财,送给孙子一只鸟儿,哄得小孙开心了好一阵。
  一百个卢比,无异于一份横财呀,够买五十亩肥田,都赶上他家的五分之一了。想不到巴利家底这么厚,对相好的女人出手如此大方,不知道家里还藏着多少钱财?昆陀那臭东西竟然用那么点东西就把我打发了,大头孝敬给了达尔尼吧?
  他眼睛斜向正在眯眼算计的达尔尼,冷声道:“一家之主,必须保持公平仁慈的心,昆陀你不配做巴利的儿子,也不配做家主。”
  尽管敌人急得暴跳如雷,但这不是夏枫要的结果。这帮人现在起了龃龉,只是暂时的,连接他们的可不是感情和信任之类,而是利益。
  反正,从这老地主开口第一句,夏枫就不当他是个好人了。
  夏枫赶紧大声喊道:“老爷,我求你作主。”
  地主老爷胡子一抖,“这不是在给你作主吗?”他打起了好主意,什么时候达尔尼把卢比吐出来,什么时候他再出来给昆陀出头,更希望这三个女人使劲闹腾。
  “老爷!”夏枫大声叫道。把维卡惊了一跳,赶紧望过来。
  “甘波不管用,维卡姐姐的耳朵坏了,手也不听使唤。除了昆陀,没人能当家啊,我们都怕他。老爷您在他不敢乱来,您若一走。。。。。。他嫌弃我们三个女人,按照下村的佃户一样供给食粮,都是他的亲人,竟要把我们当佃户用。老爷,这样的人您一定要好好管管呀。”
  听到这里,维卡发急,不懂夏枫要做什么。甘波不行,我行啊!
  老爷心说这小侧妻说得好,看着昆陀,脑子在慢慢思索。
  昆陀快气晕过去,使劲捶了一下胸口,讽刺道:“母亲不做事我也不会怪他,就是你,干了不活,还吃得多。。。。。。”
  夏枫忙接住他的话:“你说得对,所以我愿意离开巴利家,为当家的节省粮食。”
  外面的大妈们呲笑,巴利一走,饭都吃不饱了,他可真会当家。

  ☆、第30章 事在人为

  昆陀当然不会答应,他还要收拾夏枫,哪里会放她走,忙道:“我没权处置你的去留,要是父亲一走,我就赶小妈回家,走到哪都没地方说理去。”说得自己堂堂正正,狠狠装了一回逼。
  “所以有权饿死我们?”娜玛尖声质问。能走她也想走,回家正好可以照顾母亲:“所以你有权把嫂子当佃户用?”
  昆陀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不管伊扎那个废物能不能平安回来,他都要弄死娜玛。连这个软弱女人都敢对他动刀,他还有什么脸面!于是,发泄般一脚踹过去。
  只听“啊——”一声长呼,娜玛抱住肚子,鲜红的热血浸湿裙子,顺着竹棍似的双腿往下淌。
  达尔尼一惊:出人命了!
  站在十步外看热闹的女人此刻管不住自己的脚了,纷纷凑进来。
  一个年长的大妈喊道:“这是小产了呀。”
  昆陀知道自己一个“不慎”杀了大哥的孩子,赶紧缩到一边去,思考该怎么脱身。
  这时,在屋里哭了半天的小塞吉爬出房门,从楼梯上倒爬着要下楼。
  夏枫使劲拽了一把发呆的维卡,示意她快去抱孙子,然后帮好心大妈们救治娜玛。掐了自己一把,也开始哭嚎。
  “神主啊!看看这个孩子吧,他都快成形了,死在自己亲叔叔的脚下,请您一定要重重惩罚,惩罚这帮恶毒的人!”大妈的声音异常雄浑,说完跪下来朝着德里圣庙的方向不停拜伏。
  “好可怜啊!”陆续窜进来几个女人,看见娜玛的惨妆,都抹着同情泪。
  。。。。。。
  在全村人的“关注”之下,娜玛终于平安了。
  最后,昆陀被夏枫步步紧逼,又有小心眼的地主老爷使绊子,他的手心都让自己的指甲戳出了血。无法,只得拿出二百个铜达姆,同意她和娜玛去外面“赚钱”,只有一个条件,不能回娘家去丢巴利家的脸面。
  维卡四肢无力,浑身都湿透了,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亦或是吓的。本以为无助的自己跨到悬崖边了,却被夏枫给拉了回来。直怪自己傻,觉得聪明的夏枫比谁都值得信任,见她和娜玛都要走,也下定决心要离开尼尼莫村。
  等夏枫接过钱,她才站出来说道:“家里就你们两口子守吧,我带着甘波一起跟她们去镇上,你不是想钱吗?我也出去赚钱。但是,四个人这点铜达姆肯定不够。”
  帕丝塔心里暗喜,赶紧扯了扯昆陀的古尔达外衣。
  围观的大妈大婶看不下去了,镇上是那么好活的吗?有地的人家谁会去镇上。只有跟贱民一样进工坊,赚的钱够不够付房钱都不知道。
  还想赚钱?赚个鬼钱。
  大婶们都知道,甘波当然也不傻,立即表态:“我是儿子,不能离开家。”
  维卡很是震动,她看着甘波嫌弃的眼睛,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体摇摇欲坠。
  甘波不但不敢与她对视,还巴不得她们早点走,别让他夹在中间难做人。
  维卡深吸一口气,说道:“十个卢比,拿钱。”
  “母亲,一共有多少你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给你十个,你们去镇上花得了?”
  维卡是深吸气,昆陀要倒吸气了。总共就五十二个卢比,三千多铜达姆。如今花得只剩下铜达姆,就算他想拿卢比也拿不出来。
  为免维卡还揪着卢比,昆陀说道:“因为母亲要走,我再给两百铜达姆。”
  “唉!”
  众人纷纷叹气。
  帕丝塔躲在昆陀身后不断提醒:千万不要为了名誉就阻止。
  达尔尼依然是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昆陀。
  而地主老爷与他一模一样的神态,却在打量着他。
  经过争取,可怜的母亲最后只是多要了一百铜达姆。
  昆陀两口子随即被地主以管家不当,心思歹毒为由,送进神寺跪坐思悔。
  次日上午,当昆陀费尽心思哄好达尔尼,让他送钱放自己出来时,三个经过简单收拾的女人,已经走在去往哈兹尔镇的大路上了。
  夏枫怀揣着那枚村牌只觉神清气爽,连空气都变得美妙。
  维卡捏紧了拳头,回望了尼尼莫村好久: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开心一点,就算没了男人,我们也要为自己活。”夏枫笑着说道,为这两个悲伤的女人打气。
  娜玛却想得远一点:“不知道镇上能找到工坊要我们吗?”她本想回娘家,又怕昆陀真的找上门来。加上因为夏枫不回卡瓦村,如果她不去镇上,带着夏枫的就只有维卡了。娜玛比维卡理智一点,清楚夏枫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工坊要。想来想去,为了大家都能活下去,还是选择跟她们一起。自己有把子力气,多出卖点力气就行。再说,倘若不是夏枫,也许都走不了,她跟昆陀可是结下死仇了。
  “是啊。”维卡叹道:“他们宁愿要贱民。”
  “事在人为嘛!”夏枫完全不担心。又笑说:“总有办法活下去的。”她根本不知道娜玛为了报恩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是什么意思?”流产后的娜玛脸色青灰,眼神也有些朦胧。
  “怎么?”
  “事在人为什么意思?”
  夏枫一愣,她初始不懂他们的语言体系。依然是昨天,在神庙里见过长篇的文字以后,才回忆起这像一种波斯文,其中又结合了一点阿拉伯文。这种奇怪的语种,当地人称之为法尔西语。猜她是怎么知道的吗?因为这种文字像阿拉伯字母,阿拉伯数字就是印度人创造的,夏枫再没见识也清楚这个。瞧着拐拐扭扭又飘逸颀长的字体,瞬时就记起来了。归根结底,还是属于欧语系。
  他们的语序跟汉语有区别,夏枫一时灵光就说了句成语出来,难怪娜玛不懂。
  她突然来了兴致,很想把“事在人为耳,彼朽骨者何知。”也给翻译过来。又感到好笑,便摇了摇头。
  “夏尔小妈,你在笑什么?”
  这一句“小妈”,马上把夏枫拉回现实。皱眉道:“娜玛,不管巴利回来怎么做,我赚钱还了他就要离开,不想做他的侧妻。再说,我们没有同房,也没有正式入你们的宗寺,出嫁时更没有祭司出来为我主持过婚礼。所以,我和他的婚姻本就不完整,等我有了能力,一定有会有办法离开的。”接着又道:“他是属于维卡的,我不想分享她的丈夫。”
  夏枫的声音不小,维卡听见有些生气,后来听完,她张了几次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搞不懂自己了,为什么就那么相信跟着这小姑娘就能活下去。一定是自己太伤心,失去了判断力。
  “那我叫你什么?只唤名字夏尔?”娜玛见维卡不吱声,便放心问道。
  “叫我夏枫吧。”她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夏枫,好怪的名字,是哪个神明的祝愿?”
  哪有那么多神明,夏枫这名是爷爷按辈份取的木旁,又因生在秋天的缘故。她无法给人家解释,便敷衍道:“就是比喻丰收,又有美好的意思,预示着我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哦,原来是这样。”
  见娜玛的话越来越多,跟夏枫互动个不停。夏枫就知道自己白担心了,以为她掉了孩子要很久才能平复心情。她不知道的是,娜玛已经掉了很多孩子了。小塞吉是第三个,也是唯一活下来的。生了小塞吉后,又掉了两个,加上昨天晚上的,她其实一共拥有过六个孩子。即使曾经痛苦过,现在也早就麻木了。
  维卡还在思考夏枫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卖”身银子五十个卢比,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巴利回家后不肯?又或者她赚不了这么多钱?
  娜玛听夏枫说完名字,被她一脸的喜悦和自信感染,脸上也呈现出一点笑容:“丰收,真是好祝愿。”
  “是呀,你要不要也改个名字?”夏枫难得见她这样,便打趣道。
  “还是不用了吧,这是我爸吉取的。事在人为到底是什么意思?”娜玛赶紧摇头。
  夏枫说就用“走”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来引伸。总之一句话,只有不敢做,没有不敢想,凭着双手和智慧去努力,绝对饿不死。
  说到这里,她赶紧洗脑,说神主赐予每个人生命都是有意义的,创造他出来绝对不是只为让他受苦。如果是那样,为什么不让他们投胎成鱼虾?所以,一定要相信自己,相信神主准备了机会和考验等待着他;生命是神赐,任何人都不能掠夺,包括他自己,要不断进步,不断强大,报答神主。。。。。。
  娜玛听得一愣一愣的,仿佛开启了一扇天窗。以前只知道神主要求她约束自己的行为,压制自己的贪念,做一个干净纯粹的人。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真是太愚昧了,理解不到神主的良苦用心,当即认真思考起来。
  夏枫对自己敬佩不已,只听了“半天课”懂了点皮毛就敢借力打力,还借得冠冕堂皇,没有漏洞。
  维卡没怎么听清,独自闷了半天,无意间瞥向娜玛的包裹,问道:“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娜玛有多少家当,维卡门儿清,怎么会装这么大个包?

  ☆、第31章 初入小镇

  “我偷的,这些衣服和首饰都是帕丝塔的。”夏枫解释道。
  出门的时候,甘波还在打呼。这些日子以来,她除了地下不敢挖,没有哪个角落不清楚,帕丝塔的好东西本就是她准备遁走时的计划之一。
  娜玛抿嘴笑,维卡也觉得解气。
  “她不是说我妒嫉她有漂亮首饰和莎丽吗,我不能白担个罪名。”
  听到夏枫这样说,维卡立即想到当初的陷害,感觉不好意思,人家不计前嫌,她却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不好意思地拉着夏枫:“是昆陀出的主意,我当初只是想让你老实一点,并没想把你赶走。后来你姐姐来了,我。。。。。。”
  夏枫很满意,认为“孺子可教”。
  “维卡你别说了,我知道谁是主谋。当初我姐姐也不对,她是个自私的人。”可不是嘛,得了那么多钱,连几个散碎的铜达姆也舍不得留给她。
  听见夏枫说曼尔的坏话,维卡不怎么相信,若是说她怨恨父母,维卡当然会信;可是曼尔?哪家姐妹感情不深?维卡很是怀疑。
  “是真的,家里没人对我好,她还不如娜玛呢。除非我要死了她才会关心我。”夏枫想到去曼尔家时关心她的内伤。
  “唉,可怜的孩子。”维卡忍不住抹泪,揽手抱住她。
  夏枫不习惯跟人如此亲密,赶紧挣脱出来:“咱们快走吧,我一直扯着嗓子吼,旁边地里的人还以为我们吵架呢。”
  “母亲,你再哭,眼睛就坏了,更没工坊要。”
  三个女人加快了步子,趁着没饿透前要赶到镇上。
  。。。。。。
  尼尼莫村的帕丝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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