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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知黎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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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再次愣住,旋即又是那个咬牙切齿的表情,指着发抖的手指,幽怨地说道:“老板,你又耍我!”
推开“音”字间,一抹青色的高瘦身影,正背对着我,用巧的银棒在桌前那些高低不一的瓷瓶上敲打,察觉到我的到来,他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来看向我。
就像媚娘说的,这是个俊逸的男子,可惜,脸色过于沧桑,眉目间总是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伤。
我指了指桌上的瓷瓶,笑着说:“你看,音乐是个多美妙的东西,就算是几个普通的瓷瓶,如果装入深浅不同的清水,也能演奏出一曲动人的旋律。”
杜成并不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扣在桌面。
我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萧瑟的秋风吹来,窗前那两串紫色的风铃变叮叮咚咚地响起来,杜成的眼睛也在那一瞬亮了一下,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制作出这两串风铃。
我继续朝左边移动,桌上有很多名贵的上等乐器,用各色雅致的高台虔诚地摆放着,横笛,竖笛,琴,琵琶。。。。。。基本上市面上有的乐器,这都有。虽然花了大价钱,不过,这些乐器在我看来,除了装饰,基本没有什么价值,我虽然喜欢听音乐,但却没多大兴趣研究乐曲。
我想在杜成眼中,这些乐器应该也没太大的价值吧,他那样的琴师,有他认可的引以为傲的琴。
我继续向前移动,摸了摸那光滑晶亮白光的墙体,我说:“杜先生知道这间房为什么叫‘音’吗?”
自然没有人回答我,我也没指望他回答,我只要让他听到我这句话就好了。我放下手,对着墙壁缓缓吹起口哨,吹得是过亚弥乃的《幻化成风》,是一首欢快的曲子,我当然不是突然发神经要班门弄斧,我是想让杜成欣赏下我的杰作——回音壁。
没错,我刻意保持这个雅间墙壁的光滑坚硬,甚至不在白色墙体上挂搁任何装饰物,这样空荡光滑的墙壁就变成声波的最好反射体,在加上墙体上特意设计的弧度,有了精确的圆周曲率,声波可沿墙体连续反射,站在壁前轻轻哼唱,和声随之而起,深沉婉转,娓娓动听,哼至高潮,则回声四起,洪亮粗犷,萦绕耳畔,荡人心怀。
我转头看向杜成,他眼睛的中的光芒似乎又亮了一点,但还是沉默着不肯开口。还真是个闷骚男,我心中暗暗叹息,那就使出最后一招吧。
我用脚尖点了点脚下的木板,满意地听到空灵的咚咚声。这地板我也是下了大功夫的,基本上是重新翻修了,垫后,削薄,镂空,先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空气槽,在用不同材质的木板覆盖,这样,这看似五颜六色的地板,实际上就相当于一个用脚弹奏的钢琴。
我试着跳来跳去踩了几块地板,试图能踩出那首简单愉悦的《欢乐颂》,可惜,终究在演奏上没有什么天赋,只能大概听出个轮廓,离原曲差得远了。
我有些自嘲地笑笑,抬头时,正好对上杜成探究的眼光,我就顺势说道:“让杜先生见怪了,我在弹奏方面,果然很惨不忍睹呀!”
杜成收回好奇的眼神,淡淡地说:“其实,左边那块木板你再稍微用点力,效果会更好。”
“这样啊!”我应声,又试了试,声音听起来果然连贯多了,不接再次佩服杜成,他只是听了一遍我不成调的曲,就能找到纰漏之处,果然是个千古难遇的奇才!
蹦蹦跳跳了几下,感觉口有点渴了,我顺手拿起桌上口琴形状的瓷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这屋内的摆设基本都是按照各种乐器的形状打造出来的,即使没有回音壁和脚下的“钢琴”,也是间很特别的雅间。
“那是什么?”杜成对于我好不讲究的喝水行为倒是没什么不满或异议,他突然指着东南角的鼓面和铜钹问道。
我的眼神飘过那套黑色的物体,心中突然有些恍惚,我低低地说:“那是架子鼓。”
阿明很喜欢架子鼓,他初中三年的暑假都在餐馆端盘子挣钱,用攒的钱买了一套最便宜的架子鼓。阿明说他喜欢这种尽情打击的感觉,这样他就会觉得心里很畅快,人生似乎也如架子鼓发出的节奏一般,充满活力。
我拿起鼓架上的鼓棒,在正下方侧立的大鼓上敲了下,我说:“这是低音大鼓。”又在大鼓上方的两个中鼓上敲了敲,我说:“这是桶子鼓。”我把脚搁在下面的踩镲上,脚掌配合着脚跟灵活地动了动,“这是踩镲,很有节奏感吧。”
我指指一旁的军鼓说:“这是小鼓,音响穿透力强,上能用不同硬度的鼓槌来改变音色,而且是双面膜乐器,音质比低音鼓高很多。”
“不过,其实我最喜欢敲这两片铜钹。”
说着,我在两个吊镲上狠狠敲了几下,尖锐刺耳的金属鸣叫生传出,我看到杜成的眉头皱了皱,猛然发现,我的行为有些偏离我此次的目的了。
我停下手,调侃道:“一不小心得意忘形了,让杜先生莫要见笑了。我不会使这架子鼓,如果有一天,那个会的人回来了,我一定让他给先生表演一次。”
杜成若有所思地瞟了我一眼,似在沉思什么,半晌,他才开口问道:“我不明白,你对音乐的了解远高于我,你千方百计地引我来是为什么?”
原来早就被人家识破了,我笑笑,并不觉得尴尬,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直入主题吧。我说:“因为,我想请你当我的琴师。很多曲子,我会哼唱,但我弹奏不出来。我想你把我哼出的歌曲,变为能弹奏的乐谱。”
看杜成依旧皱着眉似在思考,我补充道:“我并不是要你离开醉生梦死,只是希望你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弹奏而已,我欣赏乐曲给人带来的美好,我相信你也一定很乐意将乐曲中的感情传递给听曲的人。在我这,你可以放心地弹奏,不用把自己封闭在那一方帘子之中,也不必担心坐底下听曲的是一群留着口水的色狼。”
似是被我那句“留着口水的色狼”逗乐了,杜成淡淡地抿了下嘴唇,不是很明显地笑了笑。我在想,伟大的艺术家是不是都这么多愁善感呢,连笑起来都有种浅浅的忧伤。如果媚娘这个花痴在这,没准已经被电呆了好几次。
“把曲调哼唱出来吧。”
我愣了一下,在确定杜成是对我说话后,连忙将印象中《梁祝》的曲调哼唱出来。杜成静静地听了一阵,直接去窗边的桌子上取了那把瑶琴,随手拨拉了两下,就熟练地弹奏起来。
我侧耳一听,真得是相差无几,我不得不说,我真得有点佩服这个杜成了。
“如何?有走音的地方你尽管提出来。”一曲终了,杜成抬头询问我。
我摇摇头,感慨道:“没有,简直就是原作!杜先生,我真心敬佩你,真可惜我没那资质,要不,我一定要当你的入室弟子!”
我后一句话是开玩笑的,但杜成却当了真,直接说道:“资质虽说很重要,但也不是必须的。说起来,我还真没收过徒弟,不如,你就当我的徒弟吧。”
这次我是真得呆愣了,我对古琴并无太大兴趣,真要我学,我未必有那个兴趣和耐心。但看杜成一本正经的神色,我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他,赶紧收起吃惊的表情,甜甜地喊了声:“师父!”
杜成满意地点点头,又向我询问了下《梁祝》背后那段凄美的故事,听说我要演话剧,他还主动提议来排练,以便调整音乐节奏和速度。这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但他临走前又说,以后隔天就会来酒楼教我练琴,让我着实心惊了一把。因为他要求我每天早上卯时三刻就得到,早上六点半,酒楼的伙计也才刚刚来呀!如果不是杜成那张刻板正经的表情,我会以为他是因为,我让他白白等了两个时辰而刻意报复。
不过万幸,棘手的事终于都解决了,接下来的那场表演一定会让世人大吃一惊的。
不要招惹他们!(一)
从那天后,杜成每天都会来参演排练,时不时指出不足,督促大家勤加练习。每当这个时候,媚娘都会两眼放光地对我说:“你看看!杜先生那才叫敬业,不像某些人,手下每天累死累活的,她还悠然自得地睡到自然醒。”
头两次,我并不反驳,就由着媚娘去了。第三次,她还是这么说,我依旧没有反驳,不过晚上吃饭的时候,看到媚娘想夹什么菜,我就会很自然地在她筷子未落之前,很不凑巧地夹去,一顿饭下来,媚娘基本上没吃到几筷子,一脸委屈地在一旁嚼干饭。
至此,她再也没有说过那些话。
我只是觉得媚娘说得那些不符合事实,杜成每天天刚亮就来折磨我,等中午把他老人家送走,我还得趴桌上一本正经地写《西游记》。唐黎好些天没出现了,为了酒楼的利益,遵照他“友好”的提议,我就得每日任劳任怨给他书写一份,所以,累死累活地那个明明是她老板我好吧!
唐黎不在的这些日子,昆仑和许青的脸色和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单从我和媚娘进妓院一事都可以看出。因为我那么一闹,羽墨姑娘当晚的表演便终止了,那些男人自然是把怨气发泄在我身上,就好像我是全城男人的公共情敌一般。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本以为许青会多少也会给我摆几天脸色看看,毕竟牵连到霸王别姬,作为二掌柜,他也会被人整天指指点点。但许青只是跟我说教了一番,就再也没提起此事,昆仑从头到尾都没吱过声。由此可见,他们对唐黎的厌恶程度。不过,我不得不说,唐黎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但这个不是好东西的东西,在消失了大半个月后突然现身了。十一月十四晚,是《梁祝》公开表演的时间,因为第二天是酒楼法定假期,所以我想表演完后,大家正好有时间放松一下,这阵子大家也确实累着了。
酉时初我就让媚娘和许青清场,我就指挥着大家开始布置舞台,我突然发现那块白色的幕布边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污渍,我忍不住皱眉,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现在清洗肯定来不及了。我指了指那个地方,头也没回地对身边的袁木说:“去厨房抓把面粉来!”
身边的人没动,我又说了一遍,依旧没有一丝动作。我疑惑地扭头,正好对上唐黎慵懒的眼神,他后边,是满脸通红不安地看向我的春桃。在清场之后,酒楼的门就反锁了,唐黎能进来,显然是春桃放进来的。我想,春桃可能以为是杜成来了,就跑去开门,结果发现是我们酒楼的“小肥羊”,也不敢怠慢,就放进来了。
我安抚性地向春桃笑笑,吩咐她去厨房抓点白面粉糊在那块污渍上,才假装一脸歉意地看着唐黎说道:“唐公子,实在对不住,现在很忙,恐怕招呼不周。”
这个唐黎,总是那么会挑时间,一来就给我增加麻烦,幸好昆仑和许青现在都在后院忙着,要不,指不定又是一番低气压。
“那个月亮再放高一点!”我瞟见仪仗队那几个男孩把夜景中的月亮挂得那么低,忍不住喊道。余光正好瞄到媚娘扭着小蛮腰从后面出来,我连忙又叫到:“大掌柜,这边来下!”
转头,正想对唐黎说让媚娘带他去雅间稍坐片刻,唐黎却正挑眉一脸玩味地看着我,我恍然回悟,刚才那大吼大叫的姿态全被他看尽眼里了。酒楼的伙计们跟我呆久了,自然早就见怪不怪了,这男人,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懒得跟他啰嗦,招呼媚娘带他去雅间。再过一刻钟我们酒楼就要开门迎客了,不过,今晚酒楼只供应饮料和酒水,不提供晚餐,因为仪仗队的姑娘都要参加演出,于是我把厨师队调出来帮忙,所以根本没人来做饭。
听霸王团的人说,门外已经挤满了人,比刚开张那会儿还火爆,这是自然的,我们此次的宣传活动做得比上次还到位,我专门派人到皇城去发了传单,还写了个颇为煽情的广告词,我就不信那些深闺里的小姐和夫人能不受影响!
正想着差不多可以开门迎客了,小绿却穿着祝英台的服饰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幕后等待上场才对,跑这来,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不等她站稳,我忙问:“怎么了?”
小绿喘着气断断续续说:“是。。。。。。是杜。。。。。。杜先生。。。。。。他。。。。。。他被困在外面。。。。。。进。。。。。。进不来。。。。。。”
我有些头疼,这个师父,真是我见过最守时的人,我说我们晚上戌时初开场迎客,他还真踩着点来,不早也不晚,我揉了揉太阳穴,说:“叫昆仑从后门接他进来。”
杜成进来后,脸色是一如既往的镇定淡然,但那抹疲倦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我虽好奇却没有时间去探究,让他再跟那些即将登台的女孩打打气,我又匆匆赶往前厅。正好跟要门口的媚娘撞了个满怀,媚娘面带焦急地说:“老板,大事不妙了,那只猫咪想要‘音’字间的玉牌。”
我挑眉,按照八间雅间的名字,我去玉作坊订制了八块刻有雅间名字的翠玉牌,每位成为高级会员的人都能挑一块玉牌来证明他对那间雅间的拥有权。说也奇怪,上个月有挺多人的消费都接近五千了,但总是差那么几两或几十两,最终却只有唐黎一个人再次达到五千以上。因为他上个月月末没出现,所以一直没有给他兑换。谁知他挑了这个时候出现,还挑了这间我已经送人的雅间。
我揉揉太阳穴,说:“你再去拖一会阵吧,我还得先去看看前面怎么样了。”
“哎呦!我的老板,你就快别拖了!前面都有二掌柜和三掌柜在,你瞎操个什么心啊!”媚娘哭丧着脸,就像我不去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一样。我暗自皱眉,难道唐黎真得动怒了?
“老板!不好了!”
前面突然跑来霸王团的秦三,我听到那句“不好了”,太阳穴忍不住又隐隐跳了下,又发生什么事了?
“门口。。。。。。门口突然多了很多官兵!”秦三满脸惶恐地说道。
官兵?我的心猛然收缩了下,但转念一想这儿是蓝国,水国的人不可能找过来。而在蓝国,能调动侍卫的,除了皇室就是正二品以上的大臣了,仔细想想我们酒楼也一直奉公守法,不可能得罪了这两种人而不自知,也许,是什么达官贵人来看凑热闹了!
等我们赶到门口的时候,两旁已经立了大批官兵,原本拥挤的人群自然分出一个道,一座装饰华丽的软娇落在酒楼门口,立在轿子外面,那个长得很水灵的丫头掀起轿帘,一脸小心翼翼地扶住伸出的那只白皙精致的柔荑。
轿内的人一出来,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唏嘘声。我虽然对不满对方妨碍我生意的高调行为,但我不得不说,虽然面带轻纱,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惊艳。一袭火红的广袖深袍拽地裙,柳腰上飘逸的流苏更让她有种不染凡尘的清傲,即使她雪白颈项只是隔着发丝微露,还是会让人有种情不自禁想描摹出那优美曲线的冲动。
绝色中的尤物,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的眼神,过于高傲。即使是从侧面看,还是能感觉到那眼睛中不可一世的孤傲,像万从碧绿中唯一的一朵莲花,清高而自恃独特。相比之下,我会给羽墨姑娘打个更高的分。
“姑娘且慢!”见她就那么若无其事地要进酒楼了,我微微移动了下脚步,伸出一只手虚挡了她一下,立刻感觉到她纱巾上方冷冷的眼神。
“我非常感谢姑娘的捧场!”我笑着,不顾媚娘在旁边使劲拽我的衣角,我说:“但我也很感谢周围这些客人的捧场!大家都聚在我们酒楼,本就是图个高兴,如果整场话剧只是姑娘一个人当观众,未免过于冷清,也就没有表演的意义了。”
红衣女子挑眉,那细细长长的眉毛就如她的眼睛一样,也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表妹,不是不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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