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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知黎明-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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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宋芬芳再次语塞,半晌她才反问道:“这有什么差别吗?反正我不会让他们中任何一人有危险。”

勾勾唇角,我笑道:“既然没有差别,你为什么说出答案呢?”

宋芬芳再次沉默。

我接着说道:“你和霍庆思认识多久?”

“半年。”

“一个才认识了半年,一个认识了十五年,这难道不应该很快就能做出抉择吗?”我看着宋芬芳,淡淡地说道。

“这不一样。”宋芬芳说道,在我扬眉示意下,她淡淡地说道:“黎哥哥对我而言,是长兄,是亲人,就像是骨血一般不可割舍,但小思的出现,让我明白了活着的意义,就如同空气般不可缺少。这两样东西,少任何一样,我都不能好好地活在这世上。芬芳逾越问一句,如果同样的问题摆在嫂嫂面前,嫂嫂是会选择自己的亲人还是黎哥哥?”

我稍稍一愣,旋即笑笑,我说:“丫头,回去好好想想吧。等你有答案了,再来找我。”

这一次,宋芬芳没有异议,神情有些昏沉。这个问题,或许真得有些残忍了吧。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才缓缓放低身体,趴在桌子上,不禁想起刚才那个问题。刚才芬芳我问的时候,我脑子里下意识就有了答案。我并不是因为我选择知知和阿明他们而觉得不妥,我只是突然想起蓝唐黎昨天等待我应允的恐惧与紧张表情,以及他曾经那些不甘的表情。

蓝唐黎下早朝的时候,我正眯着眼惬意地在躺在软塌上。听到有脚步缓缓靠近的声音,我也懒得睁眼。感觉小腿上传来力度轻缓的揉捏。我嘴角微微勾起,他倒是越来越懂得“伺候”人了。

“今儿都跟芬芳那丫头说了什么,听尹田说她没呆多久就走了。”蓝唐黎问道。

我笑笑:“也没什么啦。只是为了让她明白自己心底真正想要的东西而已。”

蓝唐黎倒也没有再追问,他的手由小腿移到腰部,力度正好地揉捏,他说:“中午都想吃点什么呢?”

“陛下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夫唱妇随’嘛!”我打趣道。

蓝唐黎果然因为我这几句话而心情大好,轻笑出声,他更加轻柔地捏着我的腰,他身上的气息突然逼近,耳边因为某些热气的喷散而有种痒痒麻麻的感觉。蓝唐黎说:“你是在邀请朕吗?”

我睁开眼,笑着睨向他。说:“陛下有空在这跟我胡言乱语,还不如快点去看那堆成山的奏折呢!我可不想你的臣子背地里骂我是祸国殃民的妖妃,而且呢。我也不想每天等你那么晚。”

虽然是太平之年,但蓝唐黎每天的公务依旧很多,基本要亥时末刻才能洗浴安寝。这还是因为我在他身边,为了迁就我。

蓝唐黎笑笑,“连朕都不敢说你。谁敢谁你!谁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就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朕!”单手撩起我一撮发丝。表情暧昧,蓝唐黎继续道:“你最后那句话,朕可以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埋怨朕没有满足你?”

我伸出一个指头,抵在蓝唐黎的额头正中,阻止他进一步贴近的唇,我说:“陛下有没有听说这样一个故事,说是一对夫妇新婚当夜,丈夫平日里是个喜好夜出赌博的人,怕成亲后被妻子管,就一脸严肃地对妻子说,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我以后每晚依旧要和我的朋友玩乐到子时,你不准干涉我,不准去像我父母告状,不准跟我胡闹耍脾气等等,你猜他妻子是什么反应?”

“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震住吧,也许他妻子是只母老虎。”蓝唐黎笑着看向我,放在我腰上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移。

我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只有笨女人才会像个泼妇一样闹事,聪明的女人是才不会随便透露自己的弱点给别人看。”

“那故事里这个女人是聪明的女人还是笨女人呢?”蓝唐黎的手还在游移,他似乎很享受这种*。

我笑笑,说:“那个女人只回了一句,不管你回来还是不回来,我每晚亥时,准点*。”看蓝唐黎瞬间呆愣的表情,我又问道:“陛下说,这个女人是聪明还是笨呢?”

蓝唐黎刚才的愉悦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你敢!”

“扑哧”一声,我笑出声来,“陛下这是在说什么?这里可是皇宫啊,我可什么都没做,什么敢不敢的?我可不敢当。”

还真是屡试不爽,只要嗅出丁点我可能会“爬墙”的气息,蓝唐黎的智商立刻降为零。这里是皇宫,谁敢在他眼皮底下勾搭他的女人?再说,我像是这样的人吗?我只是小小地跟他开个玩笑,不管身体再好,都是肉做的,长期这么劳累下去,身体迟早会垮下去的,我只是不希望他这么辛苦罢了。

这样说也许有些自私,他是一国的帝王,整个王国的兴盛衰落都担负在他一个人身上,稍有差池,很多人的生活可能就会变得困难艰辛。但是,反过来想,他则可能会过得很艰难。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自然轮不到我去悲天悯人,况且,我骨子里本就是个自私的人。所以,我只关心我想关心的,只要我在意的人一切都好就行,其他人,我不在乎,也不怕受到世人唾弃。

反应过来自己被我耍了,蓝唐黎有些懊恼地在我腰上捏了一把,听到我小声叫出来,他又显得很心疼,皱着眉给我轻轻按揉。

我伸手抚了抚他眉间的褶皱,他从前虽然也有皱眉的时候,但却没有现在这么频繁。

其实我想问他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从三年前到现在都对我如此没有信心,他的反应总像是在无声诉说,我是个三心二意,很容易变心的女人。但是又想想,从我们认识开始,我似乎就一直在利用他,欺骗他,在他面前,我总是带了无数张面具,很少真心待他过,也难怪他会如此多疑吧。

况且,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朕。。。。。。只是对自己不够自信。”

蓦地,静默的空气中滑过蓝唐黎的声音,让陷入沉思的我猛然回过神,我若有所思地看向蓝唐黎,他则低下头专心给我按揉腰部,不再言语,这个话题,似乎并不让他愉快。

“对了,我下午想去天牢一趟。”我说道。

这句话果然成功让蓝唐黎抬起脸,刚才的抑郁和尴尬瞬间融化四散,蓝唐黎扫了我一眼,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可能。”

早知道他会有这个反应,我不急也不恼,起身伸了个懒腰,穿上鞋自顾自地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蓝唐黎抓住我的手臂,语气有些慌张。

“不干嘛,去花园晒晒太阳。”我淡淡地说道,

“你生气了?”

“没有。”

“朕是为你好,霍庆思虽然被关押在天牢,但他毕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朕怕他会伤害你。”蓝唐黎进一步解释道。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要向前的动作。

“你就不能一直乖乖听话吗?”

大概我无所谓的随意态度激怒了他,蓝唐黎依旧拽着我的手臂不肯让我走,有些恼怒地低声吼道。

我转过脸,平静地看向他:“难道我大吼大叫跟你对着干才算听话吗?你不同意,我连一个反驳的字都没有说,陛下难道还觉得心里不痛快?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不想我们每一次好不容易的和好,都因为一些小事情而崩裂。”

蓝唐黎听完我的话,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松开,我抬脚往外走,依旧淡淡地说道:“就不打扰陛下处理政事了,陛下自己要多注意休息。”

一直到晚膳的时候,我和蓝唐黎才见面,听宫女们说,他上午出了一趟宫。我到的时候,他早就坐在桌边等着我了,见我来了,像平时一样,替我将椅子拉开,只是他一直未曾开口。我本来是想说点什么,见他一副沉默的模样,就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大概是早上吃太多了,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但又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心不在焉而有所误会,所以我一直就有一搭没一搭地翻腾几下筷子,象征性地往嘴里塞点吃的。

“菜不合胃口吗?”蓝唐黎眼睛看着别的方向,却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本以为他不会注意到的,“不是,大概是早上吃太多了,不是很饿。”

“你是不是还在为早上的事不痛快?”

“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朕对你限制太多,让你没有自由感?”

“没有。”我依旧淡淡地回道,我选择了接受他,自然就想到了以后会长年在皇宫生活的情况,关于这点,我并不埋怨任何人。我既然选择了,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必须去(一)

蓝唐黎方下筷子,突然看向我,继续说道:“朕想过了,像你这种性子,本就不是个受拘束的人,平日里老陪在朕身边确实很无聊。有些时候,朕可能真得想太多了。”

我扫向蓝唐黎,不明白他突然说这么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你若想做什么事,就去做吧,不必再经过朕的同意,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朕,只要你平安,高兴。”

讶异于蓝唐黎这番话,这虽然是我想要的结果,但似乎比我计划得快太多,他今天到底去了哪?怎么跟被洗过脑一样?

思虑了几秒,我说:“其实还好,没你说得那么压抑。我知道你的考虑,不必勉强,你不愿意我去,我不去就是了,反正迟早要适应这种无聊的生活。”

说完,我嘴角不经意弯曲,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你后悔了?”蓝唐黎问道,语气里有莫名的慌张。

我摇摇头,看着蓝唐黎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后悔,我只是不想我们之间再有争吵。说白了,我只是打发时间而已,并没有非要做这些事的理由。也许今天你让步了,明天我会有更多的要求,这势必会造成更多的矛盾。对不喜欢的人,我从来不去迁就,但对在乎的人,我可以无条件迁就。你不乐意我去做的事,我就不去做,因为对我而言,你比它们重要得多。”

蓝唐黎愣了许久,他突然将我搂入怀中,鼻息间又弥漫着他的气息,我听到他似叹息似满足地低唤我的名字,他说:“朕怎么舍得委屈你?其实是朕的错,朕只是太害怕会失去你。”

一种自然而温馨的气氛在我们之间蔓延而起,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蓝唐黎的喜悦与激动。那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突然觉得很有罪恶感。

微微推开蓝唐黎,我打趣道:“我觉得我们越来越像小孩了,动不动就做出些幼稚的行为。”

“一点也不幼稚。”蓝唐黎回道,一只手霸道地搂着我的腰,不肯放手。

“听说陛下今天出宫了?政务都处理完了?”

在我说他出宫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蓝唐黎的表情有丝不自然,他说:“也没什么,就是出去骑马散散心,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非处理不可。”

也许是我本身就心虚。所以我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蓝唐黎说着话。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像是刚刚陷入爱恋的情侣。有时候,我们又像是一对生活了许久的老夫妻。他对我而言,确实是特别的。

宋芬芳依旧是一大早就过来了,她那两只水灵的大眼睛下,肤色略带淤青。看来,昨晚是个不眠之夜。

我说:“怎么?有答案了?”

宋芬芳还是犹豫了几秒,最终点点头,她说:“是答案,也不是答案吧,就看嫂嫂怎么看了。”

我给她倒了杯茶。示意她坐下,“说说看。”

“我想,嫂嫂给的选择。我恐怕一个都不会去选择。要么他们都活着,要么我谁都不会去选。我喜欢小思,但我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黎哥哥。”

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我微抬眼眸,“如果将来。霍庆思要取陛下的性命呢?”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你如何能保证呢?”对她的肯定,我表示质疑。“你觉得霍庆思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有你对他那么深吗?他会为了你甘愿放弃性命吗?”

“我。。。。。。”大概是被我一连串的尖锐的问题给唬住了,宋芬芳又顿住了,看向我的目光又开始闪躲。

我低叹,原来并没有那么深,那么,这个计划恐怕行不通了吧。

“我不知道我对他而言算什么,也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感情,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或是爱我。但是,我对我的好,我很肯定。嫂嫂知道他为什么会被黎哥哥抓住吗?那是因为黎哥哥故意用我做得诱饵,本来他是可以轻易带走我的,但是,我不肯。。。。。。所以,他才会被算计,才会被抓住。。。。。。”

宋芬芳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她低下头,不再言语。

“既然可以走,为什么不走?”过来一阵,我才慢慢问道。

“因为黎哥哥不同意,从我记事起,黎哥哥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如果都得不到他的认可,我怎么能安心跟着小思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还得霍庆思进得天牢,而且有可能会一辈子就呆在那里面了,你不怕他会就此怨恨你终生吗?”我继续问道。

宋芬芳显然没有想到过这个,她略显惊愕地半张着嘴,她说:“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如果他真得恨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补偿!”

“包括你的性命?”

“对!”宋芬芳重重地点头。

真是又单纯又傻的女孩,可看着她坚定的表情,有些话我却始终说不出口。我说:“我明白了,但到底要不要帮你们,我得到明天才能回答你。”

“为什么?”

我笑笑,“因为我下午要去天牢见一见这个江湖数一数二的杀手,看他值不值得我帮。”

“真得吗?”宋芬芳的两眼瞬间放射出流光溢彩,比我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晶亮奇异,她突然激动地站起身,抱着我的胳膊,“黎哥哥真是偏心,我求了那么多次他都没同意,嫂嫂说得事,他倒是眼睛眨都不眨得就应允了。嫂嫂,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我干脆利落地拒绝。

“嫂嫂,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呗,小思都被黎哥哥关了半个多月了,他的情况我一点都打听不出来。我真得很着急,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黎哥哥一个不高兴,就砍了他的头,嫂嫂,你就带我去吧!嫂嫂。。。。。。”

“如果你真这么想去,也不是不可以。”打断宋芬芳言语上的纠缠,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弯起,我凑近她说道:“你若想去,我就带你去,但是,你就别指望我帮你把你的小思救出天牢了。”

宋芬芳还想死缠烂打的表情在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冻住,再逐渐消散,她略显委屈的脸上是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笑笑,还真把她给吓着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说:“放心啦,很快就会让你们见面的。我这么做,只是为了顺利救出你的小思。”

“真得吗?”宋芬芳的眼里又溢出光。

我点头,站起身,看了看窗外,我说:“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和芬芳那丫头一路边走边聊,听她说她和霍庆思的事,偶尔也听她提到蓝唐黎。似乎这三年,蓝唐黎过得并不好。我以为这是因为他成为了帝王,但是,听着宋芬芳的语气,却又不单纯是那样。可是,她和杜成他们一样,似乎都不愿意对蓝唐黎的事提起过多。

本来中午是想留她一起用膳的,但芬芳那小丫头吐吐舌头,说是怕见到蓝唐黎那副冰山脸被冻伤。我想她应该也没这份心情吧,毕竟下午我就要去见霍庆思了,而她如果留在这,只能更加备受煎熬。

中午和蓝唐黎吃饭的时候,我随口提了提要去见霍庆思的事。可以看出蓝唐黎再极力隐藏他的不快,强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我夹了一片青笋喂进他嘴里,我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说过,只要你不乐意,我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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