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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有所思-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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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珠能够抵抗药物的侵袭,却有些迷醉在少年动情时动人的模样里。
  所以,在少年将手扯住她的衣角,并且将身子试探似地靠过来时,她没有推开。
  暖香细细,红烛高照,绯色的帘幕上映出一双人影,在烛光里起伏不定。盘旋着龙凤图案的花烛愈燃愈短,却仍旧很长,足够燃到旭日东升,长夜过尽。
  花烛燃了一夜。
  ——
  夜色下的太师府仍旧灯火明亮。
  一串串的灯笼串成了链,桔红的光芒落在酒盏中,给清亮的酒液染上醉人的绯红,仿佛佳人颊上飞红,本就醉人的酒便更添几分蛊惑。
  宴席上的宾客们推杯换盏,饮着美酒,拥着美人,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只除了坐在最高位的人。
  “……还要多谢太师。”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举起酒杯,朝那坐在最高位的男人敬道。
  他年约五十,身形臃肿,身上穿着华丽的宗室华服。
  “托太师的福,我那可怜的侄儿,子嗣有望了啊!”男人一口喝掉杯中的美酒,痴肥的脸上露出呆滞的笑容。
  他声音很大,瞬间便盖过席间许多人的声音,引来众人的目光。
  听了他的话,顿时便有人好奇地问道:“咦,寿安郡王此言何意?你侄儿,莫非是指——那位?可哪又与太师何干?”
  这人一问,旁边的人目光便更加向男人身上聚集。
  被人这么注视着,那寿安郡王顿时有些得意。
  他陡然眯起了眼,一拍大腿。
  “就是我永安宫的那侄儿啊!可怜见的,我高氏皇族血脉稀薄,我与先帝同祖,当年同辈兄弟虽不多,却也有十来个,谁知到了下一辈子嗣如此不丰,先帝更是——统共也就留下陛下和永安宫两支血脉,叫我等如何不忧心哪!”
  寿安郡王摇头晃脑,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周围人便纷纷安慰起他来,只是多少有些敷衍的意思。
  当今皇族血脉虽寥落,却不代表宗室便高贵了。
  相反,恰恰正因为人丁稀少,所以宗室力薄,没几个让人看得起的人才,更没有什么掌了实权的,所以在朝中并没什么话语权。
  便如这寿安郡王,身为先帝的堂兄弟,然而一事无成,生性最是贪图享乐,整日醉生梦死,到了三十多岁才勉强封了个郡王,没有半分实权,因此并不怎么叫人瞧得起。
  像太师府的宴席,请来的人位置或许没他高,却几乎个个比他有实权,因此他在宾客里毫不起眼,若非他向太师敬酒,席上的目光也不会转到他身上。


第82章 遇刺
  座上的计都停止饮酒,也将目光看向寿安郡王。
  寿安郡王不由挺起胸膛,看向计都的目光带了点讨好:“还是得多谢太师大人,此番为陛下费心费力选妃,又为我那永安宫的侄儿择了贤良淑女,实在是用心哪!”
  计都面上淡淡的:“郡王说笑了,听命行事,怎敢居功。”
  寿安郡王抹了抹流汗的脸,却仍旧不放弃恭维。
  “虽说是听命行事,但起码那位甄美人是太师亲自为我那侄儿挑选的,我可是听说了,那位美人长得是——”他嘿嘿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什么美妙的事,浑身便如一座肉山般颤颤巍巍。
  却忽听座上传来一道饱含冷意的声音:
  “你说什么?”
  计都目光阴鸷地看着他,又问道:“什么甄美人?”
  甄,并不算一个很常见的姓氏。
  寿安郡王有些瑟缩,有些茫然:“就、就是太师为我那侄儿挑的美人儿啊,听说还画的一手好丹青,是个才德兼备的淑女。”虽然不知计都何故突然变脸,他还是咧开嘴,讨好地笑了一笑。
  “咔擦!”
  清脆的酒杯碎裂声突兀地响起,喧闹的席间静了一瞬,众人面露惊愕地看向座上。
  座上,计都松开手,四分五裂的碎瓷片从手中滑落,落在木几上,发出微微有些沉闷的碰撞声。
  无人敢说话,面上露出惊惧之色。
  只有他身旁坐着的一位五官妩媚神情清冷的美人神色不改,只瞥了计都一眼,便另拿了一只酒杯,缓缓将其斟满。
  少顷,计都才忽然一动,端起美人倒的那杯酒,向座下诸宾客笑道:“诸位大人怎么突然安静了?可是我计都招待不周了?来,喝酒,继续喝酒!”
  他哈哈笑着,脸上半点不见方才的阴沉,说罢,便将手中那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仿佛寒冰解冻般,倏忽之间,席下陡然便又热闹起来。推杯换盏,言笑晏晏,仿佛方才瞬间僵滞的气氛不过是错觉。
  然而,今日的宴席却散地比寻常早许多。
  宾客渐次离去,太师府依旧灯火通明,只是依旧坐在座上的计都脸上却已没了笑,只面色沉沉地坐在那里良久不言。
  “大人……”金珠轻轻唤了一声。
  计都却恍若未闻,直到“咔擦”一声,手中酒杯再度碎裂。
  “好、好!”
  他连道了两声“好”,随即猛地起身,目光狠厉地瞪视着皇宫的方向,仿佛那里有一只巨兽,正伸出锋利的爪牙和巨大的身躯,将他重重压下。
  他握紧了拳,因为过于愤怒,以致甚至有些面目狰狞,然许久,那狰狞的面色中忽又露出一抹悲凉之色。
  “计都啊计都,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般无能……”
  他低声喃喃着,那声音太过低微,便只有他身边的金珠,以及紧紧站在身后的计玄听到。
  然而,低喃过后,他忽地又笑起来。
  那笑声从低到高,渐渐升起,仿佛古朴悠远的洪钟,自远而近地撞进人耳蜗,最后变成响亮到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是张狂至极的大笑,却莫名能从中听出一股悲凉,且这次不再只是近边的金珠和计玄,远一些的护卫和奴仆们也尽数听到了,此时皆揣揣地偷望向他。
  金珠与计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计都的笑声不停,忽然起身,大步离去,却是走向了马厩,牵了匹宝马,一跃而上后马鞭一甩,嘶嘶马鸣中,夜空里如流星般疾驰出府。
  计玄赶紧唤了十来个身着玄衣的贴身护卫骑马跟上。
  出了太师府,计都纵马朝城外狂奔。狂风吹地他衣衫猎猎,髯发狂乱,如一颗黑星,迅疾地奔驰而过,不多时便将护卫甩开一大截。
  只有两个人勉强能缀在他身后百步的距离。
  计玄伏地身体,一边紧跟着前方的计都,一边有些惊讶地看了眼跟在身旁的人。
  同样玄衣云纹的贴身护卫打扮,只是身量却比其他护卫修长劲瘦许多,还是少年的模样,仿佛一杆刚刚成长起来的青竹。他伏在疾驰的马背上,一手牢牢握紧缰绳,仿佛半点不受马背的颠簸影响,马鞭一声又一声落下,鞭笞着他胯下的马儿奋蹄狂奔。
  阿朗。
  计玄微一愣神,脑中冒出这个名字。
  而这一愣神间,旁边少年便比他领先了数个身位,更加靠近了计都一些。
  计玄收敛心思,听着后头护卫们几乎已经听不到的马蹄声,微微皱眉,旋即狠狠一抽马臀。
  “驾!”
  然而,伴随着他的声音的,是前方猛然传来的兵刃交接声,以及计都的厉喝:“什么人!”
  计玄猛然一抽马鞭。
  今夜有星无月,熹微的星光落下来,只能将人照出浅浅的影子,而百步之外,计都猛然勒马拔刀,数十条灰衣人影一声不发地围上,一刻不停地攻击。
  夜色里,刀兵相撞和摩擦的声音刺耳至极。
  阿朗首先赶到,距离战场十米远处,未拉缰绳,在疾驰的马身上,双手一撑,双足一点,修长身影鹞子般直接杀向前方,掌中雪亮刀刃映出点点星光,倏忽之间,便挟着风声没入计都身前一灰衣人颈间。
  鲜血喷薄而出。
  “义父!”
  计玄也拍马赶到,迅速加入战场。
  阒然无声的夜色里,一场人数悬殊的战斗展开厮杀。
  计都一方只有三人,而对方却显然有备而来,足有二十多人,个个皆是好手,虽然计都悍勇至极,一个照面便解决了对方两人,又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阿朗解决一人,计玄又加入了战场,然而也耐不住对方人比他们多了数倍。
  但是,他们也不需要将对方全部斩杀。
  只要等到后方的护卫队赶来便可。
  计玄挡在计都身前,一边拼命抗敌,一边心里懊悔。
  身处高位,又做了许多不得人心的事,计都的生活自然少不了各种刺杀和报复。
  然而,以往那些报复根本到不了计都身前。
  太师府养的三千私兵可不是吃干饭的,计都虽艺高人胆大,然而每次出行,莫不是众多护卫随行,刺杀根本到不得计都身前,便被护卫都挡下了。
  计都很惜命。
  然而,这一次,计都却疏忽了,计玄也疏忽了。
  计玄心里懊悔,对这些刺杀的灰衣人愈发恼怒,手中弯刀舞出一道道雪亮的银花。
  忽然,耳边传来马蹄踏踏之声。
  计玄一喜:“义父,护卫马上——”
  “上!杀了这狗贼!”
  一道突然爆发的怒喝遏制了计玄的话声,只见数十灰衣人猛然袭来,竟是不管不顾地以拼命的搏法攻来。
  计玄的刀刺入一个灰衣人胸膛,然而对方仿佛不知道痛一般,手中的武器仍旧奋力向着计都砍来,以致计玄的刀顷刻便将他刺了个对穿。而对方的同伴,更是视若不见,数道刀光剑影齐齐刺向计都。
  三人用刀挡下了大部分攻击,然而总有些攻击无法用刀挡下。
  漏下的三道光影,一道刺向计都手臂,一道刺向肩膀,还有一道——
  刺向心脏!
  “义父!”计玄目眦欲裂。
  “噗嗤!”
  四道刀刃入肉声齐齐响起。
  被落下护卫的马蹄声纷至沓来。
  计玄“义父”喊声的尾音咽在了喉咙里,目光定在那把原本刺向计都心脏的刀。
  此刻,它狠狠刺入一具相比计都而言单薄许多的胸膛。
  鲜红的血流下来,在夜色里只能看到一片黑沉。
  阿朗身形微晃,却仍旧站直了身躯,挥起刀,斩向敌人。
  而那刀的主人,眼看必杀的一击被挡下,突然癫狂地怒吼。
  “你、你这助纣为虐的走狗!”
  “计贼不除,国之不国!”
  “吾不甘——!“
  他疯狂地瞪着计都和阿朗,手中握着的刀突然向前一推,就要将阿朗推个对穿。
  很痛。
  阿朗的目光涣散,然而意志却还清醒着,他只是有些迷茫地看着对面的人,微微迟钝的脑子思索着对方的话。
  助纣为虐?
  计贼?
  不甘……
  后面……
  是“心”么?
  然而,不等阿朗验证那最后一字,对方的话声便倏地落了。
  他低头望向自己胸前。
  一柄自阿朗身后伸出的刀贯透他的胸膛。
  肩膀和手臂都未躲过攻击,此时已经血流如注的计都,却正用那中了两刀的手臂,挥出了对那灰衣人而言致命的一刀。
  于是,那柄刺在阿朗胸前的刀便再也无法向前。
  “嗤!“
  计都冷笑收刀。
  然后低头,看向挡在他身前的阿朗,那冷笑忽而变作赞许。
  “好孩子。”
  他轻笑着,摸了阿朗的头。
  ——
  计太师遇刺受伤,京城里再度掀起一番风云,太后和皇上大怒,勒令严查,已经被计太师归拢在手里的禁卫军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甚至连官员贵族之家都不放过,持令搜查的禁卫军如虎入羊群,在哀嚎与哭啼中踹开一扇又一扇大门,留下一地又一地鲜血。
  只是,这些都与阿朗无关了。
  “你想要什么?”
  手臂和肩膀重伤,却俨然已经恢复精神的计都站在阿朗床前,朗声问道。
  哪怕刚刚经历一场刺杀,甚至险些丧命,他脸上却仍带着睥睨一切和不可一世的笑容,仿佛天下尽在他掌握,而他问出那句话,便似乎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能满足一般。
  阿朗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他当然没有死。那一刀的确刺在了他胸前,然而却并未刺入心脏,而是刺在距离心脏约一寸的地方——那也是他计算后认为安全的距离。
  再怎样救主,他也不会将命搭上。
  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就比如此时的奖赏。
  高高在上的太师大人看着他,向他许了一个承诺,任他提出要求。
  阿朗微微低下了头,低声唤道。
  “大人,我要……”
  他说。
  “成为宫廷侍卫。”
  “——永安宫的侍卫。”


第83章 义子
  “我要做永安宫的侍卫。”少年的声音飘在空落落的空气里。
  因为受伤,他的声音并不大,还带着点虚弱,然而他的语调平稳,没有丝毫起伏,就好像在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一般。
  然而他这话却叫计都微微一愣。
  他失笑,仿佛还有些不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宫廷侍卫?你确定?”
  阿朗点头:“是,大人,这就是小人唯一的请求,求大人成全。”
  他当然还想要更多的要求。
  如果可以,他更想让计太师将她从宫里救出来。
  是的,“救”,因为他知道,她那样的人,绝不会甘愿困在深宫里,给一个什么王爷当什么美人。
  她一定想要出宫。
  可是,这一点,计太师却办不到。
  计太师曾说过,让他不要担心甄珠,计太师也曾说过,他带进宫里的人,好好的进去,自然也要好好地出来。
  计太师说的这些话,他都记得,也曾经都相信。
  然而如今,甄珠还在宫里,还没有出来,而且看样子如果不做任何改变,就永远不会出来。
  计太师食言了。
  可是,食言了又怎样?难道他要追究计太师的食言,哭着喊着求他把甄珠救出来么?
  当然不能。
  一来求了也没用,计太师显然也不是万能的,起码在甄珠的事上,他根本做不了主,二来——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种事,他做过一次就够了。
  所以,他只能退一步。
  无法救她出宫,那就守在她身边。
  计都当然不知道阿朗此时的想法,然而他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宫廷侍卫。
  说起来好听,似乎比太师府护卫好多了,然而,这实在不是个多好的选择,救了他一命,就只要求这个么?
  相比没什么前途的宫廷侍卫,他手下可是刚刚收拢了一支十万人的禁军,如今新旧势力交替,正好空缺了许多职位,也正是他安插自己人的好机会,稍微机灵点儿都不会看不清楚这点。
  然而,他不要进禁军,却要当个劳什子宫廷侍卫?
  仅仅因为一个女人?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声音沉沉:“你可知道,你错过了一个多好的机会。”
  “只要你想,我甚至可以让你做禁军统领。”
  阿朗微微低头,嘴却抿地紧紧的。
  然后,他便感觉周身空气陡然僵滞,无形的沉重压力从身前男人的身上散发出来,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仿佛一座大山般要压服着他低头。
  “你确定,不后悔?”男人问他,声音里带着丝危险的意味。
  阿朗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然而,依旧顶着那如山的压力,点头。
  不论怎样,不后悔。
  如暴雨来临前乌云压城,仿佛下一刻便会落下倾盆暴雨。
  然而,空气里陡然爆出响亮的大笑。
  “哈哈哈!”
  阿朗愣愣地看着突然大笑的计太师。
  计都终于止住笑,看向眼前少年,眼里依旧带着笑意。
  “为何要去永安宫?因为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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