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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有所思-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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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珍娘忙捂住他的嘴:“不!清郎,你是最好的男人,在珍娘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夫君,最好的男人!”
  她眼里又闪起梦幻般的光芒:“我永远记得,那时你打马从御街上走过,路旁所有的人都看着你,姑娘们的香花手帕雨一样落到你身上……”她低头痴痴地笑,黑黑的脸上竟泛起了红晕。
  方朝清却别过了脸,轻道:“珍娘,陈年旧事就别说了。”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打马游街,掷果盈车的方家公子了。
  往日越得意,如今思及便越痛苦。
  方朝清终究没有顺从崔珍娘的请求,安抚她一番,他回到自己的卧室,面对着满屋寂静,白天时一直雀跃的心情也一点点冷却下来。
  崔珍娘的顾虑他不是不懂,他也不是不怕,相反,他比崔珍娘更怕。
  但他怕的不是又一次一败涂地,也不是怕再被小人破坏践踏,他怕的,是再次失去珍贵的东西。
  可是,如今的他又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至亲,功名,才华,宗族,名誉……一切一切都没有了。
  唯一可失去的……
  眼前忽然闪现一张宜喜宜嗔的如花面容,让他心跳顿时为之一滞。
  那次夜游洛水,巧遇方朝清被花娘表白后,甄珠在家里窝了几日没出去,几天后,她带着阿朗去了悦心堂,同时带着这几日又画的几幅春宫。
  自然,那几幅图都被她仔细收拾了装进匣子里,甚至还上了锁,钥匙自己留了一把,另一把到了悦心堂后,便交给了方朝清。
  “以后就让阿朗替我来送画吧。”她笑眯眯地道。
  方朝清一愣,旋即点了点头:“也好。”
  甄珠准备了一肚子理由,便被他这一个“也好”给堵回去了,不由瞪眼:“你也不问理由?”
  方朝清笑:“这要什么理由。”
  旋即忽然脸色凝重起来,郑重对甄珠道:“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说罢,便引着甄珠去内室。
  甄珠还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脸色,不由好奇,乖乖跟在后面。而阿朗一声不吭地,也抱着匣子跟了进去。
  方朝清看着也跟进来的阿朗,顿了下,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甄珠。
  他没有坐下,就那样站着对她道:“我……还未跟你说过我的来历吧。”
  甄珠眼睛一眨,连忙点头。
  相处那么久,她也只是知道他姓名,知道他是这悦心堂的老板,知道他已经娶妻。其余的,几乎一无所知。


第53章 
  甄珠收了伞,正想着要不要让人进门说话,方朝清拱手作了一揖,说明来意。
  “……上次买了画的客人十分满意,这次又特来催问可有新作,如上次那样的,他再要十幅,若是套图,价格还可以更高些。原本……方某不欲打扰姑娘,只是这客人有些来历,催地紧迫,方某无奈,冒昧登门,请甄姑娘见谅。”
  他面上带着无奈和愧疚,又朝甄珠作揖。
  甄珠笑:“这算什么,方老板不必客气,这单子我接了。”
  她语调轻快,珠玉相击般清脆。
  方朝清眸光闪动,又作了一揖:“那便劳烦姑娘了。”
  两人便约定了交画的时间和方式,甄珠不甚真心地请他进门喝口茶,方朝清笑笑告了辞。
  阿朗在一旁全程听了两人对话,结合之前的事,便猜到那书铺老板是向甄珠买画来了,之前突然多出的银子,应该是甄珠卖画得来的,便问道:“这些天不是画了很多画?挑一些给他不就行了。我觉得那些画地也很好。”
  甄珠失笑,低头用两只手揉阿朗的脸颊,感觉到那瘦削的脸颊上有一些肉,才满意地松开。
  “傻孩子,画跟画可不一样呀。”
  悦心堂。
  留守书铺的伙计每隔片刻便要到门口望望,待到终于望到东家的人影,差点都喜极而泣了,等方朝清走近,赶紧迎了方朝清进来,小声急促地道:“东家您可来了,那位大爷来了,正在内室等着呢!”
  方朝清挥挥手,没说话,从前面的铺子穿过,直接进了内室。
  内室是一间收拾地十分清雅的书房,摆放的都是方朝清的个人收藏,没什么名贵的物事,但俱是清雅简朴的风格,让人看着舒服悦目。
  然此时书房正中的圈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个男人,一身锦绸袍带,鹰眼勾鼻,眉间带煞,身形魁梧地令那圈椅都显得窄小逼仄。
  男人身旁,还站了两个穿劲装,佩腰刀的汉子,往那一站,便衬得方朝清这文弱书生如小鸡仔一般孱弱。
  坐着的男人拨弄这手上的玉扳指,神色间已是十分不耐烦。
  方朝清一进来就告罪:“让计大当家的久等了,朝清方才已专程去催促画师,画师允了半月内便可交付新图,届时朝清立刻给大当家的送去,不知可好?”
  那计大当家的浓眉一挑,哼了一声,也不知什么意思。
  方朝清心里正暗暗揣摩着,便听他又道:“你姓方,是南阳方家的?方公良是你什么人?”
  方朝清心头一震,面上不显:“计大当家明眼,方公正是朝清祖父。”
  便听那计大当家“啧”了声:“方公良的亲孙子竟窝在这儿,开着这么个破铺子。你那些兄弟,便是旁系的,一个个在京城里也都人模人样的。”
  方朝清面露苦笑:“朝清无能,比不得兄弟们能干。”
  计大当家讽刺地一笑,也没再多说,只道:“我在洛城待不了几日,半月后你派人将画送到金谷园,自有人与你交接。”
  说罢,他起身离去,袍袖带起的风将案上摊开的书都翻动了几页。
  送走这尊煞神,悦心堂的两个伙计都松了一口气,一个抹着汗问方朝清:“东家,这位什么来头,好大的排场,府衙的大老爷都不敢慢待他。”
  方朝清将案上的书翻回原来的页码,又夹了支书笺做标记,合上后放回书架。
  听伙计问,也不抬头,只道:“不用管他什么来头,只需知道不要招惹他便是。”
  送走那计大当家,时候也到了日暮,悦心堂关门,两个伙计各自回家,方朝清则撑了伞,一步步往铜驼坊东边的上林坊走去。
  上林坊临着洛水的地方,有一所端正古朴的大宅,门环铜漆虽旧,气势却仍在那里,想来初建时也是十分气派的。门上挂着“方宅”的匾额,黑底金漆的大字风骨凛然,下方有小字印章,小字是“方氏公良”四字,正是方朝清祖父的名讳。
  进了门,一个闲磕瓜子的婆子见他,扭着身子迎上来:“老爷怎么才回来?夫人都等您好一会儿了,厨房里专程给您煲着汤,您再晚回来会儿,汤若凉了,可不辜负了夫人的心意?”
  方朝清面上淡淡的:“夫人今日身子可好?”
  婆子笑道:“好、好,晌午吃了半碗饭呢!”
  方朝清笑笑,也不再理婆子,直往主院而去。
  方宅是他祖父方朝清在洛城为官时修建,距今已经三十多年,虽然当初建地气派,但到底年日久了,又没有人仔细打理修葺,看着便有些荒凉破败,方家那些人也不将这处破宅子放在心上,将他打发来洛城后,除了给了他一个入不敷出的悦心堂,便是这处看着气派实则破败的宅子。
  虽然破败,地方却大,从大门到主院,方朝清足足走了半炷香时间。
  当然,他走地也慢。
  然而再慢,这点儿路也一会儿便走完了。到了主院,眼前风景又蓦地一变。
  方宅太大,整个修葺要花不少银子,若只修个主院,花费自然少许多,因此方朝清的夫人崔氏便拿了嫁妆银子,把整个主院翻修了一翻。翻修过后,别处虽还荒凉,这主院却花红柳绿,轩敞明净。
  进了屋,摆设更是富丽。
  门前挂的水精帘,案头烧的龙脑香,黄花梨的桌椅床凳俱是一套,桌上摆的茶盏都是官窑烧造,甚至还有些打着皇室内造的标记。这些东西,俱是出自崔氏的嫁妆,方朝清当时赤条条地被赶出方家,除了这宅子和悦心堂,是一点私财都没有的。
  方朝清进屋时,崔氏正半卧在床头,一个丫头躬身低声劝她再吃些饭。
  崔氏推拒:“别,都拿走,拿走,我不吃,再吃该长胖了。”
  方朝清进去,让丫头退下。
  崔氏一见他,登时欢喜地叫了出来:“夫君!”
  时令近夏,天气已有些热,但崔氏却还盖着春日的被子,身上也穿着厚厚的绸衣,然衣服再厚,也盖不住衣服下瘦骨伶仃的身躯,尤其外露的脖子处,青筋条条绽起,肤色又暗沉显黑,便如一截枯木般。
  而枯木上的脸,乍看之下,更是有些吓人。
  窄长枯瘦的脸如驴脸一般,上面两条精心描画的眉,眉下却是两只绿豆般的眼睛,鼻子处几乎没什么起伏,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凹进去,鼻子下面,两瓣嘴唇却高高撅起,又向两边裂开分成四瓣,如兔子一般,竟是天生兔唇。
  她很瘦,因为瘦,五官便更加突出,也更加吓人。
  方朝清走上前,坐在床边的矮凳上。
  他那张面白如玉翩翩公子的脸与崔氏的脸在一起,便如同谪仙伴罗刹。
  “珍娘,再用些吧,你太瘦了。”方朝清端起一碗白粥劝道。
  闻言,崔珍娘不禁心头一甜,犹豫地看向那粥,小心地问道:“清郎,我真的瘦么?”
  方朝清点头。
  崔珍娘这才放心,展颜一笑,乖乖点头道:“好,我吃。”
  却不知她那一笑,令她罗刹般的脸更加丑陋。
  方朝清仿佛看不见一般,拿起瓷勺,舀了粥喂她。
  崔珍娘甜甜笑着,就着勺子吃下了粥。
  只是,粥还未咽下,她眉头忽然痛苦地一蹙,旋即“呕”地一声,一大堆秽物从口中呕了出来,尽皆呕到方朝清手臂和端着的粥碗中。
  一股酸臭味儿在屋中蔓延开来。
  方朝清只觉得眼前发晕,沾满了秽物的手轻轻颤抖。
  崔珍娘看着方朝清的手,吓傻了一般,然后痛哭起来:“清郎、清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我也不知怎么……清郎,对不起、对不起……”
  她嘴角的秽物还未擦去,这么一哭,鼻涕眼泪也都流出来,面貌更是难以卒睹。
  方朝清强忍着不看那秽物,胸口却实在忍不住翻滚起来,他颤抖着放下粥碗,竭力稳住声线,安抚她道:“无事,不要怕,下次吃不下了跟我说便是,千万不要逼自己。”
  崔珍娘哭着不住点头:“好,清郎,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方朝清站起身,脚底却觉得有些发软,他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日再让大夫来看看吧,让大夫给你开些开胃消化的药。”
  说罢,便脚底有些浮地走了出去。
  崔珍娘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出了门,待不见了他背影,忽地狠狠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这么不争气!”
  扇完了,又趴在床上继续嚎啕大哭起来。
  方朝清出了门,便让下人赶紧烧水,水烧地慢,他等不及,直接便用凉水洗了起来,冲洗那秽物时,他终究没忍住,低头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呕出来,只觉得有什么脏秽的东西还梗在胸口喉头,让他难受极了。
  冷水洗了一遍,热水终于烧好,他又用热水复洗了一遍,不仅手臂,身体其余各处也都用丝瓜瓤子用力地搓,直到搓地白皙的身上都泛起条条红痕。
  洗好后,他脚步轻飘地回了自己睡房。
  这个睡房离崔珍娘住的正房不远,屋子不如正房宽敞明亮,但屋内布置俱是按他的喜好来,窗明几净,简朴文雅,墙边立着大大的书架,案上没有一点多余的陈设,从门檐到墙角都干净地光可鉴人。
  进了自己房间,方朝清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往常这时他都要看会儿书的,只是现在,他完全无心看书,换上中衣便躺在床上,将薄被整整齐齐地拉至胸口的位置,双手在胸前合拢,闭上眼睛。
  许是太过疲累,他很快陷入梦乡。
  梦里出现一条飘着蒙蒙烟雨的小巷,他站在屋檐下,忽见巷口走来一人影,撑着油纸伞,穿着蓝印花布的衣裙,伞下的人眉目宛然,一双眼睛俏生生地看过来,将他定在原地。


第54章 入宫
  一副纨绔模样。
  中年人噗通一下跪倒,哭天抹泪地叫屈。那纨绔公子不理他,只走到那几个壮汉身前,一脚踢在领头的人身上,“还没死就爬起来!”
  那壮汉趴着,有气无力地求饶:“公子行行好,让咱们歇会儿罢,实在没力气了。”
  那公子挑眉:“真没力气?”
  壮汉连忙点头。
  “好,那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休息一刻钟,一刻钟之后继续抬小爷上山,再敢腿软,嗑着碰着小爷一下,就自个儿从山腰上跳下去,摔不死就饶了你们狗命。”那公子笑地妖娆,嘴巴却毒地狠。
  几个壮汉面面相觑,领头的一咬牙:“那第二呢?”
  公子红唇微翘:“第二嘛,现在、立刻、立马给小爷滚蛋!当然——收了小爷的钱分文不能少地给小爷退回来!”
  领头的壮汉一屁股坐在地上:“公、公子……您可怜可怜小的们啊!好歹俺们也辛辛苦苦抬了一半,您大富大贵的,也不缺这点儿钱,公子您行行好,做个好人——”
  那公子眉眼微拧,啐了一口:“呸!小爷我平生最恨人叫我好人!”
  说罢,看了那中年人一眼,便不再理那些壮汉,撩了锦衣,往空地上一坐,道:“渴死了!”
  闻声,那红衣美貌少女和青衣俊俏少年立时忙活起来,变戏法似的从轿子里拿了一应物什,有矮几,用点心,有茶叶,有竹筒装的清水,甚至还有一只小小的锅。
  怪不得那些轿夫抬不动,实木的轿子,三个人,再加上这杂七杂八的东西,怎么也得有七八百斤了,那些壮汉看着力气是大,但抬一会儿还好,这种山路,时间稍微一长,力气再大也受不住。
  少年少女手脚利索着忙活,眼看升起了火煮开了水,竟是要就地煮水烹茶。
  那公子就那么席地一坐,沐风赏景,好不惬意。
  而那中年人,则又在恶形恶状地打骂那几个壮汉,领头的壮汉想下山不抬了,却又不舍得到手的银子,便不住地求他。
  中年人嗤笑:“呸!这会儿知道装可怜,知道说轿子重了?我们公子可是付了整整二十两银子,找几十个人都够了,上山时可是你们自个儿说六个人就行,不用再找人的!贪心不足蛇吞象!”
  说罢,扭头见那公子没啥反应,便又继续道:“我们公子还是太心软,不然就该倒叫你们赔偿才对,这么不上不下的,回头还得叫人把轿子抬下来,败兴!”
  说着,他又踢了那领头的一脚。
  然而,中年男人的脚还未落下,那领头壮汉眼珠一转,突然暴起。
  他一动作,地上躺的其余几个壮汉也突然跃起,饿虎扑羊一般扑向那边闲坐烹茶的主仆三人。
  “这是你逼我的!”那领头的壮汉双眼发红,一把就将中年男人撂倒,双拳雨点般打了下去。
  形势变化太太,就像龙卷风。
  一边看戏的甄珠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然而,接下来的变化更让甄珠目瞪口呆。
  眼见几个壮汉扑过来,那个方才还一脸傲慢,派头十足的纨绔公子,居然飞快地躲过壮汉的猛扑,跌跌撞撞偏又灵活飞快地逃开,而逃开的方向,自然只有沿着山道向前,而前面,则是阿朗和甄珠。
  那纨绔跨了几步便看到甄珠,眼里露出惊喜,一边哇哇叫着一边扑上来:“救命哇!”
  甄珠还未反应过来,他便炮弹一般扑过来,紧紧地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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