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冉] 越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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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够了吗？现在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
　　　　大脑袋狗打起精神，述说道：“你要知道我们升入太空进行试验时，智力都非常低，我们弄不懂为什么会失去飞船，我只记得我们被一些长得很难看的东西抓住了，他们有点像蜘蛛。它们好像很失望，每天给我们吃一些古怪的东西，还把一些发热的东西套在我们的脑袋上。从那以后我们渐渐能思考一些抽象的东西，后来我们能用脑波同他们交谈。他们对我们不屑一顾，说我们是低等生物，他们抓我们仅仅是出于好奇。后来他们把我们遗弃在一颗离恒星很近的星球上，告诉我们这颗星球有我们需要的空气和水，但我们必须在地下生活，因为地面上的生命都被恒星的射线杀死了。在那颗星球上，吉吉成了我们的首领，带领我们挖洞。在洞里生活真苦。我们在土壤里发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它们成了我们的食物，但是难吃极了。
　　　　“那些蜘蛛好像知道我们非常想回地球，在我们的脑子里输入了很多知识，比如从土壤中提炼纤维材料制造飞船，从空气和水里提炼能源。为了躲避射线，我们在一颗陨石上凿了一个洞，在里面安装了飞行器。我们花了很长时间造好的陨石飞船只能坐两个伙伴，吉吉让我和雪白先回来报信。”
　　　　“他们还在那颗星球上吗？”
　　　　“是的，小虎本来要挤进来，但吉吉把它留下来做伴。我们千辛万苦飞回地球，不知道为什么遭到攻击，飞船炸毁了。”大脑袋狗哀哀地望着美智子博士，“主人，你快去救它们吧。”
　　　　“那颗星球距离这里多远？”
　　　　大脑袋狗略一思索，说：“以24小时一天计算，我们大约走了2年零7个月，但是你们亚光速星际远航飞船只需要4300多个小时。”
　　　　“你怎么知道这些？”美智子博士十分惊奇。
　　　　“我知道的东西还很多呢，那些蜘蛛在我的脑袋里输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大脑袋狗幽默地说，“我还知道火星人的飞船航速远不如地球人。”
　　　　美智子博士对这只聪明的狗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进行了智力测试，并且从它的脑袋里获取了大量关于那颗恒星附近的小行星的资料。工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在李灵宇博士刚刚吃完早餐，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时，美智子博士已经向全世界传送了署名的研究报告，披露了“光速一号”成员的遭遇和它们发生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并着重提到了这只大脑袋狗用脑波与人类进行交谈，并且用脑波操纵陨石飞船返回地球的神奇力量。
　　　　李灵宇博士采集了大脑袋狗的毛、血液、唾液、大小便和它的精液，测量了它的脑容量、血压、体重等数据后，在自己的实验室里集中精力研究大脑袋牧羊犬的遗传基因。很快，他兴奋地预测大脑袋狗的下一代，将具有和它相同的智力，甚至超过这只牧羊犬。太奇妙了，地球上将诞生比人更聪明的狗。
　　　　一个月后，李灵宇博士宣布了他的发现，学术界再次因这一发现激动得兴奋起来。K国政府授权国家宇宙空间部组织有关专家讨论了“光速一号”乘客的未来以后，向全世界宣布：K国政府将同联合国地球防卫中心联合派遣两艘星际宇航飞船和一艘补给船组成的舰队，飞向无名星球解放被困的“光速一号”试验动物。月球基地中校军官吉姆·汤普斯担任舰队指挥官和旗舰舰长，女科学家小林美智子博士将携带牧羊犬“黑影”帮助舰队寻找无名星。
　　　　李灵宇博士希望参加舰队的申请遭到拒绝。他呼叫了月球基地，得到的答复是：“汤普斯舰长不接任何电话。”
　　　　“汤普斯中校，我们离目的地只有2个小时的航程了。”控制室里传来汤普斯期待已久的声音。在茫茫宇宙飞行4300多小时，对人类的精神承受能力是一个严峻的考验。由于此行的目的是一个未知的环境，舰队的命运未卜，使汤普斯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坏，只有小狗汤姆满不在乎地东跑西颠。听到控制室的报告，汤普斯精神一振，急忙问道：“可以确定吗？”
　　　　“可以，小林博士和这只聪明的狗已经确认我们的航线无误，小林博士建议我们减速。”
　　　　汤普斯大步走进控制室，走到指挥台前，命令道：“各舰立即检查飞船防辐射系统，战斗人员立即穿好防护服，进入二级战斗状态。”
　　　　舰队前方出现了一颗灰褐色星球，经过测量，它的体积与月球相差无几，舰队绕着这颗行星缓缓地飞行了两周，在大脑袋狗的指引下徐徐降落在一个丘陵地带。这地方正刮着大风，尘土飞扬，这反倒使汤普斯觉得好像回到了地球。这颗行星的气压、引力、磁场和温度与地球十分相似，宇航员们可以不必戴面罩就直接走下飞船，只是恒星的射线不允许任何生物在这颗行星的表面生存。“光速一号”的试验品在需要阳光的时候只能在大地上散一散步，然后再回到地下洞穴。
　　　　“报告，发现三个活动物体正向我们靠近。”
　　　　汤普斯看了一下观察镜，发现“光速一号”上的三位受难者正朝飞船方向奔来。它们显然认出这些飞船来自遥远的故乡。“它们来迎接我们了，启动一号战斗艇，我们出去拥抱它们。”
　　　　突然，这颗星球猛烈地震动起来，好像发生了大地震。几秒钟后又恢复了平静。
　　　　“别担心。”大脑袋狗用脑波安慰人类，“这颗星球经常遭到陨石雨的袭击。”
　　　　一号战斗艇从敞开的舱门飞离旗舰，朝地面上奔跑的三个动物飞去。降落后，汤普斯中校带着四名士兵走出飞艇，美智子和大脑袋狗跟在他们后面。三只受难的动物见到来自故乡的亲人，兴奋地叫着迎上来，使来自地球的人们感到十分滑稽。猩猩吉吉和猴子淘气张开手臂准备扑到他们的怀里。
　　　　“站住！”汤普斯突然大声吼道，“你们这些低等动物，告诉我那个该死的洞穴在哪儿？”
　　　　三只受难的动物呆住了，大脑袋狗却毫不客气地迎上去，亲热地与它们耳鬓厮磨。
　　　　美智子博士发现士兵的激光枪对准了这些动物，不解地问道：“汤普斯中校，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这样做保险一点。”汤普斯说道，“博士，让你的狗带我们去看看洞穴，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大风吹得风沙漫天，好在人们都戴着眼罩。
　　　　大脑袋狗顺从地领着美智子、汤普斯和两名士兵朝一座小山丘后面走去，吉吉它们被另两名士兵看押在战斗艇旁边。汤普斯一行顶着空气激流，摇摇晃晃地来到山丘后面的洞口处。
　　　　这个直径两米左右的洞口旁，有一块像小山一样大的陨石，背对光线的阴影处被凿了一个洞，陨石内部已经被凿空，里面安装了一些灰褐色材料制成的仪器。
　　　　“他们又在造这种该死的飞船。”汤普斯大声喊道，“装上炸弹，在洞口也装上。”
　　　　“你要干什么？”美智子博士推开一个士兵，“这些东西是有研究价值的，你只管救护，我来处理这些东西。”
　　　　汤普斯抽出激光枪对准她，说道：“我是在执行命令，如果你阻止，我有权让你的尸体永远留在这颗星球上！”他转身命令道：“赶快装炸弹，我们必须快点回到飞船上。”
　　　　不一会儿，“轰——”的一声巨响，山丘后的陨石被炸成碎块。
　　　　女博士的脸气得惨白，她毫不客气地对汤普斯嚷道：“当兵的，我可以带它们走了吗？”
　　　　汤普斯踱到战斗艇旁，摘下眼罩，面无表情地说：“现在我必须执行第二项任务。K国政府和联合国官员讨论之后，一致认为它们的出现完全是一个违背自然规律的意外，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越轨行为，而且毫无研究的价值和必要。由于它们这些怪物可能对地球和宇宙中的人类构成威胁……”
　　　　突然，牧羊犬像箭一样扑向汤普斯，一口咬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倒在地。黑猩猩率领猴子和猫拼命地向山丘后面逃窜。
　　　　士兵发射的激光束准确地击毙了牧羊犬，救下了汤普斯。“快上飞艇！”汤普斯把美智子博士拉进飞艇，立即启动武器系统。庞大的战斗艇朝山丘疾速飞去，三只可怜的动物在飞艇巨大的阴影里四下逃散了。战斗艇射出几束激光，将它们一一击毙在地上。
　　　　“当兵的，你们真伟大！”美智子博士欲哭无泪，只能恨恨地说。
　　　　汤普斯耸耸肩膀，答道：“我们只是执行命令而已。”稍停，又加了一句，“它们是不该出现的怪物，如果它们不跑回地球，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说完，他扭过头开始欣赏窗外戈壁一样的大地。
　　　　　　　　蒲实·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