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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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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赔了几个铺子,这才作罢。
文箐疑惑问道:”那当日江家送来的画到底是真是假?”
陈妈作难地道:”谁晓得,我只听夫人说及,三舅爷曾让沈大舅爷赏画,当时都道是真迹。这画因为是信物,也未曾多拿出来给人赏,退亲时,江家说是赝品,大舅爷再瞧,便道是当初看走了眼。”
文箐问李氏:”三婶,是不是有人指名要这幅画?又不是十分有名的画家,怎会……”
李氏满心希望而来,没想到处处失望:”你三叔现下就等着这画救命呢,沈家既然说没有,那又何在?”
李氏在杭州未能偿所愿,当晚就闹着要走,文箐见沈家乱成一团,沈吴氏气病了,沈老太太如今只会骂人撒气,华嫣又力弱须得有人安慰,便道自个儿陪表姐几日。李氏见她向着沈家,便道:”你既有主见,我也懒得操心了。家中还不知如何呢……”她自返苏州去。
文箐抚慰华嫣道:”咱们先将欠债的账本拿来,哪些个人好说话些,哪些个着实急着用钱,现下到底有多少钱能还,咱们得算算……”
华嫣见表妹说话仍是不紧不慢,她却是六神无主,魂不守舍地道:”箐妹,如今为姐实是无力了。一是现下真的家中空空如也;二是既便有钱,那些个讨债的,还得其中伊家,旁的债主又焉能不闹?”
她说的自是在里,可是现下这情形,显然是有人煽动,眼见着人要去铺里抢货去,幸而铺子关了,否则只怕当年沈家遭抢一事会再现。可天天门口堆着债主,这日子如何才能过?
回屋后,陈妈担忧地道:”小姐,你该不会是将建宅子的钱挪来给三舅奶奶还债吗?那也只是杯水车薪。再说,小姐,你也不能不管顾自己与少爷……”
确实,那点子钱哪够?
文箐眉头紧锁,不说话。
陈妈叹气,道:”非是陈妈小器,只是小姐,你便是有心要帮三舅奶奶,便是夫人在世,如今也只怕是帮不上忙的。这不仅是债主闹事,还有刘进取在闹事,沈家现下……便是要帮忙,也该大舅爷与二舅爷他们两家出力才是……”
文箐半响才接话道:”我省得。二舅爷现下不在家,大舅爷那边现下也头痛呢,讨债的如今也在逼他,沈家的藏画就算值钱,现下被迫拿出来抵债,只怕也不会如往日之值五六成。画一旦抵给人家了,便要不回来,这还不同铺子。铺子没了,还可以再开一家……”
陈妈发愁地道:”栓子他爹这一去也三个多月了,要是现下能回来就好了。”沈博吉在山西的外室安置的财产,若能讨回来,也能抵得上些。
文箐也寻思这事,便是没钱,只要陈管事回来,替自己跑些事,也好啊。偏自己是一个小女孩,如今既不好出面说事,又不好出去寻钱还债。
华嫣忧心问文箐道:”刘进取要告官,可如何?”
文箐一听他是这人,就心生厌恶,道:”怕甚?他若是敢告官,早告去了。只怕他心底亦有见不得人的事,只会嚷嚷,他吓咱们,咱们既不作亏心事,偏不怕。”见华嫣仍是眉头紧锁,于是咬牙切齿地道:”表姐,这事你听我的,他要告咱们谋财害命,咱们便反告他们兄妹夺钱财!”
华嫣”啊?”地一声,抬头看向表妹,见其表情有些狠戾,十分陌生,道:”可是,咱们没证据啊……”
文箐对于阿惠一事,只嫌这时候添乱,但并不认为这事儿多重要。此时,便将刘进取早就有心要谋夺铺子一事说了出来。
华嫣又惊又疑,道:”他,他……”她是真不敢相信会有其事,可是表妹若是早就晓得,又为何不说?
文箐生怕她误会自己,道:”这事儿,我那时哪里说得?外祖母十分看重他,家中阿惠又盯着你们,我初来乍到的,也不过是文简偷听几句,说出来谁信?再说……”
再说,一早就暗示过华嫣了。又叫她审帐,又告诉她,刘进取或可能作弊,贪没钱财的法子。
华嫣这才明白,表妹那时就点过自己不一次两次了,偏自己愚钝,没想到这些。她十分后悔。
文箐安慰道:“现下我虽没有证据,可是吴家大小子在铺子里盯着出的货,我方才问过,肯定与帐上有不对的地方。现下伙计还在,你只需找伙计询问清楚,盘账存货。他又有赌性,焉知他不是在外头有赌债未偿?”
华嫣仍是觉得这事儿操办不易,她磨磨蹭蹭,只觉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文箐一见她这般,便只叫来华庭:“表哥,这刘进取既如此不仁,咱们也没必要再同他讲义。你既有先生,不若让先生写一诉状,便道他们兄妹要谋财。咱们先发制人,打发了这恶狗。省得他整日乱吠……”
华庭比华嫣行动力强,听了表妹之言,也没顾得上她比自己小,却对自己派活,既然表妹说能制得了刘进取,便赶紧依言行事。
沈吴氏听得外甥女这么办,还担忧地道:“若是刘大来了,可如何是好?”
文箐觉得他们这是想得太多了,人家都这般算计了,还顾什么往日情面。陈妈在一旁劝文箐:“小姐,你这般费心费力,沈家……”
文箐盯着陈妈看:“不管先前母亲与沈家有甚恩怨,我在杭州虽只呆得几日,可三舅姆与表姐待我不薄。人对我一寸恩,我自还人家一尺情。”其实,帮了沈家现下,或许来日进沈家门也好过些,袖手旁观,非她本性。
沈老太太听说要将刘进取告官,便踌躇地道:“怎么听她一个小女娃的话?她哪里省得,这其中厉害?”
文箐烦躁地对前来说这事的华庭道:“不是嫌证据少吗?老太太屋里的观音摆着那,不如放到刘进取那屋里?再有以前丢的哪些值钱物品,只消说是阿惠他们兄妹暗中偷了便是。”
到如此境地,莫怪她出招狠戾,刘进取若不逼迫,她或许也便就此放手不问,偏生如今趁火要劫,一想到他要谋那铺子,文箐就心头冒火,栽赃嫁祸于坏人,她良心上完全说得过去!
正文248 山穷水尽独木而支
女人,确实是软心肠。甚至于太善良时就让人觉得软弱到了让人可恼的地步。
文箐要治刘进取,至少需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沈老太太不同意,不想事儿闹大,文箐当着沈吴氏与华嫣的面发牢骚道:“外祖母这般阻止,难道阿惠不知所踪,还同她有关系不成?这事,既不是沈家所为,怕甚么?!”
老太太养尊处优,容不得别人对自己轻忽,可是沈老太太却又是个胆小怕事的,这几年,经了好些波折,心有余悸,只求相安无事才好。
沈吴氏被外甥女这么当面质问,她也有几分羞愧,低声道:“别怪你外祖母,她一则是念旧情,二则也是担心,这铺子要没了掌柜,家中一干女人,可如何是好?”
华庭这时挺身而出,道:“表妹做得没错!刘进取这种狼心狗肺的,留他何用?若再让他作掌柜,还不将咱们铺子尽偷了去!”
沈吴氏还不知刘进取暗中要谋铺子的事,华嫣也借此机会将表妹说与自己事一一讲出来。
沈吴氏吓得面白无人色,直哭自己有眼无珠,竟不识得歹人在眼前,还将其作贵人看。末了,招了吴家大小子过来问话,在进货出货上,果真有端倪。这下,让她又立时对现状灰心了几分,只觉人生惨淡,不若就此离去。便拉了文箐的手道:“家中之事,还请箐儿帮着你表姐料理,舅姆,拜托你了……”
陈妈在旁十分担心,劝道:“三舅奶奶,你可是当家人啊,得赶紧好起来,主持家中诸事才行。我家小姐在这里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便是能想些法子,可……”
文箐那边也道:“舅姆,我虽能帮得一时,可这些事,最终拿主意的还是得您来。您要是撒手不管,这个家可不就散了……”
沈吴氏哭哭啼啼,吴嫂令银铃抱来楫儿,放在床头,沈吴氏抱了小儿子痛哭,楫儿也哭,家中愁云一片。
陈妈私下里问文箐:“小姐,你先时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现下,只怕是山穷水尽啊……”
文箐翻着账本,发现沈家欠的债,实在太多。要没有外来的钱,可真是没个办法。她也头痛不已,在沈吴氏与华嫣面前努力支撑,不显颓色,此时却是歪在陈妈怀里,道:“陈妈,我自来信一句:天无绝人之路。可是……”
可是,如今也是孤掌难鸣,独木难支。
沈家除了周夫人送还的那间铺子,加上现下这所宅子,便是全数卖了,按正常价格,也不过十万来贯,与帐上数目相差甚远。这真个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五六条。
李氏打沈家的画的主意,而文箐现下不得不开始琢磨还债的话,要动文简名下的产业。陈妈直摇头道:“三奶奶定是不同意的。小姐何必自讨苦吃。”
那铺子才从姜氏手里到李氏手上,李氏还没捂热呢,更何况本来还有外债,卖了铺子,还了先前积欠在外的织工的钱债,约还有一半,替沈家还债,终究还不清。
“许她打沈家主意,就不能由我帮沈家了?”文箐无助地瞧向陈妈,道:“陈妈,你来时与我提及,大舅姆归还的那两个铺子,原本就是三舅还我母亲的人情债,当年才转到母亲名下的,作为后补的嫁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妈见小姐眉间忧丝更重,心不忍,道:“小姐,这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文箐坚持她道:“正因为是陈年旧事,我才不知晓原委,可眼下这事关三舅姆,我要是对旧事不闻不问,她又如何看待我?”
陈妈便同她详细说那铺子。乃是早先年,沈博吉为建船厂,所耗甚大,一时周转不过来钱,求助到姐姐周夫人名下。周夫人便从周家借了笔钱于他,虽是亲戚,可沈博吉怕周家人说三道四,让姐姐难做人,当时便将两个铺子抵押于周夫人。只是船厂投入大,收效慢,非一年一月便见盈利。周夫人在刘太姨娘眼皮下,不好说借钱给娘家,沈博吉知其为难,钱一时还不上,对外称姐弟情深,再补一份嫁妆于姐姐。后来还了些钱于周夫人,周夫人也没收,只道是这些年,铺子盈利也差不多能抵得上所借之钱。欲归还铺子,沈博吉也不收,道当初多亏姐姐资助。姐弟二人虽不是一母同胞,却是感情非浅,这些事,便也没多计较。
文箐听得原委,心道这沈博吉虽是商人,却真个不占小利的,对异母姐姐也甚是关照,难怪周夫人对沈吴氏也十分照顾。“既是如此,我将铺子还债也说得过去。若是弟弟日后长大知事,晓得自家产业本是沈家的,如今三舅家又是这般情形,焉有不退还之理?”
陈妈劝阻道:“小姐,这事……你若是与三爷说来,那,夫人早年挪借周家钱财一事,岂不就……”她终究是关心周夫人名声,怕因此事让周腾夫妇因此而疑旁的事,再生出个什么是非来。
文箐双眼圆睁:“我不怕!她若说母亲过去是非,我难道就不会揭她现下的短来!周大管家说三叔名下可不止四五百亩地呢,少说也得有十来顷。还不就是这两年三叔掌业,私下里置备的。那时还没分家呢!”
陈妈无语,小姐说得也有理。
文箐一边提笔写信,一边道:“咱们越让着她,她越得势,她藏着掖着的那些事,真以为我不知情?我现下写信与三叔,我也不揭他短,只隐约提一下。三婶若是明白,就当任由我们姐弟作主,将那铺子现下归还于三舅母。如今,能得一笔钱,是一笔钱,能替三舅姆还一笔,就少一人来上门烦扰。”
陈妈担心地道:“如此一来,小姐不是又要得罪三奶奶?小姐才与他们修好,这……”
文箐停笔,道“现下说是得罪,日后真要回时,铁定也是得罪。早晚要走这一步。”她说完,继续往下写。
陈妈提醒她道:“可是,日后那毕竟是少爷大了,名正言顺些。现下向她讨要,可离分家才不到半年光景,三奶奶那边必然记恨的。”
文箐嘴角抽了抽,似乎自己现下真讨要,便是失信,当初说好让三叔打理,可是,眼前不是因故嘛,自己又不是故意找茬,于理于情,都说得过去。三婶若真是通人情,也该适时大度些,亲戚间,伸手援助是道义。
她写完,又认真看过几遍,重新写了三回,自觉语气还有用词都十分妥当了,方才装信。
陈妈见小姐这般重情义,可是她却要顾念小姐与少爷的将来,抹了把泪,一狠心,第一次违了小姐之命,出门拐弯至沈吴氏房里,说与沈吴氏听。
沈吴氏听了,十分感动,眼里连泪都掉不出来,只红得象兔子一般,颤声道:“箐儿,这,这令舅姆好生不安啊。陈嫂,你且让她过来,我来劝她。”
陈妈低着头道:“舅奶奶,你莫怪奴婢多嘴。实是夫人将少爷与小姐托付于我们夫妻,我们得照顾好她,倘使小姐或少爷日后有个差错,我哪里还有脸去见夫人……”
沈吴氏明白陈妈所虑。若是文箐姐弟得罪周家,又或者将产业来救济自己,可自己这边窟窿实在大,只怕反而是拖累得文箐姐弟日后生活没个着落。
可沈吴氏说不过文箐,因为文箐道:“我与弟弟还有几顷地呢,一年收成也不少。铺子本来便是三舅当日送于母亲的,如今不过是完璧归赵罢了。至于三叔那儿,我信中自与他好好求情,多说些软话,他也不是个不重情义的。就算因此生气,终究我们是血脉相牵,又是晚辈,我便说年少不懂事有些冲撞罢了,过些日子,他也就不会闹气了。”
沈吴氏叹气,又说得好些话,只道自家连累文箐姐弟。
文箐道:“舅姆,你不用如此心不安。咱们本是亲戚,何来连累一说,这又是我自愿的。便是母亲在世,亦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当日三舅建船厂,母样尚拿钱资助,更何况现下是债主相迫。不过舍两个铺子而已,日后再赚回来便是了。”
她说得十分大气,浑不将两个铺子瞧在眼里一般。华嫣听得,只掉泪。华庭得知,对表妹道:“表妹,来日我定还双倍还你,不,十倍还你!”
文箐冲他笑笑,道:“好的,表哥有这般雄心,何愁家业不兴?舅姆,也勿要发愁。”
说这话时,她其实心想:来日?来日有了机会,我自个挣三两个铺子,也不是不可能。现下,还是过了这难关,再说吧。
陈妈见小姐一意孤行,自己也只好服从。偷偷瞧小姐一眼,见她正在写封启,写得十分认真。便忐忑不安地问道:“小姐,这事,你可怨我说与舅奶奶知?”
文箐摇摇头,见她十分紧张,生怕她心里别扭着劲儿,便道:“陈妈是为我着想,我当然晓得,哪会怨怪。我心里其实想着要谢陈妈的,只是,我也不能只为自己着想,毕竟这事儿,唉……”她也长长地叹口气。
当日在姨娘与周夫人利益之间选择,陈妈选了保周夫人,舍徐氏;如今在沈家与文简的利益上,陈妈选保文简。对于陈妈来说,必无错处,而且十分正确,忠心耿耿。
陈妈好半天,才开口道:“要是得罪三奶奶,那现下,只怕城里那房子,小姐与少爷住得不安生了。湖边那宅子就……”
文箐见她为自己与弟弟真是操碎了心,挂念诸多,十分感激。想了一想,认真地道:“三婶要为难,也不会明着来,大不了我住到二伯母那边去,她私下里也同我说过,那边空着房间甚多呢。陈妈勿要发愁。”
陈妈仍是心头难安,道:“可终归不是少爷与小姐名下的。湖边宅子,还是得抓紧赶工才是。”
文箐瞧一眼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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