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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王爷(女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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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丞相作势威胁:“怎么?你不肯,那也简单,老生现在便修书皇上……”
  “别别,我答应便是。”锦瑟低头服输,彻底败在文老狐狸的手下。
  “在我把你碎尸万段之前,你有什么遗言就说。”文小公子气势汹汹瞪着她,“也不知道你耍了什么手段,居然说服了奶奶让你来做我的先生。”
  锦瑟抚额,说道:“文公子,请你相信我,若是可以的话,我也绝对,绝对不想接这个差事。”
  这个工作和幼儿园老师有什么差别,她玉锦瑟逃婚是为了逍遥来着,绝对绝对不是为了来教导这个脾气古怪的文公子啊。
  文小公子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愤愤地将书桌的笔砚统统地扫到了地下:“哼,我去找奶奶,我就不信她舍得让我跟着你这样一个丑八怪学作画。”
  锦瑟无奈地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
  文小公子用力挣脱了几下,锦瑟没有放手,他涨红了脸大喊道:“你做什么,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无耻之徒。”说着他手脚并用,简直又是咬又是踢。
  “别吵了!安静!”简直是一团乱,锦瑟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吼了他一句。
  文小公子显然被她这一声镇住,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这般凶过她,登时也是被吓住了。
  而锦瑟只是平静地指指地下:“把这些笔砚拾起来,坐下,写字。”
  “什么?”他气白了脸,这么一个丑女也敢指使他?莫说她只是奶奶请来的先生,就算是自家的娘亲也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锦瑟定定地看着他,虽说一身丑装,满脸黑肤,目光却是慑人而严厉的:“你既要专心学画作诗,便首先要学会做人,这般骄纵如何能做得出好诗,画得出好画?”
  “你凭什么教训我?我是文府的公子,你算什么?”
  “就凭我是你的先生。”锦瑟叹口气,语气又软了几分,“文公子,若非是你奶奶逼着我非要让你学会我的三分功力,我以我的性命发誓,我绝对不愿意留在这里逼着你习字作画。”
  文公子用力地甩开她的手,跳开几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丑女,别做梦让我乖乖听你摆布,若是要你教,我宁可一辈子不写字。哼!”
  说罢趾高气扬地掉头就走。
  锦瑟无语望天,话说她也觉得自己去和这么个小屁孩理论实在是幼稚得很。
  叹口气,她自个儿将落在地上的笔砚拾起收拾好。
  君紊提着她收拾好桌子,笑道:“看来老丞相的任务您是完不成了。”
  锦瑟摇头:“罢了,反正有个地方住也不是坏事,这些日子总让你陪着我住客栈,也是委屈了你。”
  君紊悠然一笑,依旧静静地帮着她收拾屋里的一团狼籍。
  已是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文小公子和王爷绝对是一对冤家,不,该说是文小公子实在太难伺候。
  王爷的好脾性也几乎快要被消磨殆尽,整日里对着她大呼小叫,对着她又是摔笔又是摔东西。
  见着她便破口大骂,从没给过半分好脸色。
  君紊几乎快要替自家的主子不值了。这文公子可真不仅仅是一个“蠢”字了得。莫说王爷的诗画乃是天下一绝,千金难求。便是历届的状元女,也无不以王爷自小到大的诗词推崇备至,若能得她一言半语的指点,都是绝难得遇的机缘。而文小公子却偏偏这般浪费他奶奶的苦心。
  此时文小公子正一个人坐在屋里生闷气,直到小月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
  “公子又和君先生生气了?”
  “谁会乐意和那个丑女生气?”文公子冷哼一声,“也不知她白吃白喝地赖在我们家里做什么,每次见着她那副模样我便心里有气。”
  小月掩嘴偷笑:“是啊,在公子的眼里,还有谁人能比得上太守大人呢?”
  “你,别胡说!”一提到费太守,文小公子又是红了脸。
  “公子既然不乐意,那我可不和您说小月打听到的太守的事了。”
  文小公子一听,慌忙急道:“小月,好小月,快说嘛,太守怎么了?”
  小月又偷偷笑了他一回,这才一脸哀怨地道:“小月我可是使尽了美人计,这才和太守大人的副官套出话来,原来呀,太守大人后日要去邯郸寺上香呢。”
  “真的?”文小公子立即跳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公子若是不信小月便算了。”
  文小公子用力地拍了他一下:“你个死小月,总是这般没大没小的,还不快帮你家公子想想后日该穿的衣服。”
  小月笑道:“是……是……小月呀,一定会负责帮公子打扮得美美的。”
  于是后日一大早,锦瑟便看到文小公子打扮得极其花枝招展地路过了自己的眼前。
  瞧那粉涂得,香抹得,害得锦瑟在他路过时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你……”文小公子停下了脚步,叉腰瞪着她,“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锦瑟又被他突然的发作搞得莫名其妙。
  “你故意打喷嚏是什么意思?”他逼近她,锦瑟忽然一阵头晕,天哪,涂脂抹粉,救命啊。
  她捂住鼻子,连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走吧文公子,你放心,今日我绝不逼着你习字画画了。”
  阿弥陀佛,天可怜见啊。
  谁知道文小公子见她如此,更加来气。
  “见我打扮的这么美,你个丑女就偏要作怪是不是?”
  “啊?”锦瑟张大了嘴,过了会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由笑着摇头,“文公子,你打扮的究竟美不美,这个我不好说,我只想告诉你,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刻意的修饰反而不美,你说呢?”
  “你……你……你个混蛋!你分明是嫉妒。”忽然想到她是女子,又改口,“分明是羞辱我!”
  好吧,锦瑟承认自己去和个小孩子辩论实属无聊之举。
  “文公子,我绝无此意,若你觉得自己是美的便可以了,虽说我觉得……那个,可是你要有自信…不用管我…”锦瑟发现自己简直是愈描愈黑,她果然不适合说违心的话啊。
  文小公子还待再说,一旁的小月却是忍不住了,偷偷在他耳边低声道:“公子,再晚可就见不到太守大人了。”
  文小公子这才回过神来,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记住。”随即对着锦瑟重重地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掉头走了。
  锦瑟顿时舒了口气,唉,她可不是傻瓜,哪里看不出这小公子分明是红鸾星动了,不过他喜欢谁和她无关,只要别日日在他面前这番模样便好了,实在折磨人。


第40章 第四十章
  文小公子自邯郸寺回府之后接连数日都是哼着歌儿一个人在院子里看书赏花,锦瑟不用问也知道这小家伙是红鸾星动了。他偷偷地让小月不断地替他将书信捎给太守大人,偶尔也会夹带些帕子绢子在信中以示浪漫。锦瑟每次自费太守那里看到了,都忍不住一个恶寒。
  只是看他的模样似乎心情很是不错,即使见到了锦瑟也不再如以往那般横眉冷对,不过就是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理睬。
  “文公子,今日你还是不预备习字画画?”
  “写什么字?要我跟着你这种人学,还是罢了!”他在躺椅上翻个身,惬意地享受着小月为他准备的瓜果,毫不理会身后的锦瑟。
  锦瑟对他的态度倒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男儿家若是写的信上带着一手好字,旁边添上些风雅的小画,给心上人时会更添情趣,总比那些金钗帕子之类的俗物要好。”
  这话果然说中了文小公子的软肋。
  他立即跳了起来:“要你管,本公子自小字画都是奶奶教的,哪里拿不出手了?”
  锦瑟见他果然似乎被踩中痛脚了一般,不由胸有成竹地笑道:“和平常人比自然算是不错的了,只是……”
  “只是什么?”文小公子站起身来,那双眼睛瞪得和铜铃似的,“你给我说清楚,我写的字究竟怎么了?”
  锦瑟正中下怀,她叹了口气道:“你要我说实话吗?”
  “你有话快说!”
  锦瑟正眼看着他,缓缓道:“就公子您现在的这种字……不过是小孩子手笔罢了。一看便知没下过苦功,太守大人每日看那么多文书,看到你的字,大约也只有一个表情,哈哈一笑吧。”
  “你……”文小公子见被戳破了自己的私情,气得说不出话。
  锦瑟又放柔了声音:“好了,你若是乖乖地好好跟我习字,等让你奶奶满意了,那我们两人都可以早日交差不是么?”
  “谁要跟着你这丑女学……”文小公子话音未落,便听见锦瑟的食指放在唇边,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笑眯眯地打断他道,“还是要我告诉你奶奶你和费太守的事情?”
  “你……”文小公子顿时气得发抖,锦瑟心底狂笑,哈哈,老狐狸,这招可是跟你学的哦。
  你威胁我,我威胁你孙子,公平吧。
  待锦瑟走后,文小公子再度火冒三丈地将笔狠狠地朝地上一掷:“这个混蛋,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居然威胁本公子?”
  “公子,其实您不该对着君先生这般无礼呢?”
  文下公子斜眼看着他:“怎么,难道小月你看上她了?”
  “小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费太守可是很看重君先生之才的。昨日我还听说太守大人邀君先生去新开的枫亭楼吃饭呢。”
  文小公子惊讶地看着小月,后者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文小公子沉吟半晌,又道:“太守大人那般的人物,怎会对这种丑女……”
  小月摇摇头:“公子,也就您看不起人家君先生,连太守大人都说,君先生可是琴棋诗画无一不通的全才呢,那一手好字惹得整个太守府上下都赞叹不已,老太君让她来教你诗画,不正是为了公子您吗?”
  “算了吧,瞧她那张脸,我真是看了便恶心,你说一个女人家,成日里穿成那样打扮得像个乞丐似的,有谁愿意多看她一眼。还有她身旁的那个小厮,真正可笑,对着那样的女人还整日里寸步不离逆来顺受的,也不知道是她耍了什么手段给骗了来的。”
  小月知道自家的公子对君先生的偏见一时半会地改不过来,其实君先生虽然容貌丑陋了些,对着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厮甚至府里的人却从无半分的架子,总是脾气温柔,更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眼神,对于那些冷言冷语也是毫不在意地付之一笑,偶有遇到小侍们提着重物或是做些不便的事,还会上前帮把手,她为人虽然话语不多,那声音却是优美而柔婉,平日里的言行举止也是有礼斯文,风度翩翩。就他所知,府里也曾有不少侍从背地里感叹道,虽说君先生整日里不修边幅,肤色黝黑又少了只眼睛,但是看她那隐约而现的五官,还是颇俊美的,高挺的鼻梁,秀美的唇与完美的脸型,若是好好地打理一番,把那稻草似的头发束好(其实是锦瑟用马鬃毛做的假发),再换身整洁清爽的衣服(其实现在那身是锦瑟故意将衣服反穿,上面又打满了补丁),再加上她满腹才学,只怕愿意嫁她的人也是不少呢。
  ——所谓美玉,就算是落在泥垢之中,也难掩其光芒,锦瑟也许还尚未完全这个道理。
  小月看着自家公子仍是不以为然的神色,只道:“公子,您若是还一味对着君先生这般无礼,改日要是她对太守大人漏了一言半语。那……”
  文小公子即刻脸都白了,的确,他还没有想到这个上头呢,想他用了多大的功夫才让太守大人将他看为知书识礼的大家公子,若是那丑女去胡说八道,可不是要前功尽弃了。
  啊啊,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了起来,急道
  “小月,你方才说的那个枫亭楼,在什么地方??”
  “费太守,你所说的枫亭楼,就是这种地方?”锦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红香绿玉、争芳斗艳的男子们,个个对着费太守一行抛着媚眼还招手摆腰的,那架势,锦瑟一看就明白了。
  “是啊,这可是靖安府新开的最大的春楼了。”费太守的副官笑着对锦瑟说道,而后者正死死地抱着一旁的大树,大有死也不肯放手的架势,让众人看了不由失笑,怎么像要逼她入龙潭虎穴似的,这君先生也实在是太不懂风雅了。
  “太……太守……君某忽感身子不适!”
  “哟,都到了这里了,还矫情个什么劲,都是大周的女人家,还怕别人吃了你不成?”
  锦瑟欲哭无泪:“我说,费太守,君某确实不好此道,我看还是改日再约吧,再说……太守这般,就不怕家中的男人吃味么?”
  早知道这名字取得风雅的地方竟是春楼,打死她都不会来。
  上当啊上当。
  费太守亦也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君先生,费某家中虽有侧夫与君郎但尚无正夫,毕竟娶了正夫,哪里还会有这般逍遥自在。”
  旁边的一些女子也都纷纷点头:“太守大人高见,的确,男人们就爱拈酸吃醋,娶了正夫届时管头管脚的,何曾还有这般自在?”
  说着上前来拉的拉,扯得扯:“我说君先生,怎的见了男人倒反而比他们还害臊,这哪里还像个女儿家?”
  “你们家中无人责怪,我家里……家里还有一个内侍呢!”不得已,将君紊抬了出来。
  唉,对不起啊,君紊,只有暂时让你冒充一个河东狮吼的角色了。
  众人纷纷哈哈大笑:“啊呀,君先生莫非还惧内不成?一个男人罢了,若是不听话,休了回去也就是了。凭你君先生高才,还怕没有好男儿来嫁?”
  锦瑟依旧一脸菜色,直想高喊救命,最后她终于飞身一跃,直接逃到了树上。
  这一招,她在宫内被小侍邀宠时早已用得驾轻就熟,没有想到如今到了外面还得使上一回,丢脸啊丢脸。
  “君先生?”
  “你们进去吧。我不去了!”
  众人不由笑着摇头,知道她是个大师,有些怪癖也是理所当然,便也不再强逼。
  只是忽然间,站在树上的锦瑟看到了不远处墙边暗处的一抹蓝色的锦衣,这不是……那个文小公子么?不由微微皱眉,从她这个角度,极其清楚地看见他正一脸悲伤地看着费太守,手中的帕子几乎被绞的不成型。
  不由地忽然出声唤住费太守:“费太守且慢!君某有一语相告。”
  费太守讶然地回头,客气道:“君先生请讲。”
  见其他人先嘻嘻哈哈地被迎进了春楼,锦瑟轻盈地由树上跃下,拍了拍衣袖,在她耳边低语道:“太守大人还是莫要进去,若是被文家公子知道了……”她本意是提醒,奈何费太守闻言却是微微不屑地露了一个冷笑,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言道:“我还道君先生要说什么,原来是为那文家的公子,我费某若非看在文老丞相的面上,哪里还会理会那样一个靖安出了名的泼辣货,莫说是娶他做正夫?便是做个小小君郎,费某也是敬谢不敏了。”
  锦瑟简直想一锤将她打死,她本是好心低声提醒,谁料她非要回答的这般大声,这下可好,那小公子可不得又气急败坏不肯乖乖学画写字了?唉,老狐狸的任务又得屡经波折了。
  锦瑟想着,便匆匆地和费太守道了声告辞,再朝墙根里看去,果然,那锦衣一闪,文小公子已是不见了踪影。
  小月一路跟在文夏咏身后追赶着,却怎么也追不上他的脚步。
  文小公子一路跑着一路哭,毫不理会身后喊着他的侍从小月。
  原来那日在邯郸寺中,她所表现出来的优雅与欣赏都是骗人的。
  这些女人,都是无情无义之徒,就算是太守又如何?就算长得这般正气高大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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