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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王爷(女尊)-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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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上,就见前来奉茶的小侍摔倒在地,白嫩的小手轻抚着衣服下的小腿,温柔漂亮的眸底闪着晶莹的泪水,美丽的小脸上挂着泪珠,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心生怜爱。
  “王侍君,就算你无心为正君奉茶,却也不能把奴家推倒在地吧,今日是女帝赐婚,正君入府的大日子,你为何……为何要如此无礼?”
  短短几句话,就把脏水朝锦瑟身上泼了个遍。
  锦瑟只觉一头黑线,瞧这是啥狗屁倒灶的手段呀,目光朝正坐在主位上的梅若瑾瞥去,只见他犹是一脸沉静,面色平静,不见丝毫的波澜。而他身后的贴身内侍,则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王侍君以下犯上,来人,拖出去。”
  大殿中不少人都默不作声地直直地看着锦瑟,没有人不明白,这是一个下马威,来自梅家和正君的下马威,让这个太女府中所有的人知道,谁才是今后真正的后苑掌权人。而此时本该出声的太女殿下却又偏偏一言不发,好像一切都交给太女做主似的,也是,今日是太女正君第一日入府,怎么说太女殿下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大周侍而置喙正君的决定,一时间,不少类似怜悯,幸灾乐祸的隐晦眼光就朝锦瑟的身上投了过来。
  然而令所有人不解的是,本该惊慌失措的这位大周小侍却没有立即抱着太女殿下的大腿哭求,而是极其坦然地对着倒地的小侍从说道:“我推的你?就这么平稳的大殿,连个水渍都没有,一般人想摔倒都难,你是不会走路吧。”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傻了傻眼,这小侍说的是什么?难道他是被吓傻了?
  没人发现,素鸣叶的嘴角歪了歪。
  紧接着锦瑟上前,她径直将这个小侍从地上拉了起来,更令所有人更看不懂的事情发生了,她狠狠地把刚站稳的小侍用力朝后一推,那小侍的身体顿时朝后一倒,“砰!”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疼得眼泪直流。
  “看到了吧……真正被人推倒的模样应该是这样,你刚才那个梨花带雨的矫情样就算了,估计是为了让太女怜香惜玉吧,可你对着我表演没用。”锦瑟一派自然地拍拍自己刚才推人的手,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要栽赃陷害我,也得演得像一点吧。”
  “噗!”素鸣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这一笑,明眼人就都看出来太女向着谁了。看来,太女是真的很宠爱这个肆无忌惮的侍君。
  “大胆…正君面前轮不到你放肆…来人……”梅若瑾的贴身侍从再次厉声斥道,只是这次,他的话却被素鸣叶慢条斯理的打断了,只见他微微笑着对梅若瑾道:“大殿之上如此喧哗,莫非梅府的规矩就是下人替主子做主?”话说的极轻,可语气与辞锋却隐隐带着锋芒毕露的杀意。
  那内侍顿时腿一软,跪倒在地。
  梅若瑾微微垂眸,手心暗暗握紧,面上却带着极其恭敬的神色说道:“太女殿下请勿见怪,是若瑾管教不严。”
  说着,他挥了挥手,对身后的内侍心腹说道:“你先下去吧。”
  “是……”那内侍心有余悸地担忧地看了眼自家的公子,静静地闪身离开,素鸣叶当然不会再追究什么,他深邃的目光看向锦瑟身后的两个小侍,淡淡道:“你们两个,刚才可有看到王侍君在敬茶时故意推了他?”
  那两个小侍被素鸣叶如此凌厉的目光一扫,顿时冷汗涔涔,慌忙跪下撇清道:“奴家,奴家没看到。”
  素鸣叶微微扬起嘴角:“是吗?”他的目光环视着四周所有的宫侍,“这么说,没有一个人看到了?”
  只是轻轻的一句话,不知为何,却让所有人都惧怕的低下头去,就连那个曾被授意栽赃的小侍此时也顾不得屁股落地的疼痛,而在那里瑟瑟发抖了起来。
  而素鸣叶却微沉着眼睑,端起新沏的茶水轻抿一口,“其实,就算看到了也无所谓,不过是个敬茶礼而已。”
  ,他说着,随即对着梅若瑾淡淡笑道:“正君以为呢?”
  这句话实在是像个炸雷,直到清脆的茶盏搁落声响传来,梅若瑾方才震了一震,眼神立即清明。
  没有抬头,锦瑟只听到这位梅正君优雅清朗的声音传来,“殿下说的是,不过是件小事,自然无需在意,这敬茶仪式亦也就免了吧。”
  如此,这后苑觐见的闹剧便在太女和正君的三言两语中落幕,随后应是正君入正院的时辰了,素鸣叶站起身来,梅若瑾亦步亦趋地走下台阶,跟谁在他的身后,锦瑟微微侧头,随着他越走越近,她终于近距离看到了这位年纪轻轻就嫁进来的俊逸的华贵少年,他走近的姿态,竟然丝毫不逊于素鸣叶的气度,却是含威不露,恍如绝顶尊贵的帝王,正雍容迈向九凤九龙的华座。
  众侍从们齐刷刷地躬身跪下,转眼间便让出一条道来。
  梅若瑾缓步走到锦瑟面前,然后,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缓缓地扶起了锦瑟。
  随着她的起身,锦瑟此时清秀的容貌,光彩流溢的眸子,都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梅若瑾凝视着她,好一会,他露出雪白的牙齿,温柔一笑,说道:“弟弟不必多礼,我与你一见如故,日后亦有很多时日相处。”
  前世冷宫的时候,梅若瑾就已经想通了一个道理,素鸣叶此人根本没有情,只有利用,他谁也不爱,这才会任凭后宫众人争宠,利用后宫牵制或者麻痹前朝。在梅若瑾看来,素鸣叶是一个极为自律,极其能忍的人,她不好色,也不好奢华,对她来说,什么都远不如皇权重要,这样一个未来的帝皇,会钟情于某个内院男子?就算锦瑟是个绝代佳人,梅若瑾也是丝毫不信。
  所以,他想找出锦瑟身上的秘密,他只是直觉的以为,素鸣叶对他的宠爱是别有目的的。
  锦瑟当然只能轻应一声以为回应,在她看来,这梅家少年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内敛的高贵,风度翩翩,如此对一个小侍君和声细语的,更是让殿中不少人为之诚服,浑然不像个新嫁的公子,她心理渐渐开始有了忌惮之意,同时也对素鸣叶的未来愈加幸灾乐祸了起来。
  而那个跌在地上的原本负责端茶盘的小侍,早已不知道被谁拖了下去,对于这样一个小角色,无论是素鸣叶还是梅若瑾,都是不会真正放在眼里。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素青篱被许配给大周锦亲王的婚旨一下,不咎于是在整个君傲后宫这池深潭中投入了一颗石头。
  第二日一早,才堪堪走到皇子们专门学琴的学堂外,素青篱就在就听到了一阵议论声
  “听说陛下指婚将青篱许给锦亲王了,难怪尹容皇弟这两日都没有出现。”
  “当真?”
  “自是真的。”
  素青篱不由怔了怔,停下了脚步,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若无其事的直接走进去,当作没听到这些窃窃私语。
  “平日里看他也是个好的,谁知不声不响的就从尹容皇弟手中把亲事给抢了。”
  “还不是靠着父妃抱住了太女姐姐的大腿?不然谁还敢和父后的尹容皇弟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心理想的什么谁知道呢,可是话说回来,那锦亲王殿下长得那么俊俏,要是能嫁给她,的确是美事一桩呢,难怪连青篱都动了心。”
  素青篱顿时脸色又青又白了起来,眸中渐渐湿润,涌上了委屈的泪水。
  站在学堂外,听着这声声私语,素青篱已经兴不起冲进去大吵或者为自己辩解的念头了,他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安静地转身离开。
  倒有两个靠窗的皇子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背影,顿时不安地捅捅身边的人:“刚才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另一个皇子却是扁了扁嘴:“听到了又怎样,莫非还冤枉了他不成,前两日还装模作样地和我们一起去恭喜尹容皇弟,可真真是会作戏。”
  他这样一说,旁边亦也有人附和的哼了一声:“亏他还有脸来学堂。”
  素青篱走了很远,似乎还可以感到背后隐隐投射来的轻蔑目光,可是平日里一贯直率的他却知道此时根本不能回头去争论什么,因为这样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越描越黑。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贤良仪的宫中,一如既往的看到父妃关着殿门,门口的父妃内侍对着自己悄悄地摆了摆手,这说明父妃还在生自己的气。
  所有人都以为他抢了自家弟弟的良配,以为他一心要攀高枝嫁到大周做亲王侧君,谁知道他根本从来没这个想法,太女姐姐究竟是怎么搞的,怎么可以这样做事,搞得如今一大盆脏水就这样泼在了自己的身上。
  越想越气的素青篱入了房后便扑在了床榻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如今他是待嫁之身,宫中的司仪局早已在开始为他准备嫁妆和首饰了,什么金团花、珊瑚边花、美人游宴玲珑掩耳、金麒麟、白玉荷包……林林总总的开始堆满了他的皇子宫,即使贤良仪因为生气而撒手不管,可身为皇子还是完全不用为这些待嫁的小男儿首饰和陪嫁的准备而操心,只是这到底是弄得个什么事啊。
  他只是不想嫁给梅家那个风流女子罢了,怎么就变成要远嫁大周了?
  在塌上翻了个身,不理会前来服侍他的小宫侍,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素青篱愤愤地咬着手指想道,都是太女姐姐的错,她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却还偏偏不和自己商量一下,自己就算请她帮忙了,她也不该是帮倒忙吧,如今可好,尹容皇弟还不知要怎么生自己的气,可如今任凭他和谁去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这并非是出自自己的本意吧。
  那大周亲王有什么好,他又没有稀罕过,让想嫁的人去嫁好了,自己可不是见着鱼就双眼放光的猫。
  不行,他要太女府见太女姐姐,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素青篱的个性向来是说风就是雨,想至此便直接从榻上跳了起来。
  而就在这位宫中的小皇子思忖着要找素鸣叶问个清楚时,锦瑟正在太女府的正君院落中为梅若瑾抚琴。
  春风吹拂下,梅若瑾端着香茗,神色宁静,他斜倚在院中的塌上,面容沉静,衣袂飘举,双眼似开似合,却是静静聆听着悠然而来的琴声。
  也许是他此时沉迷于琴声而忘记伪装的缘故,锦瑟只觉得他的神情显得格外冷绝,即使看似漫不经心地躺着,那身影却有一种如山一般的沉凝。
  身为太女正君,他自然可以随时随地的差遣区区一个后苑侍君服侍他,只是很多人不解为什么这位正君似乎对这早已受宠的小侍君如此优待,让一些原本预备看锦瑟倒霉的人不由有些失望。
  给一个男人弹琴对真正的大周皇女来说或许是个屈辱,但对锦瑟来说当然是毫无心理压力,十指抚上古琴,一曲清风明月悠扬而出,琴声骤起,仿若春风吹拂过边上几人的身体,她的琴声忽尔悠扬,忽尔顿挫,忽尔激荡,忽尔如风卷残云,惊涛拍岸,忽尔又如小桥流水,润物细无声。
  梅若瑾初时还为这乐声陶醉,后来恍惚间觉得不对,却已经心情随着这琴声起伏,难以自抑了,再听她的琴音,恍然似是又多了几分沧桑和飘摇,勾起了他的伤心落寞,令他险些心神恍惚。
  他本是个有秘密的人,哪里还敢让她继续弹奏下去,不由只能轻轻拍掌打断她,露出赞赏的神情道:“王侍君果然琴艺超凡,让人佩服。”
  这里毕竟是太女府,他在入府前就已经反复在心底警告过自己要处处注意言行,谨慎了再谨慎,可如今不过是一个大周的小小宫侍的精巧琴艺便险些让他失控,心神失守,这实在是个危险的信号,这王侍君,只怕不是个普通人,竟然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
  锦瑟哪里知道梅若瑾心里七绕八绕会想这么多,她之所以琴音会千变万化实在是因为自己一边弹奏一边也在神游天外,一忽儿想到素衣心理美滋滋的,一忽儿又愁自己在君傲又被迫娶了一堆人回去怎么交代觉得犯难,一忽儿想到素鸣叶和君傲凤后的这摊子烂事觉得头痛,又一忽儿担心自己回了大周后被皇姐和各姐妹奚落嘲笑。心理犹如吊了十七八个水桶,是那个七上八下,这样一来,自然就体现在了琴音中,搞得梅若瑾这样一个本身心事也多的产生了共鸣。
  不理会这位梅正君每次看向她时就隐隐闪烁的那复杂之极的眸光,随着他打断她的琴音,锦瑟双手一拂,琴声渐渐止息。停下了琴音后,她双手放回到身边,动作依然优雅沉稳。
  梅若瑾没有说话,他仍旧这般躺在塌上,仰头看着眼前在塌上坐着的锦瑟。
  眼前这个据说在自己入府前就被太女盛宠的侍君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妖媚之气,反而有一种待嫁少年般的纯净。因着自己是新入府,按照惯例第一个月太女是肯定会夜夜留宿正君房中的,而他也是刻意每日把这个王侍君宣召过来奏琴,目的只为了看他的情绪变化,然而才相处了这么几日,他就有了一种感觉,似乎眼前的这个侍君,是压根不在乎太女的宠爱的。
  此时,一个脚步声传来,是梅若瑾的内侍前来通传:“殿下,卫家和戚家的公子来访。”
  梅若瑾看了眼仍旧面色无波的锦瑟,微微笑了笑:“引他们进来吧。”随即他敛服起身正坐,一霎时,就连锦瑟也隐隐地可以感觉到他笔直身躯后潜藏的某种傲气,他的坐姿绝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所有,更非朝夕形成,倒像是一国凤后,沉浸宫中多年才会不由自主养成的气度与举止。
  锦瑟开始直觉的认为,也许这个梅家的公子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只是是否要提醒一下素鸣叶呢?不过转念一想,锦瑟又觉得没这个必要,素鸣叶可绝对是个比安澜还精明的家伙,自己犯不着总是做他的保姆。
  卫拂和戚白露差点要被指给锦亲王的事情乃是宫中的隐私,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梅若瑾原本是想帮他们脱离既定的命运,嫁给那个大周名满天下的锦亲王总比嫁给一心铲除世家的素鸣叶要好,若他此生还是失败了无法保住梅家,至少远嫁的两个少年好友可以免于灾祸。
  前生的梅若瑾虽然只做了十余年的太子正君和凤后,却也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个大周以怜香惜玉闻名的锦亲王,可他虽然知道素鸣叶的野心,在皇太父的面前却也苦于无法和盘托出,毕竟没有人可以接受这样的重生,他只能委婉的让皇太父重视和大周的姻亲关系,这也是另一种为梅家更添臂助的方式,还不易引起太女的忌惮,谁知此事却还是没有成功,暗地里只传闻说是凤后反对。
  这两个少年,任哪一个都是长身玉立,身形挺拔,风姿如松,举手投足间,颇有一种贵族子弟才有的优雅和贵气。与大周的世家子不同,君傲的世家公子都另有一种说不出的傲气。
  待这两个长相俊俏的少年走入了庭院后,锦瑟也不用任何人提醒,她从榻上站起,悄无声息地退出梅若瑾的身边,把自己隐藏在众多不起眼的宫侍中,低调一贯是锦瑟为人处事的原则。
  梅若瑾瞟到她的动作,似乎想要笑,却不知想到什么,那笑容还没有铺展开来,便给收起。
  这小侍存心想要独善其身吗,也好,就让他再试试他。
  于是,待卫拂和戚白露坐下后,梅若瑾便面色亲切地说道:“两位弟弟今日来得巧了,王侍君正在为我抚琴呢,说起来侍君的琴艺真算是在君傲也是数一数二的,难怪太女殿下宠爱非凡。”说着,他还对锦瑟所站的位置招了招手,“过来吧,以后等卫公子和戚公子入府后大家便也是兄弟一起服侍太女殿下,如今见个面也好。”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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