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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妾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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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
  不过听到这里,宋玲月便又疑惑起来,怎么好像是这身子原先的主人先告诉了旁人,是六王爷把她给毒哑了,然后又不让别人乱说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药把这身子弄成了这样,而自己是不是还有希望重新开口说话。
  既然连双儿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药,那么想来也就只有那位六王爷知道了,头一次,宋玲月突然很想见一见那位六王爷是何许人也了。
  然而六王爷宋玲月是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夜深人静、月明星稀的夜晚,宋玲月歇得很早,却怎么都无法入睡,她觉得有些难过、有些茫然,也有些彷徨,宋玲月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但任何人都会有失落的时候,就像此刻。
  宋玲月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她想回去,想回归到之前那属于她的生活中去,她不是现在这具身子的主人,也不可能真的成为这身子的主人,她只是宋玲月,也只能做宋玲月罢了。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有些自虐地攥紧了拳头,让指甲扎进掌心里,接着宋玲月闭上了眼睛,她叹了口气,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两行清泪不知为何,就这么滑落眼角。
  就算自己能说话了,又怎么样?她还是在这里,或者真的代替这身子真正的主人嫁到六王爷府上,可她终归不是宋玲月了。
  可是下一瞬,她又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离开,就算回不到现代了,但至少可以离开这里吧?
  可不等她坐起身来,就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叹息:“你这样,又是何苦?”
  “嗬……”宋玲月下意识想说话,接着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哑巴,口中只能吐出生涩的音节。
  又是一声叹息,接着屋中的那盏灯就莫名其妙地被点亮了,光线昏暗,宋玲月只能看到一个黑衣人正坐在桌边,而自己竟然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你的身子,是否好些了?”男子站起身来,朝着宋玲月走过来,手中则是握着一个小瓷瓶。
  宋玲月下意识地就往里缩,毕竟大半夜的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房里,任谁都会有危机感的,而男子很显然也发现了对方的小动作,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停了下来,神色有些怪异地看着宋玲月:“你还在怪我吗?”
  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此时宋玲月的头顶早已挂满了问号,这人擅闯民宅,又在这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看来是脑袋有问题,不过……宋玲月又想了想,自己现在似乎是身处青楼,不会是这里的老鸨不顾自己的身体,非要自己接客吧?
  这么想着,宋玲月脑门上的问号已经被黑线所取代了。
  而在不远处,这个目睹了宋玲月神色百变的男子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可终归只是攥紧了拳头:“我已经求过阁主了,若能脱离暗影阁,你便是自由之身了。”
  阁主?暗影阁?自由之身?宋玲月是越来越听不明白了,她很想开口询问,但是却又说不出话来,她又不能向对待双儿那样对待对方,所以就只能这么小心翼翼地看着黑衣男子,等待着男子的下一句话,或是下一个动作。
  而这个男子也在看着宋玲月,在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第三次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回桌边,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接着他就“嗖”的一声不见了。
  “这是解药,你尽快服下吧,我改日再来看你。”而在房间的空气中,则回荡着男子的最后一句话。
  宋玲月眨了眨眼睛,在确定男子确实已经不在房中了之后,她才把目光移向桌上,那是一个小瓷瓶,刚刚被男子握在手中的小瓷瓶。
  解药?可这是什么解药?难道自己还中了什么毒不成?又或者这是可以让自己重新说话的药?宋玲月下了床,走到桌边拿起那个小瓷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好了。
  不过纵然宋玲月真的很希望这就是解开自己身上咒语的灵丹妙药,可是乱吃药也是会出问题的,更何况她对这里可谓是一无所知,轻信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所以谨慎些总是没错的,小心翼翼地收好瓷瓶,楚倾妍再一次躺在了床上。
  她觉得这人很可疑,他说的话应该是对这身子原先的主人说的,但这个人所说的暗影阁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宋玲月觉得有些心烦,因为这里有太多关于这具身子的秘密,而她这个新主人却偏偏不知道。
  不过不要紧,她已经做了决定,她不是什么玲珑,也做不成什么玲珑,所以她决定要脱离这个现状,然后自己发家致富,前途虽然坎坷,但至少在这一刻,宋玲月给了自己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口头之争

  宋玲月的致富计划从攒钱开始,她现在不用接客,所以很清闲,于是便和双儿打听了哪里可以赚些散银子。
  双儿当时还瞪大了眼睛看着宋玲月,问了句:“小姐,您是不是发烧了啊?”
  然后宋玲月才知道原来她,不,应该说是这身子原先的主人还存着一个小金库,接着她就在双儿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放在床底暗阁中的小匣子,抱着这匣子,宋玲月觉得里面一定装了不少银两,可悲的是,她偏偏“忘了”开匣子的钥匙被“自己”放在哪里了。
  所以抱着钱匣却拿不到钱,只会让宋玲月更难过,更想要钱,而得出的结论则是:看来这赚钱的事还是得靠自己啊。
  “如果小姐是闲来无事,想做些事的话,倒不如去绣坊找些可以帕子来绣。”见自家主子这么急切,双儿忙如是说道。
  宋玲月眨了眨眼,觉得这件事很稀奇:“你是说刺绣吗?去绣坊拿帕子,然后绣上花,再送回去?”
  “是呀,奴婢先前也曾去过的,”双儿点头,接着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否认道,“不是,是奴婢曾听楼里的人说过。”
  宋玲月不介意地笑了笑,张大嘴巴对着双儿无声地笑道:“你不用担心,这种事也没什么的,想必你也要为自己存银子的吧?”
  闻言,双儿便不说话了。
  “好啦,除了刺绣之外,可还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吗?”刺绣虽然新奇,可宋玲月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连针线几乎都没碰过,更别提是刺绣了。
  双儿似乎对这答案也并不觉得意外,不过面对这个问题,她也只能摇头了:“可除了这个法子,奴婢便不知晓了。”
  不知道不要紧,只要有方法知道就足够了,于是当机立断的,宋玲月决定带双儿出门去,既然是要离开这里,那么熟悉环境自然也是必要的,况且自从宋玲月来到这里,她就没走出过这间房,要是再不出门走走,她觉得自己都要发霉了。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出门转转,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宋玲月才提出这个想法,就遭到了双儿的强烈反对:“小姐,您头上的伤都还没好呢,怎么能出门呢?”
  “这点伤早就不疼了,况且出去散散心才有助于养伤吧?”宋玲月抚了抚头上残留下的痕迹,似乎除了最初进入到这身体时外,宋玲月就没再感觉到太多的痛苦,加上这几天她也有好好吃饭,身体相较于之前应该是好了很多。
  只是这理由显然无法说服双儿,她为难地低着头,故意不看向宋玲月:“可是……可是柳姨有说要小姐安心养伤,不要随意出门的,再者六王爷也说,要小姐好好休养身子的。”
  不过宋玲月显然也不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既然对方不肯看她说话,那她也就只好付诸行动了,先是对着模糊的铜镜左右照了照,此时宋玲月面上的纱布虽说已经揭去了,可那道疤痕却仍在,于是宋玲月随手找了张帕子把脸盖住,便算是准备妥当了。
  也不管双儿诧异的目光,宋玲月就已经踏出了房门,双儿身为下人,虽有心阻止,却也是无能为力,只得抬步跟了上去。
  出了这花房往左转,便是楼梯,宋玲月才下了两个阶梯,便遇上了一个故人,便是上次前来探望自己的浓妆女子,像是叫什么翠屏。
  翠屏见了宋玲月,像是辨认了片刻这才认出这人是谁,便轻笑道:“呦,这不是玲珑妹妹嘛,怎的今日有闲情雅致出门来了呢?”
  宋玲月只是斜眼瞧了这人两眼,又笑了一笑,便继续往楼下走去,可还没踏出两步,便又被翠屏给拦住了。
  “呦,这玲珑姑娘话是不会说了,难道连人都不会做了吗?”翠屏觉得前一次自己之所以会败下阵来,无非便是被这个表面上还是玲珑,其实灵魂已经转变为宋玲月的人给糊弄了,回去之后,她也是懊恼不已,自己还是如此花容月貌,而对方却已变成了一个丑陋的哑巴,所以无论如何也没有自己被她嘲弄的份儿,所以这次偶遇,翠屏是难得逮着了机会要一雪前耻,又怎会轻易放过宋玲月?
  宋玲月终于正眼打量起这人来,长得应该是不错的,年纪也就大概二十岁左右,只是面上这装扮,啧啧,真是堪比鬼脸,宋玲月不能说话,加之此时面上还覆着一层面纱,此时纵然有玩伴想法,也是无路表达,所以只能这么一遍遍地打量着面前之人,一遍又一遍。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翠屏有些火了,虽然知晓对方可能是不能说话,所以才这么沉默以对,但是这满含着戏谑和同情的目光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这个美人儿,摆在一个丑八怪面前,还会遭对方唾弃吗?
  宋玲月微微眯着眼,虽然瞧不见嘴角的笑意,可那弯弯的眼角似乎也彰显着她此时愉悦的心情,对于那些故意找茬的人,你的无视、以及好心情,就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跟在后头的双儿见主子被人为难,忙低着头走上前来,恭谨道:“姑娘莫要气恼,我家小姐此时不能言语,若有失礼之处,奴婢便代小姐给姑娘赔不是了。”
  “你是什么身份?主子间的事,也是你能插嘴的吗?”翠屏闻言却愈发气恼,涨红了脸把双儿推至一侧,目光重新回到宋玲月的身上,而她面上那本就虚假的笑容也终于挂不住了,“我说玲珑妹妹,初时柳姨是宠着你,谁叫你是咱们楼里的台柱子呢,那一副百灵鸟似的嗓子真是谁听了都要醉了,可惜你现在口不能言,面更不能示人,你以为你现在还似从前那般威风凛凛的吗?”
  听到这话,宋玲月倒是不乐意了,她伸手扯下自己的面纱,然后又对着一侧的双儿招了招手,双儿忙凑过来,接着就看着自家主子对着自己异常夸张地用粉唇说了一句无声的话语,只是对着这话语的展开,双儿的眼睛却是越睁越大,最后几乎可以用圆滚滚来形容了。
  “小……小姐……”双儿眨了眨圆滚滚的眼睛,有些惊慌地开了口。
  宋玲月却只是笑,然后用眼神指了指翠屏。
  翠屏在一旁本就看得莫名其妙,此时终于忍不住道:“你们这对不识礼数的主仆,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双儿再一次确认性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在得到对方毫无二致的灿烂笑容后,双儿这才苦着脸转头对着翠屏犹犹豫豫地道:“我家小姐叫我……叫我帮她给姑娘说句话。”
  “什么话?”因为实在很想知道这两人又在搞什么鬼,此时翠屏竟是连礼数都暂且放到了一边。
  双儿抿了抿唇,又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道:“我家小姐说,就算姑娘您往自己脸上涂了这么厚厚一层的胭脂,也遮不住那满脸的皱纹。”
作者有话要说:  

☆、柳姨

  翠屏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自然盛怒,女人生气时的表现无非那么几种,要么跺跺脚走开,要么抬手就往对方脸上招呼,此时的翠屏也不能免俗,不过她显然不是愿意轻易罢休的主儿,所以动手就成了必然途径。
  不过那抬起的巴掌还未落下,便被人从后头给抓住了,翠屏恼怒地回头,却是瞬间熄了火:“原来是柳姨,柳姨怎的会在这儿?”
  这人便是柳姨吗?宋玲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一步步走近的中年女子,其实先前宋玲月便瞧见这人了,只是拿捏不准这人的身份,这才故意装作没看到,或许这人也是楼里的姑娘呢?毕竟有句话说得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虽说这人就这么站在转角处看了好半天,但也有纯粹看热闹的可能,直到得知了这人的身份,宋玲月才重新打量起这人来。
  “老身方才去了怜玉丫头那处,便想着再去瞧瞧玲珑丫头,没曾想竟在这里撞见了。”柳姨面上含笑,像是说着家常话一般。
  翠屏的神色似有些不自然,言语间竟是有些畏惧这位柳姨的:“方才没瞧见柳姨,不然如何也不该这般失礼。”
  这柳姨生得也是貌美,虽然看得出已经年过三十,可当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想来曾经也该是在风月场上名噪一时的人物,更何况能做了这楼里的老鸨,想来也是不简单,宋玲月暗暗下了结论,决定少惹这人为妙,不过又鉴于此时宋玲月无法开口说话,所以只能安安分分躬了身,算是行礼了。
  “呦,玲珑丫头何时变得如此识礼数了?倒叫老身不知该如何应对了。”柳姨行至宋玲月身前,似笑非笑地瞅着宋玲月,像是要把人看穿一般,眼中的笑意也带着些精明。
  宋玲月并不知这身子原先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性格,故而此时索性转头对着双儿说了句话,由着对方转述道:“小姐说的是:我先前撞了头,一时间便对从前的事都模糊了,还望柳姨莫要见怪。”
  换言之,就是我失忆了,所以无论我怎么表现,都属于正常范畴。
  “老身险些忘却了,玲珑丫头现今是不能开口说话的了,不过这伺候的婢女倒是伶俐得紧,也叫老身心安些,”柳姨闻言先是面露诧异,接着又关切地道,“你说你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可这又是为何?有没有瞧过大夫,可知究竟为何至此?”
  “大夫已经看过了,只说是脑……头部受到撞击,所以才会出现淤血,说不准过段日子便好了呢,柳姨不必担心。”宋玲月也跟着挂起笑意,并且通过双儿的嘴巴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虽说不知晓这样说对不对,但以往看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想必不会出什么大岔子,况且这柳姨本身就是在演戏,虽然这人的演技不错,但是作为一个局外人,很多事宋玲月想的还算透彻,心下便也明了了,所以她也并不介意别人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更何况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本就是陌路罢了,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本就无关紧要。
  柳姨这才露出宽心之色,暗暗叹息道:“无事便好,只可惜了这张娇颜,也不知要多少人为此叹息了。”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便知人面未必重要,本心才是可贵,柳姨不必为我惋惜。”宋玲月的心态从某些方面来说,还是比较豁达的,更何况脸上的伤本就与她无关,她便更不必为此难过了,虽说这句话透过双儿的口说出来,少了那么些味道。
  柳姨的眸中似闪过异色,却在下一瞬消失不见,她转头看了一眼被冷落多时的翠屏,语气虽仍是和善,却多少透出些质疑:“方才老身似是瞧见你要对玲珑动手,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先前正是跟着柳姨的侍从阻止了翠屏,故而此时有此一问也并不唐突,只是宋玲月却暗暗觉得好笑,说了这好些闲话,方才记起此事,不显得太晚了些吗?
  翠屏虽不愿被冷落,可此时被柳姨如此质问也是觉得有些心慌,不过眼珠子一转,便又有了主意:“我先前只是想问问妹妹是要去何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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