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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日常-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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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颇有些戒备的看着季瑶,并不说话,但那眼神实在是太赤。裸,半点不掩盖其中的警戒和怀疑。攸宁给季瑶搬了个紫檀木绣墩来,后者顺势坐了:“我今日的来意很简单,一来是看看二婶子,二来……既然婶子是在我长平侯府触壁的,我说不得要来问问才是。”
姜氏看着她,并不说话。短短半年内,这个一向被自己把控在手心的侄女儿,为何变成了现在难以掌控的样子?她和当年罗氏有什么不一样?同样让人害怕。
姜氏并不为自己没有死而庆幸,反倒是觉得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冷意彻骨。季瑶看出了她的心思,拉了被子给她盖上,低声道:“我知道你为何寻死。分家已成定局,长房的意思,是要将你所有的事告到京兆府去。三罪并罚,你死定了。不仅你会死,还会牵连你那两个宝贝疙瘩。”
被季瑶一语道破心中所想,姜氏阖了阖眼:“你想怎么样?”她不想死,但是她若是不死,等到了罗氏将她押去京兆府,到时候京兆尹一旦定罪,那可是如何都翻不了案了。更何况,厌胜之术就算是被罗氏陷害,但此刻已然没有任何话好辩驳了,也就无路可退。一旦被人坐实并定罪了,势必是要影响到两个孩子。
母亲用了厌胜之术,孩子会被人怎么想?他们会被人鄙视唾弃,一辈子都毁了!
故此,只有自己死去,自己一死,罗氏报了仇也就安心了,告人也没法子再告。用自己一条命,换两个孩子自然是值得的。
见她的神色,季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愿意谈了,也笑起来:“我不想怎么样,婶子以为自己死了,便是一笔勾销了?可惜现在没有死成,若是闹到京兆尹那里,只怕得不到好果子吃,况且你舍得你两个宝贝疙瘩?”
姜氏并不说话,若是往日的季瑶,她有把握拿捏住,但现在的季瑶,陌生得让她害怕,就像她娇小的身子里面,住着一匹随时都会反噬的狼一样。
“我给你一条路,”季瑶笑道,“我不杀你,也不告你,却不能表示我原谅你了。长平侯府会对外宣称你暴毙,权当你这次触壁是死了的。到时候会有人送你去渝州的家庙之中,青灯古佛,了此余生。”见姜氏怔忡,季瑶又起身了:“你自己选就是了。”
待出了姜氏的院子,季瑶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身边的知书也是如释重负般:“姑娘打算如何与老爷太太说这事?”
“姜氏为了一双儿女命都可以不要了,太太是明白的。”季瑶笑得如同幼子一样,“至于老爷,就更好忽悠了,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何况,真的闹到了京兆府去,还是季家没脸,老爷才不会做这事呢。”
分家(五)
从姜氏院子里出来后,季瑶便去了正院向罗氏说明一切。罗氏不置可否,也并未干涉季瑶,季玥又告辞要回去,季瑶送了姐姐出府,这才回了自己院子。
如今已然是深秋了,晚饭时分天已然黑透了。廊下有灯火过来:“三姑娘可在用饭?”
“正在吃呢。”弄画在屋中回答了一声,又迎出去,见是攸宁,忙将她迎了进来。攸宁提了一盏宫灯进来,见季瑶坐在桌前,也是笑起来:“我来得不巧,扰了姑娘用饭。”
“没什么巧不巧的,添一双筷子同我一起吃吧。”季瑶说罢,便要人添碗筷来,攸宁摆手:“不必了,我今日是来替二太太问一句的,姑娘给了话我就走。二太太要我问姑娘一句,二爷和二姑娘往后是什么人?”
姜氏如今形同圈禁,也只能让攸宁进来问了。而这话问得看似没有头脑,但也表明了,姜氏如今已然没有精力顾及二老爷了,两个孩子才是她的心头肉。
“他们是季家的二爷二姑娘,却不是长平侯府的。”季瑶如实说,“往后就算是要来府上,也是客居。贵客该有的,什么都不会少。”
攸宁微微点头,又嫣然一笑:“姑娘是个妙人儿,什么都滴水不漏的,一点口实也不落下,可不知道来日有谁这样好的福气娶了姑娘去。”
季瑶似听非听,瞧着攸宁说:“如今你想好,没了二太太,你若是跟着二老爷走,兴许能够扶正,但若是你不愿走,留在我娘或者我身边伺候,也不是不可以。”
“叔叔的妾在侄女儿身边伺候,这算是什么道理?也没有小叔子的妾在大嫂跟前伺候的。”攸宁哂然一笑,“跟着二老爷去,未免也是不妥。那两个宝贝疙瘩什么性子,二太太一朝‘没’了,我又跟去了,若是被扶正,他们不得以为是我如何了他们的娘。我何苦让他们恨我?”
“那宁姑娘的意思是……”攸宁素来有主意,否则季瑶也不会看中了她这一点,既不愿留在长平侯府,也不想跟着二老爷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攸宁笑道,“烦请姑娘对外面说,我感念二太太的恩德,殉主了就是。”
*
姜氏“暴毙”,长平侯府对外宣称是姜氏的遗愿想要分家。原本京中的世家少有儿子承袭爵位却还没有分家的,长平侯府分了家,才算是正常了几分。丧仪仍在长平侯府操办,而因为长平侯如今官拜同平章事,更是侯爵,故此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季瑶从自己院子里出来,见府上仆役都忙慌慌的来去,虽说忙,好在并不乱,也不至于让来客看了笑话。一路去了正堂,此处设了灵位和灵堂,虽说如此,但那不过一副空棺罢了,真的姜氏,已然去了渝州家庙之中。
一进门,就见一身素衣的吴婉筠扶着一个老妇人,老妇看起来和罗氏年岁相仿,一看便知道是定国公老夫人。季瑶忙上去问安,老夫人如何不知道季瑶的变化,上下打量过后微笑道:“上一遭在平南侯府也没能看明白,三丫头如今这样是个这样标致的人物,让我看了都喜欢。”
季瑶笑得十分得体:“多谢芙姨夸赞。”又将母女俩领去了东花厅,“这几日闹了这样的事出来,府上一时也是忙乱,让芙姨和姐姐看了笑话。”
“有什么笑话?”老夫人叹道,“良玉身子不好,也是苦了你们。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原本是措手不及。”
姜氏的事,长平侯府将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根本不被任何人知道,仿佛姜氏真的是暴毙而亡一般。故此老夫人说这话,季瑶也是佯作愁苦的样子:“是婶子没福。”
定国公老夫人也并不说什么,她和罗氏交情笃深,长平侯府那点子阴私如何不知?更明白姜氏那人的秉性,不拘什么原因,如今这侯府之中也算是清净下来了。又起身:“我去见见你母亲罢。”
罗氏原本身子就不好,前些日子为了坐实那厌胜之术的说法,更是坏了一些,此刻正在吃药,整个屋子里面都弥漫着药香味。
“你这老货,如今药篓子一般的人了,可半点想不到你往日那霸王似的性子。”老夫人一进门便笑了起来,罗氏自然认得她的声音,也笑着回了一句:“我若是霸王,你也该是个土匪头子了。”
两人自幼的情分,如今一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季瑶亲自搬了绣墩来,又扶了罗氏起身,给她垫了软垫,这才退到了一边。老夫人看着季瑶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知道能够做到这样,必然是做惯了的事,心中对于季瑶改了性子这事更是深信不疑:“三丫头如今这样的孝顺,你也算是否极泰来了。”
“这四个小的,真是操不完的心。”罗氏笑眯了眼,“如今也还差这最小的,过了年就十三了,也该说人家了。”
吴婉筠一听这话,忙看向了季瑶。那日在平南侯府,季瑶和四殿下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虽说知书怀疑,但事后想想,四殿下命丫鬟来叫走三公主,那丫鬟又说是季玥有事,将季瑶也叫去了。世上有这样巧的事,那丫鬟正好被裴珏使唤了,又被季玥使唤?
越想越觉得季瑶和四殿下有些不对的吴婉筠满心狐疑,如今听了罗氏的话,也是蹙眉,但还是没有说出来。这话出来,若是因此毁了季瑶的名声,岂不是她的罪过?
然而季瑶听着这话,便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罗氏的为人她知道得透透的,往日从不提说人家的事,自从上回裴珏来送了麝墨之后,这才改了态度。天家虽说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这天家妇有那样好当么?正妻也好,妾侍也罢,谁没有自己的苦楚?
罗氏也是因心疼女儿,这才要将说人家的事提上章程。宁愿误会了裴珏的意思,也不让小女儿有可能嫁入天家。
季瑶心中也有些酸泛了,还是强笑道:“瞧娘说的,哪有亲婶子才闭了眼,我就要忙着说人家的规矩了?传出去还是咱们长平侯府不尊重。”
罗氏只听得女儿的话,知道她是在推诿,心中愈发坐实了,她和裴珏只怕不是看上去那样简单。若是门第不配,那也就罢了,但季家乃是百年世家,且这百年之中一直不曾落败,而长平侯如今更是同平章事,乃是宰辅。这样的家世,季瑶又是嫡女,即便做了裴珏的正妃也不委屈了裴珏。更不说皇后对季瑶也有几分上心,若是真的……罗氏为女儿的前程担忧,心中憋气,一时也是咳了起来。
季瑶忙给她抚背,又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也是蹙眉:“我瞧你们也没了规矩,不是吩咐过不管什么事儿也不许吵到太太这里来?”
知书忙打了帘子进来:“姑娘息怒,原本是下面的有事禀告姑娘,我说姑娘没空,也就打发他们去了。”
“瑶儿也去看看吧,如今你大嫂子只怕也料理不过来,你也好去为她分忧。”罗氏咳罢了。
季瑶从善如流的出去了,又望着知书叹气:“也是你今日聪明,知道在定国公老太君跟前遮掩,不然咱们府上可就丢脸丢大发了。”她说到这里,向前走了几步,“我与太太都可怜姜氏一片慈母之心,偏偏那两个宝贝疙瘩一个比一个不省心。这次又是谁闹腾了?”
“二姑娘正哭得厉害呢,非要姑娘去见她。”知书满脸的厌恶,“如今吵得和什么似的,姑娘去是不去?”
“你和她计较,那就是没了心计。”季瑶根本不想去和中二病怼,况且她虽说是想过让二房身败名裂,但那是分不了家的无奈之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二房出了大事儿,长房也是摘不出去的。“她既要我去见她,我去一趟也就是了,也好让她知道,她这样闹腾,是没有半点意义的。”
*
因为季珊被姜氏下令痛打了一顿,如今都还没有伤愈,还在养身子。刚一进了院子,就听见尖利的哭声,听来声声泣血,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伤心事一样。又有人将季瑶引了进去,进门便闻见一股子药香,旋即就见床上的季珊扔了什么东西下来,“哗啦”一声,药汁将竹影泼了一头一脸,季瑶进屋得快,几乎也被溅湿了裙裾。
季珊因为被打伤了背上和屁股,如今都是趴在床上的。见季瑶一来,顿时怒不可遏:“你还有脸来——”
“姐姐都有脸叫我来,我怎么没脸来?”季瑶不动声色的讽刺回去,“姐姐若是没事,我便走了。”
季珊气得脸色发红,勉力起身,几乎跪伏在床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分家是我娘的遗愿,分明是你害死我娘的,你要挟她了,是你逼我娘去死的。季瑶,你别以为你能逍遥法外,待我好了,我必然去京兆府告你!”
季瑶轻轻一哂:“既然二姐笃定是我害死你娘的,那你就去吧。我也不会藏着掖着,若是高府尹传唤我去了,我马上就去。”
见她竟然半点不为所动,季珊也是愣了愣,咬着牙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季瑶根本不给这便宜姐姐半点体面,她原本就没有再忍季珊的心思了,若是季珊不作,还可以和睦相处,然而季珊真的作得令人发指,那么季瑶这成年人,要好好的教教她做人的规矩。“我顺着姐姐说罢了,若是姐姐执意要告我,我自然会去京兆府的,姐姐满意了么?”
见她这样有恃无恐的样子,季珊脑中嗡嗡作响,母亲的死必然是季瑶的手笔,但为何说到此事之时,她竟然没有半点的害怕?季珊也明白如今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但她就想看到季瑶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那样方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然而季瑶根本不为所动,季珊有些懵了,却也说不出为了什么。季瑶慢条斯理的看着季珊,笑得一双大眼睛都弯了起来:“姐姐去啊,若是高府尹要收礼才肯判,我都给姐姐出这份礼钱。我倒也不怕去,可惜有些人的娘闹出了厌胜之术又杀了人,这回一死倒是了了,也算是偿命,偏偏有个逆女要将这事闹出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又不是我娘闹出了厌胜之术。”
分家(六)
厌胜之术是什么,季珊当然知道,此刻已然吓得脸上汗水涔涔。历代帝王对于巫蛊深恶痛绝,昔年汉武帝时期的巫蛊之术害了多少人惨死。今上自然也不例外,一件巫蛊之术闹出来,一旦捅开了,诛九族都不是不可能。
季珊咬了牙:“你有本事便去闹开,我难道能怕了你?你敢吗?若是诛九族,咱们就一起死!”
季瑶朗声笑道:“姐姐想岔了,诛九族,要死也是二房去死,碍不着长房半点事。”她修长白皙的手指伸了出来,缓缓的划了一下,“长平侯府是陛下树立起来的标杆,表示陛下对于忠臣后人并未忘记,留着给世人看,天家是如何待忠臣之后的。故此,陛下是绝对不会动长平侯府的,而闹出厌胜之术的是你娘,受害的是我娘,陛下怎会如此是非不分责怪起受害者来了?”看着季珊渐渐白了脸色,季瑶只觉得心中舒爽,劈头指着季珊,“欲害子侄,草菅人命再加一条厌胜之术,她死了还则罢了,若是没死,什么罪名你自己掂量。若是你想死,我明日就将这事捅出去,保管不出半日,这京中人尽皆知,你季珊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只管看看陛下的反应!”
听着堂妹的话,季珊浑身愈发的冰冷起来,额上汗出如浆。她如何不知道这些罪名的可怕,但是她就是想要季瑶伏在自己跟前痛哭流涕,如此才能释怀。但现在季瑶一番话,却让季珊仿佛落进了冰窟窿里面,冷得骨缝都要冻上了。可是她更清楚,季瑶的话是对的,只是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把浑身的皮都给扯了下来,这样光天化日的暴露在阳光下面,没有半点隐私,别人都可以唾骂自己。
看着季珊浑身开始哆嗦,季瑶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又坐下了,笑盈盈的反问:“你还要去告么?若是你还想去,我马上命人将你送出去。今日这府上人来人往,各色达官显贵、命妇小姐都来了,你就这样一瘸一拐的出去倒也可以,只是你打碎了皇后赐下的玫瑰露,我也不必帮你藏着掖着了。省得有些多嘴饶舌的说是我公报私仇打你。”
想到那瓶玫瑰露,季珊彻底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拉着季瑶求饶道:“你别说出去,别说。我猪油迷了心窍,信口胡说的,绝不是这个意思。是我错了,你担待一些,咱们是姐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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