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女王纪-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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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溪英苦笑了一下：“自从腿不好使了，我就不能生孩子了，黑熊是我在巨熊族遇到的一个孤儿，我正好没有儿女，就把他收养了。”
　　“噢，是这样啊。”雨文点点头。
　　其实她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再确认一下她就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低人一等’这个词很重要

　　☆、族人呢

　　圣熊大人母女团聚是一件大事，整个圣城都准备大吃大喝。一般的族人聚在小木屋里大吃大喝，巨熊族里的头面人物都聚集在河溪英住的大木屋里大吃大喝。
　　大木屋里的东西都被归拢到一边，屋中间摆上了一张大桌子。临近中午的时候各道菜肴陆续端了上来，这是雨文第二次跟河溪英吃饭。昨天那顿由于心事沉重没吃好，今天终于可以在愉快的气氛中吃顿饭了。
　　不过尽管今天心情好，巨熊族的饭菜看起来还是一样让人倒胃口，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
　　雨文昨天晚上就觉得巨熊族的饭菜比较黑，但当时没心情研究饭菜的颜色，只当作是天黑的缘故。
　　‘可今天已换做了中午，怎么还是黑的？’
　　她对这个现象比较好奇，顺手端起一碗黑乎乎的粥水仔细观察。
　　在在充足的光线照射下，雨文发现这个粥本身倒是不怎么黑，主要是被这个碗给衬托黑了。这个碗做得不但黑，拿在手里还十分笨重，一只手拿久了有点累，最后还得用两只手端着。
　　看见雨文在仔细端详一个饭碗，就坐在她身边的河溪英赶紧解释到：“娘娘，您别嫌弃，我怎么也做不出好看的陶器。”
　　“是吗？这不是很困难吧。”雨文一边看，一边嘟囔到。
　　河溪英有点不好意思：“我比较笨，就是做不好，陶土做的碗在火上使劲儿一烧就裂了，最后我只好把陶土和一种黑粉混在一起，这么做出的碗虽然黑一点，但是挺禁烧的。”
　　‘禁烧？’雨文突然想起了巨熊城寨看到的炼铁的那个场景：‘她们炼铁用的坩埚也是黑乎乎的。’
　　“你是用这个东西烧出来的金属吗？”
　　“嗯，不过是用更大的锅子。”
　　“噢。”雨文点点头，继续端详这只碗。
　　无意间用手指甲在碗上划了一下，居然在碗上划出了一道印，而且手指甲也黑了。以雨文自小当学生的经验看来：‘这种东西怎么难道像铅笔？’
　　雨文知道：铅笔芯就是石墨和粘土的混合物。
　　‘难道阿英说的黑色粉末就是石墨吗？’
　　正在她考虑这件事的时候，盛宴开始了，雨文只好有点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饭碗：‘反正来日方长，先好好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雨文和河溪英并排居中而坐，小红挨着河溪英坐着。
　　能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让河溪英的心情非常好，平时她总是板着脸闭目养神，今天她却一直笑眯眯。
　　吃了一段时间后，河溪英开始左顾右盼，雨文问她：“阿英，看什么呢？”
　　“娘娘，族人呢？怎么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雨文的脸突然僵硬了起来，她很不愿提起河溪族的事。昨天见面的时候也只是含糊的说‘渡过了惧水’，当时河溪英只顾着和火神娘娘重逢了，也没细究这句话。
　　这回被河溪英又提了出来，她只好推说：“她们不在。”
　　“那她们在哪里？听说你们在河边建立了城寨，在哪里吗？”
　　“嗯。”雨文随便应付了一声，接着就招呼众人：“今天是个好日子，吃菜吃菜！”
　　于是众人又开始大吃大喝。
　　没问出族人的下落让河溪英有点失望，但她看得出：‘娘娘显然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了。’
　　但她有点固执，有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于是转向身边的小红：“儿呀，惧水那么宽，过来很不容易吧，我过来一次腿都不好使了，你身上有没有泡坏？”
　　说着就在小红的身上摸来摸去。河溪英虽然是小红的亲生母亲，但是两人分开那么久了，在小红看来河溪英已经跟一个陌生人差不多了。让一个陌生人在身上摸来摸去，她实在是不舒服。
　　于是她扭动了一下身体，说到：“没有，我们身上一点水也没沾，娘娘是用船把我和宝弟带过来的。”
　　“船是什么？”
　　河溪英她们不会做船，只知道游泳，或在河水结冰的冬季过河。
　　“就是能浮在水上的东西，娘娘可会做船了！”
　　“是吗？真了不起呀！”河溪英感叹到。但紧接着她又问到：“对了，就是你和小宝吗，那别人呢？”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和娘娘在一起吗，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那时那么小怎么会知道！”小红被河溪英问得不耐烦，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
　　看女儿有点生气了，河溪英赶紧陪个笑脸解释到：“诶呀，人老了就是话多，吃菜，吃菜。”
　　说着忙不迭地给小红夹菜。
　　

　　☆、灭族

　　小红给她脸色看，雨文又在专心吃喝，河溪英很难和她俩找到什么共同语言，只好坐在两人中间发呆。上午以来一直挂在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眉头却逐渐皱了起来。即便有宾客们来向她道贺，她也只是随便应付几句，没有半点笑容。
　　雨文并不是一个看着别人难过自己会高兴的人，她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于是她从河溪英的背后捅了捅小红，指了一下河溪英，小声说：“夹菜。”
　　小红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把一块牛肉夹到河溪英面前：“阿咪，吃肉。”
　　河溪英一看是小红，果然转阴为晴，换上了笑容，用碗把肉接过来，嘴里还不住地说：“好孩子，好孩子……”
　　雨文很高兴看到这一幕。
　　但温馨的一幕没持续多长时间，吃了几口肉后，河溪英突然哭了起来。
　　雨文忙拍了拍河溪英的后背，关切地问：“怎么了阿英，肉不好吃吗？”
　　河溪英止住悲声，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是觉得太好吃了！”
　　“那哭什么？”
　　“我只是想起来，我离开的时候，小花和小朵刚生了两个女儿，现在那两个孩子也能给阿咪夹菜吃了吧！”
　　说着又哭了起来。
　　河溪英的话让雨文也有些黯然神伤。
　　这时河溪英突然抓住雨文的胳膊：“娘娘，你告诉我，族人是不是还在河溪谷？”
　　雨文低下头，沉默不语。
　　雨文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河溪英很聪明，当然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呐娘娘，我觉得咱们应该把她们接过来。”
　　接过来？雨文也想，可她知道‘河溪谷里已经没有活人可接了’。
　　但雨文不知道怎么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河溪英，所以她只是摇摇头：“不用了。”
　　河溪英很不解：“为什么不去，把她们接过来不是很好吗？”
　　雨文继续摇头：“别问了！”
　　“为什么呀？是不是你们那儿没地方了？我这里有，把她们都送过来就行了。”
　　这时屋里的人早已放下了碗筷看着她俩，听到河溪英的这个建议后，这些人也都说：“是呀娘娘，我们巨熊族有的是地方。”
　　雨文微皱双眉，她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今天恐怕很难保住什么秘密了。’
　　不过见到河溪英后，被她知道河溪族的真相是早晚的事：‘可为什么和阿英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雨文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等到众人的声音平息下去，突然转身问河溪英：“阿英，你还想不想到落凤族报仇了？”
　　“报仇？”河溪英对突然出现的这个问题，有点意外。
　　“对，报阿敏的仇、战败的仇！”
　　“我的仇？”这是巨熊敏在问。
　　雨文冲她一摆手：“不关你的事！”
　　接着又转向河溪英：“你还想不想去报仇了？”
　　“想！”河溪英坚定地说。
　　“这就对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而且我一点不怀疑，凭我们现在的本事打不败一个小小的落凤族。但是打仗肯定就会有死伤，在座的各位恐怕会有人死掉。”然后她指着屋里的众人问河溪英：“你说，你准备让谁去死？”
　　“我……”河溪英答不上来了。
　　“好，这个先放在一边。我再在问你，打败了她们，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俘虏？”
　　“……”河溪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是把她们全杀掉吗？”
　　河溪英摇摇头，她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当然不会这么做。
　　“还是把她们抓回来干活？”
　　这个主意倒是让河溪英眼前一亮，但是还没等她说话，雨文又接着说：“就算你想把她们抓回来干活，呐你准备怎么养她们？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她们平时都是一些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住山洞的人，但你们巨熊族会让她们吃不饱吗？会让她们穿不暖吗？而且我看过你们的牧场，你们巨熊族最坏的房子就是给巨羊住的羊圈，但就是那些羊圈都比她们的山洞强，你说你是不是要把她们抓回来享福？”
　　河溪英支吾了半天，最终低下了头。
　　雨文继续说：“要去报仇，我早就去了，但是我想过这些问题，最终我发觉我也做不了什么。也许不帮她们就是对她们最大的惩罚。”
　　河溪英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最后她叹了口气：“哎！好吧，娘娘你说的有道理，落凤族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雨文满意地点点头，心想：‘还是阿英明白事理。’
　　“不过，”河溪英紧接着说：“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尽快去把族人都接过来。”
　　“不用了。”雨文很坚决的答道。
　　“为什么还不用？不是不找她们报仇了吗？”
　　雨文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她们都已经死了。”
　　“什么！？”河溪英无比震惊，好半天说不上话。
　　等河溪英从震惊中缓解过来，雨文已经搬了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了，现在正在闭目养神。河溪英爬过去，抓着雨文的胳膊使劲儿摇晃着：“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会死的？”
　　雨文没有睁眼睛，只是平静地说：“落凤族的人把她们堵在河溪洞里，都给烧死了。”
　　片刻沉寂后，只听见‘啊’的一声，河溪英昏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对话场景很难写，只能靠只言片语和微小的动作推动剧情，这种情节写不好就会变成烧脑的悬疑推理剧，或者把当事人变成傻子。

　　☆、不帮忙

　　众人赶紧过来拍打前胸、按摩后背，半天河溪英才苏醒了过来，紧接着放声大哭。
　　这幅情景在雨文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只是闭目养神，等着这一切结束。
　　半天，河溪英停住哭声，又爬过来抓住雨文，大声恳求：“娘娘，我们一定要去报仇呀！”
　　“都十多年了，当事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无辜的人，找谁去报仇呀。”
　　“我不管，她们杀了我全族的人，我也要杀了她们全族的人！我一定要让落凤族血债血偿！”说到这里河溪英的眼神变得狠厉了起来。
　　这时周围的人也都高喊起来：“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看着这些激奋的人们，雨文摇了摇头：“你们想去，呐你们就去吧。”
　　“多谢娘娘！”河溪英终于高兴了起来，接着她又对雨文说：“娘娘，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是你们的事，不用问我。”
　　“怎么，你不去？”河溪英很意外。
　　“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不管这件事。”
　　“可你是族长呀！”
　　“我说不管就是不管，你们自己去吧。”
　　雨文说完，又闭上了眼睛，河溪英盯着雨文看了半天，终后，她咬着牙说：“行，我们自己去！”
　　然后她一扭头不再看向雨文。
　　接下来她就开始对众人部署详细的作战计划：“我知道有条路，越过小河，再走六天就到惧水边上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又转过来对雨文说：“娘娘，你得帮我们造那种能渡过惧水的船。”
　　“不管！”雨文冷冷地说。
　　“可娘娘，我又不用你帮我们打仗，就是帮我们渡河。”
　　“我说不管就是不管！”雨文斩钉截铁的答道。
　　“你怎么能这样！族人都死了，你不肯去报仇就算了，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帮忙！”河溪英大喊起来。
　　这时屋内的众人纷纷说：“是呀娘娘，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你应该帮我们的忙！……”
　　雨文不喜欢别人指责她，特别是一大堆人当面说她的不是。这要是在沿河部落，她可能直接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闭嘴’，但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雨文还是有所克制的。不过即使是有所克制，雨文还是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喊到：“小宝的身体不好，我要照顾他！”
　　“……”河溪英还有屋内的众人一下子都无话可说了。
　　小宝身体不好正是拜她们所赐。
　　就这样，一顿丰盛的宴会又在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了。
　　由于小宝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不适合长途旅行，雨文又在圣城里逗留了两天。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她参观了圣城里的牧场和冶铁作坊。
　　河溪英一直陪着雨文，再也没提报仇的事。对这雨文还是挺欣慰的：‘但愿时间能冲淡她的仇恨。’
　　第三天，雨文动身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把小红留了下来。小红不愿意留在这里，但她是圣熊的女儿，当然要留下。
　　雨文一行人是早晨出发的。虽然这次和河溪英的相遇总伴随着不愉快，但真到了离开的时候，河溪英还是有些不舍。早晨，她带着人为雨文送行，一直陪着雨文走出了一个小时才回去。
　　小红走在河溪英队伍的最后，她拉住雨文的衣袖，小声问：“娘娘，你还回来吗？”
　　雨文一笑：“当然了！你看到牧场里的牛和马了吧，那可都是好东西，为了它们我也会经常回来的。”
　　看小红还不走，雨文拍了拍小红的肩膀，鼓励到：“你阿咪的管理水平比我高多了，一个人就能统领这么大的城寨，你要多和她学习。好了，阿英她们走远了，快回去吧！”
　　说完她就催动队伍向东远去了，小红站在那里目送着雨文的队伍消失在地平线上，才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3月份的时候改过前五章，在那里设定雨文是河溪族的族长。
写到离别这里的时候，我本想让雨文安慰小红几句，但是为了增加小红的悲□□彩，我最终把那些话删掉了。
没办法，这本书我只答应不虐女主，至于那些配角，为了剧情需要，能把命保住就不错了。（；′⌒‘）

　　☆、战利品

　　雨文一行人踏上了归途。
　　因为担心把小宝颠簸坏了，往回行军比较慢，但这样一来雨文就有时间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了。而且根据以往的习惯，她不时地停下来收集各种矿石，同时画着地图。
　　来到熊明城寨后，小明把圣城发生的事跟巨熊明详细的做了汇报。
　　之后巨熊明当然是各种赔礼道歉，雨文表现的也很大度：“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
　　虽然两人以前没什么交情，但也没有与河溪英之间的那些烦心事，所以就相谈甚欢。最后大家当然以大吃大喝作为结尾。
　　吃饱喝足之后，雨文带着一千人的队伍回到了安顺庄园。从离开安顺庄园到回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雨文当即宣布‘大军就地解散，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然后自己也带着小宝回到了狼巢。
　　可是第二天夏丹就来汇报：阳台庄园有18名原黄岩族的人不见了，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