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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末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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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了!离末日钟声敲响只有4个月,而LHC启动一次需要准备多久?等你疏通了环节,一切早就来不及了!”
他走上前一步,凝视着对方:“我要你动用你的特权。”
天野教授在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前略微退了一步,然而佛教徒的眼神却并没有动摇,迟疑了一下,道:“抱歉,我无法逾越流程,单方面擅自启动LHC——这不仅事关我个人名誉,还关系着国家的形象和科学界的未来。你知道,末日是否会真的来临尚未可知,但是LHC一旦启动,说不定会引起世界毁灭!”
“哈,”龚格尔神父眼里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忍不住短促地喃喃,“真是个典型的日本人,既刻板又冷淡……”话说到这里,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低低的鸣动,有风从光中吹入,猎猎地吹起神父的黑色长袍,龚格尔神父停止了说话,倾听着外面的声音,有些紧张起来。他没有时间再和天野教授多说什么了,气馁似的挥了挥手,道:“既然你不肯帮忙,我就只能去找埃文斯了。”
“他不会答应你的。”天野教授皱眉,“这事关系太大了。”
“放心,那个苏格兰人很怕死,又好虚名,我有的是方法搞定他。”神父的眼里忽然掠过一丝冷光,换了一种黑手党教父般的口吻,冷冷地道,“他不像你,弥生,你孤身一人活在世界上,什么都不怕,我也无从威胁你。”
“……”天野教授吸了一口冷气,“难道你要……”
“既然你不肯帮忙,就别问我准备怎么做了。”龚格尔神父叹了口气,将《死海古卷》合上,对老朋友道,“你走吧……直到世界末日都不用回来了。我会用自己的方法战斗下去,直到最后一刻。”
教授沉吟着,似乎想说什么,然而神父已经不耐烦地挥手:“走吧,接下来我有事情要做,没时间招待你了。”
话音未落,教堂的门轰然撞开,外面的光和风从门里射入这个密闭的黑暗空间。逆着光,两个男人疾步从门外冲入,仿佛两支射进来的箭。天野教授几乎看不清他们是怎么举步的,只是一瞬间那两个人已经越过了整个教堂,出现在了神坛面前。
“神父!快看看拉斐尔!”一个德国口音的男人喊着,将背上的人放下来。旁边那个中东人模样的青年连忙放下手里拿着的一把长剑,扯过一块天鹅绒铺在神坛上:“都是血,别直接放在神坛上面!”
“少哆唆!”雷切尔怒骂,“拉斐尔都要死了!”
那一刻,天野教授看清楚了他们带回的那个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那是个年轻的男子,有着罕见的银色短发,然而却毫无知觉地靠在雷切尔的肩上,面容苍白,左肩连着整个手臂都不见了,只有白骨支离在体外,狰狞可怖。然而奇怪的是,在如此巨大的伤口里却不见血流出来,割裂的肌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内凹,已经开始萎缩。更奇怪的是,他右边完好的肩膀上也呈对称状地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凹痕,没有流血,没有破损,就仿佛是溃疡了一般,向着身体内部渐渐收缩,塌陷——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有一束无形的光之炮弹曾经穿过了他的身体,从左肩进入,右肩穿出。
“这是……”天野教授失声道。身为粒子物理学家,他清楚地知道只有瞬间的巨大辐射才能造成这样具有典型特征的伤害。然而,眼前这样恐怖的瞬间伤害接近于理论上的极限,几乎不可能存在于地球上。
“他是怎么受的伤?”天野教授忍不住问,“他去了核爆现场么?”
“看到了吧?这就是黑暗的力量,”龚格尔神父查看着伤员的情况,低声道,“我的孩子刚从生死之门里抽身回来——13年前我失去了米迦勒,如今又失去了半个拉斐尔!”说到这里,他苦笑着看了一眼天野教授,“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失去自己最优秀的学生是什么感觉。”
“……”天野教授沉默着,握紧了手里的《华严经》。
“抱歉,请你先离开吧。”龚格尔神父的所有精力已经集中在了垂死的人身上,头也不抬地对老朋友道,“放心,今天我和你在这里说的一切,世界上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你继续你以往的生活吧,就当什么也不曾发生。”
什么也不曾发生?天野教授有些茫然地想着,踉跄地走下了神坛。
背后传来了祈祷和布道的声音。那是耶和华的子民,他们的所思所想要用传说中记录神谕的《死海古卷》来解释,或许不是他所能彻底了解的。可是,龚格尔这样天纵奇才的家伙,为什么会将后半生的精力都献给了克兰社团这一神秘的宗教,那一定也有他的原因吧?
或许也和自己一样,当科学之路走到了尽头,发现世界还存在太多无法用定律来解释的东西时,宗教便成为了唯一的安慰。只是他觉醒得比自己更早而已。
天野教授想起了神父出示的那一卷预言书,触目惊心。5月,6月,7月,直到8月的大地震,在这个古卷的手抄本上全部——呈现,没有落空。那么,后面的四个月,乃至末日的预言,会不会也是准确的?
推开教堂的门,日光从天倾泻而下,明丽如瀑,更衬得背后那个空间仿佛是另一个虚幻的不存在的世界——末日、地震、毁灭、文明的结束……诺亚方舟,还有什么光明之子和黑暗之子的战斗。
'文'天野教授拄着拐杖,踟蹰地走在长廊里,心乱如麻。
'人'从理智和逻辑上来分析,身为科学家的他对这些采取了否定态度。然而,从眼前一波一波的天灾和惊人的巧合上。他又以一个研究者敏锐的直觉洞察了这些迹象背后潜在的可怕真相——末日,或者说某种不祥的力量,的确已经潜在了这个地球深处,正在蠢蠢欲动。
'书'短短一个多小时后,他走出来,发觉社区周围的气氛已经变了。公园里玩耍的人们脸上都笼罩了一层惊恐的神色,相互低语——
'屋'“听说了么?刚刚东京湾那边地震了!”
“听说比去年的宫城县地震还厉害……半个城市都毁了!”
“不会吧?几百年了,我以为东京是最安全的地方,从不会有地震。我们现在要去避难所里躲起来么?”
虽然恐慌,但是人们还是保持了平日的素养,不曾失措。一个女人忽然放声哭了起来,捂着脸坐在长椅上:“怎么办?我儿子还在银座工作!刚才……刚才我不停地拨打他的电话,可无论手机还是座机都没有人接!”
“惠子……惠子!”旁边的女人们连忙过去安慰,“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接?他人呢?在哪里?”
“可能他跑出去避难了呀……手机落在了办公室也说不定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天野教授忽然觉得头顶的太阳有些异常,不由得眯起眼下意识地往天上看了看——陡然,他的手指握紧了拐杖。
太阳上有非常耀眼的白光和诡异的黑点:那是白色的耀斑以及其附近瞬间出现的黑子——白光耀斑伴随着强烈活动的{文!}黑子同时出现,这是非常{人!}罕见的迹象。几乎超出了他{书!}几十年观测的经验。那一{屋!}瞬,他想起了加藤在神冈实验室地底深处发回的报告,里面记载了最近一年里太阳中微子震荡和消失的激烈异常性。
那一刻,某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掠过了老人的心底。
天际的漩涡云还在聚集,大人们在悲伤地哭泣和惊恐地低语,只有孩子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在游乐场里自顾自地玩耍,发出天真无邪的笑声。
天野弥生拄着拐杖,怔怔地看着这样的一幕。
“教授,东京电话。”司机走过来,将手机奉上。他看了一眼上面不停闪着的号码,正是他最钟爱的学生加藤光一打来的。天野教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对于他这样孑然一身投有亲人的老人来说,这个学生可能是世上唯一关心他的人了吧?这个孩子这一次是幸运的,居然逃过了东京湾的大地震。可是……下次呢?
如果龚格尔说的都是真的,或者说,哪怕那些预言里有十分之一成为事实,那么在下一次,这个世界上将有几人还能如此幸运?
“老师,我现在很好,请您不用担心!”电话里那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喊,“不过这里的景象实在太悲惨了,建议您还是暂时不要过来的好。替我谢谢您的那位神父用友,他救了我。我要赶紧返回实验室,看看那里有没有出什么问题。天啊!实在是太悲惨了……我估计死亡人数会超过十万!”
天野教授站在原地,怔怔地听了片刻,却始终没有回答一句话。直到加藤百思不得其解地挂了电话,他才忽然对司机道:“你在这里再等我一会儿。”
不等对方再问什么,老人便转过了身,离去。
①LHC:大型强于时撞器(Large Hadron Collider),是一座柱子加速器与对撞机,栖身于瑞士和法国交界地区地下100米深处的环形隧遁內,隧道总长约27公里,科学家希望通过在对撞机内实现极高能量的粒子对撞,模拟出与宇宙大爆炸后最初状态类似的环境,从而深入研究宇宙起源和各种基本粒子的特性,其耗费超过60亿美元,34个四家2500多名物理学家参与了这个项目,是近30年来粒子物理与宇宙学界最惊人的项目。
②虫洞:俄国数学家预言,LHC有可能被证明是世界上第一台时间机器。当LHC投入运转后,每个在其中通过的粒子会在时空中形成一种冲击波,让周围的空间和时间发生扭曲,当两个这样的引力波彼此朝对方趋近的时候,可能全造成十分壮现的结果,在某些极端场合,撞击的引力速会在时空中撕出一个“虫洞”来,即通常所说的可以穿越时空的隧道,如果LHC真的做到了这点,那么,任何研究领城所取得的进展都会黯然失色。
③上帝粒子:指希格斯玻色子(或称希格斯粒子、希格斯子,Higgsboson),是粒子物理学标准模型预言的一种自旋为零的玻色子,至今尚未在实验中观察到,它也是标准模型中最后一种被发现的粒子。
Chapter 16 以父之名
光之教堂里,一场秘密的祈愿和降灵仪式正在进行。
烛光照亮了神坛,映照在神坛上那个垂死之人的脸上,显得异常苍白。金色的圣杯里盛满了血一样的红酒。龚格尔神父站在光的十字架中,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在天上的父,愿您垂下眼睛,看看这无辜而虔诚的孩子——他是为您而战的勇士,是躬行您的旨意的门徒。请您将无限的力量赐予他,令他战胜死亡,走出黑夜。阿——门!”
神父一边在胸口划着十字,在祈祷完毕后一边将手里的十字架放在了伤者的胸口。那一瞬间,仿佛折射着十字里透入的日光,那个小小的十字架居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光芒里,拉斐尔紧闭的嘴角忽然微微张开。
“雷切尔!”龚格尔神父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声,伸出手来。德国人迅速地将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打开,恭谨地递了过去——箱子一打开,整个教堂都亮了一亮。黑色天鹅绒的底子上整齐地捧列着几十颗钻石,每一颗都有榛子大小,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龚格尔神父看也不看,一手探出,抓了满把的钻石,握紧,有细微的碎裂声N起——这号称世界上最坚硬的宝石,就这样被他用手一分分地握碎了!
随着低低的祈祷,神父十指的缝隙里忽然闪现出了火一样的光!碎裂的钻石在祈祷声里开始奇迹般地燃烧,一颗一颗跳跃如火,映照着神坛上庄严肃穆的脸庞——龚格尔神父默默承受着那种虚幻之火的刺骨的灼烤,默念着祈祷词。片刻后,他才摊开掌心,手里那些流火一样的钻石倾泻入圣杯,杯中红色的酒发出“嗞”的声音。
一颗,两颗……满满一箱的钻石在杯中燃烧,释放出的光芒以及剧烈的能量转换令整个教堂仿佛有无数星辰闪耀。
在所有的钻石都耗尽之后,龚格尔神父托起了平卧在神坛上的拉斐尔,将沸腾如血的酒倾入他的咽喉。雷切尔和穆列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掌心有冷汗密密渗出。灼热的红酒呈一线从昏迷之人的咽喉里流下,然而拉斐尔还是一动没有动,脸色苍白而安静,甚至有那么一瞬,从他嘴唇里吐出的气息竟中断了。
“神父,”雷切尔的喉结滑动了下,艰难地开口,“拉斐尔他……他死了么?”
龚格尔神父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神坛上瞬间停止呼吸的人,双手轻轻置于拉斐尔的身体上方,平平展开,低声祈祷:“愿神之血注入他的身体,带给他力量。”
神父平放的双手蓦地向上一提——仿佛被牵线的木偶,拉斐尔的身体忽然一动。那一刻,一种光芒从昏迷的人的胸口正中透出来,就像是里面有一个温暖的太阳,将五脏六腑照得透亮。
龚格尔神父的手转为向上,掌心向着背后的光之十字,继续祈祷。拉斐尔身体里透出的光向着四肢百骸蔓延,仿佛血流在加速奔涌,注入已然没有生气的躯体,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耀眼的光芒里,如同浮在神坛上的一团火。
雷切尔和穆列屏气看着,眼里充满了肃穆和崇敬。
“天……”忽然,教堂的门被无声推开,有人失声惊呼,“你们这是在……”
受到惊扰的那一刻,雷切尔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杀意,足尖一点,迅速掠下了神坛。黑暗的教堂里有风一掠而过,快得如同鬼魅——身后的门被一把关上,那个闯入者的惊呼只吐出了一半,一把锋利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咽喉上,截断了他后面的话。
此刻,龚格尔神父双手合拢,停止了最后一句祈祷,轻轻叹了一口气:“雷切尔,快放开天野教授。”
雷切尔看了一眼站在门后的天野弥生,默默地将刀收了起来。然而仿佛是生怕这个闯入者再有什么异动,德国人一眼不眨地看着对方,那把瑞士军刀在手指间快速地打转,发出令人心悸的细微摩擦声。
“上帝保佑了你,我的孩子。”龚格尔神父低下头,对着昏迷的人轻声道,将双手缓缓放下。与此同时,悬浮在神坛上的拉斐尔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啪”的一声重重落下,重新躺到了蜡烛中间。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睛睁开了。
“拉斐尔!”雷切尔和穆列失声惊呼,簇拥过去查看。银发的同伴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徽弱的光,瞳孔在缓缓凝聚,显然已经有了意识。然而龚格尔神父只是看着教堂尽头去而复返的那个人,有些疑虑地开口:“弥生,你回来做什么?”
天野教授站在门边,被刚刚看到的秘密仪式所震惊,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拄着拐杖蹒跚走过来,直到神坛边。他低下头,看着那个刚刚被用秘术救治的伤员——拉斐尔身上的伤口已经瞬间平复,左臂的断口光滑齐整,溃疡和萎缩已经恢复。
“龚格尔……你在举行什么秘密仪式?”天野教授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喃喃道:“天,你……你在一瞬间就治好了他?这怎么做得到?”
“违反了你所知道的一切物理定律,不是么?”龚格尔神父微微苦笑着,脸色变得苍白而虚弱,用手支撑着神坛,“我说过,在你所知道的这个被物理定律支配的世界之外,还存在着另一重世界。咳咳……可是你总是不信,顽固的家伙。”
天野教授看着站在十字光辉里的老朋友,若有所悟地低声道:“这就是你当年忽然终止粒子物理博士的学业,转入普林斯顿神学院的原因?你找到了真正通往宇宙奥义的道路?”
龚格尔神父摇头:“我只是受到了召唤而已……我必须为这个世界而战。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像漫画里的对白啊?咳咳……”说到这里,他忽然咳嗽起来,整个身体开始不停地抽搐。
“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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